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了一大半,床上的蘇若涵突然睜開了眼睛,一雙眼眸清理無比的盯著對方。
鸞鳳微微笑了起來,道:「小姐,你醒了,真想醒了?」
蘇若涵似乎動了動,只是身子軟的太過厲害了,她目光喊著一絲的不可置信的樣子。
鸞鳳卻淡淡道:「小姐,你不知道,你暈倒了,剛才太醫給你針灸之後才醒過來,小姐,你剛才說胡說了,可嚇死了鸞鳳了。」
&嗎?」蘇若涵思緒有些沉沉的,她暈了過去了嗎?可是剛才她明明見到了沐長卿了,他對著自己還十分溫柔,可是下一秒卻變的面容十分狠辣,他對自己說:「蘇若涵,我恨你,我很你!」鸞鳳說自己剛才說胡說了,一定是因為自己一直喊著沐長卿的名字,一定是這個的緣故吧,只是為什麼會夢見長卿,為什麼長卿會這麼對自己呢?是否因為自己答應了夏楮墨,答應嫁給他,所以長卿才會怪自己……
沐國的皇宮之中。
沐長卿從床頭站起來了,看了一眼許秋水,又看了看蘇瑾,突然笑了起來,道:「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卿,你要記得,今天的這一切都是蘇若涵所賜,你要記得,娘不求你為了娘報仇,但是娘想要讓你認清,蘇若涵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她就跟她娘一眼個,披著一個偽善的外表,看起來是那麼美好,但是心如蛇蠍,你要記得!」
這個時候,從殿外突然衝進來數名黑衣人,看樣子是北國的軍隊的人,他們對著屋內的人虎視眈眈,而屋內也有一些死士,兩股力量十分懸殊,但是都對視著。
突然兩股力量交手了,很快,許秋水的人已經有些抵擋不住了,很快北國的人就已經站了先鋒了,並且將大殿的路給堵死了,絲毫沒有了退路。
許秋水突然勃然變色,表情充滿了不屑,她冷冷跪地一笑,道:「北國的奸臣,你們想要幹什麼?叫夏楮墨過來,此等小人,不配拿刀對著哀家。」
突然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另外一些死士,他們進來的時候快速的把北國的將士都一舉殲滅了,那動作和手法十分快,對方甚至都沒有看清對方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更加沒有沒有看見是什麼時候出手的,只是知道脖頸處一涼,然後整個人就倒地了。
許秋水卻看向外面,冷冷道:「開城門,一個不留!」
她這樣的聖旨下來,想必就要經過一場惡戰了,沐長卿想要阻止也不能了,一旁的蘇瑾一直扶著沐長卿,道:「皇上,你身體十分虛弱,還是不要參與此事了。」
沐長卿怎麼會不知道呢,許秋水這是要寧可戰敗,也不要投降,她太過驕傲了,如今贏得了一切,這樣的失敗她接受不了,因為她寧可死,也不要失敗。
沐長卿看見殿外面火光閃現,一個個的寒光鋒利的讓人睜不開眼睛,而外面突然燃起了數十個孔明燈,在夜空之中格外的晃眼,又隱隱聽見了廝殺的聲音,他猛然回頭看向許秋水,道:「母后,你要做什麼」
短短的時間,已經發生過來太多的事情了,如今正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而且也沒有辦法挽回了,許秋水這是要魚死網破的境地。
大殿之內,氣氛頓時如同外面的寒風一樣冷冽,如同鋼刀一樣從面色刮過,十分刺痛。
外面亂糟糟的聲音已是沉寂下來,但里三層外三層將整座大殿圍起來的士兵,卻是能看得真真切切!這是要逼宮?還是要造反?這樣的陣勢,是要將這裡的一切一窩端,但是都不得不讓人心頭髮顫。
沐長卿憤怒道:「母后,你因為殺了北國的將士,就可以逃過一劫了嗎?現在東西南北四個城門都已經被北國的人團團圍住了,你以為死士再多,可以阻擋一切嗎?不過是螳臂當車罷了,母后,收手吧,不要再讓這些人失去生命了。」
許秋水突然微微的笑了起來,道:「是嗎?我的兒子也勸我收手呢,只是你沒有品嘗到失敗的痛苦,你不知道成功對於我來說意味著什麼,你雖然是我的兒子,但是你從來都不曾了解我,我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人呢?」
&後!」
&為了成功可以親手下毒,毒害你的父親,我也可以親手殺了他,只要我能成功,只要我能成功!」許秋水已經接近於癲狂的狀態了。
沐長卿不敢置信的聽著這一切,他的父親常年纏綿病榻不是因為病重,而是因為她,她居然下毒,父親可是她的夫君呀,到底為什麼?難道擁有一切的權利就可以讓一個人瘋狂至此嗎?
