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打牆!」
林飛驚叫一聲。
我以前也聽人說過鬼打牆的事,可是那都是在野外,也有人說是因為人的左右兩腳邁出的步子不一樣長,所以說在寬闊的地方,會走成一個圓圈,最後回到。
可是我們是順著通道走的,除非通道本身是圓形的,我們絕對不可能回到原地。
但是事實就在眼前,我們所在的位置,不但牆上有我們撞下的痕跡,就連地上,也有我們留下的腳印。
林宇軒卻搖了搖頭,指著那些痕跡的對面:「我們下來時,這裡應該是一個斜坡,但是現在卻是牆!」
借著燈光,我們看到對面果然是和旁邊一樣的泥牆,根本就沒有斜坡。
林飛冷笑一聲,說這樣的障眼法根本就瞞不住他,然後從自己的布包里拿出了一把小小的鐵鏟,狠狠向對面的泥牆鏟下去。
我看著林飛身上的布包,不由心中好奇,裡面到底裝了多少東西。
「撲」地一聲,鐵鏟插進了泥牆裡,挖下了一塊泥。
林飛心猶不甘,又狠狠挖了幾下,地上很快就堆了一堆泥,牆上也出現了一個深一尺多的坑,可是還是沒有挖透。
很明顯,這堵泥牆,既不是障眼法,也不是一扇偽裝成泥牆的門什麼的。
這一下,連師父和北師門也想不透了。
林飛收起鐵鏟,嘴裡嘟囔道:「媽的,今天真的是撞鬼了。」
我們本來就是撞鬼了,而且外面還有數不清的鬼,只是上面的鬼是能看得見的,而我們在這裡遇到的鬼,卻是神出鬼沒,連師父和北師門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忽然,馬小花驚叫一聲,指著牆上林飛挖出來的那個泥坑。
我們只看到有一個人臉,從那個泥坑裡慢慢鑽了出來,泥坑是不規則的,那張臉也隨著坑的形狀,被擠得扭曲。
馬小花的尖叫,並沒有把那張臉驚走,反而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北師門冷哼一聲,手裡的烏木短劍狠狠向那張臉扎了下去。
那張臉竟然不閃不避,任由短劍扎進了自己的嘴巴里,還伸出腥紅的舌頭舔了一下劍刃,然後發出一種金屬一樣的聲音:「你們,都別想逃!等我們把你們玩夠了,就讓你們忍受煉魂之苦,千年萬年,也不得解脫!」
說完,那張臉猛地向前一竄,直接從短劍上面飛出來,撲向馬小花。
馬小花一聲尖叫,緊緊閉上眼睛,向我的身上靠過來。
我伸手摟住馬小花的肩膀,擋在了她的身前。
上次那個黑衣人向我攻擊的時候,馬小花毫不猶豫地替我擋了一拳,今天是我替她擋住危險的機會了。
師父和林宇軒同時大叫,似乎向那張鬼臉出手了,可是我只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一涼,那張臉似乎在舔了我一下,然後在我耳邊輕聲道:「好鮮美的呀,等我抓住你,一定一口一口把你的血肉全部吞下腹中,絕對不會浪費!」
一陣陰風吹過,然後那張臉就消失了,就好像從來也沒有出現過一樣。
我們的面前,只有一條通道,兩個方向,最後大家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沿上次走去的方向試試。
走出去幾米,我們就發現泥牆上還是點著一樣的油燈,而且看起來也沒有任何區別,但是這次我們兩邊的泥牆,卻乾燥得多,而且也沒有那個神出鬼沒的東西捉弄我們了。
又走了一段距離,馬小花忽然又是一聲驚叫,說自己的腿被人抓住了。
她的腿脖子上,果然有一隻手,但是卻並沒有血肉,是一隻骨爪!
