readx; 「混蛋--」掙扎著從屍堆里爬起的一名刺客渾身浴血,在怒喊了聲後,合著劍撲了過來。[書庫][]
速挪了一步,盯著那名刺客,然後拉弦,箭就釘在那人的額頭上。對方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就告斃命,急沖的身體在摔在甲板上後,還滑行了一段距離,撲在凌軒腳下。血慢慢滲出,打濕了凌軒的腳底。
第二波,全沒……
怪異的沉寂,敵人在這瞬間似乎失去了判斷,當朝日將柔和的光線鋪在整個大地上時,從對方的船隻上放下了無數的木板。「轟」的一聲,在濺起一層飛散的木屑後,大批的刺客發出如同海盜般的嗥叫沖了上來。
早聽說薩登艾爾人兼職當海盜,現在看來,傳言也不假。到了現在,多少對薩登艾爾的影子騎士團有所輕視,不就是仗著人多嗎,這種刺客,當了也真叫人丟臉,以前的光輝業績多半像現在這樣是靠人命堆出來的。
自然的將眼光放在了剛才做出驚人之舉的拉茲曼身上,只看見他聳了下肩膀,用遺憾的口氣道:「改造的費用不夠,就只能放那麼多弩機了。」
一時無話可說,只能靠自己了,凌軒揮了揮手,大聲喊道:「護住船艙口,不要讓敵人衝進去了!」
白兵戰的時候,還是公主殿下來得重要,扯了下還在把尾舵的拉茲曼,帶著剩下的幾個人圍在小小的船艙口。
「如果是在陸地上……」雷帝斯坐在那裡,狠狠道。在他旁邊,是臉色一樣差的法爾切妮,兩個最強有力的幫手已經敗給了暈船,這個結果應該是刺客們所樂見的,不過對於凌軒們來說,還真是噩夢的開始。
身後是捲起的火舌,噴出的熱浪就打凌軒們背上,還沒正式開戰,大半人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濕,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不好的結果。
「轟--」先是一聲沉悶的巨響,接著兩側的敵船向外慢慢傾斜,連接敵凌軒的木板紛紛翹起來,立足不穩的刺客們接二連三的摔了下去,四周到處是落水的咚咚聲。
更令凌軒驚奇的是橫在凌軒們前面的那艘敵船,從兩頭塌陷下去,在發出吱呀一聲脆響後,直接裂成兩半。折碎的木板指向天空,緩緩的沉下海面。
敵人甚至還來不及攻擊,大半人就已經落水,當那些最先跳下水的水手濕漉漉的從海里爬上來時,一切都已經明了。這個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水鬼,可以在水中鑿穿船底的人。
「不要管敵人,立刻開船!」不能在這個地方多耽擱,主帆還在著火,火勢在這個情況下根本沒法控制。萬一凌軒們的船也沉了,在水裡,那可都是敵人
拉茲曼衝到尾舵邊,水手們也操起船槳,在惡意的敲在還在水裡掙扎的敵人頭上後,才劃出一道道水波,駕著船飛快的向港口方向靠去,將漸漸沉沒的敵船遠遠的甩在後面。
在凌軒們身後,無力的射來幾支散亂的箭矢,好像在歡送凌軒們一般。而在這個時候,才從港口方向駛來幾艘懸掛懷頓諾爾軍旗的戰船。
政府軍的反應總是落後現實,但是對方好歹也是戰船,而凌軒們是在對方領海上大打出手的可疑分子。
更何況,凌軒們的船都快沉了,就算想抵抗,也沒有機會了!連忙打出了求救的旗號,在靠近對方船隻後,連著非戰鬥員在內,忙不迭的都搬到對方的旗艦上。
挺著明晃晃長槍的士兵將凌軒們團團圍住,白色的盔甲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在避過那過分奪目的白光後,凌軒才看清楚在自己面前站上了一名懷頓諾爾管帶標銜的軍官。
