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律師,噓,晚上見 390恐懼的力量

    </>    范特伊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湯燕犀收了笑:「因為我知道,他病了。他是真的吃過的,可是吃過的就也逃不過自然的懲罰,所以他得了那腦病。他時刻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他怎麼還會跟自己過不去,非要那麼幾口肉呢?」

    湯燕犀晃了晃酒杯:「外人只道他用你是因為你刀法精湛,就算他們明明都知道你是個醫生,卻也只以為他是看中你職業訓練出來的刀工——其實他用你的原因,真的只是因為你是個醫生,而他病了。」

    范特伊笑了,眼中飄動夢一樣的光芒。

    「是,可是老爺子不希望任何人知道他病了,他親自選了我,我就當然要忠於他,替他保密。我發過誓的,不告訴任何人。償」

    范特伊向湯燕犀微笑:「只是我沒想到湯律師是自己猜到的。這樣看來,我好像就更明白老爺子為何會選中了湯律師,並且好像不怕被湯律師知道盤子裡實際上是什麼肉,還要每次都叫湯律師一起吃肉。」

    「哦。攖」

    湯燕犀回答得聽起來淡淡的,可是他卻垂下頭去,藏住一抹目光。

    不過范特伊也沒留意,他還陷在回憶里。淡淡笑意浮上他眼角。

    「老爺子也是有趣,明明吃的都不是那種肉了,卻還要每次都煞有介事叫人以為就是那種肉。當初是恐嚇您,後來還陸續有過其他人。我記得就是剛剛走出這扇門的那位女律師,就曾被嚇得面無人色過。」

    湯燕犀也輕輕勾起了唇角。那樣的場面他親身經歷過,也能想像到。

    「可是湯律師您沒怕,每次都是面不改色地陪著老爺子一起吃。我現在理解您後來是知道不是那種肉了,可是剛一開始您卻未必就知道的,可是您還是吃得那麼從容優雅,叫我都佩服。」

    「他也是無聊,」湯燕犀也被引入回憶里,眉眼放柔:「明明就吃的不是嘛,還每次都唱念做打把氣氛做足。我看他啊,就是老了閒的,就喜歡用這法子捉弄人,看人在他眼前驚慌失措。」

    范特伊點點頭:「我也曾問過老爺子,何必如此。老爺子卻只是呵呵地笑,帶我去一間餐廳吃飯。我們進門,餐廳滿座,我以為我們不得不離開了,可是沒想到老闆親自迎出門來,恭恭敬敬地請我們進去,然後老闆將他自己的座位讓出來給了我們。那是整個餐廳最好的位子。」

    范特伊感慨地笑:「我們那天得到了最好的服務,老爺子拍著我肩膀說:瞧,就因為我是臭名昭著的世紀食人魔,所以沒人敢得罪我

    。就算在道上,那些好勇鬥狠慣了的人,也是同樣對我畢恭畢敬。我吃那種肉,大家才會覺得正常;而一旦我不吃了,那我就不再是那個他們敬畏的人,我就得不到這個最好的位子,也無法控制我的集團了。」

    湯燕犀靜靜聽著,聽完了嗤地笑:「就是啊,這就是魔鬼的力量。如果有一天撒旦真的脫下黑衣回到人間,人們不會為他棄暗投明而歡呼,反倒只會覺得索然無味;而他的對手,反倒會趁機撲上去撕碎了他。」

    湯燕犀說完了,忽地起身抓起外套:「該午飯了。」

    一刻鐘後范特伊又站在了那間菲力帶他去過的餐廳門口,他愕然望向湯燕犀。

    湯燕犀朝他眨眨眼:「現在也是滿座。看看我們進去,還能不能拿到那個最好的位子。」

    范特伊抬起眼,認真凝視湯燕犀。

    青天碧藍,這個年輕的男子站得筆直。這樣看過去竟然像是用一個清瘦的身子,獨自撐起了這片天和地。

    湯燕犀卻沒在意范特伊的凝視,只轉過頭去:「就算他不在了,我也不會丟下你們;就算他不在了,我還會帶你進這間餐廳最好的位子上吃飯。一切都不同了,可是一切卻未必都已改變。」

    .

