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夢 第259章 跑的真快

    readx;    「公主……不,醫師,有沒有辦法!」突然間,凌軒感覺到自己的無力,夏爾剋死了,現在輪到雷帝斯了嗎?

    米娜維亞搖了搖頭。[書庫][]

    法爾切妮走上了一步,對著凌軒道:「如果雷帝斯實在不行的話,請允許凌軒親自……」

    「不能放棄!」打斷了她的話,凌軒閉上了眼睛,任由聖龍的記憶將凌軒拉進了一個空虛的存在。

    特拉維諾狂戰士是怎麼誕生的一直沒人知道,即便是搜尋所有遺留下來的歷史宗卷,也只能指出最早的狂戰士出現在「宗教戰爭」。那時的特拉維諾人作為信仰上神的教徒參加了對非上神教徒的戰爭,在「沙留克戰役」中,因為友軍的出賣,絕大多數人戰死。在無數的屍堆中站起了後來被稱為「第一個狂戰士」的奧維斯,從種種的描述來看,應該就是個完全狂化的戰士。

    但是這個奧維斯後來又結婚生子,如果是完全狂化的話,沒道理能結婚的呀。

    不過聖龍的眼睛能搜索到凡人不能看見的真實,在繼續沉浸下去時,先是看見一片輕紗,接著就是一名美麗的少女了。

    這個到底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記憶呀,聖龍這個傢伙到底在凌軒腦子裡塞了些什麼,還沒等凌軒從不滿中出來,就看見那個少女捧起了一個人的臉,輕輕的吻了上去。白光大盛,一切的記憶猶如破裂的鏡面飛散開去……

    等凌軒再次睜開眼睛,已經回到了現實,周圍的人帶著奇怪的眼神注視著凌軒。

    凌軒掃視了下屋裡的人,然後道:「不知道該怎麼說,不過凌軒想處女的吻或許是破解的辦法……」

    米娜維亞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這種事情……根本就是脫離現實,你腦子裡到底塞進了些什麼東西!」

    凌軒抓了抓頭,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這種事情。實在不是正常人能夠理解的。

    「雖然很奇怪,但是凌軒想試一下。」一旁的法爾切妮吐了一口氣,「凌軒們特拉維諾人的事還是由凌軒們特拉維諾人來解決吧。」

    在凌軒們的驚愕中,法爾切妮大步走到雷帝斯面前,捋了一下頭髮後,托起雷帝斯的腦袋,將唇輕輕點在他的唇上。

    咆哮的聲音在這瞬間停息,房間裡的空氣有如凝固。凌軒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感受,凌晨那薄紗般的光線柔和的鋪在房間裡,一股聖潔充盈在凌軒胸口,漸漸擴散開去……

    昨晚的廝殺沒有挑起塔蘭維諾多大的震動,外面還是往常般喧譁。街道上屍體早早的被人背到了停屍房去,就連血跡也被沖刷的一乾二淨,一切如同沒有發生一樣。

    「嗚……」雷帝斯發出一聲,張開了眼。

    望著他重新恢復神志的眼睛,凌軒鬆了一口氣,現在的凌軒多少有點脆弱,實在不想在短短的一個月內,接著失去夏爾克後,再失去一名好同伴。

    「刺客,是刺客,凌軒的斧頭呢,把凌軒的斧頭給凌軒!」還沒等凌軒從寬慰中回過神,雷帝斯猛的跳了起來,大聲喊著,眼睛中漸漸蒙上一層血紅。

    凌軒大吃一驚,可千萬不要再來一次,還沒等凌軒發出命令,「乒--」法爾切妮的槍就重重敲在雷帝斯的後腦上。

    「法爾切妮,又是你!不要以為你比凌軒強,就可以隨便打凌軒!凌軒可是特拉維諾的狂戰士!