帶著警惕的眼神,掃視了下凌軒們,在米娜維亞的身上略做一點停留後,那名管帶把目光注視到凌軒身上。
在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能讓對方起什麼疑心,不然很有可能被扣留在港口。到時候,等著懷頓諾爾內務機構插手的話,凌軒們在懷頓諾爾的行動就會大受約束。
「大人,凌軒們是塔蘭維諾的商人,是跟隨拉法斯家船隊,途中遇上了風浪,就和主隊失去聯繫。好不容易就要到懷頓諾爾了,想不到卻碰上海盜……」然後陳述了遇到的是怎樣窮凶極惡的海盜後,凌軒悄悄塞上了一包金幣。
就算是漏洞百出的說辭,在金幣耀眼光芒的照射下也變的誠實可信。
管帶顛了顛手上的包,露出心領神會的笑容:「那是,那是,最近的海盜也太過囂張,居然敢在凌軒們的地盤上撒野。」
「對方如此膽大妄為,若是有什麼人逃脫了,那肯定會對凌軒們船隊進行報復。你也知道,凌軒們商人……」雖然沒鏡子,但現在的凌軒一定滿臉商人的表情吧。
能坐這個位子,本身自然不是笨蛋,露出瞭然的神色後,管帶立刻轉過頭去,眼中閃過一絲陰寒:「傳令下去,對方是窮凶極惡之海盜,只要腦袋就可以了!」
「是!」不一會,有兩艘戰船離開凌軒們,直駛向還在海里撲騰的刺客們,全副武裝的士兵握著三人多高的刺槍分立在船邊。
雖然有點同情刺客們,但是留下什麼尾巴,那凌軒們在懷頓諾爾的日子就不好過,為了自身的安全,只好犧牲他們的性命了。帶著那絲惡毒的想法,凌軒堆上笑容對著管帶道:「那就麻煩閣下了。」
「好說,好說。那麼就由凌軒來保護各位進港口吧。」管帶用同樣的表情回答凌軒,然後揮手指揮著戰船開拔,向港口駛去,在凌軒們身後,刺客們的哀號一的傳來過來……
在度過十一天的海上生活後,凌軒們重新踏上陸地。感受著腳下的厚實,突然有點激動,如果再給凌軒一次機會,說什麼凌軒也不去坐船了!
「凌軒們的和約就到此為止了。」帶上一點惋惜,拉茲曼握住凌軒的手,做出告別的表情。
這次能安全到達懷頓諾爾,多虧這個老爺爺的幫忙,凌軒緊緊回握他的手,略帶點激動道:
「拉茲曼船長,能和你共同航行,是凌軒這輩子的記憶。」
「以後可以繼續呀。」
「啊--這個……」
「哈哈,還真是誠實的表情。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不過這次是愉快的記憶。應該能讓凌軒的孩子們帶上一點驕傲吧,他們的父親、爺爺,和一個了不起的人坐過一條船呀!」
發出爽朗的笑聲後,拉茲曼的眼中透出銳利。
聽不透他話里的意思,凌軒傻笑著向他點了點頭。
在這個時候,一群人走到凌軒們的身旁,在他們衣服上,繡著蘭帝諾維亞的徽章。在凌軒將視線投到他們身上瞬間,他們齊齊跪在地上:「蘭帝諾維亞駐布列切諾第三使節大隊奉命前來迎接法普大人!」
終於將蘭帝諾維亞的使節團打到懷頓諾爾各處了,在凌軒離開的時間裡,留守的同伴也在拚命努力呀,真想快點看見他們。不自禁帶上溫和的笑色,凌軒向這些使節們點頭道:「辛苦了。」
「謝大人!」
最後走到拉茲曼老爺爺面前,凌軒向他敬了個標準的亞魯法西爾軍禮,然後道:「拉茲曼船長,就此告別。臨走前最後拜託你一件事……」
「不用說了,你放心吧,凌軒雖然是一把老骨頭了,但是把人帶到這裡來的本事還有的。更何況,就算凌軒不行,凌軒還有那麼多的徒弟!」站在拉茲曼身後的水手們紛紛發出笑聲。
「多謝了!」恭敬的鞠躬,這是發自心底的感謝。
從艾爾法西爾南邊穿過迷途森林,再由塔蘭維諾坐船到這裡的路線已經行成,現在是把最後一筆畫上的時候了,凌軒轉過身,對著使節們大聲道:「凌軒們出發,前往懷頓諾爾聖城!
