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院清秋 第一百五十四章

    興許是那人感覺到了身後的目光一直看著自己一樣,他回頭,正好迎上了蘇若涵來不及收回視線,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那一刻,夏楮墨卻仿佛被點中了一般,就硬生生的無法收回了視線,貪婪的看著她,可是卻突然看見蘇若涵臉上綻放的笑容,隨即帘子被放下了,徹底隔絕了他的視線,這個時候他也才算是緩過神兒來,隨即雙腿夾緊馬腹,快馬揚鞭絕塵而去。

    很快,馬車的隊伍就隨著入宮門口的隨性侍衛進入了正殿,因為是太子帶來的人,這個馬車一直走到目的地才算是停了下來,蘇若涵由鸞鳳扶著下馬車,又有太監拿來腳蹬,蘇若涵才緩緩走了下來,映入眼帘的卻是巍峨的宮殿,首尾相連,宮牆無一處斷口,朱紅色的宮門處都有持刀的侍衛把守兩側,金碧輝煌的宮殿在這樣乾燥的冬季卻如此的端莊肅穆,蘇若涵第一次看見北國的皇宮,可是這裡卻比她想像的還要金碧輝煌,莊嚴肅穆,她以為原來南國的皇宮已經十分美麗了,可是今天一看這裡,卻覺得以前見過的如今都不算什麼了。

    蘇若涵剛剛下了馬車,一旁的夏楮墨卻突然出現在她身旁,只是淡淡道:「走吧,見見故人。」

    蘇若涵不明白他說的故人是誰,可是還是提著裙角隨著他的步伐朝著裡面走去,一路繞過很多的蜿蜒的庭院,最後在一處外觀裝扮的十分華麗的地方停下了,那就是她要去的地方,只是外面裝扮的好像太過熱鬧了吧,紅色的燈籠,紅色的綢子,紅色的珠花,包括在冬季不見得開的如此茂盛的海棠花,紅艷艷的一片,擺放在階梯的兩旁,而正中間卻是一個紅色蜿蜒漫長的地毯。

    「這……難道是要辦喜事嗎?」蘇若涵終於問出了口,可是轉頭卻看見夏楮墨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想必他是不願意告訴自己了吧,隨後就聽見他道:「進去吧。」

    蘇若涵終於下定決心走了進去,卻看見屋內更是富麗堂皇,而進進出出的宮女面部表情都十分欣喜,就像是發生了什麼天大的好事一般,最後走到最裡面的內堂,卻看見一個穿著紅色素以的女子,正呆呆的望著紅色的喜服出神。

    雖然只是背影,可是蘇若涵心中卻是一跳,隨即開口道:「夏婉怡!」

    只是三個字,有人震驚,有的人卻只是呆呆的轉頭看向自己,震驚的當然是宮女了,因為公主的名諱誰人敢說,只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只是一身白色不染千塵的女子,樣貌絕美,很快,她們都收回了視線,隨即忙著自己手裡的事情,因為太子出現了,讓她們都退下。

    很快,屋內就只是剩下蘇若涵和夏婉怡兩個人了。

    鸞鳳卻站在門口把守著,心中也是百感交集著,剛才看見小姐的神情,想必她是認識的吧,只是眼中的震驚和哀傷是她看不懂的。

    「你認識我?」夏婉怡終於中應徵中緩和過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應該是沒有見過的吧,為什麼,她看見這個人卻覺得十分熟悉呢,這樣的熟悉感覺,仿佛還帶著厭惡和憎惡。

    「今天你大婚?」蘇若涵終於問了出來,只是她不是嫁給了許璟皓了嗎?為什麼還會下嫁呢?

