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造化 第四百三十二章 智擒土行孫,趕路仙寶徒

    西岐城中,天色已晚,邑居宮內,陳曦正自在榻上盤膝靜修,猛然心血來潮,秀眉微皺的睜開雙目,掐指一算間,頓時神色一變:「竟然有人來行刺姬發?」

    顧不得想太多的陳曦,吩咐宴雪看護好望月和曉月,便徑直向著武王姬發的寢宮而去。

    「曦兒姐姐,你怎麼來了?」姬發寢宮之內,在鄧九公發兵而來之前就已經嫁給姬發為妻,如今身為大周王后的商青君親自從寢宮之內迎出,看到陳曦匆匆而來,不禁有些疑惑的問道。

    陳曦卻是顧不得說太多,忙問道:「武王呢?」

    「剛被丞相請去了。曦兒姐如此匆匆而來,可是有何要緊事?」說話間的商青君,不禁好奇看向陳曦問道。

    陳曦一聽略微愣了下後,轉而玉指一掐算,頓時便是明白緣故,忍不住略微舒了口氣的笑道:「卻是姐姐多慮了!」

    而就在此時,宮人突然來傳說楊戩求見。

    「楊戩?他來這裡幹什麼?」商青君一聽不禁秀眉微皺的疑惑道。

    陳曦則是笑著道:「他是奉了丞相之命而來!」

    「哦?」有些意外的商青君,還是忙令宮人將楊戩請來。

    不多時,楊戩便是來到,見陳曦再次,愣了下之後便忙上前恭敬施禮道:「楊戩見過邑王妃,王后!」

    「好了,楊戩,你的來意我已知道!」淡笑點頭的陳曦,便是轉而看向商青君道:「青君妹子!楊戩今晚有拿人重任,只怕要借你與武王這寢宮一用。妹妹且先去姐姐那兒坐坐,咱們姐妹說說話,如何?」

    商文君雖然疑惑不得要領,但是聽陳曦這麼說,也便隨她去了。

    恭送二女離去的楊戩,不禁鬆了口氣,倒是免了一番口舌。

    ...

    且說相府之中姜尚正令左右安排筵席,侍武王飲宴;只是談笑軍國重務。不敢說土行孫行刺一節。

    且說鄧九公飲酒至晚,時至初更。土行孫辭鄧九公、眾將,打點進西岐城。鄧九公與眾將立起,看土行孫把身子一扭。杳然無跡無蹤。鄧九公撫掌大笑道:「天子洪福,又有這等高人輔國,何愁禍亂不平!」

    「父親莫要高興太早,成了再說吧!」鄧嬋玉則是輕撇嘴道。

    鄧九公聞言只是一笑,並不以為意。轉而招呼眾將繼續飲酒,靜等土行孫回來。

    且說土行孫進了西岐,到處找尋。來至姜尚相府,只見眾將弓上弦,刀出鞘,侍立兩旁。土行孫在下面立等,不得其便,只得伺候。

    相府內楊戩則是上殿來,對姜尚悄悄道了幾句;姜尚點頭許之。

    姜尚隨即先安排武王在密室,著四將保駕。然後自坐殿上,運用元神,保護自己。

    且言土行孫在下面入等,不能下手,心中焦躁起來,自思:「也罷!我且往宮裡殺了武王,再來殺姜子牙不遲。」

    土行孫離了相府,來尋皇城,未步數步,忽然一派笙簧之音。猛抬頭看時,已是宮內。只見武王同嬪妃奏樂飲宴。土行孫見了大喜。正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用功夫。

    話說土行孫喜不自勝,輕輕襯在底下等候。只見武王道:「且止舞樂。況今兵臨城下。軍民離亂,收了筵席,且回宮安寢。」

    兩邊宮人隨駕入宮。武王命眾宮人各散,自同宮妃解衣安寢;不一時,已有鼻息之聲。土行孫把身子鑽將上來,此時紅燈未滅。舉室通明。行孫提刀在手,上了龍床,揭起帳幔,搭上金鉤,武王合眼朦朧,酣然熟睡。土行孫只一刀,把武王割下頭來,先往床下一擲。