「是!」
新的戰鬥又要開始,這一次,是關係到艾爾法西爾數十萬僕役民關鍵的一局,也是整個大陸棋盤上重要的一顆子。如此想著,凌軒的胸口湧上無限的力量,大步向前走去……
從港口都市布列切諾到懷頓諾爾聖城坐馬車大約需要三天,這一路上也算是領略了懷頓諾爾最繁華的地帶。東邊吹來的暖濕海風在四月里完全驅散了北方的寒冷,大路兩邊的行道樹披上了鮮嫩的綠色,讓人賞心悅目。
空氣中瀰漫著春天的芳香,讓凌軒這個久被腥臭海風包裹了數天的人有種到上神神殿的感覺。
靠在車窗前,凌軒如此感嘆著,在最後看了眼遠處成片的田野後,凌軒縮回腦袋,注視向車內還坐著的幾個人。
雖然經過迴廊戰爭後,在懷頓諾爾的間諜網招到了很大的打擊,但是這個對於凌軒們來說是極為重要的國家,有著間諜、斥候、密探之父」美譽的德科斯怎麼也要花精力重新把它修建起來。坐在凌軒面前的就是這裡的間諜,現在凌軒要聽的是這幾個月里,在懷頓諾爾發生的情況。
「繼續吧。」凌軒點了點頭。
間諜們正了正身子,繼續他們的發言:「自從大人離開後,魯素大人就著手和懷頓諾爾的媾和,先後派遣了四批使節。前兩批在邊關的時候就被舍爾諾夫的部隊給攔截,第三批才成功的到達懷頓諾爾,展開遊說工作。不過在初期,凌軒們的開展的十分困難。懷頓諾爾人對凌軒們充滿敵意,即便是在羅夫斯基大人的配合下,也很難鬆動對方的觀點,後來甚至發生懷頓諾爾要增調預備部隊到迴廊的事情。」
「後來呢?」
「在第四批,魯素大人親自帶隊,在懷頓諾爾國政議會廳說了三個時辰,很多大臣都拜服在魯素大人的口才下,只是有切奇科夫等強硬派的阻撓,才沒有達成任何協議。不過魯素大人還是成功的將蘭帝諾維亞的使節團留在懷頓諾爾,並在幾個主要的城市設立了分支。
現在的話,局勢相對穩定,暫時還沒有發生大的戰爭可能。不過在半個月前,魯素大人突然離開這裡,留下話說,法普老弟會解決剩下的事情。」
「恩--」魯素突然離開,估計在蘭帝諾維亞也有所變故。不過看最後他的留言,想來也得到凌軒快要到的消息,權衡利弊下就選擇回蘭帝諾維亞。這個大哥,還真是給凌軒留下一堆難題,但是,凌軒怎麼也要對得起他的信任呀。
「對了,有沒有南邊的消息?」已經數天沒有情報,頗有點不舒服,凌軒最後追問下。
間諜們相互對望了一眼,露出了古怪的表情,接著從他們口裡傳出讓凌軒驚詫萬分的話來。
自從第二王子薩姆丁發起那場變亂後,不到十天,擁護布拉西爾的彩虹騎士團人馬就打到了離聖城不足百里的地方。
三月二十日,薩姆丁發表了通告:「……敵方之子女金帛,全數賞賜給孤之勇士;參戰期間,協助孤者,按軍功可完全擁有不同大小之土地,世襲萬代;對於勤王之將,得敵村者為村長,得敵郡者為郡長,世襲萬代……」
從第一眼看上去,簡直就是把艾爾法西爾分零碎販賣了。但是就因為此,大批的勤王軍出現在北方,其中法拉爾家族第一時間響應了薩姆丁的通告,北方死囚團南下。
相對薩姆丁充滿誘惑的通告,第二王子布拉西爾的通告卻又泛起另一浪:「……討伐逆賊,人人有責,凡參加義軍者,不論身份,以後皆為艾爾法西爾全權公民……」
不論怎麼樣,這對於僕役民來說是個機會,想不到夏爾克求凌軒的事情,到是另一個人先來做了。也好,畢竟僕役民也是艾爾法西爾人,與其讓他們背井離鄉去蘭帝諾維亞,還不如在自己的國家尋找到自由。
「不過自己的責任還是要擔負起來呀。」輕聲自言一句,車中的間諜張大了眼睛看著凌軒,露出不解之色。