    雷帝斯轉過頭去,發狂的表情很快被不滿給代替,在停留了這個表情片刻後,又蒙上一層迷茫,抓了抓後腦後道:「咦,凌軒不是應該在戰鬥的嗎,怎麼在這裡了?」

    凌軒簡直有點哭笑不得,這個雷帝斯還真是簡單過頭的人,因為他的完全狂化,而波及受傷的人這輩子都沒機會從他口裡討一個道歉了,不過這才是雷帝斯呀。

    並沒有意識到現在的雷帝斯和隨時暴發的洪水有什麼區別,在思量著怎麼應付刺客下一波的襲擊的時候,一名仆兵在門外大聲喊道:「大人,商會的人來找您了。」

    「這個時候呀……」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凌軒大步走了出去。

    菲而多老人一早就站在了門口,帶著職業的笑容,這個表情並沒有因為酒樓里還殘存的血跡而變化,在看見凌軒出來後,立刻迎了上來:「法普閣下,昨晚睡的可否安穩?」

    凌軒看了他半會,笑了笑:「還好,至少留下了美好的回憶。」

    「那就好,謝尼會長已經安排好了船隻,今天你們就可以去北方了。」菲而多言畢,哈哈笑了出來,然後躬身做出引路的姿態。

    雖然有點詫異商會的高效率,不過想想,有凌軒們這些瘟神在,昨晚的偷襲遲早會轉化為大規模戰鬥吧,就算是會長,也擔待不起把塔蘭維諾拖進戰亂的罪名。

    至於凌軒們,也不能再抱怨什麼,想通了這點後,凌軒含笑點頭,然後跟隨著菲而多前往了港口。

    塔蘭維諾的港口是出了名的深水良港,碼頭上停靠著數以千計的大小船隻,一片片的風帆在海風的吹拂下發出了嘩嘩的響聲,比起那個,更讓凌軒興奮的是那一望無際的藍色海洋。

    很久以前就聽游吟詩人讚嘆海洋的美麗,不過長久以來,一直在內陸戰鬥,都沒有機會去看看。而現在,凌軒就站在它的邊上。

    海浪拍擊在礁石,碎成無數的水花,然後濺落成泡沫鋪在沙石上,一隻只叫不出名字的白色大鳥在頭頂不停的盤旋,發出了呱呱的叫聲。

    風中裹帶著內陸沒有的鮮鹼,但是嗅上去卻讓凌軒沒有噁心的感覺,反而有一點清新的味道。越過連成片的風帆的更遠處,海天一色,藍藍的融合在一起。

    心中的澎湃難以抑制,凌軒脫掉了鞋,跳下堤壩,赤腳踩在沙石上,任由著海水漫過凌軒的腳踝,讓那種清涼的感覺刺激凌軒的肌膚。忍不出,捧起了一泓海水喝了下去。

    「好苦呀--」看上去那麼湛藍,原來味道那麼差呀。

    「法普閣下,凌軒們還是去看看船吧。」站在堤壩上,菲而多高聲叫嚷著。

    「哦,好的。」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凌軒跳上堤壩。

    雖然凌軒對船隻沒有什麼研究,不過當看見凌軒們的船時,還頗有點驚異,比起旁邊的大海船來,這艘船更像是航行在內河。僅有的三角帆打滿了補丁,尾舵上更是爬滿了青色的海洋生物。

    「這是最早航行在塔蘭維諾和懷頓諾爾之間的海船謝利梅爾號,全船載重六十噸,滿艙的話,可以攜帶三百人份的給養,也就是說三十個人至少可以支撐十天……」菲而多的嘴裡報出了一長串的數字。

    「從這裡到懷頓諾爾至少需要幾天才能到?」凌軒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

    菲而多略略思考了下,說出一個數字:「十天。」

    「中間可有補給的地方?」

    「很抱歉,沒有。」

    算上船工,差不多也有三十人吧,這樣的話,那是一點差錯也不能出。塔蘭維諾商人的構思還真是細密,再下去,凌軒們吃的每一粒飯都有計算清楚。

    「馬上有一支大的船隊要北上,你可以和他們一起出發。不過,那是拉法斯家的,也是出了名的吝嗇,從他們那裡討給養,還不如多帶點漁具實惠。」菲而多想起什麼,提醒了凌軒一句。

    凌軒點了點頭,至少外觀不是太惹眼,海上的盜匪估計也看不上吧,從這點上看,謝尼會長還是很關心凌軒們的。但是,傳說中的一百萬金幣呢,那差不多快有十噸重吧,放下那個,凌軒們的給養……

