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大家死死盯著前方時,後面出現了打鬥聲,湖水劇烈的顫動起來,船被震得左右亂晃,而那個船家被這突如其來的打鬥嚇得直往前面跑,邊跑便喊著,失去了擺渡人,整艘船就這樣孤零零的停在水面,像極了一片孤葉。
唐朵看不清發生了什麼,但知道這次肯定攤上麻煩了,趕緊衝到船尾,船搖搖晃晃的,又被船家驚吼聲弄得心緒極其不寧,好幾次差點摔倒,為了能安穩的走,不得不使用內力穩住身子,可就剛到船尾,什麼都沒看到,卻只聽到巨大的噗通聲,好像一隻龐然大物竄進了湖水裡,濺起的巨大浪花將唐朵從頭到腳浸了個通透,後來又是一聲噗通聲,應該是冷初追了上去,一下子整個河面都安靜了下來,靜得令人心慌。
旦聽後面來了聲「娘的,什麼鬼東西,凍死老子了。」,又傳來了擰水聲,看來後面的人也全淋透,冬天又是微雨的天氣,河水刺骨非常,那種落在身上的感覺,不亞於刺骨的鋼針扎在身上。
可唐朵毫不在意,漸漸的脖子裡滲出了冷汗,心裡不由得煩躁起來,現在在意的只有冷初。雖然河面安靜了,但是仍然晃蕩得厲害,大家大聲喚著冷初,卻是得不到任何的回應。
「在我們的左邊。」唐朵念力掃視一圈,發現左邊慢慢有一黑色的陰影從水面浮現出來,逐漸漏出了黑色的帶有尖刺的背部,不會是某種大型魚類吧,而潛在水下的眼睛正細細的打量著這艘船。
唐朵轉念一想到冷初,這隻畜生安穩的出現在這裡,那麼冷初會不會出現了意外。想著立馬祭出當易,一個虛步,在眾人驚魂未定之際,消失在了茫茫霧氣中。
隨即從左邊傳來了劍與硬物相碰的聲響,穿過如此濃郁的霧氣,到達席枝鈴這裡聲音變得極為厚重。
席枝鈴焦急異常,奈何她沒有所謂的法術,根本不會像唐朵那樣騰飛,更可悲的是,她連游泳都不會,現在她心裡直呼蒼天。擔憂之際用手肘使勁捅了捅風既旦:「你在這裡站著幹嘛,你不是很厲害嗎,快去幫忙啊。」
風既旦暗暗一笑:「我要留下來保護你們啊,萬一我再走了,那怪物直接來攻擊船怎麼辦。」呵呵,再說他們怎麼會這麼容易死。
席枝鈴回首看了看船上的人,老船家早就被嚇得縮在船艙里,嘴裡念念有詞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御珀又是一個老人家,還有一個孩子,還有自己這麼一個不會游泳的,的確離不開風既旦,只能眉頭皺成川子,死死的盯著聲音的來源處。
突然半空中出現一道亮光,只聽見唐朵在喊:「快結界。」風既旦知道她出訣印,揮手間船體周圍出現了一道金黃的結印,接著是左邊發出的巨大轟隆之聲,湖水跟要沸騰了一般,激起了巨大的水幕。
唐朵知道水下的畜生借遁水緩衝了很多力道,但也吃了不少力,不死也該傷了大半,就在恍惚間,身後的水面顫動了起來,一條又細又長的尾巴騰水而起,直接將唐朵打落水中,甫一落水,唐朵趕緊使用內力吐息,至此,她終於看清水下的東西,這是一隻類似於妖蠱的生物,全身烏青,脊背突出想,上面帶有尖刺,身體精壯,與妖蠱不一樣的是它擁有一條很長的尾巴,力量巨大,想在船頭席枝鈴見到的蛇就是它的尾巴吧。只在一瞬,它又消失在唐朵的視線中。
這隻怪物的身形使它在水下穿梭自由,速度也是極快,它的攻擊力迅猛,常常隱到水下,又做突然的猛攻,哪怕道行再高深的人在這裡,也不免有些棘手,誰碰到這樣一味的躲藏,又搞偷襲的東西,都會氣得心痒痒。
唐朵露出水面,那怪物緊隨其後,帶起了一陣驚濤駭浪,一爪子爪來,唐朵連忙一個翻轉過去,力量注到劍內,瞬時當易泛著藍色的熒光,衝著那個怪物的爪子就是一砍,硬生生砍下這怪物的一個爪子,鮮血直迸,瞬時這怪物又遁到了水下。
唐朵不甘落後,立馬下到水下,沿著血水找去,卻發現它在水下已來回遊了數次,哪裡都有血水,而且人在在水中速度慢的多,只能警惕著四處,忽的只見水深處一直有塊陰影,一動不動,心想它定是受了傷,若是它不再攻擊人,她可以給它留條活路。
人慢慢的潛下去,可越往下,水壓得人越難受,雖然吐息尚可,但仍然難受的緊。
那陰影越來越靠近了,唐朵緊緊握著當易,不敢一絲怠慢,生怕它做困獸之鬥,隨時發出攻擊,張開血盆大口。
