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大家商議著,此事不宜再拖,萬一那墓里沒有戲,在丹藥吃完之際還能想些其他辦法。所以決定明日一早就去那古墓。古墓的位置有些距離,所以路上恐怕就要耽擱兩天多。
第二天清晨,寨內早就備好了馬匹,唐朵的仍是阿棗,阿棗見到唐朵完好的,忍不住心中的激動,上來用頭使勁蹭著,咴咴叫著,唐朵也被逗得咯咯的笑著,不過發現這匹大胖馬終於瘦了點,不免的表揚了番,終於懂得減肥了,但是聽席枝鈴說它瘦是因為最近為了她不怎吃不怎么喝,又不免一陣心酸。
一路上,御珀又為大家介紹了一點墓內普通的機關術,又介紹了下地形,那條山脈共有十幾座峰頭,不過好在知道了進入墓穴的山口,少了很多尋龍點穴的麻煩。
經過兩天的跋涉,終於在一處山坳坳里落了腳,這裡還生活著一個小村落,沒想到裡面倒是有一個客棧的存在,裡面的老闆說因為那個傳說的緣故,慕名而來的有,盜墓的也有,官府的人也有過,只不過大家知道是盜墓也心照不宣,所以在此處開了間小客棧倒也賺錢,只不過最近天氣陰晴不定,天氣乍寒,來的人也少了許多。
五人兩天也沒吃過些什麼東西,盡忙著趕路,所以安頓好馬匹物品便點了一桌子的菜,老闆閒的慌,便與大家嘮嗑,這一嘮嗑,倒是知道了很多東西。
那條山脈四周地勢低洼,老闆說是因為當初龍族轟山時,山沒事,山下的地面卻是遭了秧,凹了許多,幾年前又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強降雨,以至於山周圍形成了一個很大的湖泊,非是不擺渡不能過了。
御珀給了老闆些銀兩,叫他安排擺渡的人,都是生意人,他說需要擺渡,必然有辦法安排擺渡,老闆收了錢,立馬點頭哈腰的應下,說明早一定給大家安排好。
唐朵在屋內擦拭著當易,又擦了擦避雷木,擦完避雷木又擦了會兒當易。
門嘎吱一響,這裡的房間格外的舊,門窗只要輕輕一碰就嘎吱嘎吱響個不停,此時有人在外敲門,更是響個沒命。唐朵開門,見是他們四人,便讓身讓他們進來。
此番也無甚大事,主要還是商談明日的行動,御珀把事先準備好的火摺子發給大家,每人身上備一些總是好的,明日每人還要帶些食物,不知這一去是幾天,還千叮嚀萬囑咐的叫我們帶些輕薄的備用衣服,重要的物事一定要用油紙包好,多裹幾層,之後又交代了一些瑣事便離開了。風既旦說有些乏了,便也離開了。
看著唐朵愁眉不展的模樣,席枝鈴又與她聊了些,冷初大多時候就是一位默默的聆聽者。看夜色不早了,冷初掏出兩個小布袋,一個交給席枝鈴一個交給唐朵,打開一看,裡面裝的是兩個鈴鐺串起的物事,其上可有符文,一提起來,就會發出很清脆的聲響。
「明天一定要記著隨身帶著,一來辟邪,二來墓內變故較多,萬一我們走散發生意外,將這東西系在腰間,我們的耳力還都不錯的,聽到了便能遇到了。」
席枝鈴與唐朵點頭應下,突然門外閃過兩個黑影,聲音頗大,像是在爭吵,冷初一開門,將他二人著實嚇了一跳。
唐朵看著他們,這兩人倒是長得倒是極有特點,一高一矮,高的瘦,矮的胖。
雙方就這麼愣著,高的那位先說了話:「不好意思各位,走錯了地方。」說著便拉著矮的那位要走,冷初也有禮拱手道別,那矮的人面色仍帶著慍色,但也懂禮,回敬一禮,才離開。
冷初關上門,說:「若是平時看見這兩位,還是少接觸的好。」
唐朵問:「為什麼,看他們不像是壞人。」
「來這裡的無非兩種人,一是為了觀賞,二是盜墓,他們身上有很重的土腥味屍氣味,眉宇間也陰氣重重,想來也是常年在古墓內行走的,他們無非求財,避開點就好了。」
聞此,席枝鈴與唐朵覺得甚是在理,點了點頭,看來這客棧內果真住的不是普通人,少惹為妙。
待冷初與席枝鈴告辭了,唐朵今晚也早早的上床了,可能被子濕氣頗重,怎麼睡都難受,半夜又淅淅瀝瀝下了點下雨,颳了點風,所有的門戶嘎吱個不停,這讓唐朵極是鬱悶,心裡還各種擔憂,祝回一個墓她就很怕了,何況明日更加恐怖的大墓葬,而且沒有身上的法力,令她心裡一點底都沒有,輾轉了一夜都無眠。
第二天,大家早早的起了床,除了御珀斜跨了一滿滿的包袱外,其他人到都是空手,等御珀再三檢查了一番包袱,確定東西皆帶齊了,方跟著老闆來到渡口,這裡已經準備好了一條小漁船,船艙著實有些小,就讓唐朵席枝鈴與御珀坐了,風既旦與冷初站著。
