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岳王府。
一位打扮的極為清新亮麗的小丫環一路小跑著進了後院兒的聽雨軒,「世子妃,世子回來了。現在正在前廳呢。」
「知道了,蘇嬤嬤,去安排那些姑娘們都去花廳吧。」
「是!」
岳正陽正在前廳與父王說著話,便聽到下人稟報,說是世子妃為世子備了點心在花廳相候。
岳王笑笑道:「不錯!這個兒媳婦還是很知書達理的。也甚得你母妃的歡心!正陽呀,你可要好好地待人家。千萬不可薄待了她。讓人家受了委屈。」
「是,父王!兒臣明白。」
岳正陽起身去了花廳,果然遠遠地便看到了世子妃正坐在廳內,正一臉微笑地看著自己。岳正陽心裡一喜,回到家中,看到有個知心的女子在等著自己,這種感覺的確是不錯!難怪楊海朋那個傢伙,一下朝便緊著往家跑!嬌妻在懷,確實不錯!
岳正陽一進門,便見楊海蓮起身上前道:「世子爺回來了!今日上朝可累?您是先回院子換身衣服,還是先用些茶點?」
「不累,來,快坐下,讓我瞧瞧咱們的小寶寶有沒有欺負你?」
楊海蓮面上一紅,笑道:「沒有。他這兩日都很乖的。我的反應也沒有那般厲害了,吐的次數已是少了很多了。」
「那就好!可千萬別像依依有孕時那般就行,吐的昏天黑地的,太讓人著急了!」
楊海蓮被岳正陽扶著坐了,便有些不好意思道:「世子爺,妾身現在有了身孕,實在不便再服侍您。妾身命人挑選了幾個看起來還算是聰明伶俐的來伺候您,您也看看,是否滿意?」
岳正陽一愣,再一轉身,便看到這屋內多了五六名美人兒,模樣都還算是俊俏,個頭兒也都差不多。岳正陽的眉微不可見地皺了皺,「你這是何意?我不是說過了,不必準備這些嗎?」
「世子爺可以這樣說,可是妾身卻不能不準備。您是妾身的天,妾身伺候您是妾身的分內之事。如今,妾身有孕,再無法像往常一樣伺候爺,自然也得安排好了爺的身邊兒之事,這是一個做妻子的本分!世子爺,您看著可還滿意?」
岳正陽看著楊海蓮的賢惠模樣,這心裡的怒氣就不打一處來呀!自己好不容易才接受了這個世子妃做他妻子的事實,現在又要讓自己再接受更多的女人嗎?岳正陽不知為什麼,此時腦海里就浮現出了李赫心疼靜依時的呆傻模樣兒!岳正陽甩了甩頭,有些負氣般道:「行了!我不是說過了不要嘛!你還是別再瞎忙活了!安心養胎才是!」說著,便對著那幾名美人兒道:「你們都退下吧。這裡不需要你們伺候。」
那幾名美人兒,臉上都是閃過了一絲尷尬之色,但還是恭敬地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世子爺,可是她們都太過平庸了,您看不上?世子爺,妾身知道您的眼光高,但不知爺心裡是否已經有了中意之人?如果有,就請爺告訴妾身,是哪家的閨秀?妾身立刻安排人上門提親,若是大戶人家的,名聲也是好的,那妾身便做主給您娶回一名側妃來。若是個小家碧玉,尋常百姓的女兒,妾身就安排她給您做個侍妾。您看如何?」
岳正陽一拍腦門,一臉地無奈!猛地轉身道:「我說了我不需要,難道你聽不懂嗎?你總操心這些個事兒做什麼?你就不能安安分分地養你的胎嗎?你到底要我怎麼說你才會明白?我不需要通房丫頭,也不需要侍妾!你懂嗎?」
岳正陽猛地一高聲說話,將楊海蓮嚇了一跳,有些被驚到了一般,眼眶登時便紅了,眼窩兒里還有著盈盈地淚珠要落不落地含在了眼裡,那模樣兒,是說不出的嬌俏可人,我見猶憐!