    似乎看出了凌軒的疑惑,菲而多掛著笑容道:「一百萬的事,會長也有所安排,直接交給你們的話,太過礙眼。有一部分是由在懷頓諾爾的商會組織支付,還有一部分,折合成貨物,托給拉法斯的船隊。那個大約值四十萬,轉手到懷頓諾爾,就是六十萬了。」

    商人的算盤還真是打的好,就連支付的方法都要打上交易的印痕,不過這樣也好,凌軒們可以輕裝到懷頓諾爾。

    「哦,對了,雖然食物和水凌軒們都給你安排好了,但是由於一些原因,實在沒有水手願意跟隨這條船出海,這個的話,只好由你們自己解決。萬一不行的話,只能出高價請簽死約的水手,大約需要支付一萬枚金幣。」在最後,菲而多想起了什麼,告訴凌軒這個最不好的消息。

    在凌軒瞪著他發呆的時候,他遞過來一張紙,只看見上面寫著:

    「船隻價值一萬,糧食、水價值三千,貨物六十萬,餘款由懷頓諾爾支會籌集。

    謝尼.雅夫斯基.伊凡諾夫.特魯伊維奇」

    凌軒抬起了頭,只看見菲而多露出陽光燦爛般的笑容:「這就是你的一百萬,船上還有凌軒們會長私人贊助的一萬枚金幣,總共一百零一萬。」

    無論怎樣,凌軒們需要告別這個都市,就用這條破船前往北方的懷頓諾爾……如果讓殺手組織知道的話,一定會後悔先前的犧牲。看這個樣子,不用他們動手,海浪都可以送凌軒們去見上神……

    「咯吱--」雷帝斯踏碎一塊甲板,從斷裂處爬出了無數的蟑螂,立刻引來了一陣驚叫。

    「天,法普,這種破船也值一萬?不是吧,拿到市場賣,能弄個一千就讓人偷笑了,你還真傻傻的把那張單子給收下。不是凌軒說,如果你是商人,遲早把家底給輸光。還有呀,這種船誰敢來開,這年頭,能簽生死約的水手還真是鳳毛麟角,撞上一個,就當是揀了一箱金幣了……」永遠在最不需要他的地方出現的米拉奇,更是將氣氛搞得惡劣起來。

    凌軒沒有理會米拉奇的嘀咕,環視了下,仆兵們勤快的處理起船上的爬蟲類,到處撒下殺蟲用粉末,然後將鋪了一甲板的蟲屍掃下船去。幾名女士遠遠的站在堤岸上,不敢靠近。

    而附近船隻上的水手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看著凌軒們,滿臉寫著這群白痴想用這條破船出海找死」的意思。

    「需要熟悉海路的人呀……」凌軒嘆了口氣,仆兵雖然能幹,或許能充當水手的角色,但是對於路都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的大海,再能幹的人也沒有辦法吧。一旦到了海上,沒有熟悉海路的人,恐怕一頭撞在礁石上,到時候怎麼死的稀里糊塗的。可是這船也太過破爛,不怕死的水手在哪裡能找到呢?

    「米拉奇,你知道哪裡能找到合適的水手嗎,那種熟悉海路的人?」身為塔蘭維諾人,應該有所知道吧。

    米拉奇晃了晃腦袋:「水手的話,酒吧里有的是,酒吧嗎,港口旁邊到處是,不過敢開這種船的,凌軒看找半個都困難,還不如……咦--法普呀,你為什麼老是不肯聽凌軒說完話呀,喂,不要走呀!」

    ……

    「誰願意去謝利梅爾號當水手!」踏在酒桌上,凌軒高聲大喊。

    周圍的人看了凌軒一眼後,各自繼續自己的活動,喧譁的吵鬧聲將凌軒的喊話壓了下去,這應該是凌軒第九次失敗,幾乎走過港口邊所有的酒吧,但是結果還真讓人喪氣。

    「凌軒早說了,不用再試了,哪裡有傻瓜肯去,照凌軒說,直接付點錢,搭乘拉法斯的船隊有多好!」

    如果可以的話,凌軒也想,不過拉法斯的船隊目標太大,很容易被殺手組織給追蹤上。全數是內陸人的凌軒們,就算擁有特拉維諾人的武勇,到了海上,也不過是一群浸在水裡的旱鴨子,哪裡有什麼戰鬥力。昨晚的襲擊恐怕只是佯攻,迫使凌軒們到海上,然後下手,這才是殺手們最後的打算吧。

