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體斷面處各種幹細胞快速分裂與轉化,肌肉、神經等組織快速開始融合。也虧得是高頻振動刀切割,切面極細又極為光滑。讓融合手術的難度大大降低。
切下的手臂與身體融合之後,馮茂又治療了修士b胸口的傷口。等治療結束,修士b陰沉著臉到了旁邊坐下運功療傷,修士a跟過去幫著修士b做後面的療傷行動。
修士撒格看著同伴們的表現,微微嘆口氣,轉向馮茂說道:「殿下,我之前失禮了。」
馮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只能說道:「大家都沒有受重傷,算是萬幸。」
撒格也沒有再說衝突,「殿下若是回到述利亞做總督,我定然會效忠殿下。」
馮茂應道:「我若是想回來,也得好幾年準備。現在我的實力還是太弱。」
本來馮茂是想用這個推託,沒想到撒格坦率的表達了觀點,「殿下的實力只是缺陷太多,看來耶萊教等人從未認真教給過殿下技法,全憑殿下靠自己摸索神術。」
「技法與神術區別在哪裡?」馮茂對此大感興趣。
撒格指了指旁邊的石塊,等三人都坐下,撒格說道:「神術指的是如何生出奇蹟之力,境界越高,奇蹟之力越強。我看殿下方才突然施展出極強的力量,已經有幾絲大圖拉的境界。神術全靠個人領悟,當是殿下自己全力摸索的成果。」
馮茂心裡有點佩服,自己沒和撒格交過手,也不知道他的實力到底什麼水平。只是這麼幾句話就看得出撒格眼光相當不錯。
「奇蹟之力自然是越強越好,技法則是越精妙越好。殿下施展的是奪命七劍,奪命七劍每一式都是一種技法,各種技法都能互相疊加,共四十九種變化。我看殿下的施展,從來沒人和殿下講過這些吧。那些融合使用都是殿下摸索奇蹟之力的閒暇時間裡自行嘗試的吧?」
馮茂不得不佩服撒格的眼光,自己施展超凡之力的技法真的是非常非常爛。
「馬洪,我一直以為你所說的是你自己瞎編的。我向你道歉。」撒格已經轉向馬洪,不滿的斥責道:「只是你為何不教給殿下技法?便是擔心耶萊教,實用的小技巧總是可以!」
馬洪滿不在乎的答道:「殿下就比你有智慧。既然擔心被耶萊教的人發現,索性根本不學技巧,全力修行神術。境界足夠,也能碾壓技巧。」
「謬論!你就是在找藉口,為你……」
聽著兩人的爭論,馮茂也不知道兩人的關係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只是這技巧和境界的事情馮茂一直沒空關心,想在回想起來自己即便打贏的那些,贏的都頗為粗俗。這次還稍微好點,第一次與女妖作戰,自己靠肉搏勒住女妖的脖子,每次回想起來都覺得很羞恥。
兩人又爭論片刻,明顯誰都沒能說服對方。撒格轉向馮茂,「殿下這次造出這麼多丹鼎流的修士,是為了以後回歸之時做準備?還是被馬洪騙了,只是為他增加人手?」
馬洪翻了翻白眼,卻也不說話,只是看向馮茂。馮茂只能問道:「撒格先生,我對小時候的事情沒什麼記憶,自然不知道你和馬洪先生之間有什麼分歧。馬洪先生應該在對抗現在述利亞當權者,不知撒格先生對這些當權者如何看?」
「當權者……來來回回還是那些人。幾百年的大族早就瓜分了所有好處。現在我們只能在這些荒野部落里才能籌集人手。殿下,當年公主執政之時,我等才有機會在總督府效力。公主遇害之後,我等只能逃命。此時在總督府的照樣是那些大族……」
等撒格氣憤的講完述利亞當權者的變化,馮茂繼續問:「撒格先生,那些人有多少人?」
天亮了,馮茂起身看了看附近,那百餘名少年們都在沉睡。兩位和自己搏鬥中差點喪命的修士a與修士b也盤腿坐在遠處,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在繼續療傷。
自從馮茂十歲時候離開述利亞,孫公主去世,已經過去了八年。現在這麼多人已經是五年來述利亞反抗軍集結數量最多的一次。收回目光,馮茂在幻境裡問道:「我很想讓兩位先生能釋懷此次受傷的事情,卻不知道該怎麼和他們說才好。」