那隻骨爪並不是白色的,而是泛著淡淡的灰氣,北師門看了一眼就大叫不好,說那個骨爪上有屍毒。
話音未落,我們就看到馬小花的腳脖子像發麵饅頭一樣腫了起來,骨爪的五盆根手指,深深陷進了她的肉里,但是馬小花卻似乎感覺不到疼痛。
「嚓」地一聲,林飛一鏟把骨爪鏟斷了,馬小花的身體向後倒了下來,我忙從後背把她托住。
我就好像是抱住了一塊冰,雙手都被凍得發麻。
師父忙拿出了一個丹藥,讓我給馬小花塞進嘴裡。
但是馬小花的牙齒卻是咬得緊緊的,雙眼看著我,目光已經開始渙散。
我感覺到自己脖子後面的一動,聯命索猛地向我的身體裡一鑽,疼得我倒吸了一口冷氣,眼前發黑。
林宇軒拍了我一下,問我沒事吧,卻並沒有說出聯命索的事。
林飛在旁邊對我道:「杜金,快點用嘴給她餵下去。」
我白了他一眼,試著想用手扳開馬小花的嘴巴,可是根本就做不到。
北師門把自己手裡的烏木劍插到了馬小花的牙齒中間,用力一撬,終於把馬小花的牙齒撬開一條縫,然後把藥丸塞了進去。
片刻以後,馬小花的眼睛裡,終於有了一點神采,嘴裡長出了一口氣,對我道:「杜金,我死了嗎?」
我搖了搖頭,告訴她沒事。
師父告訴我們,他的丹藥只能緩解屍毒,只有等到出去以後,才能想辦法。
馬小花的身體還是很冷,腳脖子一點也沒有消腫,我們想要把骨爪弄下來,但是怕傷到她的腳,只好做罷。
我只好背起馬小花,大家繼續向前走,但是都小心了許多,生怕再從地上伸出一隻骨爪。
半個多小時以後,我們看到牆上出現了一個泥坑,還有鐵鏟留下的痕跡,但是卻並沒有看到對面牆上我們撞出來的痕跡。
大家都累得不行了,不顧地上都是爛泥,一屁股坐在地上,特別是我。
一路上,我一直都背著馬小花,可是我卻並沒有感覺到特別累。
林飛拍著我的肩膀,說自己的力氣就很大了,沒有想到我比他還壯。
自從我娘的怨氣進入到我的身體以後,我就感覺自己一點點在改變,特別是我奶奶給我吃了那顆藥,我更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
北師門看著兩邊的牆,眉頭緊鎖,最後告訴我們,我們所在通道兩邊的牆壁,應該是變化的。
每次我們在這條通道里通過,都會有一側的牆壁改變。
林飛高興地道:「那不就行了,我們只要一直走一直走,總能再找到我們下來的那個斜坡。」
北師門搖了搖頭,說如果他猜得不錯,這個通道其實是按八卦設計的,通道兩邊牆的組合一共有六十四種。
即使它們是按順序變化的,我們也要在這裡走六十四遍,最起碼也要走上兩天兩夜,而且說不定還會遇到什麼東西,所以只是白白浪費自己的體力。
在他們師徒說話的時候,師父坐在旁邊沉默不語,似乎在想什麼心事。
「鬼塵子,難道你沒有話對我說嗎?」北師門忽然對師父道。
我也意識到不對,奶奶替我們擋住了那些鬼,卻把我們送到了這裡,難道只是為了害死我們嗎?
而且在剛下來的時候,師父在牆上摸了半天,那些油燈就亮了,他怎麼知道牆上有油燈,而且還能找把它們弄亮?
師父嘆了口氣告訴我們,他確實從陰陽家的書上看到過對這裡的記載,這裡是一個古墓的墓道。
一開始他並不知道奶奶把我們送到了這裡,但是在泥牆上摸到了書中記載的機關,才知道這裡就是墓道。
古墓?墓道?
這怎麼可能?
這一點只怕連張大爺他們都不知道吧,我大爺爺和姑婆也一定不知道。
我們家的房子,竟然建在古墓入口處,難道說,杜家的那些財寶,還有師父說過的七贖塔,就藏在這個古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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