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傲寰宇 一一八 北國風光千里雪 悽苦公主萬般情 六

    「香兒，無論如何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不要悲傷，不要為我們報仇，不要想著復國，只要你好好的，我就開心了。」一個與香香公主有七分相似，身穿紅色宮裝的美貌婦人站在香香公主的床頭，一臉慈愛地看著她輕聲道。

    「唔，母后，您怎麼來啦，我現在好睏。」香香公主呢喃道。

    「好，你睡吧，母后只想再看你一眼，記住母后的話，你一定要快快樂樂的，把以前的事情全都忘掉，切記，切記······」婦人的聲音漸漸飄渺，她的身影也慢慢地消失了。

    「不要走，母后不要走，別走啊！」香香公主尖叫著騰的一聲就坐了起來，然而映入眼帘的卻是一個狹小的房間，黑漆漆的土牆，身上蓋著的是一床破舊的爛被子，一縷陽光從面前那扇都快要垮掉了的窗戶射了進來，照在她的臉上，使得她的眼睛不由得一眯，下意識地抬手想要擋住那縷陽光，但是就在這時，香香公主卻是一驚，她分明記得自己先前穿的不是這件衣服！

    香香公主仿佛一下子掉進了冰水中一般，從床上彈身而起，看看自己的身體，果然穿的是一套乾淨的衣裙，而且她敢肯定，這套衣裙是自己儲物戒指里的，再看看自己的右手，那枚儲物戒指還安安靜靜地套在手指上，仔細檢查一番，戒指里的東西絲毫不差，閉上眼探查全身內外，也沒有發現半點的異樣，而且自己之前所受的傷也都恢復如初！

    就在香香公主驚疑不定之時，老婆婆拄著一根破木杖走了進來，手上還端著一個破瓷碗，看見香香公主便咧嘴一笑道：「我猜你也應該在這個時候醒來了，小姑娘，你已經睡了三天三夜了，肚子也餓了吧，來將這碗粥喝掉，這可是婆婆我好不容易才熬出來的，你可不能浪費了呀。」

    香香公主勉強回過了神來，顫聲問道：「婆婆，我的衣服······」

    「呵呵，丫頭啊不用擔心，你的衣服啊是婆婆我給換上的，沒有讓村里那些小伙子來打擾你，你原來的那套衣裙吶婆婆已經給你洗乾淨了，在外面晾著哩，來把這碗粥喝了。」老婆婆道。

    香香公主向窗外望了一眼，果然自己先前的那套衣裙在外面的一個木架子上晾著，心下稍安，蓮步輕移來到老婆婆身前，伸手接過破瓷碗道了聲謝，低頭一看，碗中卻並不是白米粥，而是還有著五顏六色的各種靈藥靈果，還有些許的碎妖獸肉！

    這樣一碗粥的價值恐怕就算將這整座村莊都全部給賣了也不值啊，這婆婆是從哪來的這些東西，香香公主有些愣神，心中也升起了種種的猜疑。

    老婆婆似乎是看出她的心思，也沒有管她，自顧自地坐在地上絮叨道：「你來的時候就受了很重的傷，又長途跋涉，精神緊張，表面上看去沒有什麼，實則你的身體已經到了崩潰的邊沿啦，你這麼一個靈秀的小丫頭，我老婆子實在不忍心看你就此香消玉殞，所以才對你施展了祝由術，讓你的精神完全放鬆，好好的睡一覺，這不，現在你又是活蹦亂跳的啦，咯咯。」

    在經歷了雲霞的事情過後，香香公主對這種面相醜陋的老太婆有一種先天的警惕心，她捧著破瓷碗看著老婆婆道：「沒想到在這麼的一個小村莊裡竟然還能遇到前輩，不知道我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呵呵，小姑娘警惕心很強，很好，很好，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已經在我這裡昏睡了三天三夜，如果真要對你做點什麼的話，也早都做了。」老婆婆笑眯眯的道。