撒格嘆道:「這種事情什麼都別說,殿下確定治療之後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麼?」
「應該不會。」馮茂從來沒有給修士們做過肢體複合手術,難免心裡有些虛。
撒格果斷答道:「只要沒有後遺症,他們自己會想開。殿下下次來之時實力再上一個台階,他們當然要心服口服。我第一次拜見公主之時,公主比殿下現在還小了兩三歲,境界不如殿下,刀術已經精妙無比。那時候我敗給公主也很不服氣。之後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在這個實力至上的世界裡,弱者必須承認自己的軟弱。馮茂認同了撒格的說法,就說道:「既然如此,我就要告辭了。撒格先生,我再說一次。聖殿那邊允許我來述利亞,也不是安著好心。我來這裡也是為了報答馬洪先生之前對我的幫助。以後若有機會,我還會來。」
撒格繼續勸道:「殿下,耶萊教絕不會真將殿下當做自己人。殿下何不留在述利亞,以殿下此時的境界,那些逆賊大多都不是殿下對手。」
馮茂轉身正面面對撒格,「撒格先生,我既然是述利亞總督。若是想對付總督府里的那些人,自然會以總督身份大大方方回來。請你放心,若是我那麼回來,一定會先告知你們,我們一起回總督府。」
許下這樣的承諾,馮茂就在馬洪等人護送下直奔海邊。從黃沙遍地的荒漠到黃沙滿地的海岸並沒有花太久時間。馬洪已經安排了船隻,馮茂上船前,馬洪在幻境裡說道:「殿下保重。撒格這人的確忠於公主殿下,卻從來不會考慮他所期待之外的事情。我以前不想讓他們見殿下,就是不想殿下被他們利用。」
馮茂深以為然的點頭,「多謝馬洪先生。馬洪先生也保重。那些年輕人之所以肯跟著馬洪先生走,所求的只是更好的生活。無論如何都是我給他們做了手術,還望馬洪先生能多照顧他們一些。」說完,向馬洪伸出手來。馬洪愣了愣,終於伸出手和馮茂握在一起。
這是一艘走私船,現在的戰爭期間,這種船隻承擔著許多工作。客人們都不想和別人打照面,都在各自的隱蔽範圍內待著,完全避開了與別人相遇。馮茂坐在船艙一堆貨物的空隙中,回想著自己對付兩位修士時候的戰鬥。
能占到優勢,固然因為自己的境界的確比兩名修士高明些。兩人最初也沒想與馮茂死戰大概也是馮茂占便宜的主要原因。比起戰鬥技巧,自己遠不如兩人。而自己爆發的強大力量的確超出自己的想像之外。
在梅斯普萊閣下那邊推導出的推理形式指出一種可能。如何利用『陰陽相生相剋』的可能。馮茂沒想到實戰中使用起來效果真的好,消耗也比做完充分準備時的消耗大的多。
推理形式……只考慮是否有效。回想著梅斯普萊與馮茂的岳父都強調過的內容,馮茂心中卻生出一種不安來。
這次馮茂施展的力量源自於自己根據陰陽教派的基本理念得出的推理形式,直接效果有點可怕。正常情況下,馮茂的靈氣可以在一天內恢復到滿值。現在馮茂運用了『陰陽相生』的推理,讓身體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壓榨。這些靈氣是直接讓身體生出,直接榨取出來平日一天的靈氣量。這些壓榨出來的靈氣瞬間施展出來,並沒有消耗體內的存儲。這才能在瞬間就壓倒兩名封聖者級別的修士。
然而這麼做的代價又是什麼呢?這個世界上不存在永動機,從人類的立場而言,得到了什麼就得付出代價。現在仔細檢查身體,馮茂暫時沒有發現身體出現不可逆轉的損傷。可心裏面總是忍不住發毛。因為馮茂自己相信一定會有代價。
又仔細檢查了一番身體,內宇宙非常正常,細胞什麼的也沒啥問題。都呈現出健康的狀態。
馮茂心裏面難以擺脫這種恐懼。按照撒格所說,馮茂已經擁有了強大的力量,然而為什麼自己還這麼不安?正常狀態下,自己應該高興才對。