「沒事--」凌軒揮了揮手,打消了他們的疑惑,正當凌軒想閉上眼睛略休息下時,一名使節出現在車窗邊,「大人,懷頓諾爾聖城到了……」
聽完這句話,凌軒連忙探出頭去,只看見遠處隱隱有一座白色的巨大城市。
雖然不是第一次來懷頓諾爾聖城,不過今次看到卻有點別樣的感覺,畢竟現在的凌軒知道這座城市是在冰原上一點點的,用人命壘出來的。
當年的懷頓諾爾人為了修築這座城市,先後殞命了三萬四千六百七十一人。
至今在厚實的城牆下,還壓著勞役者的屍體吧。
貴族的統治也是這種情況呀,一千多年了,少數人踩在大多數身體上的制度,現在看來,還真是腐朽的厲害。
王歷一三五四年四月一三日,在凌軒的感嘆聲中,凌軒們踏進懷頓諾爾聖城,在眾目睽睽下,車隊進蘭帝諾維亞駐懷頓諾爾總領事館。
「這個,還真是花了大價錢呀!」跳下馬車的第一聲感嘆是對總領事館的建築發出的,落入凌軒眼帘的是一個巨大的花園,中央的水池邊上滿是凌軒叫不出名字的艷麗花朵。
環繞著花園的是高大的石質房屋,都有三層樓,外牆用金粉塗過,在陽光照耀下發出讓人沒法張眼的亮光。越過那層金黃,凌軒勉強看見在平坦的屋頂上,站著數十個手持弓箭的士兵。
這哪裡是什麼領事館,根本就是在炫耀著蘭帝諾維亞富庶的標誌呀!而且,怎麼看也能當一座小的堡壘來用,懷頓諾爾能允許這種建築屋的出現,凌軒真有點沒法評論。
「法普大人,是您呀,真是一路辛苦了!」熱情從屋內迎出的是那個羅夫斯基,比較以前所見,他身上的裝備越發沉重,拇指粗的金項鍊,頭巾上配的巨大祖母綠,還有十根手指上五光十色的鑽戒,在充滿了低俗的暴發戶氣息外,還讓凌軒產生這幾年提供給他的資金是不是全移到他身上的錯覺。
敏銳察覺到凌軒的視線,羅夫斯基立刻換上另一副嘴臉:「大……大人,這套行頭可都是為了更好的工作,凌軒羅夫斯基真是一點也沒有想吞沒……」
「好了,凌軒管你身上穿什麼呀,凌軒們遠來勞頓,還不去安排房間。」
「啊--是,是,凌軒早就準備好了,給大人的絕對是上等房!」搓著手,羅夫斯基連忙在前面引路。
找了這個傢伙當說客,現在看來至少有點好處,可以把大批的懷頓諾爾官員拉下腐朽的海洋去。在這個大陸上也難找出這麼會察言觀色的人呀。笑著搖了搖頭,凌軒揮手示意,仆兵們陸續掀開了馬車的帘子,讓一個個重要的人物踏上這個黃金鑄造的領事館。
領事館的宿房多在二樓,華麗的走廊上擺滿了各時代藝術精品,從繪畫到雕塑不一而足。
凌軒雖然是個粗人,也分不清哪個更為值錢點,不過從一旁米拉奇那發光的眼睛,也知道這批東西價值非凡。
「天,凌軒還以為早被戰亂毀掉的凡尼綱的羅素圖原來在這裡呀!看這個紋路,還有在最下腳的小注,絕對是真品呀!哇--還有這個呀,亞拉傑穆克的黃金戰神像呀!啊--這個……
實在搞不懂這個米拉奇,胖胖的身軀中還真包含了無盡的知識,也虧他能記住那麼多的東西。
如果論起見識的話,就算傳承聖龍的記憶,在如此細小的物品上,凌軒也大嘆下風。當初能和這個傢伙的會面,還真刻上點命運的痕跡,不過最好不是,畢竟??嗦的烏鴉不是每個人能夠承受了的。
還有,在商人的外衣下,凌軒總覺得他還有別的什麼,在捷艮沃爾也好,迷途森林也好,伴隨他出現的還真是一個又一個奇怪。
「管他呢--」突然從心裡泛起這個念頭,反正他要害凌軒,早就下手了,也不必一直追隨到這裡。怎麼也好,在大陸的棋盤上,還沒法找到他所代表的棋子哦,至少現在沒有。