    香香公主轉念一想，老婆婆說的也有道理，便也在老婆婆對面坐了下來道：「那麼我的傷也是前輩治好的麼？」

    「嗯，我還是喜歡你叫我婆婆，你的傷自然是婆婆我治好的，好了小丫頭，粥里沒毒，而且裡面可是還有婆婆我多半的家當呢，要是再等會冷了的話，非但不好吃，而且藥效還會減弱不少，婆婆我可是浪費不起呀。」老婆婆道。

    香香公主想了想，老婆婆說的也有道理，如果不吃東西的話，自己遲早還是會被餓死，於是便不再猶豫，開始小口小口地喝起粥來，邊吃還邊說道：「婆婆煮的粥真好吃。」

    聽了香香公主的話，老婆婆顯然很開心，咯咯笑道：「小丫頭嘴可真甜，小丫頭啊，婆婆救了你的命，你要拿什麼來感謝婆婆啊。」

    香香公主道：「婆婆需要什麼只管說，只要是我有的，我一定不會吝嗇，如果是我沒有的，就算千方百計也要給婆婆找來。」

    「呵呵，小丫頭就是聰明，專撿婆婆愛聽的說，不過什麼丹藥元晶、天財地寶的，婆婆我都不稀罕。」老婆婆笑呵呵的道。

    香香公主聞言心中就是咯噔一下，她敢肯定，面前這位老婆婆是一名超級高手，就憑她能夠不破壞自己留在儲物戒指上的神魂烙印而輕易地從中將東西取出的這一手就不是一般的輪迴境強者能夠辦到的，她既然對身外財物沒有興趣的話，那麼她想要的東西是······

    就在香香公主愣神的時候，老婆婆咯咯的輕笑聲又傳了過來：「小丫頭，你也不要多想，因為那些天財地寶什麼的對我老婆子已經沒有用了，哎~人老了就只想有個人陪著說說話，散散心，難得我老婆子又看著你挺順眼的，所以呀，我就想要你留下來，陪我老婆子三天，陪我去附近的山上走走，聽我老婆子嘮叨嘮叨，嗯，就三天怎麼樣？」

    香香公主聞言就是一愣，她怎麼也沒想到老婆婆竟然提出的是這麼簡單的一個要求，一時間竟然有些疑神疑鬼了起來，不過。最終還是答應了，因為在人家那恐怖的實力下，她沒有反抗的能力。

    ······

    無名荒原上，雙方的交戰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地位上，匪軍在強大實力的支持下已經逐步地穩住了陣腳，雖然還是有些被動，不過卻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威脅了。

    禁軍與南域軍的聯合軍陣直接沖入了匪軍之中，他們本想要用強大的實力一舉將對方的陣型擊潰，然後就像對付人位上的盜匪一般砍瓜切菜地將他們擊退，但是事實卻並非他們想像的那樣，在經歷了最初幾個呼吸的慌亂過後，匪軍的指揮者們就立刻指揮起大量的盜匪形成一個個極具針對性的軍陣來，將這些修為高深的傢伙們團團圍住，並且還極大地限制了他們的能力，甚至他們還感覺到似乎有一股無形的束縛力作用在他們身上，讓他們的實力只能發揮出七八分，一時間，聯軍陷入了困境。

    方林和文月兒的法決對後軍造成了極大的傷害，不過這還只是他們噩夢的開始，就在兩人法決效果消失的時候，方林法杖一揮喝道：「殺！」

    「殺~~~！」三百多人齊聲高喝，游龍凌風陣的速度發揮到極致，只不過是一閃便衝進了後軍之中，後軍的軍士們都不怎麼擅長近身搏殺，一旦被大量的武修沖入，那後果完全可以想像，一時間幾乎可以說是一副屠殺的場景。

