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熟悉的聲音,蕭老大這才硬生生的壓住自己要釋放的感覺,回頭看了那人一眼。
正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蕭沁。
蕭老大又緊了緊自己的褲腰帶,做出一副好久沒見的感傷:「妹妹,你怎麼在這裡?」
「我聽說家中出了事情,算著流放的隊伍會經過這裡,便日日在這裡等著。」
許氏在不遠處聽到蕭沁這樣說,便知道自己盤算的沒錯,立刻湊上前來和蕭沁套近乎。
蕭沁四處打量著周圍,出聲問道:「二哥和娘呢?」
蕭老大慶幸自己當時沒有一氣之下便將蕭老大和余氏扔下,不然她這個妹妹估計還真的能做出來將自己打死的事情。
老夫人見了蕭沁什麼話沒說,先抱著哭了起來,老夫人三兩句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簡單和蕭沁說了。
江淮月雖不知這老夫人和蕭沁說了什麼,不過見蕭沁投在她身上那個眼神,江淮月也能猜到,一定不是什麼好話。
本來在板車上被蕭老二壓到垂死的李氏突然掙扎著坐了起來,咬著牙大口的喘著粗氣和蕭沁說話。
蕭沁聽了李氏和老夫人的話,不禁覺得唏噓,偏頭上下打量著江淮月。
當初蕭衍要成親的時候她也知曉,當初只覺得是侯府上不得台面的庶女配不上他們燕王府。
如今看來這個庶女倒是有的是滿腹的心機和手段。
不僅將自己的二嫂折磨成這樣,還挑撥離間讓他們一家斷了親,實在是好本事。
不過先前江淮月能那麼得意是吃了她們大意的虧,如今是在她蕭沁的地盤,量江淮月就算有三頭六臂也翻不出她的手掌心。
蕭沁心中盤算著江淮月,江淮月也沒閒著。
她正在空間裡用金錢探測儀確認潘林江庫房的位置,好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自己偷偷將東西全部都搬空。
這邊蕭沁已經想好了辦法,她親切的同官差交流。
說過了今日連著許久都是山路,若是今日不休息好,恐怕接下來的路也難走。
蕭沁也並非是真的關心她們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只不過是今日想把他們留下好把江淮月的命留在這給給老夫人和李氏出氣。
她說著也不忘往官差手裡每人都塞上一塊不小的銀錠。
見了錢,官差先前的態度也不見了,這會便能找出來一百個理由多在這裡留上半天,大不了明日用鞭子趕著他們讓他們走快一些。
江淮月倒是還挺樂意留下來的,這樣自己的時間也不用那樣緊急,也好把薛長林薅乾淨。
蕭沁早就打點好,將她們引到府上。
她在家中的時候便討厭辛玉蘭故作清高,如今她三哥已死,她和李氏一樣早就將罪責怪到了辛玉蘭身上,對待三房幾人也沒個好臉色。
她只給大房二房和老夫人特地安排了單獨的房間,讓三房跟著流放的人群一起睡大通鋪。
三房眾人也絲毫不在意,反正只在這裡停留半日,他們也不像大房二房要巴結蕭沁,只當做蕭沁不存在。
吃午飯的時候,她給所有人都設了免費的粥和饅頭可以吃,只有對三房一家,一個饅頭要一兩銀子。
還特地聲明,若是三房拿不出來,那所有人都吃不上這免費的飽餐。
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分明就是衝著江淮月來的,蕭沁知道江淮月手中有錢,便想將江淮月的錢全部都搶過來,讓她一路上這麼囂張。
眾人一聽這話,瞬間叫嚷起來。
「不讓他們吃讓他們單獨掏錢不就行了?為何她不給錢還不讓我吃?」
「對啊對啊,這是什麼道理?」
蕭沁沒說一句廢話,眼見著江淮月沒有要掏錢的意思,面上帶著淺笑揮了揮手就要讓身旁的下人把東西給收起來。
眼見著東西吃不上了,眾人似乎也不管這沒道理的事情了,大步走到江淮月面前就要逼江淮月拿錢。
「你快拿錢,若是你不拿錢,我們所有人都吃不上了。」
江淮月皺眉瞥了他一眼,「你要吃便自己去買,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不能這麼自私啊,沒聽潘夫人說嗎?只要你拿了一兩銀子,我們每個人都能吃飽,你不能只管自己啊。」
聽了這話,江淮月沒忍住想笑,「要我管你?我是你爹還是你娘啊?」
「你若是真的想吃,就跪在地上給我磕三個響頭,叫我一聲姑奶奶,說不準我心情好還真能賞你吃飽。」
那人身上沒有銀錢,走了多久便餓了多久,每日都只能吃那黑饃饃和不見得米的米湯,這會能吃飽,自然是想抓住這個機會。
可江淮月這般侮辱他,他如何能受得了。
他看江淮月就是一個瘦弱的女子,仗著自己是個身高六尺的男人,又發覺江淮月身邊只有一個坐在輪椅上的殘廢,一個婦人,兩個十三四的女童男。
意識到這一切,他便更加肆無忌憚的走在江淮月的面前握起了拳頭威脅道:「你敢罵我?」
「快拿錢,老子不跟你計較!」
那人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局勢有多麼危險,江淮月在空間盤算著用什麼能讓他死的痛苦一些。
江淮月在空間還未想到要兌換什麼,正想著賞他一拳頭算了,便聽到剛才還氣焰囂張的男子此刻正痛苦的哀嚎著跪在地上。
「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江淮月這才發覺,先前還在她身後的蕭衍此刻卻擋在她前面。
他手握木棍,狠狠的敲著那人的膝蓋窩,那人不堪劇痛,跪在了地上。
蕭衍將木棍架在他的脖頸上,如同握著劍一般氣勢,他面上帶著駭人的神色,看著面前的人眼中全然都是危險。
「你以為你在威脅誰?」
那人叫苦不迭,這才發覺自己惹錯人了。
若他知道這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是「戰神」燕北王,就算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
就算如今蕭衍雙腿殘廢站不起來,可對付這種人一隻手也綽綽有餘。
那人連連求饒:「姑奶奶,我錯了。」
蕭衍手上的力道沒松,似乎只要輕輕動手就能直接要了面前人的命。
他們本身就是流放的罪人,就算想殺人自己的手上也不能自己動手,不能再被官差針對上。
江淮月見蕭衍真的有要殺人的舉動,立馬上前將蕭衍推開。
她扔給蕭怔一個眼神,「你去,給他點顏色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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