    「是的,今天我出嫁,到沐國。」夏婉怡的聲音十分柔美,就像是能滴答出水一般,畢竟是身份高貴的公主呀。

    蘇若涵卻不理解了,既然當初那麼深愛,為什麼現在還要再嫁人呢?難道當初的愛也只是信口說說的,可是很快,她就仿佛明白了過來,愛,深愛,多麼可笑,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臨各自飛罷了,這麼想,一切都已經解釋通了。

    「沐國,你的身份,恐怕會尊位皇后吧?」蘇若涵這麼說著。

    「皇后?」夏婉怡卻只是笑著,臉上的妝容十分明媚,看得出來是精心裝扮的,可是很快她就收了笑容,道:「你跟我是朋友?還是敵人?」

    蘇若涵卻只是一怔,隨即道:「是故人,我們很久沒有見過了,今天也算是敘舊了吧。」

    夏婉怡隨後把手中拿著的明黃色的聖旨遞給她,道:「我是賢妃,怎麼敢覬覦皇后的尊位呢。」

    蘇若涵接過一看,明黃色的聖旨之上,卻寫著,賢妃夏婉怡,冊封者沐長卿!

    眼眸逐漸擴大,她仿佛不敢相信聖旨之上的寫的名字,她或許相信人有相同,名字自然也有相同,可是真的有這樣的巧合嗎?

    「這個人你應該認識的。」

    身後突然出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蘇若涵猛然回頭卻是夏楮墨,而她剛才給自己的心裡建設卻突然轟然倒塌了,最痛莫過於心死,她仿佛可以聽見自己心臟破碎的聲音,是呀,若不是最高的權力者,她怎麼會調查不出來呢,一定是的,一定是的,沐長卿成為了沐國的景帝,他奪取了魏國的江山,成為景帝!

    荒唐,笑話,前天下幾乎都已經知道了吧,只是人們口口相傳的帝王,名字卻叫沐長卿,她難道不應該早就知道了嗎?為什麼她要成為最後一個知道的人,心死!……

    「三天前,他已經迎娶了兩位嬪妃,端妃和敬妃,而我的妹妹夏婉怡原本應該是皇后的尊位的,可是就因為她曾經嫁過,也是為了兩國的交情,所以她即將成為景帝的賢妃,這件事情我覺得應該讓你知道。」夏楮墨淡淡的說著。

    蘇若涵猛然看向一旁的夏婉怡,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隨即又轉頭看向夏楮墨,帶著極力的逼問道:「你早就知道了這一切,你親眼看著他發生,卻對我隻字未提!」

    夏婉怡完全看不懂兩個人之間到底在說什麼,但是她能看懂眼前的女人心碎的樣子,因為之前她知道了自己要嫁人,而永遠不會跟許寒在一起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她也是這個表情。

    「你要冷靜一下。」

    「今天是他的大婚,你帶我去吧。」蘇若涵的聲音十分平穩,似乎像是跟自己在說話,但是看著夏楮墨絲毫沒有的表情,她又加了一句:「求你,帶我去吧。」她自嘲的一笑,繼續道:「曾經,我以為我們的感情十分牢固,因為我幾乎要開口讓他迎娶我,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由言在耳,可是……物是人為,不過,不管如何,我應該出席的,縱然是謊言早晚有一天會揭穿,可是,我希望這一天是我親自撞破,就算是讓我死心,也應該讓我親身經歷。」

    時間仿佛已經過了十分久,外面傳來鳴放炮竹的聲音,嘶聲裂肺的巨響,她知道,吉時要到了,可是屋內站著的三個人卻像是靜止了一般。

    「好,我答應你,帶你去。」良久才聽見夏楮墨十分艱難的說了這句話。

    蘇若涵被安排在旁邊的一個宮殿之中,而一旁的宮女正在給她精心的裝扮,既然要去參加景帝的婚禮,她今天的一襲白色很顯然十分不和適宜,所以夏楮墨給她選中了另外一件衣服。

    夏婉怡卻依舊站在原地看著一旁的喜服。

    一道淡金色的光芒沖櫃中散射開來,照耀在一件絢麗奪目的嫁衣上面,那是一件異常華麗的宮廷盛裝,大紅的錦緞泛著妖艷的光芒,上面鑲金饢玉,猶如一朵沾滿邪氣的妖艷之花,在冬日之下的陽光下閃耀著,熠熠生輝,剎那間壓倒了所有見過的各國華裝,如同萬綠叢中一點紅,蠻橫地搶占了所有人的視線。只是,在金光熠熠之中不知為何竟然透著一絲奇妙的詭異感。那紅得逼人的色澤似乎不懷好意地蠱惑著人心,仿佛衣裳在輕輕地吟唱,穿上我,穿上我。