    東方耒揮舞著雙刀在人群中橫衝直撞，凡是被他撞到的匪軍都在頃刻間斃命刀下，李浩然完全展開了他速度的優勢，就如同一個鬼魅一般閃爍縱橫，被他盯上的人也都只在一交手間就被劃破了喉嚨，鮮血噴濺，倒地身亡；曲珊兒的鞭子就像一條出沒在荒山大澤中的靈蛇一般，往往是在別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或時間出現在他的眼前，只是一個閃動便有咔咔的骨骼脆響聲發出，緊接著就是一具屍體倒地，而當她的鞭影如疾風驟雨般閃動的時候，往往就是哀嚎一片，十數個血肉模糊的身影迅速倒地，驚得附近的匪軍四下奔逃。

    夙妃的箭卻是後軍指揮者們最大的噩夢，她就像一隻靈敏的狐狸一般出沒在人叢之中，在咻咻的破空聲中，一個又一個指揮者被狙殺，每當有匪軍要來合圍或干擾她的時候，她就會一閃身，進入己方的軍陣之中，隨之而來的則是幾支黑漆漆的羽箭，反應稍微遲鈍的匪軍便會被一箭穿心！也正是因為有了夙妃這個強力狙擊手的存在才使得後軍長時間處於無人指揮的局面，死傷慘重。

    阿殷娜塔的蠱毒術更是這些匪軍的夢魘，本來在實力和戰力上就已經非常吃虧的匪軍，在蠱毒術的控制下簡直就跟待宰的羔羊沒有任何的區別，尤其是對方林、文月兒二人幫助，有了她的控制，二人大範圍法決的殺傷率簡直就是直線上升！

    白蓮的存在毫無疑問是解決了東方耒、李浩然等一干衝鋒陷陣的勇士們的後顧之憂，他們之中一旦有人受傷，白蓮的聖光回復、雨潤、岐黃訣、回春術等恢復治癒性神祝術便會適時地落在他們身上，使得他們在短時間內根本就不用害怕受傷。

    凌華派其餘弟子們的表現同樣是可圈可點，甚至有的四象境的弟子還越境殺死了對方兩儀境的法修，也就在方林等人沖入後軍陣中短短五六個呼吸的時間內，他們竟然斬殺了對方三百多人！

    就在凌華派眾人殺的興起的時候，方林突然一聲暴喝：「全軍後退！」

    對於方林的這一命令凌華派眾弟子雖感到疑惑，然而凌華派對弟子都有著很嚴格的教導，尤其是在軍令方面，他們深知：命令是用來執行的而不是用來質疑的；因此，方林的命令一下達，游龍凌風陣又瞬間成型，毫不猶豫地幾個閃爍，凌華派眾人便出現在了幾十丈外。

    就在凌華派眾人離開的時候，他們先前的戰場前方呼啦啦地衝出了一個千人的重步兵方陣，那黑漆漆的塔盾，亮閃閃的槍尖以及冷森森的刀刃都在昭示著如果不是方林他們跑得快的話，凌華派的這一支小隊很有可能就會被圍殺當場了。

    ······

    小村莊中，香香公主將一碗粥全部喝完後與老婆婆一起將屋子給收拾一番，說是收拾屋子，其實這個屋子根本就沒有什麼好收拾的，然後，香香公主就攙扶著老婆婆向著附近的山中行去。

    「這山里沒有什麼靈氣，所以你也不必擔心有妖獸的存在，不過一些普通的野獸卻是在所難免的，嗯，對於你來說，這些野獸應該沒有威脅，咱們今兒早上就是要去前面的那片林子裡撿一些蘑菇，呵呵，想當年吶······」老婆婆一路上不停地碎碎念，都是在回憶當年的一些事情。

    對於老婆婆這不停的嘮叨，香香公主倒是沒有什麼反感，不過也沒有接話，就這麼乖巧地攙扶著老婆婆，聆聽著這些嘮叨，慢慢地走進了樹林之中。

    這是一片不大的樹林，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灑落其中，星星點點的，土壤和草地都有些濕潤，想來昨晚應該是下過一場雨，果然，沒走多久香香公主就看見不遠處的一顆大樹底下長著一片蘑菇，這些蘑菇並不大，但是卻生得十分的嬌艷，有一種嬌小俏麗的味道，看得香香公主雙眼放光。

