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世界之歸來 第16章 無頭之人

    readx;    儘管已經進入深夜時刻，長湖鎮的南區依舊歌舞昇平，各種吆喝聲混雜，醉倒街頭的人比比皆是，這時秦其和靈月兩人大搖大擺地走在路中間，用眼睛的餘光偷偷地看著每一個路人的反應。

    兩人今天的穿著打扮很有游商的感覺。秦其滿臉的絡腮鬍子，黑色斗篷下穿著一件熊皮背心，一條銀色的腰帶在街道的火把照耀下閃閃發光，外加一條這裡獵人特有的肥厚毛絨長褲，這種不倫不類的搭配，讓秦其看上去就像一個兇悍的土匪。

    靈月則換上了灰色粗布斗篷，把斗篷的帽子套在頭頂，全身上下就只有薄薄的嘴唇露在外面。她把整個上身都趴在秦其的胸前，讓秦其摟著她的腰，裝作是秦其的女伴。兩人正暗中加勁往「小巷」趕。

    根據秦其這幾天跟阿蓮納斯聊天和幾次「踩點」，他已經基本上鎖定了阿蓮納斯口中光頭房間的位置了。可秦其雖然知道了位置，卻沒有辦法進入房間，白天阿蓮納斯一直都在這「小巷」裡面，晚上就更不用說了，人來人往，而且還阿蓮納斯的媽媽還雇了兩個人在「小巷」把守。作為邊防隊員的秦其不可能大搖大擺地走進去，所以靈月就想到了這樣一個方法，兩人假裝客人偷偷地混進去。

    實際上，靈月從未涉足這種地方，今天晚上陪著秦其到「小巷」，除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外，主要原因還是與秦其的懇求有關。不過，她沒有把這種愛慕表現的得過於盲目，作為回報，秦其還必須到陪她到長湖邊需找夜華草。

    「小巷」果如秦其所想的，由兩個肌肉壯男看守。當秦其帶著靈月一聲不吭地打算從兩人中間穿過時，兩人突然把他們倆攔了下來。這一攔，秦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去了，不過他仍然保持著一副冷酷的表情，冷眼看了看眼睛只及他肩的門衛。因為這滿臉的鬍子給他足夠的自信。

    「怎麼了？」秦其不屑地盯著門衛，「有什麼問題？」

    門衛的目光里透露這明顯的怯懦，他有些結巴問了一句：「帶，帶武器了嗎？」

    「武器？」秦其扭了扭脖子，「我的拳頭算不算？」

    其實秦其把劍都帶上了，只是穿得比較厚，劍藏在背後看不見。

    「沒什麼事了，」門衛往後退了一步，「你們可以過去了。」

    「哼。」秦其故作怒氣地哼了一聲，帶著靈月繼續往前走，他看到在灰色帽檐下面，有一雙潔白的牙齒露了出來，那是靈月在偷笑。

    這時，一個穿得花枝招展得老婦人迎面走來，她上下打量了秦其一番，又仔細地瞧了瞧靠在他旁邊的靈月，臉上厚厚的濃妝讓她笑起來就像一個詭異的小丑。

    「這位大人還自己帶了女伴，」老婦人擺了擺手，「是要高級的房間嗎？」

    秦其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壓低了嗓音：「房間要最好的，多少錢都沒問題。」

    聽到這句話，靈月悄悄地捏了秦其一把，秦其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掐嚇了一跳，身體往後一傾，眼珠子都快擠出來了，把老婦人嚇得向後退了幾步。這時，秦其才想起來，自己沒帶多少錢，兩人全身上下就剩一個銀幣而已，這可是秦其十天的工錢啊。

    老婦人心有餘悸地往前走了一步，頭都不敢抬高，只亮出一個手指頭：「一晚上一個銀幣。」

    「很好。」秦其內心極不情願地從背心後面掏出一個銀幣放到了老婦人的手裡。老婦人拿到銀幣後，臉上笑開了花，急忙帶著秦其他們去房間。

    當他們經過光頭房間的門前時，秦其暗中推了一下靈月，靈月從秦其的懷中抬起頭，迅速地把手按在老婦人的頭頂，默默地念了幾句咒語，老婦人瞬間就像斷電的機器人，張著嘴巴，一下子癱倒走廊上。秦其躡手躡腳地走過去，用腳尖碰了碰老婦人，看她一點反應都沒有，便撕掉了臉上的鬍子，一副舒適的樣子看著靈月：「下次你粘鬍子，這鬍子就像針一樣扎在臉上，多戴一會我都受不了。」