岳正陽一看她這個模樣兒,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語氣太重了些,怕是嚇到她了。只好又軟了下來,輕哄道:「好了,你別哭,我只是告訴你,不要再為這些個瑣事操心了。我現在不需要你為我準備女人。如果我真的有需要了再告訴你,成嗎?」
楊海蓮吸了吸鼻子,可是眼中的淚還是滑了下來,有些可憐巴巴道:「世子爺真的不需要妾身準備嗎?」
「不需要!現在你可是滿意了?」
接下來,令人不可思議的場景出現了!楊海蓮竟是站了起來,輕跳了一下,而且嘴裡還叫道:「吔!我贏了!大嫂,我贏了!你快拿銀子來。我就說他不會要的嘛!」
一旁的岳正陽呆了呆,甚至是連眼睛也忘了眨了,就這樣直直地看著楊海蓮,和剛剛從偏廳里走出來的顧雨!用手指了指她們兩個,張了張嘴,卻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顧雨笑呵呵地走了出來,用手戳了一下楊海蓮的腦門兒道:「你呀!就知道胡鬧!剛才居然還敢跳了起來!你就不怕驚著腹中的胎兒了?」
此時岳正陽終於是反應過來了,自己居然被這小妻子給擺了一道!居然還拿他的反應做了賭注!明白過來的岳正陽,此時那一張俊臉已是黑的不能再黑了!咬著牙道:「楊海蓮!」
楊海蓮正沉浸在賭贏了的好消息中,一時沒反應過來,也沒察覺到岳正陽的怒火,隨口便答,「聽到了!什麼事?叫那麼大聲幹什麼?我又不是聽不到?」
一連串的反問,像是連珠炮一樣發了出來,直把岳正陽氣的那叫一個火大呀!咬著牙問道:「這麼說來,是不是本世子下次說要娘子準備通房丫頭裡,你便不會贏了?」
「沒錯。我賭你不會要。大嫂說你可能會動心。」楊海蓮眨了眨眼睛很誠實地說道。
顧雨意識到了危險,看著絲毫不知道害怕為何物的楊海蓮,有些訕笑道:「那個,海蓮哪,我還有事,也許你大哥回去了,說不定正四處找我呢。我先走了,你們夫妻兩個慢慢聊,不用送了。」
說著,便在楊海朋身旁錯過,出了屋子門,幾乎是什麼禮儀規矩也不講了,提著裙擺就要小跑了。她身後的婢女不解,邊急走著,邊道:「少夫人您慢些。小心別摔了!」
顧雨頭也不回道:「你懂什麼?摔了也比被雷霹著了強!」
「呃?」顯然那名小婢女還沒明白過來,少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顧雨前腳剛出了垂花門兒,便聽到了一聲暴喝,「楊海蓮!」
顧雨嚇得臉色一變,輕拍了拍小胸脯道:「還好我跑的快,要不然非得讓姑爺給嚇死不成。」再一扭頭,身邊兒的婢女怎麼不見了?
再一看,竟然是被剛才岳正陽那嗓子給嚇得跌了一跤,現在還沒起來呢。
顧氏哭笑不得,「你呀!膽子也太小了吧?快起來,咱們也該回府了。」
那小丫頭起來,輕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嘟囔道:「還說奴婢膽小!您膽子大,還跑什麼呀!」
顧雨的臉一黑,瞪了那小丫頭一眼,小丫頭嚇得縮了縮脖子,「那個,少夫人咱們還是快回去吧。少爺一定在府中等著你了。」
這邊顧雨倒是膽戰心驚的走了,只餘下花廳里的楊海蓮一人有些怯怯地看著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的岳正陽道:「那個,你沒事吧?是不是肚子餓了?那個,我這就讓人去給你準備午膳。」說著,四下一瞧,哪裡還有半個人影兒?楊海蓮心裡腹誹了一下,一群膽小怕事的,一遇到事兒,跑的都比兔子還快!
楊海蓮退後了幾步,有些討好地笑道:「那個什麼。你別急!我親自去瞧瞧。」說著,就要往外跑,沒想到,人家的動作更快,她不過才邁了一步,便再走不了了,因為自己的後衣領兒,被某人給提在了手裡。
楊海蓮心裡暗暗罵了一句,沒事練這麼好的武功幹什麼?專門防老婆的嗎?