    「婆婆，我們是不是要撿這些蘑菇啊？」香香公主問道。

    「呵呵，丫頭不錯啊，這正是咱們需要的蘑菇之一，它叫做朝陽嬌菇，只在雨後朝陽時生長，辰時一過它便會枯敗，別看它外表靚麗誘人，然而內里卻是含有劇毒，不可用手直接觸碰，更不能服食，記住啦。」老婆婆笑著道。

    香香公主一驚道：「那麼婆婆，我們為什麼要它呢？」

    「小丫頭記住咯，天地萬物，存在就有其道理，更有其用途，用得好即便是萬惡之源也能夠成為救人性命的良藥，用得不好，就算是天地靈物也會成為催魂奪命的邪物。」老婆婆正色道。

    「謝婆婆教誨，可是這個朝陽嬌菇究竟有什麼用呢？」香香公主道。

    老婆婆看了香香公主一眼，並沒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緊盯著她的眼睛用一種極其嚴肅的口吻問道：「小丫頭，你老實告訴婆婆，你是不是通過毀滅之源領悟了毀滅屬性？」

    香香公主聞言一愣，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這婆婆思維的跳躍性怎麼就這麼強，而且她更想不通的是，這婆婆又是怎麼知道她領悟了毀滅屬性的，不由得好奇地問道：「婆婆是怎麼知道我領悟了毀滅屬性的？」

    老婆婆的表情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喝道：「你這個小娃娃，什麼都不懂就亂來，居然還冒冒失失的去領悟毀滅屬性，你知不知道這有多麼的危險！」

    香香公主聞言心裡微微有些暖意，這種被關懷的感覺她只在六歲以前從母后那裡體會到過，輕聲道：「謝謝婆婆關懷，不過那些危險都已經過去了，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哼，好好的？好個屁，你可知道這毀滅屬性乃是天地間最為霸道的屬性，它固然可以令你的技能威力倍增，但是卻也會慢慢的腐濁你的三魂七魄，隨著你對它的領悟愈加的精深，它對你的危害也就越大，到得最後你自身就會徹徹底底的變成一塊毀滅之源！」老婆婆道。

    香香公主聞言俏臉就是一白，忙道：「婆婆，您可別嚇我呀，這不會是真的吧。」

    老婆婆並沒有出言解釋，只是這麼直視著她，過了良久，香香公主才小聲道：「那~~婆婆，可有解法？」

    這時候老婆婆才重重地嘆了口氣道：「解法當然有，不過卻是千難萬難，要想解去毀滅屬性帶來的威脅就必須要領悟創生屬性，只有當生滅達到平衡的時候才可以徹底解去毀滅屬性帶來的危害。」

    「創生屬性！？我只知道有生命屬性，卻從未聽說過創生屬性吶。」香香公主驚訝道。

    「生命不過是創生的一個體現而已，如果領悟了生命屬性的話也可以大幅度的延緩毀滅屬性帶來的危害，不過也僅只是延緩而已，丫頭啊，你任重道遠吶。」老婆婆搖頭道。

    「那麼要怎麼樣才能領悟創生屬性呢？」香香公主又急切地問道。

    「呵呵，這個老婆子我也不知道咯，這萬多年來就沒有人領悟過創生屬性，我也只是在一些上古文獻中看到過。」老婆婆道。

    香香公主的眼中一下子就泛起了點點的淚花，喃喃道：「完了，他也領悟了毀滅屬性呢，難道他最終也要和我一樣淪為一塊毀滅之源麼，可是他是那麼的優秀，不行，我一定要將這件事情儘快的告訴他，看能否提前想想辦法。」