    范特伊的案子開庭前日,安澄抽空去逛了趟街。

    警長最近迷戀上貓布丁,每天不吃一頓濕罐頭都要絕食抗爭。

    安澄走進一間寵物商店買了一大包,結賬的時候卻被打了個大大的折扣。安澄有點驚訝,計算著自己這其實也沒花多少錢,應該不夠打折的門檻才是。

    收銀員笑著指了指裡間:「老闆吩咐的。」

    安澄望過去,卻看見楚表哥的笑臉。他示意正在做手術,不方便出來聊天。

    安澄沒想到原來楚表哥的店換了地方。


    安澄便也用唇語說了大大的謝謝,然後離去。

    也許因為這小小的巧合,安澄沒直接回家,繞來繞去還是到了湯燕聲的「中古」去。

    湯燕聲穿素色亞麻長裙,坐在蒲團上幫安澄烹茶,靜靜打量她。

    安澄繞了一圈坐回來:「你說我該買個佛頭擺在辦公桌上,還是該買個抄經的字帖回家沒事兒也練練字?」

    湯燕聲輕笑:「就知道你有事。可是你不說,我就不知道該怎麼幫你了。」

    安澄盤腿在蒲團上坐下來,先猛灌了一口茶。茶水太燙,險些燙掉了舌頭。

    「瞧你,心浮氣急,我猜是急著要做什麼事,可是卻還沒有十足的把握,是麼?」

    安澄嘆了口氣:「真別說,你這話絕對能把外人唬住。不過你可唬不了我,我知道你怎麼推導出來的。」

    湯燕聲含笑搖頭:「你真當我這兒是算命館,我成了神婆了?我可不做那個生意,我只賣些禪意的小玩意兒,將它們都託付給有緣人罷了

    。」

    安澄嘆口氣:「我要大開殺戒了,需要找點東西鎮鎮。不是迷信,就是想中和一下磁場。」

    湯燕聲想了想:「最簡單又隨身,而且不算誇張的,就是手串了。你喜歡哪個?我拿給你。」

    「隨便挑?」安澄盯著架子上那一嘟嚕一嘟嚕的手串,大半猜不出是什麼材料的,不過看著都挺好看就是了。

    「隨便挑,」湯燕聲點了點頭:「就看眼緣。看著順眼的、投緣的,就是最好的。」

    安澄點頭,起身走到架子邊。

    那些五顏六色、各色稜角配件的,安澄反倒都掠過去,最後只選了一串素色的,看上去只是普通的原木色,沒有任何的花飾的。

    湯燕聲接過來就笑了:「這是太行崖柏。不過人家都選瘤花的,價格也炒的很高,你卻喜歡素的。」

    湯燕聲盯著安澄瞧:「你這性子,我還以為怎麼也得選個火焰紋的。」

    安澄有點臉紅,一把抓過來套在了左手腕上,「拉倒!你說的合眼緣才是最好的,誰管別人怎麼看?我就要這個了,多少錢?」

    湯燕聲知道安澄的性子,又礙著她的職業,不收錢是不妥當的。於是她給了成本價,又額外送了精美的錦盒裝起來,一邊包裝一邊慢聲細語地說:「若論崖柏,我本人也是最喜歡素串。其實那些買瘤花的,大多都只是聽人講,自己其實沒什麼心得的。這崖柏啊,素串才是香氣最好的。」

    湯燕聲將包好的手串放進安澄掌心:「你自然是個有慧根的。別人看不見的真相,你能看見;別人看不懂的人,你也總比人看得更清。」

    湯燕聲這樣柔柔軟軟說話的方式,總叫人能輕易放下心防,等她的綿里藏針的鋒芒終於刺過來的時候,再設防就晚了。

    安澄聽得臉上一紅:「大聲姐!就跟你買個手串,聽你這都說些什麼呀?喜歡論禪的人,什麼時候這麼多嘴了?」

    安澄自然知道怎麼反擊。只需不經意地說說「小聲」,湯燕聲就趕緊親自送客了。

    不管怎麼說,安澄戴上這手串,細嗅手串上的清香,心緒倒真的是跟著寧靜下來了。

    .

    翌日,范特伊案開庭。

    身為主控,安澄先向陪審團介紹案情。在她娓娓講述之下,一系列綿延十數年的案件宛若暗色的潛流,無聲流淌了出來。

    1999年,曾有人宣揚過末日來臨。最對這說法嗤之以鼻的就是年輕氣盛的大學生們。那晚年輕漂亮的女大學生琳恩從狂歡派對出來,坐上了一輛出租車。那晚她再也沒能回到家……三天後,她的屍體在城郊荒林被發現。死於刀刃,兇手用刀的手法精準。而且,琳恩被割去了嘴唇。

    案件始終未能偵破。

    先時有人懷疑說,是因為琳恩不相信末日來臨的說法,還故意在年底去參加狂歡派對。所以她被懲罰才丟了性命,被割去嘴唇也是因為警告她「禍從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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