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世界之歸來 第12章 銀白色匕首

    readx;    秦其面對著這六個來勢洶洶的強盜，方寸不亂，先是一腳踹飛了排頭的第一個強盜，順帶著把他後面的兩個人都重重地壓倒在地上，然後又敏捷地彎腰躲過了兩把彎刀的刀鋒，從兩人的縫中穿過，一劍刺透了最後一個強盜的胸膛。

    奪過強盜手中的彎刀後，秦其擰身一甩，彎刀在空中轉了幾圈，擦過前面兩人的脖子，直直地插在了牆壁上。兩人下意識地用手堵住傷口，可惜動脈噴湧出的血從手指縫裡拼命往外擠出，他們帶著一張痛苦扭曲的臉就倒地身亡了。那個壓在兩個強盜身上的人剛想站起來，又被秦其一腳壓下，秦其帶著剛才在長湖邊對這些強盜的憤怒，雙手握劍，朝下猛戳，鮮血在跳動，濺到他的臉上，成為雪白牆面的一縷縷「色彩」。

    直到腳下的強盜一動不動後，秦其才恢復了理智，他撥出插在強盜胸前的劍，朝背後一看，才發現所有人都被嚇著了，沒有人敢說話，都在用一種恐懼的表情盯著他。秦其又回過頭來，看了看靈月，靈月此時也蹲在牆角上用手捂著眼睛不敢往下看。

    「下來吧，」秦其把房間一張大桌子上的台布蓋在血肉模糊的屍體上，「現在看不到了。」

    靈月睜開眼睛，瞧了瞧腳下，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正打算往下走，才發現這高度不是自己所能駕馭的。

    「不行，太高了。」靈月一個勁地往牆角里縮。

    秦其把劍收起來，伸出雙手，做好了接應的姿勢。

    「沒事，跳下來，我接住你。」

    「這個······」靈月顯得有些拘束。在一旁照顧拉第克將軍的坦斯有些坐不住了，他扔下手中的布塊，朝著靈月大喊：「靈月，你等等，我馬上來。」

    說著，他小跑了過去，把拉第克將軍落在原地，拉第克將軍看上去不太高興。

    這靈月聽到坦斯說要來，急忙從牆角往下跳，一下子就掉入秦其的懷抱中。長這麼大，除了伯利托外，就沒有其他人這樣抱過自己，靈月簡簡單單地享受了那一短暫的溫暖後急忙從秦其的手滑了下來。

    坦斯看到這一幕，興奮的心情如同火焰掉入了冰庫，瞬間被熄滅了，不過，還是有東西在他心裡再燃起，那就是嫉妒。

    秦其看著靈月不好意思地從自己前面溜走，他注意到了坦斯那雙憤怒的眼神，不過他沒有閒空去理會，比起這個，裡面房子的事情更讓他感興趣。

    「碰！」木質的房門被秦其一腳踹開，碎片散落一地。但是進入秦其眼睛的東西卻讓他大吃一驚。

    「人呢？」這時的房間裡只剩下德馬英子爵的屍體，光頭老人連人影都沒了。秦其焦急地把房子找了一遍，翻箱倒櫃的，基本上能夠藏人的地方他都尋了個遍，可惜就是看不到一個圓形發亮的東西。

    「不可能!」秦其用力推到了那張國王椅子，發泄自己的不滿，因為他需要找到那個光頭，那把銀色匕首是他找到回家方法的唯一線索。

    這時，靈月和斯坦也走了進來。坦斯看了這個混亂的房間，他也發現了光頭不見了，便露出得意的笑容，朝著秦其揮了揮手。

    「嗯，看來你讓那他們的老大跑了，秦其。」

    「你說什麼？！」秦其轉過頭來，怒目直視坦斯，手中的長劍已經露出了白刃。

    「你，你想怎麼樣？」坦斯看到情形不對，急忙往後退了幾步，「我可是副隊長。」

    「你倆一邊去，」靈月從中間把兩人往邊上推，「這個時候不是吵架的時候。秦其沒有放走強盜。」

    「那，那個傢伙在哪裡呢？」坦斯用手指了房間一圈，繼續爭辯道。

    靈月用法杖敲了坦斯的腦袋一下，往周圍仔細觀察了一會，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於是她走到兩人面前，開始她的教導課。秦其見狀鬆開了緊握長劍的手，站直了身子，聽靈月分析。

    「像政府大樓這樣的建築，在建造的過程中肯定會修一條專門用來逃命的通道。而這個通道一般都會設在重要人物的住所，比如現在這個委員會休息室。所以，強盜肯定是審問過程中得到了這個信息。」

    靈月用手指了指秦其背後靠牆的油畫。「難道你們沒覺得這幅畫很有問題嗎？」

    秦其轉身去看背後的畫像。一副較大的油畫上畫的是一個僕人把一塊簾幕掀起，一個貴族模樣的男士正往簾後面鑽。要說這幅畫有什麼奇特之處，本身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不過，在秦其看來，在委員會休息室這麼高級的地方掛一副這麼簡單的畫作，其中確實有些不對勁的地方。而且這幅油畫也有那麼點秘密通道的意思，秦其不由地走到了油畫前，用手移開油畫。