    最後,夏婉怡還是穿上了這個喜服,頓時屋內的一切都明亮了起來,她嬌羞的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美貌是有的,但是今天她要嫁的,卻不是自己愛的男人,多麼可笑,多麼諷刺,她幾乎想要伸手撕開身上的一切束縛,可是她不能,她深深的知道,她要嫁的男人是沐國的景帝,是能夠讓北國繼續過平穩的生活的男子,所以,她必須割捨,皇家的女兒就是這樣,你擁有了常人無法享受的富貴,自然要承擔常人所不能及的苦難,就算愛那個男人又如何,畢竟他不曾想過要跟她一生一世。

    蘇若涵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素日裡她不喜奢華,皆是素衣淡容。今天卻濃妝艷抹了番,煙眉秋目,凝脂猩唇,一掃適才的憔悴。一身玫瑰色錦衣長裙,十分艷麗的顏色,外邊搭了件水紅色大氅,貴氣十足,英氣逼人,兩隻金蝶耳墜掛在臉頰邊燦爛耀目,三千髮絲卻全數籠了起來,唯有簪在髻邊的翡翠簪子十分醒目,卻更加冷艷的姿態,星星點點的透露出那一份清雅。此刻的她明麗動人,艷驚四座。

    北國公主夏婉怡出嫁的隊伍十分龐大,數千人的送親隊伍在原本寬闊的街道上行走,卻顯得街道十分的狹窄,雖然是冬季,外面十分寒冷,但是出來看熱鬧的百姓的卻是門庭若市的十分熱鬧。

    行走的百姓來來回回,都會情不自禁的看向最中間的一頂喜嬌之中的人兒,那可是北國的公主,跟皇帝眼珠子似的的寶貝著,可是雖然現在什麼都看不見,可是人們卻十分喜歡看著轎子暢想著轎子中的人是何等的美麗。

    一陣馬蹄雜沓,馬路上的一隊宮中的隊伍,很快隊伍前面衝過來的一個騎著棗紅色駿馬的男子,眾位百姓都伸了伸脖子去看,都紛紛議論著。

    「據說他就是太子。」

    「張的真是好生的英俊。」


    「是呀,是呀,光是看著,恐怕以後再也不能忘了吧。」

    隨後後面跟著的抬著公主的鑾駕的轎子隨後,而一旁的宮兵卻依舊兩排整齊的衛隊,用劃一的步伐,緊緊的追著轎子小跑著,一行人,威風凜凜,十分威嚴。

    蘇若涵的轎子是跟在僅次於夏婉怡的轎子之後六七步的距離,而此刻她坐在轎子中,心中卻是十分著急,她不知道等再次見到沐長卿之後,她會做出什麼,只是一點,她不理解,縱然沐長卿的人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可是也不應該不讓自己知道呀。

    鸞鳳卻看著自家小姐,從進入剛才的公主府的時候,她就已經這樣的了,而出來的時候情況更加糟糕,現在她縱然是想要問,也知道,現在必定不是最好的時機,隨即也跟著安靜下來,等著外面馬蹄飛快的拍打地面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嘈雜的聲音安靜了下來,而原本疾馳的隊伍也逐漸慢了下來,蘇若涵快速挑開帘子,卻看見城門口,赫然寫著兩個大字「沐國」!她真的來了,如今他們算是站在同一塊土地上了吧。

    隨後蘇若涵的轎子被命令停止,以為除了夏婉怡的轎子之外,所有的人都要下轎,而騎馬的太子縱然十分高貴,此刻也要下馬步行進入沐國的皇宮之中。

    一行人緩緩而入,而隱沒在人群中的蘇若涵卻依舊雲淡風輕的走著,只是她卻是人群中最顯眼的一個,因為美貌無法隱秘。

    浩浩蕩蕩的行走,亭台樓閣,池館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壇盆景,藤蘿翠竹,點綴其間。御花園的亭台樓閣之間點綴著生機勃勃的翠竹和奇形怪狀的石頭,那些怪石堆疊在一起,突兀嶙峋,氣勢不凡。只見佳木蘢蔥,奇花閃灼,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曲折瀉於石隙之下.再進數步,漸向北邊,平坦寬闊,兩邊飛樓插空,雕甍繡檻,皆隱於山坳樹杪之間.俯而視之,則清溪瀉雪,石磴穿雲,白石為欄,環抱池沿,石橋三港,獸面銜吐。