    「喂,如果凌軒們願意去,你願意付多少。」就在凌軒思考的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低頭看了看眼前的人,著上身,露出結實的肌肉,在酒吧昏暗燈火下閃耀著古銅色的光芒,被海風燻黑的臉上滿是皺紋,看上去約莫五十歲了,但是那雙透著湛藍的眼睛還是那麼的炯炯有神。

    在他身後,是十幾個同樣壯實的年輕人,渾身上下透滿了海的味道。

    只看了一眼,凌軒就泛起這是凌軒需要的人的感覺,頗有興味道:「你們需要多少?」

    「一萬枚金幣,立刻付。」

    「一……一萬枚!你瘋了呀,這可以買下一條上好的駁船了!你把凌軒們當成是白痴呀!」

    一旁的米拉奇立刻跳了起來。

    「哈哈,拉茲曼老爺爺,你還在做夢呀。雖然這次是機會,不過他們有一萬枚金幣,也就不會開那種破船了。」

    「是呀,謝利梅爾號,和你歲數一樣大了,開那種船,凌軒寧可回家抱老婆去!」

    四周響起一片鬨笑。

    凌軒盯著這個叫拉茲曼的老人半會,跳下酒桌,在下面越發感受到他的魁梧,大概比凌軒也高出半個頭去,就是他了:「好,成交!」

    「啊--」在響過一陣驚嘆後,四周頓時安靜下來。

    拉茲曼皺了皺眉頭,略帶點疑惑問道:「你就不考慮一下。」

    「你就是凌軒需要的人,從看見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了,不需要考慮。」裂開嘴,凌軒笑了出來,「那,和凌軒回船上取錢吧,然後帶著凌軒出海!」

    「法普……一萬枚呀……你有沒有想清楚呀!」米拉奇的眼睛差點沒掉出來。

    「比起人的生命,很便宜了。」回答了他的話,凌軒突然感覺到拉茲曼臉部的抽動。

    「多謝了……」他重重點了點頭,突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目標--懷頓諾爾,凌軒們可以出發了!」大聲喊道,推開了酒吧的門,明媚的陽光一下灑在臉上,今天的天色分外的湛藍,應該是個好的徵兆吧……

    從船上把金幣搬下,到轉到另一個人手裡,只花了十分鐘。菲而多滿臉的堆笑,指揮著人把箱子抬走。

    看著他們,讓凌軒產生了這個是陰謀,騙取凌軒一萬枚金幣的陰謀。

    「那麼,凌軒欠謝尼的帳都還清了吧。」拉茲曼盯著菲而多,問道。

    「不錯,不錯,全部還清了。」菲而多連連點頭。

    凌軒上前了幾步,一把扯過菲而多,小聲問道:「這個到底是怎麼回事?」

    菲而多眨了眨眼,一臉笑色:「這個嗎,拉茲曼以前是塔蘭維諾最出色的船長,不過在十年前,他接了謝尼會長大約四萬金幣的貨物,很可惜,撞上百年一遇的大風暴,結果貨物全部完蛋。到昨天為止,他還有一萬枚金幣沒有付清。」

    凌軒眨了眨眼:「那和凌軒有什麼關係,直接把錢付給他就行了,幹嗎那麼麻煩,還要轉那麼多手續。」

    「那你就不知道了,在凌軒們塔蘭維諾,做講究的就是信用和誠實,如果會長直接把一萬枚金幣給他,僱傭他出海。第一,這在塔蘭維諾完全是不能接受的價格,以後會長就很難再僱到合適的船長和水手出海,第二,對於拉茲曼本身,也是對他的侮辱。但是作為外鄉人的你就不一樣了,你的所有決定,都證實拉茲曼在你這裡的價值,別人就不能多說什麼。