    果然不出所料，一條通道的入口就在眼前，秦其脫掉了身上的斗篷，立馬爬進了通道，通道不算很大，只能勉強擠進了一個人。

    這時，靈月走到秦其跟前，輕聲說：「秦其，這有點危險，你看要不還是不要追吧？」

    坦斯看到通道後自知理虧，但對秦其剛才抱靈月的那一會仍然耿耿於懷，他立馬又找到機會了。

    「秦其，你馬上去追那個強盜。我在這裡照顧這些人。」坦斯始終沒有放過任何一個不讓別人的光芒映射在他與靈月之間的機會，他需要秦其離開，時間越長越好。

    沒有人知道秦其這麼緊張想要去追強盜是為了什麼，坦斯對秦其來說只是一個無知的人。當秦其看到靈月那憐憫的眼神，他想起來羅致蘭，在自己的世界裡，就只有羅致蘭會用這樣憐憫的眼神看著自己，即使是爺爺，也從未向自己流露過這樣的關懷，雖然秦其已經知道陳老先生不是自己的爺爺。

    這些想法更加堅定了他回去的決心，必須找回去的道路。想到這裡，秦其不禁加快了自己爬行的速度。靈月在他的身後把手放到胸前，暗暗地說了幾句祝福的話。

    秦其在通道里什麼都看不見，只知道往前爬，通道是傾斜向下的，爬起來不吃力。幸虧當年設計這個通道的人還是蠻人性化的，壁面都是光滑的石磚，空氣暢通，沒有那種潮濕腐爛的氣味，沒有什麼分岔路，就是幾個轉彎口總讓秦其碰壁。瞎摸了十幾分鐘，秦其終於摸到出口了。

    出口是一個地下排水道，頂部呈拱形，中間鑲嵌一條極長且順著下水道走向的矩形玻璃，散發著如同熒光一般的淡藍色光線。牆壁上的磚塊全被水腐蝕出一層厚厚的灰垢，但整個下水道連一滴水都沒有，空氣非常乾燥，地上全是布滿灰塵的落葉和一些變成木乃伊的小動物。

    秦其看著這高大寬敞如隧道般的下水道，心裡除了驚訝就沒有其他的感覺了。按道理來說，值得擁有這麼大的下水道的城市，在世界上能數得上的就應該是倫敦、巴黎這些，而不應該是長湖鎮這么小的地方。秦其環視了自己的周圍，發現這個下水道已經荒廢了很長一段時間，而且時間絕不會是幾年這麼少。

    「當~」一聲清脆的碰撞聲從後方傳來，秦其回頭一看，發現一把銀白色的匕首落在距離自己有十米的地方，再仔細一看，一小截麻繩在下水道頂部晃動。很明顯，有人在用繩子往上爬。

    秦其鎮定地走到繩子下面，朝上一望，上面有一個正方形的空子，看樣子應該是水往下流的地方。秦其抓住了繩子的尾端，用盡全身力氣往下拉，並一直保持這個力氣，不一會，就感覺到繩子斷落的感覺，與此同時，一聲叫喊從上面傳了下來。

    秦其迅速騰出了一塊空地，只見剛才在房間裡審問德馬英子爵的光頭重重地摔在石板上，一陣白煙消去後，他整個人半躺在下水道上，兩隻手的手掌磨出鮮血，小腿扭曲地往後拐去，憤怒和痛苦同一時間湧現在他的臉上。

    「啊~」那個光頭痛苦地盯著秦其，眼珠子都快要擠出來了。秦其表情沒有多大地改變，他把手中的麻繩隨處一扔，指著地上的匕首，不動聲色地問道：「這匕首誰給你的？」

    光頭沒有回應秦其的打算。他拖著自己的身子往側邊挪移，讓自己的手能夠得著匕首，接著他拿起了匕首，朝著秦其的腳揮舞過去，在做垂死的掙扎。

    秦其象徵性地往後躲了一下，他緩緩地拔出長劍，駕到光頭的脖子上，把劍鋒壓倒他的脖子上，面無表情地再次重複了那句話。

    「這個匕首誰給你的？」

    光頭低頭看了看秦其的長劍，放下了手中的匕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哈哈哈哈哈」光頭看著秦其突然突然大笑起來。這個狂野的笑聲迴蕩在下水道里，經久不息，他用手指移開了長劍，自顧著拉了拉自己的腿，過了良久，才願意說幾句話。

    「你一個新兵，怎麼知道這把匕首，」光頭看著秦其身上嶄新的邊防隊服，「這把匕首不是一般人會有的。」

    「我只想知道是誰給你的。」雖然秦其的腦子裡有種殺光頭的衝動，但是為了得到線索，他一直按捺著自己的情緒。

    「這是黑石杖會的榮譽，像你這種凡人是不會知道的。」光頭鄙視地看了秦其一眼。就是這個簡單的一眼，使得秦其理智的防線徹底崩潰。一道鮮紅的血液瞬間潑灑在灰白的牆上，光頭無力地倒在了地下，秦其撿起了匕首，借著下水道頂部微弱的藍光仔細觀摩匕首，那些奇怪的符文顯得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