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新人生 第9章 探監
回到旅館後，我沒再出去，我原本期待著王亞楠會過來，不過等我睡著的時候，也沒等到她，甚至連個電話也沒有，我就這麼自己一個人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昨天受傷的地方有淤青，稍微動一下胳膊，還有點酸疼，我下意識的罵了兩聲：「媽的，下手真夠黑的。」
想到這，我又想起昨天拜託張斌的事情，本想著打電話問問什麼情況，又覺得打電話的話有點催人家的感覺，只好作罷。
其實我的心裡還是有點緊張的的，畢竟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可能會影響到我在會所那邊的工作。但是我也知道，著急也沒用，只能等著張斌的消息。
隨隨便便找了個早餐店，把早飯打發了，然後就打了個車，直奔監獄。說實話，再一次來到監獄，我心情有點複雜，總歸是生活了十年的地方，以前在裡面的時候總想著出去，現在出來了，又感覺外面的世界在某些地方還不如裡面自由，最起碼，在裡面不用考慮生計，現在倒好，混的不咋地不說，還得想著幫襯王亞楠，想想就累得慌。
這就是人性吧，永遠都不知道滿足，得不到吧，特別想要；可是得到了，又覺得不過如此。不過我也沒有太多時間去感慨，因為我目前的目標很明確，那就好好的活下去，而且是帶著王亞楠好好的活下去。
付完車費後，我下了車，站在了監獄門口。抬頭望去，那高聳的圍牆和緊閉的大門讓我不禁感到一絲壓抑，但同時也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湧上心頭。我趕緊將這種奇怪的感覺打斷，心裡暗自思忖：「這可真是要不得啊！」畢竟，我可不想再次進入這個地方。
今天是監獄規定的探監日，這讓我不禁回憶起以前在獄中的情景。那時，我還是一個被關押的罪犯，而我的父親則站在牆外等待著探望我。如今，角色卻發生了逆轉，而我的父親，卻再也無法站在我的面前。
我靜靜地站在那裡，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過去的經歷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讓我感慨萬分。曾經的錯誤已經成為過去，現在的我正努力重新開始生活。然而，面對眼前的現實，我依然感到一種沉甸甸的壓力。
我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能被過去的陰影所束縛。我要以積極的心態面對未來，相信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於是，我整理好心情，邁步走向監獄的大門。
今天突然間來探監，我心裡還是感覺有點怪怪的，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更要命的是，一見了管教員，總有種想要挺胸立正的衝動，十年來養成的習慣，已經深深的烙在我的身上，一時半會，很難改過來。
很快，我就見到了豪哥。幾天不見，豪哥臉上又滄桑了許多，更令我想不到的是，他的臉上竟然有傷，要知道，我還在裡面那會，他絕對是監獄裡大哥大的級別，別說受傷，就是敢罵他的都沒幾個人，想不到才幾天的時間，竟然變成這副模樣。
豪哥對於我的來訪，有些意外。他看了我一會，才拿起電話問我：「你怎麼來了，剛才有人說來看我，我還在猜到底是誰，真沒想到是你小子。」
「我來看看你，豪哥，順便謝謝你，我聽了你的話，因為你的關係，進了會所，變成一名服務員了。」
「你現在在會所？」豪哥聽我進了會所，抬頭問我。「那是阿力那小子讓你來的嗎？」
「不是，」我搖搖頭，「力哥好像最近不在會所，我也是剛入職，能進去，多謝你了。」我是真心實意的想謝謝豪哥，不過看豪哥臉上的表情，並沒有以前在裡面的親切感，像是防備著我一樣。
「哦，那你不該去的，好不容易出去了，找個正經工作，別走老路。」豪哥說罷，臉上閃過一絲憂傷，不過轉臉又恢復了一臉的冷漠。
我不太明白豪哥說的什麼意思，當時是他告訴我，像我們這種人，要是想著從頭開始，難如登天，要不是他牽線，我也不可能進會所。而現在他又勸我不要去會所，我感覺氛圍有些不對，便試探著問了一句：「豪哥，你臉上的傷？」