    老婆婆看著香香公主沉聲問道：「莫非除了你還有其他人也領悟了毀滅屬性！？」

    香香公主點點頭，將他們幾人領悟毀滅屬性的事情向老婆婆說了一遍，老婆婆聽完後將破木杖在地上拄的啪啪作響，怒道：「亂來，簡直就是亂來，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笨蛋，為何要浪費了這大好的天賦，一群混蛋······！」

    老婆婆又罵了許久，都有些喘息了才不得不停下來，這時候香香公主才小心翼翼地說道：「婆婆，您就別再生氣了，事已至此，就算您將自己的身子給氣壞了也於事無補啊。」

    望著香香公主那一臉擔憂的表情，老婆婆才大大的喘息了幾口，平靜了一下心情長嘆一聲道：「哎~~~小丫頭啊，你可知道凡是能夠領悟毀滅屬性的人，他們的資質、毅力、天賦還有道心那可都是萬中無一的呀，這樣的人一旦成長起來那可就是我人族的頂樑柱，甚至能夠帶領人族走向更加輝煌的未來呀，而今大劫將至，你們卻一下子就要損失掉五個，你說這怎能不叫人痛心吶。」

    香香公主被老婆婆的這句話給震住了，呆呆的道：「婆婆您是不是有些危言聳聽啦？」

    老婆婆卻是一擺手道：「算了，算了，如今也只有盡人事聽天命啦，呵呵，我老婆子留著這殘軀終歸還是有點用吶。」

    沒等香香公主開口詢問，老婆婆又繼續說道：「朝陽嬌菇、清水平菇、月白菇、緋霞菇這四種不含靈氣卻有劇毒的蘑菇再加上其他一些看似平凡的藥材放在一起，再加上一些特殊的熬製手法就可以熬製出暫且抑制毀滅屬性所帶來的危害的『生生奪魂湯』來，不過丫頭你可要記住咯，這生生奪魂湯只對領悟了毀滅屬性的人有用，對於普通人那可是催魂奪命的無解劇毒啊！」

    香香公主聞言鄭重點頭道：「婆婆，我記住了，可是您又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呢？」

    香香公主立刻就後悔自己不該有這麼重的好奇心了，老婆婆聞言輕嘆了一聲隨即又笑道：「當年吶老婆子我可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大美人呢，有一次呀······」老婆婆又開始了那似乎永無盡頭的碎碎念了。

    ······

    無名荒原上，禁軍與南域軍的聯合軍陣已經被死死的困在了匪軍中央，索然他們仗著實力比對方強出一籌而硬頂著，但是卻已經出現傷亡了，就在先前短短不到五息的時間裡，就有近二十名南域軍士陣亡，就連輪迴境的副將也因為保護一名陰陽境的禁軍而受了點輕傷。

    天空中，林家的那位輪迴境強者與那胖子斗得難分難解，雖然占據著上風，卻一時間無法將對方擊敗；另一邊，孟萱與另一名副將更是衰到了極點，本以為很快就能拿下來的戰鬥，卻不曾想到黃立竟然是突破到了輪迴境坐忘的層次，先前他竟然是隱藏了修為，而現在他以一敵二卻是將兩人給壓得死死的，雖然騰不出手來做其他的事情，卻也使得孟萱二人苦不堪言。

    方林收回目光，搖搖頭道：「沒想到我竟然再一次的高估了孟萱的能力，真不知道她這個輪迴境以及這個禁軍將軍是怎麼來的，簡直就是廢物。」

    看著前方那嚴陣以待的匪軍，李浩然沉聲問道：「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阿殷娜塔道：「那還用說，當然是衝垮他們，殺光他們啦，哼，這些跳樑小丑，以我們的實力最多也就是一頓飯的功夫就能將他們全部擊殺！」