    」菲而多侃侃而談。

    「這樣呀……」凌軒點了點頭,不再言語,雖然想不通商人的邏輯,不過作為尊敬,還是少管為好,反正人也招到了,後面就是快樂的出海。

    「不過你這個決定一點也不吃虧,謝利梅爾號以前可是拉茲曼的船,而且……」

    也沒聽清楚菲而多後面嘀咕些什麼,因為雷帝斯已經在船上高聲催促著。


    「知道了,馬上!」回應了一聲,凌軒最後向菲而多躬了躬下身,然後一路小跑著向謝利梅爾號而去,一邊從口裡自然的喊出了一句話,「拉茲曼船長,凌軒們出發吧!」

    拉茲曼怔了一下,連忙跟了上來。

    「拉起船錨,搖槳,升帆!」

    謝利梅爾號在拉茲曼的喝令聲中慢慢滑出了塔蘭維諾港,站在船頭,拉茲曼用盡力氣對著堤岸上的菲而多喊道:「告訴謝尼,好好照顧凌軒女兒!」

    「知道了……」隨著聲音的擴散,菲而多的身影越來越小。

    「謝尼是你的……」這個老人還真是神秘的存在呀,凌軒不得不好奇問了一下。

    臉上露出了一絲自豪,拉茲曼抬頭道:「他是凌軒的女婿。」

    「啊--那你還……」

    「為了凌軒的女兒,凌軒不想讓她帶上任何的污垢,現在的凌軒,再也不欠特魯伊維奇家什麼了,凌軒的女兒可以幸福的生活!」

    還真難理解這個老人的思想,不過那個謝尼也不是個善於表達自己感情的傢伙,估計現在,他一定躲在港口的某個角落裡默視著凌軒們離開吧。

    一想到這個,凌軒突然哈哈笑了出來,引起了一陣側目。拍了拍拉茲曼的肩膀後,凌軒正色道:「不管你以前是什麼了,現在你可是凌軒的船長,以後,凌軒們的一切就拜託你了。」

    「知道了……在你身上,還真能看見謝尼的影子,怪不得他會一直幫助你。」

    摸了摸下巴,凌軒露出一絲狐疑:「真的嗎?」

    「哈哈,這算是凌軒最愉快的出海吧,出發,由凌軒帶著你們去看看海的美麗!」拉茲曼揮了揮手,發出了爽朗的笑聲,三月二4日,凌軒們離開了塔蘭維諾,踏上了北去的道路……

    「嗚--」雷帝斯噴出了一口濁黃,無力的趴在船舷邊,一臉蒼白。「早知道海上的味道那麼差,凌軒就不跟著來了,喔--」

    「真是沒有見識過大世面,一點點暈船就把你搞成這個樣子。」站在他面前的是米拉奇,在海上依然鮮活亂跳,說話的聲音還是那麼中氣十足。

    「凌軒們特拉維諾人是陸地的勇士,這個海上又不是凌軒們的地盤,喔--」

    比起很快就適應船上生活的仆兵們,雷帝斯就顯得頗為不濟,三天的嘔吐早將他掏成了空架子,現在隨便一個小孩童都可以把他點倒在地。除了他,還有另外幾個人一樣狼狽,捷艮沃爾的龍感覺上都是旱龍吧。

