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財寶,還是七贖塔,對我都沒有吸引力,我只是想要從這裡出去。
可是林宇軒和林飛卻是不一樣了,他們兩個聽到師父說這下面有個古墓,四隻眼睛都發光了,都從地上站了起來,讓師父帶我們快點去,想辦法進入墓里。
師父搖搖頭告訴他們,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怎麼能進入墓里,因為那本書里只是說在村子下面有這樣一個古墓。
林飛和林宇軒有些失望,我卻看著馬小花,心裡焦急萬分。
忽然,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以為又是那個捉弄我們的東西,忙從地上跳了起來,發現站在我背後的,竟然是小叔。
小叔擺了一下手,示意我們跟他走。
小叔似乎對這裡十分熟悉,帶著我們三拐兩拐,便來到了地面上。
他和我們走的路線一樣,可是卻並沒有轉回到原點,我們都不知道為什麼。
這裡是村邊上的一間石屋,極其簡陋,平時在莊稼成熟的時候,會有村民在這裡守夜。
在用石頭壘成的一個台子上,放著一口棺材,裡面躺著我爸和我娘。
棺材前面,擺著香燭和草紙,還有一碗清水。
小叔把一張紙條遞給我,上面寫著一句話,要請北師門替我爸和我娘超度,送他們去陰間輪迴。
黑影一閃,我爸和我娘的鬼魂拉著手走了出來,他們身上的血紅色,已經完全消失了,和我們先前見過的鬼魂完全一樣。
我知道我娘和我爸變成這樣,是因為林飛吃了我娘的送行飯。
師父嘆了口氣,拿出了一個黑色的木牌,嘴裡念了一句咒語,兩個黑影從木牌里飛了出來,是兩個嬰兒的樣子,吚吚呀呀地撲向我娘。
我娘把他們抱在懷裡,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當時奶奶從鏡子裡放出來三個小鬼,其中兩個進入了我的身體,又被林宇軒從我的身上弄出來,然後放進了師父的這個木牌里。
北師道從懷裡拿出一張黃符,咬破自己的左手中指,用鮮血在黃符上面畫了一些線條,然後嘴裡念念有辭,把符咒扔進了清水裡。
小叔「撲通」一下給我爸和我娘跪了下去,重重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似乎是為自己先前做過的事道歉。
我娘看著他慘然一笑道:「我知道你做的事都有苦衷,我本來因為怨念深重,所以才會留在這裡。現在怨念已解,我們就走了。金伢仔,以後一切都要靠自己了。」
說完,我娘和我爸看著北師道,對他道:「請道長替我們超度。」
忽然,一直閉著雙眼的石小花,忽然睜開了眼睛,對我爸道:「我父母是不是你害死的?」
我爸搖了搖頭:「我沒有害他們,當時車上除了我們三個人,還有黑山林場的會計。在泥石流衝下來的時候,我把他們三個都推下了車,他們當時都沒有死,只有我被埋在了泥石流下面。」
北師道舉起了那碗清水,對我爸和我娘道:「你們還有心事未了嗎?」
我爸看著我,張了張嘴,卻又搖頭道:「算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金伢仔,你只要記得一件事,永遠也不要去找那些財寶,更不要去找那個東西,快點離開村子,躲得越遠越好,永遠都不要再回來,你一定要聽我的話。」
我不知道我爸為什麼這麼說,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忙問我娘,當時到底是誰害死了她。
我娘看著我,搖了搖頭,北師門用拂塵蘸了碗裡的清水,向他們的身上灑去。
忽然一陣陰風從讓外吹了起來,捲起我爸和我娘他們的鬼魂,然後便旋出了石屋。
我娘還沒有我是誰害了她,我衝出石屋,可是外面已經沒有了他們的影子。
小叔從屋裡沖了出來,經過我的身邊,往我的手裡塞了一張紙條,然後便離開了。
我打開紙條,看到上面寫了幾個字:「快走,別回來。」
剛才我爸也讓我快點離開,永遠也不要回來。
難道說所謂杜家的財寶,只是個傳說而已,是個陷阱?
