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世界之歸來 第17章 逃脫

    readx;    「靈月，你走開！」

    秦其半躺在地上，一邊揮舞著右手讓靈月讓開，一邊忍著巨大的痛苦把扎在腿上的黑鐵片一點點撥出來，鮮紅的液體「滋滋」地從傷口冒出，染紅了地板。

    此時的靈月正隻身一人擋在秦其和無頭戰士的中間。她把法杖舉到前方，法杖散發的綠光交錯形成了一個圓形的光層。無頭戰士發現自己無法前移後，便舉起彎刀，狠狠地往光層上揮舞了幾刀，幾道閃光過去，靈月的光層絲毫無損，倒是無頭戰士的彎刀像受到腐蝕一樣，刀刃變黑，缺了幾個口子。

    「你看，他過不來的。」靈月帶著興奮的語氣回頭跟秦其說。可當她扭頭回來的時候，卻發現眼前的無頭戰士悄無聲息地消失得無影無終，地上只剩兩隻黑色的腳印。

    「怎麼會這樣？人呢？」靈月收起了光圈，小心翼翼地把黑黑的房間照了個遍，偌大的房間除了那些布滿灰塵的擺設外，一絲無頭戰士的痕跡都沒有，這傢伙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秦其，他不見了！」

    「靈月，」秦其扶著牆壁艱難地站起了來，把臉擰向走廊的另一邊，走廊里除了幾個從門縫裡伸出來的腦袋，還來了兩個剛才在門口把守的門衛。

    「你看，咱們有新麻煩了。」

    其中一個門衛看到滿地的木頭渣滓，舉起木棒指著秦其大喊：「嘿，你們不能進那個房間，怎麼還把門弄壞了？」

    「這是個誤會，」秦其淡定地應對著門衛，「門不是我們弄壞的——或者是不是故意弄壞的。」

    秦其忍著痛楚面向門衛，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希望以此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

    「不對，你不就是剛才那個鬍子嗎？」另一個門衛認出了秦其。

    於是兩人睜大眼睛仔細查看了秦其的穿著，臉上的疑惑逐漸變成了憤怒。

    「你看，我就覺得那鬍子有問題，」那個被秦其恐嚇過的門衛憤憤不平地嚷嚷道，「原來是來偷東西的。」

    「好啊，你小子居然敢在這裡鬧事，不想活了是吧？！」

    說罷，兩人手裡敲著木棒一路奸笑地向秦其逼近。秦其環視了四周，他自認為對付這兩個嘍囉還是綽綽有餘的，但腿上負了傷，行動有些不便，況且這地方空間太小，兩邊都是用大石頭壘起來的牆壁，躲閃受阻，沒什麼伸展的空間，這要是打起來，對自己非常不利。

    秦其只好在靈月的攙扶下一步一步地往後退，腦中思索著各種應對技能。忽然，他看到眼前一個黑影從天而降，落到了兩個門衛的後面。

    伴隨著其他房客的尖叫聲和關門聲，秦其清楚地看到，無頭戰士靜悄悄地站在門衛後面，手裡那把銀白色的彎刀輕輕地晃動，整個走廊的空氣瞬間凝結，只剩下從門衛後面傳來急促的呼吸聲。

    門衛似乎也察覺到了背後站了一個人，不過他們沒有幸運到有時間對此作出反應。

    無頭戰士的動作非常迅速。他橫向一刀，一股濃厚的血色氣霧在空中瀰漫，右手邊的門衛面部扭曲地上身癱倒在地，只留下了下半身依舊站在遠處。一旁的門衛剛把臉轉過來，就迎面挨了一個拳頭，腦袋直接嵌入石牆裡。濃稠的血液從牆面迸出，濺到了無頭戰士的鎧甲上。

    一把沾滿鮮血的木棒滾到了秦其的腳下。秦其和靈月慢慢往後退了一步。

    金屬撞擊的聲音伴隨著無頭戰士的前進在有節奏地播放中。無頭戰士看起來一點都不像秦其那天在地下水道遇到的光頭，他的身軀更加粗壯，每一步都走得非常有力，幾乎是無人能擋。

    無頭戰士似乎對殺掉秦其不太感興趣。他沒有趁秦其受傷去為自己報仇，而是走到門前停了下來，低下頭在那堆破碎的木屑中搜索，撿起了秦其的劍，用自己不存在的頭部左右「觀摩」秦其的長劍。

    不一會兒，長劍的紅寶石泛著稀薄的紅光，劍身開始變得通紅，透露這些許白光，就如打鐵鋪里的紅鐵一樣。無頭戰士還沒反應過來手立馬冒起了白煙，發出「哧哧」的聲響，他痛苦地把長劍甩了出去，發出低沉的吼聲。那隻冒煙的左手慢慢地腐爛，化作了一堆黑土。

    長劍在牆壁上撞擊了幾下，一陣火花過後，穩穩噹噹地停在了秦其腳下。目睹無頭戰士左手的下場後，秦其撿起自己的長劍，一瘸一拐地挪移到無頭戰士跟前，把紅熱的劍鋒指向前方。

    「來吧，你這個沒有頭的怪物，」秦其帶著嘲諷的語氣，「用你剩下的右手跟我決鬥。」

    無頭戰士站在原地，跟秦其對持了半天，忽然把手中的彎刀放了下來。他「盯」著秦其手中的長劍，「嘩」的一聲突然把彎刀收了起來，轉身向後走，幾步路後，他化作一陣黑風從一個牆上的窗戶竄了出去。長廊又恢復了平靜。