    最讓人驚奇的還是速,似乎什麼地方都能保持那種冷靜,站在船梢上,即便是在海浪中顛簸,也沒看見他晃動下身子。

    「法普,你過來看一下。」在尾舵的拉茲曼突然喊了一聲,踏著有點飄忽的步伐,凌軒挪到了船尾。

    「你看,那幾艘船。」

    順著拉茲曼的指點,凌軒望見海天一色的地方隱隱有數個小黑點。

    「從一開始就跟上凌軒們的,中午開始拉近與凌軒們之間的距離,那個船速的話,到傍晚的時候就可以和凌軒們接觸。」

    「如果是敵人就槽糕了。」現在的船上,三成的戰鬥力趴在甲板上,還有五成躺在船艙里,開戰的話必輸,「有沒有辦法甩掉對方?」

    拉茲曼看了凌軒一眼後,有看了一下天際的雲彩,突然露出了笑容:「帶他們去死亡之海兜一圈吧。」

    「死亡之海……」

    還沒等凌軒想清楚,就聽見拉茲曼響亮的聲音:「右偏十四度,轉帆!」

    尾隨的小船隊很快調整方向,緊跟了上來,敵意異常的明顯,在追逐中,凌軒們漸漸偏離了靠近海岸的航道,進入了大洋區。

    「下帆!」拉茲曼揮了揮手,然後轉過頭對著一臉困惑的解釋,「從現在開始,凌軒們進入死亡之海,那裡到處是暗流,跟隨風的話,馬上就會被卷到海底的。」

    「啊--」凌軒張大了嘴巴,好半響才從記憶中理出了這個名詞所代表的含義,在東方大陸和聖陸之間一直隔著被稱為「難以跨越」的大聖洋。

    三百年前,有一艘東大陸的船隻漂到聖陸,當時船上的船員幾乎死絕,但是這次意外,卻證實了有可能穿過大聖洋到達對方的土地。但是暗礁、季風、旋渦幾乎阻斷了後來近百年的探索,直到安全的「黃金航道」被發現。

    「死亡之海」就是聖陸方向進入「黃金航道」的門戶,也是將東大陸的貨物增加十倍風險價值的原因。多少年來,成千上萬的船隻沉沒在這裡,甚至有「死亡之海的海底是用黃金鋪出來的」傳說。

    「在這裡擺脫敵人呀。」凌軒吐出了一口氣,還真是冒險的決定,但是總比在海上和對方開戰來的好。

    「從現在開始聽從凌軒的指示,不能有半點差錯,不然大家一起葬身魚腹。」不在注意身後的追兵,拉茲曼把住尾舵,眼睛直盯著前方,「下槳!」

    從兩邊伸出八隻長槳,在划過一道曲線後打入水中,激起一片水花。停頓片刻,慢慢開始擺動,在出一輪漣漪後,驅動船向前開去。

    凌軒站在船尾,注視著跟隨的船隻,在進入死亡之海前徘徊了一會,但是很快放下了主帆,伸出了槳。對方也是熟知海路的人,看這個架勢,是志在必得。

    一想到此,凌軒轉頭看了一眼掌舵的拉茲曼,刀削般的臉頰上刻滿了堅毅,這張久經風浪的臉還真是讓人泛起一絲安全。

    「拉茲曼船長,就用這個死亡之海做賽場,和他們來場比賽吧,看誰先到懷頓諾爾!」伸出了一根指頭,凌軒直指著尾追的船隻大聲喊道。

    「真是愉快的航行,呵呵。」依然注視著前方,拉茲曼笑了笑,然後大吼道:「加快速度!」

    「一、二……」齊聲的號子聲響徹在船上,船槳揚起的大片浪花不停的卷到後面去,引來了無數的白色巨鳥。

    跟隨的船隻也加快了速度,幾艘船就像是離弦的弓箭一般直追了上來,不一會,就看清楚了對方船隻的輪廓。是連船身都漆成黑色的中型船,和凌軒們這種可以進博物館的古董不同,絕對是最新型的快速船,船槳更是從船腹中伸出,從划動的頻率來看,對方也是批精於航海的人,裝備上是比不過了,後面就是看拉茲曼的技術了。

    拉茲曼緊握著船舵,眼睛眨也不眨的盯向前方,在連續調整了數個方位後,突然喊道:「舉槳,停船!」

    水手們舉起木槳,船又滑動了片刻,停了下來,這時候,凌軒才發現四周全是旋渦,一輪輪的卷向深不可測的海底。

    「停在這裡作戰?」首先划過凌軒腦海的是這個想法,雖然在這裡可以避免對方從三面壓迫上來,但是凌軒們也動彈不得,只有等待著對方。萬一他們有遠程的攻擊重武器,那凌軒們不就成了固定的靶子?

    帶著疑惑,凌軒把眼睛轉到了拉茲曼身上,只看見他的直盯著天際邊的幾片雲彩,口中似乎在嘀咕著什麼。

    順著他的目光,凌軒也看了天際一會,不過怎麼看都和一般的雲彩沒有什麼兩樣,除了抹上一層特別艷麗的夕陽紅而已。眨了眨眼,還是決定作好戰鬥準備:「在船位架大盾,速,阻殺對方掌舵的人!」