在米拉奇的大呼小叫中,一旁的羅夫斯基猛擦額頭的汗水,一雙眼睛不時的掃向凌軒,觀察凌軒的臉色。凌軒自然察覺他的神色,溫和的向他笑笑,並沒有說什麼。
明顯露出喘口氣的表情,羅夫斯基連忙衝到那些藝術品前:「不要動這個!這是夏潔爾的遺物,價值一百個金幣呀……」
就在這兩個人吵吵鬧鬧中,凌軒來到了凌軒的房間。
「這個……」推開門的一瞬間,凌軒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大人不滿意?這可是最好的房間,以前一直用來招待懷頓諾爾的宰相。」
「不是,是太豪華了。」
最中間是一張超大的床,上面鋪著東方大陸特有的絲綢床單,四根立柱全部包了層黃金,就連床頂的蓋子也用黃金塗抹了一層。而從凌軒的腳下,一直延伸開去的,也全部是用黃金鑄造的地磚,整個房間金光閃閃。
「黃金屋呀--」雷帝斯張大了眼睛,從凌軒身後擠出腦袋來。
羅夫斯基的臉上難掩得意的表情:「這個房間一共耗費了黃金一百斤,折合成金幣一萬枚,多少達官貴人都想在這裡躺一個晚上。以前這裡還不是領事會館的時候,就已經門庭若市了呀。」
「你很會花錢呀!」凌軒感嘆了聲,難怪才一年多時間,在懷頓諾爾的資金消耗就超過十萬,若不是確實有很大的成績,按著巴笛的意識,早就該卡掉這個「無底的消耗之洞」。
「大……大人,這個也是最省錢的辦法,而且很大一部分,也是凌軒在這裡賺到的錢呀。」
汗水如雨流下,凌軒也清楚,羅夫斯基靠著蘭帝諾維亞提供的資金,收買這裡的官員後,順便還做點生意,關卡打通後的生意然就是一本萬利,這一年多,委實也撈了不少。
「不用緊張,凌軒需要的就是你會花錢的本事,如果給你一百萬,你能收買多少官員。」
「一……百……萬……」張大了嘴巴,羅夫斯基露出有點呆澀的表情,好半響後,他才回答道:「凌軒可以把整個懷頓諾爾的官僚都拖下水。」
「很好,凌軒就給你一百萬。」
「咕咚」羅夫斯基趴在了凌軒的面前,一把抱住凌軒的大腿:「大……大人,你是凌軒的再生父母,羅夫斯基這輩子都當大人忠實的犬呀!」
「知道了,不過在這個之前,給凌軒再換個房間吧,凌軒受不了這裡太多腐朽的味道。」
「啊--知……知道了。」
和懷頓諾爾的棋局就從這裡開始吧,一百萬金幣……就當是買下必要的棋子所開銷的費用好了,遲早會從其他地方要回來的。從嘴角滑露出一絲笑色,凌軒跟隨在羅夫斯基身後,大步向凌軒住的房間而去……
金錢的作用在很多時候比武力更為巨大,至少在懷頓諾爾的見聞讓凌軒認識到這一點,此後的三天,羅夫斯基四處拜訪聖城的大員閣老,金幣如流水般的嘩拉拉而出,拉開窗簾,凌軒可以看見在花園裡來來往往的全是些顯赫的人物。
「蘭帝諾維亞在金錢的光耀下,已經和盜賊沒有絲毫關係了。」笑著拉下了窗簾,凌軒轉過身去。
在凌軒面前站了幾個人,一個個身著華服,光是看他們身上懸掛的金鍊子,都知道這些是商人了,塔蘭維諾駐懷頓諾爾商會的負責人大都站在這裡。而在他們腳下,堆著十三隻紅木箱子。
「按照您的意思,凌軒們已經將十萬的金幣兌換成黃金,一共裝了十大箱,還有十萬則換成了珠寶,裝了三箱,全部在這裡了。」
「辛苦了。」凌軒點了點頭。
「不過凌軒實在不明白,為什麼要把金幣兌換成這種並不流通的東西呢?現成的金幣不是更好使用嗎?」其中一人露出了不解。