「沒事，人老了，說話不頂用了。」豪哥的語氣里，摻雜著不甘和落寞。
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感覺好像已經變天了，而且是豪哥的那片天變了。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我是人微言輕，根本就幫不了什麼忙。就這樣，我倆都沒說話，沉默起來。
「阿童，你為什麼來看我？」豪哥突然抬起頭，冷不丁的問我。
「為什麼？」我迷茫的抬起頭，看了看豪哥的眼睛，此刻正直勾勾地盯著我，似乎是想把我看透一般。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想看你，你知道我的豪哥，我外面沒什麼親人了，有時候，覺得外面還不如裡面。」說罷，我低頭陷入了沉思，「是呀，我為什麼又回來了呢？我騙自己說是看豪哥，倒不如是說看看以前的自己。
「阿童，我下星期就要宣判了，大概率是死刑。」豪哥一臉的雲淡風輕，好像說的事情跟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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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我以為我聽錯了，「豪哥你不是早就判了嗎？」我發出疑問。
「有人在外面把我賣了，我以前幹的事被抖出來了，法院重新翻案，我在劫難逃。」豪哥說完，輕嘆了一口氣。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這次見他，感覺有些怪怪的。
我想寬慰豪哥幾句，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想不到以前叱吒風雲的黑老大，到頭來落了個這樣的下場。
「呵呵，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悲。」豪哥無奈的苦笑幾聲，「你知道嗎？賣我的，就是阿力。」
我有些愕然，以前，豪哥沒少跟我說他倆的事情，兩個人好的恨不得穿一條褲子。怪不得豪哥讓我不要去會所，原來兩個人鬧掰了。
「豪哥，說不定沒你想的那麼嚴重。」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安慰豪哥，畢竟他們之間的事情，不是我這個平頭小百姓能夠參與的。
「沒事，我認命了，這輩子做壞事太多，罪有應得。」豪哥說罷，話鋒一轉：「阿童，你幫我一個忙。」
「豪哥，你儘管吩咐，能做到的，我一定做，不過我怕我做不到。」我其實心裡沒底，萬一豪哥是讓我幫他報仇，我可做不到，一是沒這實力，更重要的是我也沒那膽。
豪哥看我說話吞吞吐吐的，猜出了我的心思。「你放心，我不用你幫我報仇，你也幫不了。我這一輩子，壞事做的太多，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聽豪哥這麼說，我心裡的大石頭才放了下來。
「我以前跟你說過，我有個女兒，以前跟我前妻出國了，斷了聯繫，我想讓你幫我找找她，交給她點東西。」
我點點頭，這事還行，沒什麼危險，雖然說找人對於我來說，有點像大海撈針一樣，不過豪哥都這麼說了，我得幫這忙。
「豪哥，你放心吧，我會盡力的，我回去就打聽。」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我聽豪哥以前提過，他前妻好像跟原來工作的同事還有聯繫。
「嗯，實在找不到就算了，她們娘倆，最恨的就是我了，如果找不到，東西你就留下吧，如果找到了，你也留一半。」說起家人，豪哥臉上明顯的落寞了很多。
我知道這種感覺，尤其是對於我們這種人，當一個人知道了自己最後的結果，最牽掛的，也就是自己的家人了。不過聽豪哥的語氣，我大約猜出來豪哥留下的是什麼東西，應該就是錢。我想想也是，像他們這種人，還能留什麼呢？看現在的樣子慈眉善目的，不過進來之前，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不知道賺多少黑心錢呢。