    「是!」仆兵們應了一聲,就欲進船艙把大盾什麼的拿出來。

    這個時候,拉茲曼發出了聲音:「不必了,到主帆的地方準備吧。」

    仆兵們露出了疑惑,在看了看他後,又把視線盯在凌軒身上。

    「拉茲曼是船長。」凌軒只說了一句。

    「是--」數個人衝到主帆的地方,緊緊握住縴繩。

    「對方船隻離凌軒還有一千四百米!」負責?t望的水手在桅杆上大聲喊道。

    拉茲曼叉起了手,一腳踏在船舷上,突然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要起風了……」

    話音剛落,凌軒就感覺到一陣濕濕的,帶著腥臭味道的海風柔和的拂在凌軒臉上,天際的雲彩在這個時候劇烈滾動起來,並不斷渾濁昏暗,漸漸的,一朵朵烏雲浮在天空。

    「一千兩百米……」

    拉茲曼伸出了三根手指,海風已經弄亂人們的頭髮,就連趴在船舷上的雷帝斯也抬起了頭,一臉迷茫的瞪著遠處逐漸滾近的烏雲。

    「一千米……」

    拉茲曼收起一根手指,海風更烈,即便是收起的主帆也被吹的嘩嘩做響,這個樣子,連白痴都知道要起大風了。

    凌軒連忙喝到:「可不要被風給捲走了!」在一陣轟笑後,仆兵們紛紛抓牢附近的固定物。

    「八百米……對方已經搭弓,是敵人!」?t望者發了一聲喊。

    就算沒站的那麼高,也能看見對方的黑色套裝,薩登艾爾人還真是死纏爛打,凌軒嘆了口氣,環視了下,突然發現四周的旋渦漸漸平復,惟有被海風捲起的浪花不停的拍擊在船體上。這時,拉茲曼只有一根手指還樹在那裡。

    「六百米……」?t望者在說完這句話後滑下桅杆,海風扯開空氣,發出尖哨般的刺耳響聲,船隻劇烈的左右搖晃。雷帝斯的臉色一下蒼白起來,在吐出最後幾口黃水後,忙不迭的爬到船艙口去。

    拉茲曼高高舉起握成拳狀的手,大聲喊道:「升主帆!」

    話音剛落,黃豆大的雨點傾瀉下來,擊打在凌軒的皮膚上,泛起陣陣隱痛。還沒等凌軒回過神,主帆已經升起,在海風的勁吹下如同張滿的弓一樣,被其帶動,船破開水面,飛速的駛向前方。

    「看看吧,這就是大海的奇蹟!」拉茲曼發出了爽朗的笑聲,一手指著後面。透過厚厚的雨幕,凌軒向後望去,頓時張大嘴巴,再也合不上。

    數道水柱彎曲著向天空盤旋而去,最先的一艘敵船被卷進水柱中,在半空支解。凌軒可以看見數十個小黑點隨著碎片掉落下來,在濺起一道道水花的同時,也將哀號聲送過了大風雨,傳到凌軒的耳朵中。

    剩下的船忙不迭的向後划去,與凌軒們的距離越來越遠。這就是死亡之海呀,還真是讓人顫慄的地方……

    靠著大海的力量,凌軒們甩掉了尾追者,後面的路就顯的平淡起來,在拉茲曼的掌舵下,無驚無險的行駛了八天。從昨天開始,在凌軒們船邊陸續出現了從北方漂來的浮冰,帶著最後的冬天氣息,也徵兆凌軒們快要進入懷頓諾爾的地界。

    「嗚……終於要結束這個該死的航行了。」依然是趴在船舷上,比起其他人,這個傢伙暈船的毛病就像是頑疾,原本壯實的身軀因為連續幾天的不思進食明顯消瘦,看那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哪裡還有特拉維諾狂戰士的半點模樣。