    只見宮妃尚閉目,齁睡不醒。土行孫看見妃子臉似桃花,異香撲鼻,不覺動了欲心,乃輕喝一聲:「你是何人,兀自熟睡?」

    那女子醒來,不由驚問:「汝是何人,夤夜至此?」

    土行孫則是摸著下巴笑看向那宮妃道:「吾非別人,乃成湯營中先行官土行孫是也。武王已被吾所殺。爾欲生乎,欲死乎?」

    宮妃忙道:「我乃女流,害之無益,可憐赦妾一命,其恩非淺。若不棄賤妾貌丑,收為婢妾,得侍將軍左右,銘德五內,不敢有忘。」

    土行孫原是一位神祇,怎忘愛欲,心中大喜:「也罷,若是你心中情願,與我暫效魚水之歡,我便赦你。」

    女子聽說,滿面堆下笑來,百般應喏。土行孫不覺情逸,隨解衣上床,往被裡一鑽,神魂飄蕩,用手正欲抱摟女子,只見那女人雙手反把土行孫摟住一束,土行孫氣兒也嘆不過來,忙叫道:「美人,略松著些!」

    那女子大喝一聲:「好匹夫!你把吾當誰!」

    女子遂叫左右:「拿住了土行孫!」

    宮中侍衛吶喊,鑼鼓齊鳴。土行孫及至看時,原來是楊戩。土行孫赤條條的,已被楊戩擒住,無法掙脫。

    楊戩將土行孫夾著走,不放他沿著地;若是沿著地,他就走了。土行孫自知自己狼狽樣,羞慚不已,只是閉著眼,一副低頭認命的樣子。

    且說姜尚在銀安殿,只聞金鼓大作,殺聲振地,問左右:「哪裡喊殺聲?」

    只見門官報進相府:「啟丞相:楊戩智擒了土行孫。」

    姜尚一聽不由大喜。楊戩夾著土行孫在府前聽令,得令把土行孫赤條條的夾到檐前來。姜尚一見,便問楊戩:「拿將成功,這是如何光景?」

    楊戩夾著土行孫答無奈道:「這人善能地行之術,若放了他,沿了地就走了。」

    姜尚點頭傳令:「拿出去斬了!」

    楊戩領令,方出府;姜尚批行刑箭出。楊戩方轉換手來用刀,土行孫往下一掙,楊戩急搶時,土行孫已沿土去了。

    楊戩愣了下,轉而來回姜尚慚愧道:「弟子只因換手斬他,被他掙脫,沿土去了。」

    姜尚聽說,默然不語。此時丞相府吵嚷一夜。

    且說土行孫得生,回至內營。悄悄的換了衣裳,來至營門聽令。鄧九公一聽忙傳令:「令來。」

    待土行孫至帳前,鄧九公忙問道:「將軍昨晚至西岐,功業如何?」

    土行孫則是故作正色無奈道:「子牙防守嚴緊。分毫不能下手,故此守至天明空回。」

    鄧九公不知所以原故,雖然失望,也自罷了。

    且說次日楊戩上殿,來見姜尚道:「弟子往仙山洞府。訪問土行孫是如何出處,將捆仙繩問個下落。」

    姜尚點頭應下,同時叮囑:「你此去,又恐土行孫行刺;你不可遲誤,事機要緊!」

    楊戩應聲:「弟子知道。」

    楊戩領令,離了西岐,徑直往夾龍山而去。

    ...

    話說楊戩借土遁往夾龍山來,正駕遁光,風聲霧色,不覺飄飄蕩蕩落將下來。乃是一座好山。但見:山頂嵯峨摩斗柄,樹梢仿佛接雲霄。青煙堆里,時聞谷口猿啼;亂翠陰中,每聽松間鶴唳。嘯風山魁,立溪邊戲弄樵夫;成器狐狸,坐崖畔驚張獵戶。八面崔嵬,四圍險峻。古怪喬松盤翠嶺,搓砑老樹掛藤蘿。綠水清流,陣陣異香忻馥馥;巔峰彩色,飄飄隱現白雲飛。時見大蟲來往。每聞山鳥聲鳴。巔鹿成群,穿荊棘往來跳躍;玄猿出入,盤溪澗摘果攀桃。佇立草坡一望,並無人走;行來深凹。俱是採藥仙童。不是凡塵行樂地,賽過蓬萊第一峰。