&只是知道我是你的母后,我逼迫你贏得了這天下,可是你卻親手毀了這天下,我辛辛苦苦一輩子來培養你,你就這麼報答我的嗎?你根本不配做我的許秋水的兒子!你跟你爹一樣,仁慈的不像話,可是你們這樣的人到頭來得到了什麼,你們什麼都得不到,你父親這麼愛我,可是到頭來不還是失去了我嗎,你這麼愛蘇若涵,她也不過如此,她不還是背棄了你嗎?我們都是一樣的人,你何必這麼看著我!」許秋水的聲音如同裂破的布一樣,嘶聲裂肺。許秋水微笑起來,道:「四道宮門都封死了又如何,我若想要出去,外面三十萬大軍也奈我何,我是許秋水,我不會死的,我也不會輸的。」許秋水在屋內雙手高高的揚起,衣袖隨著她的動作而上下翻飛,看上去如同真的瘋了一樣,那麼的不真實。
&後,我軍,全軍覆沒!」突然大殿外面傳來一陣陣的急促的聲音,這絕對是許秋水的人,那些死士,他們全軍覆沒了,許秋水爽朗的笑聲戛然而止了,她猛然看向外面,面色微妙之間卻變換了各種的情緒,是不敢置信,是高傲的昂著頭,她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瘋狂的接近於失態了,只是淡淡的看著外面,像是一個小孩子,不懂外面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許秋水突然嘶聲裂肺的喊了起來,她頭疼欲裂,她連連搖晃著頭,一直喊著,不能不承認的失敗,她是完敗!
沐國的禁軍此時已在外面和北國來人起了衝突,伴隨著一聲慘叫,外面驟然混亂起來。大殿內的眾人看不見外面發生了什麼,在這非常時期也沒有人會蠢到去湊什麼熱鬧,都在等著一個結果。在眾人安靜而焦慮的等待中,終於有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是不是來晚了。」光影十分亂,只是看見有一道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逆著光,不急不緩地走進來,她身上穿著紫紅色的衣裙,外面套著一件十分華麗的大氅,高高的飛雲髻顯得她的面色更加的絕美,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分不清那笑容是帶著嘲諷,還是其他意味。但離著老遠就能聞到他身上那股勝利者的氣息,許秋水看清來人是誰後,卻是倒吸一口冷氣。
驪姬!是她!許秋水沒有想到居然會是她,當年自己精心培養出來的第一批細作,驪姬!當年她親自培養她,驪姬不僅僅有美貌,更加有智慧,而且在眾多細作之中,只有驪姬跟自己的思想和想法一樣,她不得不懷疑,這世界上還有跟自己的思緒不謀而合的人,這個細作是最成功的一個,可是沒有想到這個驪姬最後竟然跟著自己對著幹,一個細作動情之後,就不可能成為常勝將軍了,這也是驪姬為什麼和許秋水成為敵對的人。
只是沒有想到,這人生的最後關頭看見的人卻是驪姬,這多麼的諷刺呀。
如今驪姬這堂而皇之的走了進來,已經說明了,外面的一切力量不足為據了,只不過沒有想過驪姬居然會和北國有勾結,她可真是好呀,真好呀!