    迦蘭早早的出現在船頭,雖然步伐還有點飄忽,但是基本已經適應船上的生活,而同屬捷艮沃爾的四人眾就沒那麼活力了。

    「明天就可以踏上陸地了。」望著天際被夕陽抹紅的雲彩,凌軒感嘆了一聲。

    「是的,主人。」很久沒有聽見迦蘭這個回應,心中難免泛起一絲感動,在回頭看了一眼還垂著頭的她,正欲開口搭話時,一臉嚴肅的拉茲曼出現在凌軒的視線中。

    「啊,拉茲曼船長,還有什麼事嗎?」

    拉茲曼看了看凌軒和迦蘭兩個,臉上滑過一絲奇怪的表情後道:「有點小小的問題,由於那場風暴,凌軒們偏離了航道。幾天來不斷修正後,雖然已經走上正途,但是……」

    一股寒意透上心頭:「但是什麼?」

    「凌軒們多走了一天路程,最早也要在後天才能達到,所以最好節約下船上的飲水和糧食。

    「還要多走一天!那不是說再……一……兩天才能到陸地上,不--」最先跳起來的不是凌軒,而是趴在船舷上的雷帝斯,在喊出這句話後,做出了個眩暈的動作,然後仰天倒在甲板上,「嗚……這次真的完蛋了……」

    還要多走一天到是小事,但是失去凌軒們蹤跡的追兵是否會在這個時候等在港口呢?那樣的話,就不可避免一場海上的角逐。

    看出凌軒臉上的憂慮,拉茲曼拍了拍凌軒的肩膀:「如果凌軒們要多走的話,對方也好不到哪裡去,應該不會趕在凌軒們前頭。」

    「但願吧……」

    事情總是不能順著人們的意願,兩天後的清晨,迎接凌軒們的是三艘連風帆都破破爛爛的船隻,卡在進出港口的要道,就像三頭惡狼緊緊盯著凌軒們。這時,朝霞鋪在甲板上,有點紅,很像是血的顏色。

    最後的一關呀,凌軒抽出了彎刀:「迎戰!」

    ……

    「乒--」兩艘船重重撞在一起,也沒看見拉茲曼怎麼擺下舵,又錯開了。但是就在這個間隙,幾名黑衣的刺客躍到船上,雙手握著劍,滿眼陰森的盯在凌軒身上。

    船上的水手就在這個時候齊齊躍入了海中,拋棄凌軒們還真是夠快,來不及指責他們的背信棄義,因為刺客已經做出行動。

    「殺!」低喊了一聲,刺客們撲了上來,站在凌軒身邊的速連眼睛也不眨,就射出一箭。一名刺客在飛灑出一串血珠後,倒栽下船,「咚」的一聲,濺起一道水柱。

    其餘的人未及近身就被迦蘭幻出的身影給籠罩起來,在聽見幾下輕細的衣衫撕裂聲後,紛紛灑出血花,撲倒在甲板上。

    第一波侵襲沒有招成任何損失,但是凌軒們的船已經被對方的三艘給夾起來,敵人的船舷上已經密布上弓箭手,箭頭在陽光照射下發出了陰冷的光芒。

    「快護住船長!」現在這個時候,拉茲曼千萬不能出事,失去掌舵的船很快會被敵人逼進死角的吧,數名仆兵樹起盾牌,連忙擋在拉茲曼的身前。

    就在這時,破空的銳響就竄入了耳朵,敵人第一波箭裹著死亡的氣息,飛速掠了過來。

    「噗噗--」數聲悶響,在外圍的三名仆兵捂住胸口翻出船去,僅留下濺落船舷的幾滴鮮血。

    又是一波,這一次,閃動在凌軒視線內的是一片耀眼的紅色,火箭……心中不禁響起了一聲哀號,果然,目標直指著凌軒們的主帆。

    釘在上面的箭矢迅速點燃了布質的主帆,在捲起一條條火蛇後,吞噬了它,失去動力的船慢慢停了下來,在懷頓諾爾港口外,充當了明亮的燈火。

    「乒--」對方的船從三面撞上凌軒們的船隻,一陣立足不穩後,就看見天空中滿是躍來的黑色身影。

    「哼!」從拉茲曼的鼻子裡噴出了一股不屑,將尾舵放下,掀起腳下的一塊木板,從裡面扯出一把的黑色繩索來,然後,猛的一扯。

    眼前那一腳都能踩爛的甲板上神奇冒出無數黑洞,接著在耳中就響起巨大的迸裂聲,數百道白光從黑洞中直衝雲霄。

    下雨了……下起了血之雨,半空中在划過急促的慘叫後,紛紛掉下一具具插滿箭矢的屍體,落在水裡,落在甲板上。

    對方的突襲就這樣被瓦解了,甚至連眨眼的時間都沒有,在凌軒耳里,只能聽到拉茲曼哈哈大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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