    楊戩落下土遁來,見一座山,真實罕見。往前一望,兩邊俱是古木喬松,路徑幽深。杳然難覓。行過數十步,只見一座橋樑。楊戩過了橋,又見碧瓦雕檐,金釘硃戶,上懸一扁:「青鸞斗闕」。


    楊戩觀羨不盡,甚是清幽,不覺立在松陰之下,看玩景致。只見硃紅門開,鸞鳴鶴唳之聲;又見數對仙童,各執旗幡羽扇;當中有一位仙子,身穿大紅白鶴絳綃衣,徐徐而來;左右分八位女童,香風裊裊,彩瑞翩翩。怎見得,有贊為證:魚尾金冠霞彩飛,身穿白鶴絳綃衣。蕊宮玉闕曾生長,自幼瑤池養息機。只因勸酒蟠桃會,誤犯天條謫翠微。「青鸞斗闕」權修攝,再上靈霄啟故扉。

    楊戩見狀忙隱在松林之內,不好出來,只得待她過去,方好起身。只見仙子對左右童子:「是哪裡有閒人隱在林內?走去看來。」

    有一女童兒往林中來,楊戩無奈只得迎上前去,口稱:「仙童,方才誤入此山,弟子乃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門下楊戩是也;今奉姜子牙命,往夾龍山去探機密事,不意駕土遁誤落於此。望道兄轉達仙子,我弟子不好上前請罪。」

    女童出林見仙子,把楊戩的言語一一回復了。那仙子不由面露驚訝之色,旋即沉吟道:「楊戩?既是玉鼎真人門下,請來相見。」

    楊戩只得上前施禮。仙子看著楊戩不禁美眸微閃好奇問道:「楊戩,你往哪裡去,今到此處?」

    楊戩忙拱手回道:「因土行孫同鄧九公伐西岐,他有地行之術,前日險些被他傷了武王與姜丞相;如今訪其根由,覓其實跡,設法擒他。不知誤落此山,失於迴避。」

    仙子恍然點頭,旋即便是笑道:「土行孫乃懼留孫門人,你請他師父下山,大事可定。你回西岐,多拜上姜丞相。你速去吧!」

    楊戩忍不住躬身問道:「請娘娘尊姓,大名?回西岐好言娘娘聖德。」

    「吾非別人,乃昊天上帝親女,瑤池金母所生。只因那年蟠桃會,該我奉酒,有失規矩,誤犯清戒,將我謫貶鳳凰山青鸞斗闕。吾乃龍吉公主是也!」仙子聞言略微猶豫了下,還是換貨開口道。

    楊戩一聽面色變了下,看著俏臉之上露出複雜之色的龍吉公主,略微躬身,無聲的辭了公主,借土遁而去。

    目送楊戩離去,龍吉公主不由輕嘆了聲道:「且回吧!」

    「公主,不出去游賞了嗎?」一旁的仙童不由疑惑問道。

    輕擺手的龍吉公主,便是意興闌珊的向回而走。一旁童子等,也是忙跟上。

    ...

    未及盞茶時候,心緒複雜的楊戩又落在低澤之旁,只見澤中微微風起:揚塵播土,倒樹摧林。海浪如山聳,渾波萬疊侵。乾坤昏慘慘。日月暗沉沉。一陣搖松如虎嘯,忽然吼樹似龍吟。萬竅怒號天噎氣,飛沙走石亂傷人。

    話說楊戩見狂風大作,霧暗天愁。澤中旋起二三丈水頭。猛然開處,見一怪物,口似血盆,牙如鋼劍,大叫一聲:「那裡生人氣?」

    怪物旋即跳上岸來。兩手捻叉來取。楊戩氣極而笑:「好孽障!怎敢如此!」

    楊戩手中槍急架相還。未及數合,楊戩發手,用五雷訣,一聲響,霹靂交加,那精靈抽身就走。楊戩隨後趕來,往前跳至一山腳下,有斗大一個石穴,那妖精往裡面鑽了去。

    楊戩見狀不由笑道:「是別人不進來;遇我,憑你有多大一個所在。我也走走!」

    喝了聲『疾』,楊戩便是跟進石穴中來。只見裡邊黑暗不明。楊戩借神目,現出光華,照耀如同白晝。原來裡面也大,只是一個盡頭路。觀看左右,並無一物,只見閃閃灼灼,一口三尖兩刃刀,又有一包袱扎在上面。楊戩上前連刀帶出來,把包袱打開一看。是一件淡黃袍。怎見得,有贊為證:淡鵝黃,銅錢厚;骨突雲,霞光透。屬戊己。按中央。黃鄧鄧,大花袍。渾身上下金光照。