村子裡靜悄悄的,那些鬼魂似乎都離開了。
北師門對師父道:「鬼塵子,這裡的事太過詭異,不是我們能應付的,我們還是走吧。」
林飛和林宇軒卻是目光灼灼,他們兩個還惦記著下面的古墓。
師父問我的意見,我說想去看看奶奶怎麼樣了。
在我們家裡,並沒有找到奶奶,屋子裡的地面已經被人翻開了,不過似乎並沒有找到我們落下去的那個通道。
奶奶家裡和老宅子都沒有她,整個村子裡,只有張大爺家裡還亮著燈,奶奶一定被他們抓走了。
我們來到張大爺家,發現他們家的院門大開,院子當中的樹上,綁著一個人,正是奶奶。
看到我們走進來,奶奶似乎感到有些吃驚,用眼神示意我們快離開。
「眾位,既然來了,就進去一敘吧?」
一個怪異的聲音響了起來,我們回頭一看,只見黑袍人站在我們身後,手裡舉著萬鬼缽。
更讓我感到震驚的是,我爸和我娘,還有我兩個弟弟的鬼魂,竟然被他用一根黑色的繩索綁住,跟在他的身後!
我娘他們不是被超度了嗎,怎麼被他抓起來了?
看到我們臉上的震驚,黑袍人得意地「桀桀」笑道:「你們是不是不知道萬鬼缽的威力?十里之內,所有的鬼魂,都在萬鬼缽的掌控之中,想要去陰界輪迴?做夢!」
說完,他一晃手裡的萬鬼缽,一道黑影從奶奶的身上飛了出來,落在我娘的身邊,正是我另外一個弟弟的靈魂。
然後,他又把萬鬼缽向我爸和我娘他們的鬼魂一罩,他們便被吸到了萬鬼缽里。
「杜金,你父母的鬼魂在我這裡,如果你不想他們魂飛魄散,最好乖乖聽話!」
外公和貴舅從張大爺家的屋裡走了出來,質問黑袍人,不是承諾說不會為難我娘的鬼魂,為什麼言而無信。
黑袍人一甩手,一巴掌扇在外公的臉上,陰惻惻地說,他最好放聰明點,否則連他也不放過。
很明顯,外公他們是被利用了,而現在對方似乎已經肆無忌憚,便不再對外公假以辭色。
對方拿我爸和我娘的鬼魂要脅我,我只好跟在他的身後走進了張大爺的家裡。
奶奶沖我叫道:「金伢仔,走呀!」
我堅定地搖了搖頭,如果我就這麼早了,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師父和北師門他們在門外猶豫了一下,也跟了進來。
何道姑讓我把馬小花交給她,我冷笑問她,收馬小花當徒弟,是不是只是為了利用她。
馬小花也對何道姑堅定地道,從現在開始,她不再是何道姑的徒弟。
黑袍人帶著我們走進了張大爺的屋子裡,得意地坐在了沙發上,然後讓小叔去把奶奶帶了進來。
被自己的小兒子用繩子拴著拉進屋裡,奶奶的臉上露出悲痛的表情,問小叔為什麼要這麼做。
外公在旁邊諷刺奶奶,說這都是她的報應,是她逼死我娘,應該得到的結果。
也許是為了照顧我的情緒,奶奶這次並沒有罵我娘,但是還是說外公把我娘嫁給我爸,是為了我們杜家的財寶。
「當!」
黑袍人把一把匕首扔在地上,對小叔冷冷地道:「你去把他給殺了!」
黑袍人的手指,指著林宇軒。
姑婆站在旁邊,大聲對林宇軒道:「軒仔,快點給大師跪下,求大師饒了你!」
林宇軒咬著牙,搖了搖頭說自己絕對不會給一個見不得人的傢伙磕頭的,也不會和邪魔外道同流合污。
小叔彎腰拾起匕首,舉起來緩緩向林宇軒起了過來,雙眼露出了一片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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