看來還是先別回家,直接去森林島拜見前輩,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想到那位前輩,馮茂又心生羨慕。正好趁著這種肉體的感受來轉移自己的不安。自己每次都很認真的嘗試找到那位前輩的位置,總是毫無頭緒。除了被迫提升為元嬰修士那次,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這位閣下簡直如同和森林島融合在一起般的不可捉摸。幸好自己終於有了點母親被害的眉目,正好可以與前輩討論一下。順道從前輩那邊請教些知識。
想的入神,直到兩人走到馮茂附近的時候馮茂才把注意力轉移到明顯直奔自己而來的人身上。手按在劍柄上,盯著前面貨物間的缺口上。很快,一位女子先探頭進來看了看。雖然馮茂還是渾身罩袍,那位還是向馮茂招招手,「好久不見。」
馮茂覺得這位很臉熟,再看一眼,後面又出現了另外一位女性。馮茂上下打量著兩位美麗的女子,看她們穿著一身船員的衣服,馮茂想起兩人是誰。心裡頭忍不住想起另一個世界的金句,『穿上衣服之後,就認不出她們是誰了』。
這兩位是森林島上的女妖姐妹,和馮茂對戰過的。兩位女妖擠進了本就不大的空間,一位緊挨著馮茂坐下,一位乾脆直接坐到了馮茂懷裡。坐在馮茂旁邊的女妖用手臂摟住馮茂的脖子,在馮茂耳邊低聲說道:「修士,我很想念你。」
「你不會是想念我的血吧?」馮茂記得這位就是在自己臉上劃了個口子,喝過鋒利指甲上留下的馮茂的血液。
女妖姐姐驚喜的答道:「哇!你怎麼知道!我就是想這個。你的血很美味!」
既然女妖姐姐都這麼說了,馮茂乾脆伸手捏住女妖姐姐的臉,把她的臉轉向自己。仔細看著女妖姐姐的眼睛。記憶中的女妖眸子如同毒蛇般,呈現可變化大小的橄欖型。此時就見到一雙琥珀色的渾圓瞳孔。
不等馮茂提問,眼瞼內突然擴張出一層金色的薄膜,轉瞬就出現了馮茂熟悉的女妖之眼。
「哦……好漂亮。」馮茂贊道。
坐在馮茂懷裡的女妖妹妹一直輕輕撫摸著馮茂的臉頰,並且不時輕輕用自己的臉頰與馮茂的臉頰摩擦。聽馮茂稱讚女妖姐姐,女妖妹妹再次靠近馮茂。馮茂覺得她開始舔過自己脖頸的脈搏處。濕潤又柔軟的感覺有點瘮人。
輕輕推開女妖妹妹,不等馮茂說話,女妖妹妹問道:「你為什麼這麼久沒來島上。」
馮茂快速找了個自己覺得挺不錯的問題,「呃……你們為什麼在船上?」
「我們一直都在船上。」女妖姐姐答道:「不在船上,就去島上。」
仔細一想,馮茂突然有點明白為何布萊克海上的海盜總是沒辦法被剿滅。雖然不敢確定布萊克海上的所有海盜都是森林島上的妖怪,至少這兩位是不折不扣的森林島女妖。所謂打狗也得看主人,如果森林島上的那位是貨真價實的大能,又或者是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只要女妖們沒有在強者面前搞出什麼不能忍的事情,大家還是不願意輕易得罪人。
女妖姐姐又靠在馮茂耳邊低聲說道:「喂,能不能讓我喝一口你的血。」
「不行。」馮茂一邊拒絕,一邊把女妖推開到安全的位置。現在的自己別說被吸一口血,就是丟根手指大概也能重生出來。然而沒人喜歡被人時刻惦記著要啃一口,或者被劃一刀。
「小氣。」女妖一邊抱怨著,一邊又靠在馮茂身邊:「如果不肯讓我吸血,我們造個孩子如何?」
這話讓馮茂猛然想起一件事,「你們為什麼這麼想要孩子?還是說孩子有什麼特別的意思?」
噗哧,女妖妹妹笑出聲,「孩子就是孩子,有什麼特別的意思?你以為我們是野人麼?」
「為什麼你們這麼想要孩子?」馮茂覺得隱隱的不安。
「誰會不喜歡孩子。你不喜歡麼?」女妖姐姐不解的問。
馮茂的確很喜歡孩子。然而被老婆知道自己在外頭有了孩子的那一天,大概就是自己的忌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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