而岳正陽則是慢慢地將頭湊到了楊海蓮的耳朵邊兒上,有些陰惻惻地問道:「娘子,現在,怎麼不自稱妾身了?」
楊海蓮心裡哀號一聲,不過兩隻眼珠子卻是轉的飛快,低了頭,有些訥訥道:「那什麼。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再說了,我還贏了大嫂五百兩銀子呢。我全部上交給你還不成嗎?」
說著,便將手裡的一張銀票遞了過去。
岳正陽有些苦笑不得的問道,「你很缺錢?」
楊海蓮搖了搖頭。
「那岳王府很缺錢?」
楊海蓮再次搖了搖頭。
岳正陽扶額道:「那你為什麼要拿這種事情來打賭?你不知道你的行為很幼稚,很可笑?」
楊海蓮搖了搖頭,一遇上岳正陽那有些陰沉沉地眼神,便趕緊點了點頭。
岳正陽看著眼前的這個小妻子,是滿腦子的無力感和措敗感!自己是多麼英明神武的一個青年才俊呀!大小功勞立了那麼多,為什麼皇上非要賜一個這樣特立獨行的小妻子給自己呢?真是他人生中的一大災難!
想到這個小妻子給自己惹下的一大堆麻煩,岳正陽便是一陣頭痛!
正在想著如何懲治這個不聽話的小妻子時,便聽得那楊海蓮『唉喲』一聲。岳正陽嚇的一驚,「怎麼了?可是剛才跳了一下,動了胎氣了?有沒有事?」
楊海蓮眨了眨眼睛,有些可憐巴巴道:「不知道。就是覺得肚子有些不太舒服。」
「來人,去請府醫。」
話落,岳正陽便將楊海蓮打橫抱起,直奔自己的院子了。悲催的岳正陽沒有發現懷中小妻子眼中的那一抹狡黠!
次日,岳正陽下了朝,路過福寶齋,想起自己的小妻子前陣子似乎是特別喜歡吃這一家的點心,便命人挑了幾樣特色的,打了包,一路直奔王府了。
剛進院子,便聽到了小妻子的歡笑聲,岳正陽的臉上也是揚起了一抹笑意,看起來今天小妻子的心情不錯,似乎也是沒有給自己惹什麼麻煩!正想要進屋誇獎她幾句,便聽到了幾句讓他險些摔個跟頭的話。
「母妃,要我說,您就不該讓父王去那幾名妾室的屋子裡,即便是來了癸水也不行!您就應該將父王給管的死死,牢牢的。除了您,他的心裡就不能再有別人!」
岳正陽聽到這兒,臉黑了一大半兒。這是什麼話?自己的小妻子正在教導著自己的母妃如何管束父王?在教導著母妃不能大方,要小氣,要嫉妒?
岳王妃的溫潤聲音傳來,「海蓮哪,這話你可千萬別再亂說了。我都這把年紀了,眼看著就要當奶奶了,怎麼還能學著爭風吃醋?」
「母妃這話就不對了!您就應該是要向依依姐姐學習,將自己的夫君管的死死的!就像我,現在也是在向她學習,將正陽管的緊緊的,不能讓他有機會找旁的女人!」
「可我昨兒還聽說你為他找了幾名美人兒呀?」
「那不過是試探罷了!我要試試他對我的真心!還好,他沒要。他要是真敢要了!我就紅杏出牆給他看!」
多麼驃悍的話!
岳王妃輕嘆了一聲,「我倒是也想向你這般如此地有骨氣,可惜了。」
「可惜什麼?現在也不晚!」
「你說的對,我不能再由著王爺去寵幸別的妾室了!憑什麼我們女人就要忍氣吞聲?我今晚就跟王爺說。」
岳正陽聽完這番話,臉是徹底黑了!合著是依依塗毒了自己的小妻子,這會兒,自己的小妻子又將自己的母妃給塗毒了!蒼天哪!你饒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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