「探視時間馬上結束。」此刻，大喇叭里的聲音響起。
五分鐘後，等我從監獄裡出來的時候，我有些傷感，不僅僅是因為豪哥，也是因為自己。我倆有相似的地方，都屬於家破人亡，不過豪哥是自己要死了，而我是親人都不在了。想起豪哥最後跟我說的那些話，我撓撓頭，思考著什麼時候去辦這些事，到最後還是想再等等吧，畢竟豪哥還沒判呢，萬一人還在，就輪不到我做這些事了。不過我也知道，既然他自己都說夠嗆，那十有八九是活不成了。
我想著等豪哥判決出來以後，再打算這事。探視出來以後，我茫然地不知道該去做什麼。今天下午要去會所那邊，不過時間還早，去了也不營業，乾脆去看看王亞楠跟孩子。打定主意後，我就打車往醫院那邊走，等下車了，我找了個超市買了點水果，又買了個機器人。
上次來的時候，我知道孩子在哪個樓，卻不知道是幾層，我想打電話問王亞楠，可是電話也沒人接，就找了個護士問了一下，得知在6層，就坐著電梯上去。不過到了6層，我才知道是我天真了，一個樓層全是病房，我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哪個房間。想著去問問護士，可是卻不知道孩子叫什麼名，就在我為難的時候，我看見王亞楠提著飯從電梯走出來。我趕緊上前攔住了她。
王亞楠嚇得一愣，停下腳步，等看清是我的時候，才用手拍著胸口，直呼「嚇死了，我以為是誰呢，你怎麼來了？」
「我閒著沒事，來看看孩子怎麼樣了。」
「那你怎麼不進去？」
「我不知道是哪個病房，打你電話你也不接。」我解釋道。
「我手機沒拿，出去打飯去了，你吃飯了嗎？」
「沒呢，一會出去吃就行，孩子怎麼樣了？」
「沒事了，醫院說再打一天吊瓶就可以出院了。」
看著王亞楠一臉輕鬆的樣子，我也替她高興。她看我手裡提著的東西，埋怨我亂花錢。我笑笑，也沒說話。她領著我回到病房，房間裡還有其他小孩子，看樣子，生病的不止一個。
王亞楠走到一個小男孩的床前，讓小男孩叫我叔叔。
「叔叔。」孩子很可愛，奶聲奶氣的喊我。
「真乖，」我摸摸孩子的頭，把手裡的機器人送給他。
孩子很高興，抱著機器人不撒手，也顧不上吃飯，就在床上擺弄著機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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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就孩子一個人在，就問王亞楠：「你婆婆呢，我怎麼沒看見她？」
「她回家了，昨天陪了孩子一天，回家休息去了。」王亞楠一邊回答我，一邊收拾剛買的飯。
「你也注意休息，別累壞了身子。」我關心的囑咐王亞楠，剛才一見她，看她氣色不太好，都有黑眼圈了。
「沒事，明天凱凱回家了，我就能正常休息了。」王亞楠此刻正餵孩子吃飯，看著他抱著機器人不放，我有點心酸，我知道，他們家的情況，估計很少會給孩子買玩具 吧。
「凱凱，機器人好玩嗎？」我笑著問孩子，剛才王亞楠叫他的名字，我才知道孩子叫凱凱。
「好玩，凱凱最喜歡機器人了，可是媽媽不給我買，我終於有自己的機器人了。」凱凱高興的喊道。
凱凱說完，我看王亞楠眼圈都紅了，我知道她感覺對不起孩子，不過這也不是她的錯，要怪只能怪她男人。
「凱凱乖，好好吃飯，過幾天叔叔再來看你的時候，給你買個更大的機器人好不好。」
「好，叔叔，我乖乖吃飯，你別忘了來看我。」說罷，大口大口地吃著媽媽餵過來的飯。
王亞楠笑著看看我，滿臉都是對孩子的寵溺。都說為母則剛，可能孩子就是她如此堅強的依靠吧。我在醫院待了一會，然後就離開了，等我走的時候，王亞楠送我出去，走到沒人的地方，親了我一下，然後害羞的跑了。
我站在原地，摸了摸被親過的臉，回味了一下，心裡很是滿足，男人和女人這關係吧，也不是非得深入交流才行，有時候整點小情調會更有感覺。
「妹妹你坐床頭，哥哥滴床上走，恩恩愛愛，床上晃悠悠....."我哼著小葷曲，心滿意足的離開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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