    「別廢話了，咱們得快點，待會很快會有人發現她不見了，我們得在別人發覺之前把事情辦好。」說著，靈月小心翼翼地蹲了下來，拿走了老婦人手中的銀幣。

    「這樣不太好吧，」秦其尷尬地笑了笑，「畢竟都給她了。」

    「可咱們也沒住在這，」靈月一臉淡定地說道，「不能這樣便宜她了。」

    「好吧，」秦其俯下身子仔細地檢查了眼前的房門，摸了半天，他發現整個房門就是一塊光滑的木板，不要說門把手，連個鑰匙孔都沒有，推也推不開。

    「靈月，這裡有點麻煩。」

    「怎麼了？」此時的靈月正把老婦人凌空放在走廊的一張椅子上。

    秦其向她招了招手：「你過來看看，這扇門連個鎖都沒有，怎麼進去？」

    靈月往他那瞧一眼，走了過去，用手輕輕地撫摸門板，不一會兒她的眉頭皺了起來：「奇怪，好像有人給這扇門施了法術，把門原來的樣子給蓋住了。」

    「你的意思是說這門不是我們現在看的這樣？」

    「嗯，」靈月變換戲法似的從袖子裡抽出了她那一米多長的法杖，並把法杖抵在房門中間，法杖頂端的散發出幽幽的綠光，綠光如同水般流淌在整個門板上，凹凸的紋絡和門鎖逐漸顯露出來，光滑的模樣瞬間土崩瓦解，當綠光消失後，房門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你看，門真正的摸樣是這樣的。」

    「嗯，看來那個光頭也不想有人能找到這個扇門，」秦其從背後把伯利托送給他的劍拿了出來，輕而易舉地就把那把鏽跡斑斑的門鎖砍斷，「不過，他應該換一把好一點的鎖頭。」

    兩人手腳利索地鑽了進去。房間裡面沒有燈，什麼也看不見，秦其進去之後就謹慎地把門給關上了，至於房間裡是什麼情況，他也不太清楚。房間的空氣不算太糟糕，沒有那種因為長時間缺乏空氣對流而造成的潮濕和悶熱，相反，這裡面跟外面的幾乎沒有區別，只是多了一股劇烈的臭味而已。

    「秦其，你聞到了嗎？」靈月在黑暗中問秦其。

    「嗯，你等等。」秦其用手攔住了靈月，他那敏感的神經好像觸碰到了什麼，隱隱約約地，他聽到前方有一陣不平穩的呼吸聲，就像猛獸在遠處發現了可以飽腹一餐的獵物一樣。

    「靈月，給我點光。」秦其把劍鋒指向前方，擺好了作戰的姿態。

    一陣淡淡的白光從靈月手中的法杖散發出來。房間的模樣在黑暗中逐漸由模糊變得清晰，矮小的木船，放滿臭熏熏衣服的椅子，一個滿是黑色水垢的浴缸，還有一個黑色的身影站在距離秦其只有四米開外的地方。

    黑衣人？秦其心裡自然地就突然冒出這個詞，也許是條件反射，他現在只要是看到黑色身影都會把他當黑衣人看到。但當他再仔細端詳眼前的這個身影后，他發現這很明顯這不是黑衣人，或者說是不能稱之為一個完整的人。

    這是一個身穿輕型鎧甲，手執圓月彎刀的戰士，胸前的特納標誌非常明顯，可肩上該有腦袋的地方卻空空如也！

    「秦其！」靈月看到一個無頭戰士站在自己面前，被嚇了一條，只知道用手緊緊抓住秦其的胳膊。

    秦其自己也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自己仔細打量了眼前的這個怪物，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眼前這個無頭戰士應該就那天在下水道被自己親手割去腦袋的光頭，可是，一個死去的人怎麼可能還活著站在自己眼前，況且連腦袋都沒了。

    光頭舉起左手，使勁拍了拍胸前的鎧甲，像是在向秦其怒吼，釋放自己的憤怒，接著只見他雙手握起彎刀，以一副要置秦其於死地的架勢朝秦其衝去。

    「躲開！」秦其一把推開了靈月，把劍橫架到眼前，擋住了光頭的這一猛擊。光頭這一刀的力度之大，秦其能明顯感覺到一陣風掠過自己的頭頂，耳邊有金屬顫動的抖音。

    由於靈月跌落在地上，法杖的光芒熄滅，房間再次陷入黑暗之中，但兩人的戰鬥並沒有因此而停止，靈月背靠牆邊，連續不斷閃現的火花讓她眼花繚亂，黑暗中刀與劍激烈的碰撞聲擾亂了她的方向感，那種感覺就像自己身處在戰場中一樣。

    靈月在地上摸了半天終於把法杖給摸著了，緊忙點亮法杖，光線照亮整個房間的同時，她看到秦其被光頭一腳踹到了門上，木質的門板直接破裂成碎片，秦其整個一個人直接跌落在門外，長劍落在房間裡。靈月立馬整個人都跳了起來，她奮不顧身地朝秦其跑了過去，擋在秦其和光頭的中間，手裡只拿著一根法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