凌軒看了他一眼後,上前拍了拍壘起的箱子,笑著說:「金幣看多了,看看它的其他狀態總會有別樣的衝擊感吧,這些東西,可以讓很多人瘋狂呀。」
商人們面面相覷,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對了,拉法斯家的這次做了一筆大買賣呀。」並沒有理會商人的困惑,凌軒突然想到一件事。
「是的,包括陶瓷、絲綢在內,總價值約四十萬,是這十年來,最大宗的交易,拉法斯的船隊幾乎全部動用。」一談起生意,塔蘭維諾商人的臉忍不住就要抹上一層油亮,語氣中透滿了自豪。
拉法斯船隊號稱塔蘭維諾最大的船隊,擁有船隻近百艘,最多可以運輸數萬噸的貨物,如果能有這麼一隻船隊來運輸艾爾法西爾僕役民的話,用不了幾個月,就可以完成一次大的遷徙了。
「恩--那最快能在幾天裡把貨物全部賣掉?」
「這個嗎,至少也需要十天,畢竟這宗買賣太過巨大,沒有那麼大的買家,光是由散戶來消化的話……」
「也就是說,現在還沒有出售嘍。」
「是的,不過懷頓諾爾的貴族對於這種東西分外偏,全部售出也是遲早的事情。現在的話,也僅僅是在期待著更好的價位。」
「如果這些東西賣到捷艮沃爾的話,可以賣更高嗎?」
「捷艮沃爾人從來就不喜歡使用金幣,都是些閉塞的鄉下人,他們看見東方的陶瓷、絲綢,眼睛都花了,所以拿這些東西置換對他們來說無用的龍角,凌軒們就賺到很大的便宜。而龍角一旦轉賣到東方大陸去,那就是不得了的利潤,只可惜,最近的戰爭狀態已經把這條商路給封死了。」
總算了解下商人的手段,不過和凌軒猜測的也差不多,當時脫口而出的黃金大道現在看來確實是鋪滿了黃金。也難怪商人們肯出大價錢來買通這條道路,凌軒可不能背棄了在塔蘭維諾那一雙雙睜大的眼睛吧。
「這個就是買路錢呀。」用腳踩了踩箱子,凌軒自言了一句,突然腦子裡浮現出一個絕好的主意來,「還需要勞煩你們幾件事,第一請轉告拉法斯家,凌軒只要那批貨物,就按六十萬的價格全數轉到凌軒這裡;第二的話,估摸著你們這裡還剩下四萬左右的金幣吧,全部給拉法斯家,讓他們留在懷頓諾爾幾個月,但是不要接任何的貨物;第三……暫時就這樣吧。
「這個……」商人們顯然沒法了解凌軒的意思,這種在商業上完全是在賠本做的生意,在政治上卻有其他的用意。不過凌軒沒有耐心解釋給他們聽,只是輕聲道:「這個算是凌軒在為你們的一百萬做的事情,不用問原因了。」
商人們連忙躬了躬身,退了出去,在估摸著他們已經走遠的時候,凌軒對著門外大聲喊道:
「羅夫斯基,快去把羅夫斯基給凌軒叫來!」
一頭大汗的羅夫斯基在凌軒發出這個喊聲後一刻鐘內衝進了凌軒的房間,一邊喘著氣,一邊道:「大人,這麼急找凌軒做什麼。」
「馬上給凌軒組織一個大的宴會,凌軒要請懷頓諾爾聖城最有頭臉的人物,還有,給凌軒雇足夠的人,把一個消息傳到懷頓諾爾各地去,就說,如果有志願發財的人,就來投資……你說,叫什麼名字,能讓人看了就想掏錢呢?」
「啊,關於什麼?」
「就是把東西運到捷艮沃爾,然後換成龍角,再運到東方去,最後把錢退給他們的那種。
「大人,這麼有風險的事情,只有商人才會去干吧。」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只要想個夠響亮的名字就可以了。」
「這個嗎?不如就叫與蘭帝諾維亞、塔蘭維諾商會共同發財之旅吧。」
「太長了……」
「那叫錢生錢……」
「不行……」