    這時秦其鬆了一口氣，把劍抵在地上支撐自己，休息片刻後，他回過頭來，看著在站在自己後面驚魂未定的靈月：「走，我們快回去。」

    兩人一路逃出小巷後就一路直奔樹屋。秦其捂著自己的傷口，一會覺得渾身熾熱難受，一會又像掉入了嚴寒的冰庫，這種冰火兩重天節奏，加之血液的大量流失，使得秦其在離樹屋還沒幾步路的地方舉步維艱，幾乎要倒在地上。

    「靈月。」秦其單膝跪下，有氣無力地抬起頭來，眼睛裡白色的地方已經被完全黑色覆蓋。他看著靈月，伸出自己的軟綿綿的右手。

    「你怎麼了？」靈月回過頭來，才發現秦其已經變成這幅模樣了。她蹲下身子，雙手撫摸著秦其那布滿黑絲的臉，心急火燎地望著他，卻不知道做什麼好。

    「我有點走不動了。」

    「怎麼回事？」靈月眼睛裡冒著淚水，「剛才不是還好著嗎？」

    「那個傷口，傷口裡應該有毒。」秦其頭靠著靈月的肩膀，呼吸急促，「我在這裡等你，你會去拿解毒的東西，快去。」

    「好，」靈月慢慢地站了起來，依依不捨地望著秦其，「我很快回來，你等我。」

    話音剛落，靈月就馬不停蹄地朝樹屋的方向飛奔而去。秦其跪在在草地上，支撐著不讓自己倒在地上，不一會兒，突然他感覺到一股寒意湧上了腦袋，刺骨的疼痛壓迫著他的大腦，他失去平衡，趴倒在地上。

    秦其感覺輕飄飄地自己又回到了以前的世界。他看到在一個大教堂里一群人正在參加婚禮，這些人裡面有他的爺爺、羅叔叔還有教官詹姆斯先生，他看到自己站在神父旁邊，神父滿帶笑容地向他點頭示意。這時，在教堂的另一端，羅方士牽著一個頭戴白紗的女人正向他緩緩走來，透過這薄薄的面紗，秦其看到那個他朝思夜想的女人，羅致蘭。此時的羅致蘭微微地低著頭，帶著甜蜜的微笑向他走來。

    一切都是如此的逼真，秦其甚至能感受到手上那卡塊機械錶的重量。他開始以為自己在那個陌生世界的遭遇只不過是夢境而已。當神父宣布他和羅致蘭結為夫婦的時候，他伸手去揭開羅致蘭的面紗，打算親吻自己的妻子，就這時，眼前羅致蘭的臉容變得有些模糊，就像水中得映像，最後變成一副他熟悉的模樣，靈月。

    秦其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躺在樹屋大廳的一張長椅上，靈月正俯下身子焦慮地看著他。身體的疲倦已經消去了，沒有剛才那種冰火兩重天的煎熬，他低頭看自己大腿上的傷口，上空空如也，一點疤痕都沒有。

    「秦其，現在感覺如何？」

    聽到一把熟悉的聲音從自己後面傳過來，秦其扭頭一看，伯利托正朝著自己微笑，雙手抱在胸前，手裡的菸斗冒著一縷縷白煙。

    「伯利托！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哈哈哈，」伯利托仰天大笑，不慌不忙地吸了幾口煙，「你們去小巷的時候我就回來了。」

    秦其看一眼靈月，似乎明白了什麼。他挪移了一下身子，正打算坐起來，卻被靈月用手按住。

    靈月用責怪的眼神看著他：「你才剛剛好點，再多躺一會，不許亂動。」

    看著靈月那眼神，秦其乖乖地躺了回去。靈月把一張毛毯蓋在秦其的身上，又仔細地把毯子的邊沿一點一點塞進秦其的身子下面，確保沒有縫隙漏出來。

    看著靈月這認真擺弄毯子，秦其笑了笑：「感覺你像在包裹一個死人。」

    聽到這句話，靈月表情一下子變得很嚴肅，她「啪」的一聲一巴掌拍在秦其的胸前：「你看過死人有這麼好的享受嗎？」

    受了這一巴掌，秦其也不敢說話了，閉上眼睛，滿臉愜意享受靈月的照顧。

    伯利托則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他輕輕地吐了一口煙，看著這兩個年輕人：「不過你們倆的膽子也挺大的，居然敢夜晚到長湖鎮的南區，還到慕麗史的妓院調查，你們知不知道那地方住的都是一些週遊四方的殺手強盜？」

    秦其聽到伯利托說的話，一下子來了精神，忘了靈月剛才的吩咐，坐了起來，眼神急迫地盯著伯利托：「你都知道我們今晚遇到的事了？」

    「靈月都告訴我了。」

    「你知道那個無頭戰士是怎麼回事嗎？」

    「嗯~」伯利托從椅子站了起來，手背在後面，轉了幾圈，「應該是有人用黑魔法把靈魂禁錮在屍體上，但是長湖鎮這個地方沒有人會黑魔法，這就奇怪了。」

    「唉~」秦其嘆了一口氣，「可惜這次去，我們什麼都沒找到，還被發現了。」

    這時靈月站了起來，面對這秦其和伯利托，臉上一副得意的表情：「這可不一定哦」

    「嗯？」秦其和伯利托兩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靈月這葫蘆里買什麼藥。

    「你們看。」只見靈月從白裙子後面拿出了一小封信件，上面開口處還一小塊紅蠟。「這是我在房間拿到的，怎麼樣？我還是挺機靈的。」

    「你太聰明了。」秦其激動地忍不住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一把抱住了靈月。靈月被秦其這突如其來的一抱嚇了一跳，一點防備都沒有，臉上瞬間泛起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