當靠近時,唐朵整個人都受到了驚嚇,這哪是什麼怪物,只是一艘沉船,突然只覺得脊背陣陣發涼,後面咕嚕咕嚕冒出一連串的氣泡,一轉身,正好對上那鬼魅般的獸臉,尖尖的獠牙露出,朝唐朵襲來。
唐朵腳一頓,連忙舉當易擋下,它的力量壓得唐朵快喘不過起來,那張猙獰的獸臉都快貼到面前,白色的眼珠子死死得盯著,猶如地獄惡鬼般的臉龐。
唐朵在水中力量施展不出來,又一心擔憂著冷初,水中又是它的天下,這種持久戰,遲早也是會輸的。
正當快氣短之際,這怪物的力量忽然慢慢變小,表情也變得痛苦猙獰,嘶吼一聲,發出龍吟般的嘯聲,一個翻身,漏出肚皮,竟是死絕了,見它肚子上一條深深的刀口,流出的血染紅了身邊的河水。
剛才怪物湊得太近,唐朵完全沒有看到後面,只見冷初從怪物屍體之後竄了出來,滿身鮮血,不知是他的還是這怪物的,佩劍已經佩回腰間,手中似乎捏著一個什麼東西,見了唐朵拉起她便往河面游去。
唐朵一時心中大喜,剛想說話,卻發覺自己還在水裡,又將話噎回肚子內,望著冷初的側臉,隨著他一起往上游。
「呼。」一到水面,唐朵重重的呼吸了兩口,水裡吐息實在是難受極了。
「可有事?」冷初托著她的肩膀,問道。
唐朵一把抱住冷初,興奮的笑了起來:「你沒事真好。」卻是將冷初一下子壓到了水底,忽的想起這是在水裡,一個鯉魚打挺,立馬拉著冷初遊了上去,急迫問:「沒事吧。」模樣像極了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
冷初嗆了幾口混著血水的河水,味道說不出的噁心,但還是忍住了,咳了兩聲道:「方才沒死,差點倒是叫你弄死了。」
「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太高興了嘛。」
冷初淺笑:「逗你的,我沒事,我們快走吧,這水太涼了。」
唐朵點頭,拉著冷初往前游,邊問道:「你方才去了哪裡,可是嚇著我了。」
「水底,很多的屍骨,看來這妖物吃人不是一天兩天了。」
唐朵嘆息下,正巧聽見前方傳來大家的呼喚聲,心裡又是一喜,這次真是有驚無險。
那怪物的屍首也從水中浮了上來,黑洞洞的眼神死死翻著,肚子上的皮肉也翻卷著,被河水一泡,說不出的森森感覺。
到了船上,席枝鈴趕緊檢查了下唐朵的傷勢,御珀檢查著冷初的傷勢,好在多是些擦傷,沒有什麼大礙。
這時,冷初把手中的東西拿出來端詳了片刻,是個透亮的珠子,瑩瑩閃著白光。這下子縮在一邊的船家迎了上來,眼睛都快放光,疙疙瘩瘩的說著:「這.....這不是夜明珠嗎?」
「夜明珠是什麼?」唐朵看了眼冷初手中的珠子道:「就是這個會發光的珠子嗎?」
冷初答:「對,就是個珠子。」
「好像很好玩的樣子。」唐朵從來沒有見過會發光的珠子,當下有些好奇極了。只見冷初將珠子一拋,唐朵穩穩接住。
這一瞬間,這個老船家的臉色變了三遍,嘆道:「小心呀,小心呀。」
冷初見唐朵盤玩得起勁,輕輕說了句:「玩好了就收好,之後用得到。」
唐朵拿著珠子左拋右拋,玩得不亦樂乎,老船家的心都吊在嗓子眼了:「這位姑奶奶,小心著點啊,這可是無價之寶啊。」
唐朵愣了愣,看了眼夜明珠,又看了眼船家,問:「你喜歡?」沒等老船家說話,又說:「只是阿冷說馬上有用,要不等我們出來之後送給你。」
此話一出,嚇得老船家腰都站不直了,已經熱淚盈眶了,一個勁的道謝道謝再道謝。
席枝鈴無奈得看著那隻活寶,繼而把眼光挪到冷初身上:「這是哪裡來的?」
冷初一邊擰著水一邊說:「方才切開那個怪物的肚子時,不小心切破了它的胃袋,這東西就露了出來,看著有用就帶回來了。」
風既旦從前面冒了出來,一臉怨念的盯著老船家道:「大叔,現在你可有力氣來撐船了,我的手都快斷了。」
「不好意思這位爺,我馬上去撐,馬上去撐。」一邊走還不忘一邊回過頭看了眼那顆夜明珠。
「喲,還沒進墓呢就搞了這麼個好東西呀,開門紅啊。」話剛說完,席枝鈴一巴掌拍了下風既旦道:「什麼開門紅啊,他們倆差點就出現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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