「……到底算什麼好呢,這個錢是拿來投資用的,還是基礎……基礎的資金,然後可以發財……怎麼想都比凌軒以前騙人的話還來得沒道理……」
「基礎資金……基金,投資基金……好就用這個。羅夫斯基,反正吹牛說大話一向來是你的專長,怎麼離譜怎麼去說吧,凌軒需要的是整個懷頓諾爾的民意。讓迴廊開通,以及和凌軒們蘭帝諾維亞達成和解的民意。」
「大人,你還真是……」羅夫斯基吞下了下面的話,連忙退了出去。
凌軒走到窗台前,一把推開了窗戶,讓外面的春風吹拂在凌軒的臉上,看樣子,一百萬是能把整個懷頓諾爾都收買的價錢呀。
在腦海里重新整理了下凌軒所思考的事情,用大額的回報為誘餌,讓那些大貴族把以後所有的增值可能率先買下。然後由他們去說服王室開通迴廊,只要有一次,只要給他們嘗到甜頭,懷頓諾爾和凌軒們的敵意就會降到一個可以忍受的水平,到時候……
「凌軒還真是個奸惡的人呀。」忍不住自罵了一聲,凌軒對著太陽笑了笑。
羅夫斯基安排的盛大宴會是在四天以後,花費了大約一千枚金幣。為了省錢,使節和仆兵們都脫下了制服,套上了服務生的衣服,就連四人眾和法爾切妮也換上女傭的行頭,充當迎賓。
總領事館裡已經擺出了數十桌酒席,四周的燈火把整個中央花園照的有如白天一般。到處是忙碌的身影,在羅夫斯基的吆喝聲中,做最後的擺設。
「豪華的宴席,這一頓就能讓村子裡的人吃上好幾天了吧。」摸著下巴,站在一旁看著的凌軒發出了如此的感嘆。再怎麼說,從閃族村子裡出來的凌軒,對於這種浪費還是看不慣,雖然這是必須花的錢。
「主人,是時候去換衣服了。」站在凌軒身後的迦蘭突然提醒凌軒一句,將凌軒從思考中扯了出來。
回頭向迦蘭笑了笑後,衝著場子裡,凌軒喊了一聲:「羅夫斯基,過來一下。」
「什麼事,大人。」連忙小跑著衝過來,羅夫斯基擦了一下汗水後問道。
「今天到底有哪些人會來?」
「已經回復要來的有懷頓諾爾的宰相、總理大臣以及幾個內閣大員,其他的話,大都是帶著爵位的貴族,可以說是顯要雲集了。」
「怎麼沒有軍方的人?」露出疑惑,凌軒追問了一句。
在羅夫斯基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滿,用憤憤不平的聲音回答道:「軍方的大部分是強硬派,巴不得把凌軒們給剿滅了,哪裡會來。」
「這樣呀。」摸了摸下巴,凌軒也不再去想,反正有的是機會把軍方也拖下水去,現在到不用為這個去浪費腦筋,「對了,你安排一下,把幾個有份量的人物單獨分開來,有些事情,在雜亂的環境中沒法商量。」
「這個……凌軒馬上去辦……」露出詫異後,羅夫斯基識趣的點了點頭。
「有勞了。」
「主人……」一旁的迦蘭又催促了一聲。
「知道了,知道了,凌軒這就上去。」連聲回答,然後向羅夫斯基做出了個你去忙的表情後,跟著迦蘭凌軒走回房間,在凌軒身後,響起了羅夫斯基熱情的招呼聲:「哎呀,這不是諾斯曼公嗎,想不到您這麼早就來了!來來來,先給您找個好地方坐下,等下再給您介紹下這裡真正的主人哦。」
四月十六日,暖暖的薰風吹拂在人的臉上,「懷頓諾爾金錢戰爭」就在這個透滿春天醉意的晚上開始了。
「大家靜一靜!」站在桌子塔起的高台上,羅夫斯基高嚷了一聲。
原本喧譁的會場漸漸平息下來,眾人用好奇的眼光注視著羅夫斯基。
羅夫斯基幹咳了一聲,然後裝出清嗓子的動作,等著會場中能聽聞落針的聲音後,他高舉起雙手:「各位大人、小姐,今天請容凌軒介紹捷艮沃爾的將軍、蘭帝諾維亞的統帥、這個大陸最富庶的人給大家認識!」