    這一排風景十分絕美,雖然在冬季,看著這樣的精緻的景色也似乎忘記這是在冬季了吧,而這樣的獨具匠心的景色卻讓她覺得十分熟悉,是了,在蔓藤山莊,也是這樣的景色,雖然沒有見到他,但是這樣的裝扮,卻讓她已然知道,景帝必然就是他了,雖然蘇若涵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一定要親眼看見他,他已經稱帝了,早已經忘記了曾經的誓言了,而她還願意親自過來看一眼,她只是想要祭奠一下她曾經失去的刻骨銘心的感情而已,多麼可笑,如此可笑。

    穿過庭院,邁上九重石階,就到了金碧輝煌的大雄寶殿。據說,這是前兩代仿唐建築,殿高十多米,四個飛檐掛有銅鈴;微風拂過,就「丁丁冬冬」地奏起來,真的很好聽!之後便進入大殿,而她們一行人卻只能站在殿外,因為身份使然。

    夏婉怡則是緩緩下轎,由一旁的宮女扶著一步步的邁入那九重的石階,台階之上就是穿著一襲象徵著帝位的華服,那人正是沐長卿。

    人群之中的蘇若涵看著他的樣子,依舊是十分俊美不凡,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顯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他的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邪惡而俊美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

    夏婉怡很快便接受敕封,迎娶的大典也進行的十分快,很多人都知道夏婉怡曾經嫁過,而舉行完大典之後,便被安排居住在了儲秀宮,不少人都會議論紛紛,夏婉怡和顧流蘇之間,她們都是一身兩嫁,可迎娶她們的男子卻是地位如此的尊貴,這樣尷尬的地位,她們要如何在後庭之中生存,這其中的艱難,恐怕會在日後的生活之中顯現了吧。

    北國過來的貴賓卻被安排在清華宮之中,等用過晚宴之後,於第二天正午就可以離開了沐國的皇宮了。

    蘇若涵被安排的座位十分靠後,可以她依舊可以看清楚尊位之上的沐長卿依舊雲淡風輕的給眾位恭賀的人們敬酒,但是他停留的時間也是十分短暫的,之後只是留下一句:「隨意。」便離開了清華宮,他走的是那麼決絕,她幾乎忘記了今天可是他的大婚之日呀。

    蘇若涵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眼睛,竟然會隨著他的行走的身影而去,最後在沐長卿邁出大門的那一刻,他猛然回頭,卻感覺有人在看著自己,可是他回頭卻什麼都沒有看見,這樣的眼神,讓他覺得十分不舒服,又有一種心痛的感覺,也許是因為他背叛了蘇若涵的緣故吧,他又迎娶了一位女子,想到這,他又繼續行走,徹底消失在在這個宮殿。

    蘇若涵才緩緩抬頭,剛才,好險。若不是她快速低下頭,恐怕他們真的會看見彼此吧,直到現在她覺得自己真的是十分好笑呀,難道一定要親眼看見才罷休嗎?非得要追隨那錐心刺骨的難過嗎。她興許喝的有點多了,搖搖晃晃的起身,鸞鳳想要跟著的,但是卻被她阻止了,淡淡道:「我只想一個人出去走走,放心,我就在院子裡。」

    鸞鳳看著自己小姐走出了大廳,想著這裡是沐國,很多高手在其中,想必小姐不會有危險的,其實她還是想要跟著的,但是小姐不允許,她更加不想忤逆了小姐的意思。

    其實鸞鳳是剛才被放進來的,畢竟身份為下人的婢女都要一旁的宮殿被搜身之後才可以進來,而她剛剛好錯過了沐長卿現身的那一幕,所以她還不知道,可是很快她被一股力量拽了一把,隨即她回頭卻看見了連翹,十分震驚。