這水面極為渾濁,裡面什麼也瞧不清楚,五人都已經準備好開船了,卻見船家在岸邊倒騰些什麼,又是燒紙又是磕頭,嘴裡一個念叨保佑保佑的。
「誒,幹嘛呢,還不快開船。」風既旦吼道。
這時船家睜開眼,站起拍拍褲腿的泥巴,跳上了船,臉上笑呵呵的,忙賠禮:「對不起了各位,這是我們這裡傳統,傳聞裡面有惡龍....」剛說到惡龍,這船家又連忙跪下磕了個頭「龍爺爺,龍爺爺,一時口誤,別跟小人一般見識呀.....」
風既旦又火了:「什麼玩意兒。」
「各位爺啊,這條河一向不太平,當初暴雨聽聞龍族對這山生氣才下的,恨不得讓它淹了好,後來又聽說裡面有龍在這河裡守著,若是不祭拜一下會報復人的。」
唐朵半信半疑:「真的假的?昨晚怎不曾聽客棧老闆講起。」
船家一臉惶恐:「哪敢騙各位爺,兩個月前,跟我一起擺渡的老阿歡就死在這河裡,連屍首都沒有,說是被龍吃了,而且進來之人八九成都沒有再露過面,應該也是死了,難得能回來一兩個,也是半路掏回來的,聽說連墓門都摸不到,那客棧老闆也是個生意人,若是對人說水裡有不乾淨的東西,他怎麼做生意呢。」
之後他掃視了一眾人,見大家仍然半信半疑的模樣,繼而道:「說實話,這兩年裡敢擺渡的人是越來越少了,我若不是看各位爺出手闊綽,我也早已不擺了。」說著隨手拿起撐杆,準備擺渡,席枝鈴見唐朵表情苦得快滴出水來,將手搭上了她的手,示意她別擔心。
風既旦嚷嚷著別危言聳聽了,催促著快開船。船家道了句:「好嘞。」一蒿子將船撐離了岸邊,繼而又聽船家喊道:「平兒,開工了。」
平兒?這是誰,見船頭有動靜,大家紛紛把視線挪向船頭,只見一帶著斗笠的少年靜靜的端坐著,一身的蓑衣也掩蓋不了瘦骨嶙峋的身材,他就像一尊小小塑像坐在那裡,怪不得大家一直未曾注意過,直到聽到船家喚他,他才動身。
只是他的臉上似乎籠罩著濃濃的陰氣,這種陰氣倒不似沾染了墓里陰氣,而是由體內散發出來的,唐朵將視線轉向冷初,不知道他是否跟自己有同樣的感覺,但是卻見冷初根本沒有注意到那個少年,倒是見他表情微凝,蹲在船沿上細細看著下面的水,又伸手撥了撥水面,湊到鼻子下聞了聞,眉頭愈加的緊蹙了,每次冷初眉頭蹙著總是有緣由的,唐朵感到一絲不安,暫時忽略了那個少年,往冷初身邊走去。
見是唐朵,冷初拍拍手上的水,站立了起來,未等唐朵問起,便輕聲說道:「水裡血腥氣很重,小心些。」
「血腥氣!」唐朵一驚,抑制住內心的惶恐,問道:「難道那船家說的是真的?」
冷初一臉沉重著,手掌緊緊握著腰上的佩劍。
唐朵看出了他的異樣,整個人完全不似平常淡定,臉上雖然一樣的波瀾不驚,到底從他眼裡讀出了不安:「不知道,可能有吃人的東西,小心為好。」
船已經駛出去一段距離,天又開始下起了小雨,本就有些霧蒙蒙的水面此時煙霧愈加濃郁,岸邊已然是看不清楚了,只能見到黑乎乎的一條線了。
就在大家都噤聲的時候,忽然船底嘎吱一響,唐朵不免驚了一下,她本非膽小之人,此次卻是膽小的緊,她生怕出現任何的意外害了大家。
站在船尾處的風既旦大聲喊道:「船家,怎麼了嘛,方才好像撞了了什麼東西。」
漸漸的河面上起了點風,擺渡得愈加困難了,只聽船家略微喘著粗氣說:「這船許久不用了,有些聲響是正常的,各位爺別擔心,我老漢在這裡擺渡過上百次,從沒有出現意外.....」
「不好,前面有東西。」船家的話音沒落,席枝鈴一個閃身到了船頭,聲音略帶驚恐。
唐朵一聽就知道壞事了,看來水裡真的有東西,恐怕還很兇猛,一下子大家都湊到了船頭,明顯船有些不平衡了,冷初默默得退回了船尾,不是為了平衡船,而是船後貌似也有東西。
席枝鈴趕忙指著前方,向大家說,方才她就是在那裡看見了一條很長很細的東西露出了水面,恐怕是一條蛇,風既旦笑說道:「一條蛇有什麼好怕的,你們蠱寨不是常常跟各種小動物接觸嘛,怎麼這會也開始杯弓蛇影,自己嚇自己了呢。」
被風既旦這麼一說,席枝鈴火氣一下子上來,吼道:「你是豬嗎,一條蛇不可怕,但是來一百條你怕不怕,再說這裡又是這麼陰氣森森的,他們成妖了怎麼辦。」
風既旦被這麼一說倒也不再說什麼,唐朵心裡也一怔,萬一下面有個蛇窩,更有甚者還有個蛇王,那就麻煩了,一條一條打也很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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