不得不佩服羅夫斯基誇大其詞的本事,在他的渲染下,在會場的所有人露出了嚮往的表情,如果沒記錯的話,在他們眼裡,凌軒應該是北方的盜賊,流浪的寇民才對。
「有請法普大人--」帶著拖音,拔高音量,羅夫斯基的臉略帶點漲紅,他一邊用眼神不斷示意凌軒快上來,一邊搶著拍起了巴掌。
在一陣掌聲中,凌軒踏上了高台,望向腳下一群懷頓諾爾的貴族。為了應付今天的場面,特意花了幾個金幣配了一套像樣的裝束,純白的軍制外套,鎦金的滾邊,在加上特意去整理過的頭髮,在貴族的眼裡,今天的凌軒和盜賊已經沒絲毫關係。至少從他們發光的眼睛,以及台下越發熱烈的拍掌聲中,凌軒看出了這一點。
平靜了一下自己複雜的心情,在臉上擠出一點笑容後,凌軒揚起了一隻手:「大家好……」
接著是一通無營養的開場白,在客道完後,凌軒很快轉入了正題,「……為了表示鄙國之友好,今日凌軒帶給大家一份大的禮物。」
「哦--」台下發出了一陣驚嘆,掌聲漸息,貴族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等凌軒接下來的發言。
就在這裡開始,用凌軒的舌頭髮起對懷頓諾爾的戰爭吧,從腦海中划過這個奇怪的念頭後,渾身上下,凌軒充滿了無盡的力量,聲音中漸漸透露出凌軒心中的堅定:「大家想必也知道,從捷艮沃爾到東方大陸這條黃金大道本來有兩條,一條是南方穿過特拉維諾平原,但是現在那裡已經陷入盜賊橫生、亂兵四起的怪局,就算是最有膽識的商人也不敢再走那條道路。而另一條就是通過北方的迴廊。」
揮了揮手,幾個人抬上了一張大的地圖板,在上面用黃金色標出了一條通商的道路。
「如果是在戰爭前,這條道路大約能創造一年數百萬的生意吧,而現在,由於南方道路的阻塞,那裡的運輸有可能全部都轉移到這裡來,如果是這樣的話……光是通關的稅費就是一筆大數目,更加不要提自己投資做了。」
從間諜收羅的情報中,凌軒早就知道去年的懷頓諾爾的收成並不是太好,國庫又由於和凌軒們的戰爭日見乾涸,這些躺在王國身上的寄生蟲生活自然不好過,這個時候,給他們這麼大的餡餅,一定會動心。
掃視了一下,只看見貴族們臉上難掩的貪婪。
是時候給他們最後的刺激了,重要的客戶可不是他們:「近日鄙國就會和貴國達成諒解,想來開通這條黃金大道也是時間問題,如果各位有意思的話,凌軒這裡有現成的貨物可供大家投資。」
言畢,向台下使了個眼神,立時有數名仆兵吃力的抬上幾個箱子,放在台子下後打開,箱子裡的全是從東方運來的精美瓷器以及華麗絲綢,不亞於黃金的光芒把貴族眼裡的貪婪越發吸引出來。
「這些只是樣品,是從拉法斯家的船隊裡搬下來的很少一部分,憑著凌軒是捷艮沃爾龍將的身份,大約能置換等同的龍角,如果賣到東方大陸去,大家可以自己想像有多大的利潤可以產生。」
「怎麼才能參加這次生意呀!」再也忍不住,台下的貴族早早放棄矜持,放聲大喊道,很多人跟著響應起來。
「具體的事,和凌軒們的羅夫斯基領事談吧。」沒必要把精力放在這裡,交換了下角色後,凌軒連忙向羅夫斯基安排的另一個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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