    楊戩心中一動將袍抖開,穿在身上,不長不短;把刀和槍扎在一處,收了黃袍,方欲起身。只聽的後面大呼道:「拿住盜袍的賊!」

    楊戩猛然回頭,見兩個童兒趕來,不由立而問道:「那童子,哪個盜袍?」

    童子則是喝道:「是你。」

    楊戩大喝一聲:「吾盜你的袍?把你這孽障!吾修道多年,豈犯賊盜!」

    二童子則是相視一眼,轉而問道:「你是誰?」

    楊戩不禁道:「吾乃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門下楊戩是也。」

    二童聽罷,倒身下拜:「弟子不知老師到,有失迎迓。」

    楊戩見狀一愣,轉而便是忍不住皺眉問道:「二童子果是何人?」

    童子忙道:「弟子乃五夷山金毛童子是也。」

    楊戩不由點頭:「你既拜吾為師,你先往西岐去,見姜丞相,你說我往夾龍山去了。」

    金毛童子忍不住道:「倘姜丞相不納,如何?」

    楊戩遂取下刀槍和袍子遞與二童:「你將此槍連刀袍都帶去,自然無事。」

    二童辭了師父,借水遁往西岐來了。

    ...

    話說金毛童子至西岐,尋至相府前,對門官道:「你報丞相,說有二人求見。」

    門官進來啟丞相:「有二道童求見。」

    姜尚忙命:「請來。」

    二童入見姜尚,倒身下拜:「弟子乃楊戩門徒金毛童子是也。家師中途相遇,為得刀袍,故先著弟子來。師父往夾龍山去了。特來謁叩老爺。」

    姜尚一聽不禁意外一笑道:「楊戩收得門人,深為可喜。」

    欣喜之下,姜尚遂將二童留在本府聽用。

    ...

    且說楊戩架土遁一番波折終至夾龍山飛龍洞,徑進洞,見了懼留孫下拜,口稱:「弟子拜見師伯。」

    懼留孫忙答禮意外問道:「楊戩,你不在西岐助你姜師叔,來師伯這兒做什麼?」

    楊戩則是忙問道:「師伯可曾不見了捆仙繩?」

    懼留孫一聽頓時驚的慌忙站起道:「你怎麼知道?」

    楊戩一看心中頓時有數,不由對懼留孫拱手道:「有個土行孫同鄧九公來征伐西岐,用的是捆仙繩,將哪吒師弟、黃天化師弟拿入湯營,被弟子看破;特來奉請師伯。」

    懼留孫聽得,頓時怒道:「好畜生!竟敢私自下山,盜吾寶貝,害吾不淺!楊戩,你且先回西岐,我隨後就來。」

    楊戩遂離了高山,回到西岐,至府前,入見姜尚。

    見楊戩回來鬆了口氣的姜尚不由問道:「那土行孫所用,可是捆仙繩?」

    楊戩把收金毛童子事,誤入青鸞斗闕;見懼留孫的事說了一遍。

    姜尚不禁感嘆一聲,旋即笑著道:「可喜你也得了門下!」

    楊戩則是淡笑道:「前緣有定,今得刀袍,無非賴師叔之大德,主上之洪福耳。」

    且言懼留孫吩咐童子:「看守洞門,候我去西岐走一遭。」

    帶童子領命,懼留孫駕縱地金光法來至西岐。左右報與姜尚:「懼留孫仙師來至。」

    姜尚迎出府來。二人攜手至殿,行禮坐下。姜尚顧不得客氣太多,忙對懼留孫道:「高徒累勝吾軍,我又不知;後被楊戩看破,只得請道兄一顧,以完道兄昔日助燃燈老師之雅。末弟不勝幸甚!」

    懼留孫則嘆道:「自從我來破十絕陣回去,自未曾檢點此寶;豈知是這畜生盜在這裡作怪!不妨,須得..如此如此,頃刻擒獲。」

    聽著懼留孫一番之言,姜尚不由目光一亮的點頭面露喜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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