    夙妃卻是皺眉道：「我看沒有那麼容易，你們看那些盜匪，雖然他們的修為實力不算高，不過他們眼中卻沒有半點的畏懼，而且還隱隱的有一絲期待與興奮，這很不正常。」

    曲珊兒聞言向阿殷娜塔丟了個白眼道：「還是人家夙妃姐觀察得仔細，哪像你一樣沒頭沒腦的，害死了自己不要緊，只怕是到時候害死了大家。」

    阿殷娜塔一聽就不樂意了，怒視著曲珊兒就開始了兩人之間的嘴皮子仗，白蓮和文月兒二女對行軍完全不懂也就只能緘口不言，李浩然皺眉道：「雖然剛才我們給予了他們後軍以重創，不過我卻總感覺他們仍然還有不弱的力量，只是從表面上看不出來罷了。」

    方林點了點頭道：「他們確實隱藏了力量，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是在瞞天過海，你注意看他們最後的一排長槍手，那拿槍的姿勢是不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李浩然聞言仔細地觀察了起來，片刻後全身一震道：「他們根本就不是長槍手，那姿勢根本就是隨時準備棄槍，而他們真正的攻擊手段應該是符咒，也就是說他們是投符手！可是不對呀，他們可都是兩儀境以上的武者呀，哪有用這樣的武者來當投符手的！」

    方林呵呵一笑道：「他們根本就不是兩儀境的武者，因為在他們身上有虛境符，他們真實的境界應該是八卦境，如果我們就這樣貿貿然的衝上去的話，這一百名長槍手就會在瞬間變成投符手，八卦境的人最高可以投出六級的符咒，這樣的符咒對我們雖然沒有什麼威脅，但是對我們的這些弟子恐怕就會產生很大的殺傷效果啦！」

    「虛境符！竟然還有這樣的東西，居然還有這樣的用法，你們這些中原人真是太陰險啦，難怪我們白夷人在連連跟你們的戰鬥中總是吃虧呢。」阿殷娜塔嘟囔道。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總不能就一直褚在這兒吧。」東方耒問道。

    方林笑道：「現在我們只能等，還真就得褚在這兒了，因為有了我們的存在，眼前的一千人也就只能陪著我們褚在這兒，他們後軍的力量也會被我們所牽制，失去了遠程的支持，他們前軍的壓力將會非常的大，所以，我們就只需要等，等到他們露出破綻的時候也就是我們施以雷霆一擊的時候。」

    這時候文月兒卻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我說你怎麼那麼有閒心在這兒聊天呢。」

    白蓮也是一臉的恍然大悟，笑道：「我就說這傢伙今兒個怎麼不像以往的風格了，原來他竟是在這兒打發無聊時間吶，看人家都在打生打死，如火如荼的，咱們卻在這兒清閒的很，也不知道等會那孟萱會被氣成什麼樣子，嘻嘻。」

    ······

    辰時過半，小樹林中，香香公主扶著老婆婆一步步地向小村莊的方向走去，在她背上的那個小背簍中已經裝了一些各種顏色的蘑菇還有一些香香公主根本都不認識的花花草草，不過香香公主卻可以肯定，這些東西都不是什麼靈藥材。

    一路上，老婆婆的嘴巴就沒有停過，一直都在碎碎念，直到她們回到了那個破茅屋，老婆婆有些意猶未盡的道：「小丫頭，看見那邊的那塊光滑平整的大石頭了沒，你去將咱們今兒個採摘的這些東西都一個個的鋪在上面，等中午的太陽將它們曬乾了後再收起來。」

    老婆婆說完竟然是不再理會香香公主，也沒有繼續碎碎念，回到屋中盤膝座在床上閉目養神，香香公主搖了搖頭，她雖然對先前老婆婆對毀滅屬性的說法有些懷疑，不過卻終究不敢置之不理，也就只能老老實實地按老婆婆的吩咐去做了。

    一晃眼就過了一個多時辰，香香公主正站在那個簡易的架子下面收自己的衣裙，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名穿著樸素，樣貌憨厚的中年村民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大叫道：「藍婆婆，藍婆婆，救命，救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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