許秋水幾乎滿口噴血的境地了,她恨的壓根直痒痒,沒想到會輸給這麼不值一提的人,再過諷刺不過了。
許秋水看見驪姬這麼走了進來,卻依舊態度高端典雅的姿態,十分的從容,道:「驪姬,好久不見了,莫非你這是要跟北國勾結,你以為沐國當真不堪一擊嗎?」
&結?」驪姬玩味的笑著,突然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上面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她把信紙在許秋水的面前揚了揚,道:「你可知道,這是你死去的哥哥給你寫的信,只不過我想你也不願意看見了吧,那麼不要浪費時間了,我就親自告訴你好了,許秋水,你的親哥哥當年根本就沒有誅殺你的意思,不過你太過好強了,你以為是你自己逃出的皇宮嗎?不過是你哥哥暗中放了你罷了,但是沒有想到,你利用蔓藤山莊的莊主,利用他的權利,你居然還想誅殺皇上,不過這一切都不要緊了,因為你的哥哥說了,你畢竟是他的妹妹,縱然你再過心狠手辣,你也是許家的人,他從來都沒有把你逐出家譜,你依舊是許秋水,許家的人,只不過,這對於你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吧。」驪姬的聲音十分好聽,在這樣的大殿之中,她就像是一個女王一樣,高高在上。
許秋水看著她,幾乎是恨透了她,道:「不會的,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相信你嗎?」許秋水絕對不會相信,她這一輩子跟自己想像的人鬥爭了一輩子,這比讓她死在敵人的手裡還要可笑,她這一輩子,爭鬥,算計,計謀,手段,她都使用的淋漓盡致,可是到頭來,卻告訴她一切都是自己想像的,她怎麼可能接受的了。
&以為這是假的,我騙你的?這時可笑,真不湊巧,這上面還有你親哥哥的玉璽,上面的字跡恐怕你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吧,是他親筆所寫的,絕對的做不了假。」驪姬把許秋水最後的一絲希冀給淹沒了。
居然是親手所寫,許秋水冷冷的笑了,她的笑容中帶著眼淚。她仿佛沒有聽見剛才驪姬的諷刺的話,她只是笑著,笑容之中有一絲奇異,又有些許莫名的溫柔。許秋水她笑什麼?是突然發瘋了嗎?沒人知道,也不想知道,在場的眾人清楚地知道,眼看沐國已經完了,全部都完了,只是許秋水這麼笑到底為何?
&秋水,我本來是你親自打造的,你沒有想過會輸給我驪姬吧。」
許秋水居高臨下的看著驪姬,突然冷冷道:「你這個不足為據的小人,根本不配跟我說話。」
&她拿下,留下活口!我要看著她輸的一敗塗地!」見許秋水還沒有認輸,所以驪姬直接下令。
&敢!」許秋水的聲音如此的威嚴,可是這個時候她卻下意識的看向一旁的蘇瑾,蘇瑾跟著她這麼多年了,她是知道的,許秋水這眼神是什麼意思,於是悄悄的往後退了退。
驪姬被呵斥之後,竟然被她震懾住了,沒錯,許秋水的確是一個擁有霸業的女子,只不過她太過驕傲了,擁有的一切到頭來也成為泡影罷了。
許秋水笑著笑著,突然大袖一揮,所有人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因為大殿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燃起了這麼大的熊熊大火。
殿外的人面色都瞬間沒有了血色,隨即騰身而起,幾個縱躍就進了大殿,直撲向那個被烈火燒灼著的寢宮,卻只來得及喊了一聲「驪姬娘娘」,就被一道殺意鎖住,不得不抽出長劍,與來人搏擊起來。
驪姬不是一個人來的,她身後還是擁有一支暗中的力量,所以她帶著這隻力量前來,跟許秋水清算一下過往的賬目,但是沒有想到,許秋水想要來個魚死網破,想要拉著自己下水,驪姬縱然再過聰明,也沒有許秋水思慮的周全,所以她嚇的花容失色。
&後!」
沐長卿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他猛然想要衝進去,想要從那火舌之中營救出來自己的母后,可是蘇瑾卻死死的抓他的衣袖,道:「皇上,你還不知道嗎,太后這是要保全你呀,你難道還不知道嗎?」
沐長卿看著火舌已經快速的燃燒了起來,縱然他想要去營救,也是不能了,可是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母后這麼死去,他想要去營救,突然後脖子一疼,就這麼的失去了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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