    「連翹?」

    連翹卻做了一個噤聲是手勢,隨即帶著鸞鳳走到一處十分安全的屋子,連翹又四處看了看,確定沒有人跟著她們之後,才緩緩關上門。

    鸞鳳卻率先問道:「你怎麼在沐國的皇宮之中?」隨後她似乎明白了過來,有些震驚道:「當初你是跟著沐長卿的,那麼現在沐長卿也在沐國?」

    「對。」連翹回答的十分簡單。

    「那麼他現在哪裡,你沒有找機會告訴他,小姐現在找他都快要找瘋了嗎?」

    「我沒有機會單獨見到他。」

    「你那麼聰明,怎麼會見到不到他。」

    「因為他是景帝!」

    因為他是景帝!他是景帝!景帝!

    震驚,十分震驚,鸞鳳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現在連翹跟自己說的這些,那麼為什麼她收到的消息卻不是這樣的,很快她就明白了,連翹也不希望他們見到,畢竟這樣的情況發生的太過突然,已經失去了控制的範圍,若讓小姐知道了,她一定會傷心的,這是她們都不想看到的。

    鸞鳳十分憤恨,她幾乎想要衝出去殺了沐長卿,他怎麼可以,他怎麼敢呢!

    庭院深深之中,蘇若涵仿佛是酒氣上頭了,她此刻卻扶著一顆十分茂盛的槐樹,臉上,手上,卻能夠感受到絲絲點點的涼意,她抬頭卻看見大片大片的雪花飄落,她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接。

    這場雪來的十分突然,卻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往往第一場雪不是象徵性的下幾片雪花就戛然而止了,就是會瘋狂的下著,在地上留下一片廣闊的白色。

    這雪好美呀,院子之中幾乎沒有人,因為屋裡面的熱鬧,誰願意在院子中吹冷風,更何況現在雪下的這麼大。

    幻覺嗎?她為什麼感覺剛才看見的男子一步步的朝著自己走來,她卻笑了,笑的嫵媚動人,卻是真心實意的笑著。

    沐長卿此刻已經逼退了所有跟著的侍衛和隨從,他總覺得剛才宴會之中的人群中,有一個他十分熟悉的身影,若他不回來,恐怕他會錯過什麼,所以他剛進入院子就看見,今天卻濃妝艷抹了一番,煙眉秋目,凝脂猩唇,一身玫瑰色錦衣長裙,十分艷麗的顏色,外邊搭了件水紅色大氅,貴氣十足,英氣逼人,兩隻金蝶耳墜掛在臉頰邊燦爛耀目,三千髮絲卻全數籠了起來,唯有簪在髻邊的翡翠簪子十分醒目,卻更加冷艷的姿態,星星點點的透露出那一份清雅。此刻的她明麗動人,艷驚四座,那人卻是蘇若涵。

    真的是她,他以為方才的是做夢,可沒有想到,卻是真的,這一切都不是夢,他興奮的上前幾步,就在她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下,聲音帶著顫抖:「若涵。」

    蘇若涵卻仿佛醉的不淺,伸手撫摸著他的臉頰,一句話就讓沐長卿身體十分冰冷,一顆心也跟著疼了起來。

    「長卿,你辜負了我,這就是你給我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可笑……」

    突然一個熟悉溫暖的擁抱,蘇若涵卻渾身一怔,不對,這不是夢境,更加不是因為喝了酒就產生的幻覺,這是真實發生的,這個懷抱是他的,是沐長卿的,蘇若涵卻猛然推開他,隨即揚手一把巴掌,竟然硬生生的打在了沐長卿的臉頰上,疼,手掌十分火辣辣的疼,可是心中的疼卻讓幾乎眼淚奪眶而出,可是她在克制,極力的克制。

    「哼……」她卻笑了,笑的不可遏制,眼淚竟然還是流了出來,這麼多天的思念和擔心沒有讓她流下一滴眼淚,看見詔書上面的名字她也沒有留下眼淚,可是剛才一個久違了的擁抱卻讓她一顆心都碎了,她哭了,低低抽泣著。

    「對不起,若涵,是我對不起你。」

    「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是我不應該過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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