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山後的密林里,耿紹南正揮汗如雨地練著天狼刀法,這武功邪門到了極致,練起來體內極熱極寒兩股真氣交戰,能讓全身一會兒象要爆裂,一會又似要凍僵。
無數次,耿紹南練得痛不欲生,趴在地上動彈不得,幾乎要爆炸的時候,眼前卻浮現出小師妹的笑臉,於是又硬撐著爬起來繼續練下去,終於,一道天雷閃過,誤打誤撞地劈開了他體內的玄關,一瞬間,天狼刀法的兩道真氣在體內融匯貫通,那一瞬間,俯看天下小的感覺,真的很好。
刀法已成,耿紹南迫不及待地要和小師妹大婚,然後正式接掌武當,奪取天下,卻不料在大婚當日,同樣機緣巧合,練成神功的卓一航卻出現在了婚禮的現場,帶著恢復過來的白石,圍攻耿紹南,一切來得太快太突然,耿紹南只能強行挾持了暈過去的何萼華,逃下武當,一路之上大開殺戒,連小師弟也死在自己手上,黃葉也為了斷後而戰死。
逃進錦衣衛後,耿紹南卻發現黃葉臨死前交給自己的一樣東西,赫然正是當年明太祖朱元璋所留下的太祖錦囊,有了這東西,加上自己的皇子身份,就可以逼太子退位,自立為王,於是本來心灰意冷的耿紹南又變得意氣風發,而得知了一切真相的何萼華卻整天在錦衣衛中尋死覓活,以淚洗面。
原來她早就發現當天自己的房中是被黃葉下了迷香所致,也知道自己所託非人,但衝著大師兄多年來對自己的愛,一直隱忍不發,直到她知道耿紹南對自己的父親和卓師兄下手後,才無法原諒,幾次想要自盡。卻因為肚中的孩子而忍下。
正當耿紹南陷入兒女情長,不知所措之時,紀綱趁機劫持了何萼華。逼耿紹南拿著錦囊來交換自己的妻子。
畫面一轉,一個小木屋中。紀綱正焦躁不安地走來走去,身邊的一個手下說道:「指揮使大人,桂王會來嗎?他要是不來,我們都會以太子以叛亂謀反治罪的。」
紀綱一抬手:「要是他真的不來,我們就殺了這個女人,讓他遺憾終身。」
被五花大綁著的何萼華不屑地「哼」了一聲:「你們也太高估我在師兄心中的地位了,在他的心裡。九五之位才是首要之事,他又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女人,來放棄唾手可得的天下?」
紀綱哈哈一笑:「要不我們就打個賭,看看他會不會來救你。論手段。論權謀,桂王遠不及我,他真的想和我斗,還差那麼一大截,要想坐擁天下。首先就得血冷心硬,斷情絕愛,可這一點他已經輸了,他一定會敗在你的手上。」
何萼華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不可能!」
紀綱的聲音冷酷而殘忍:「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宮廷的鬥爭是那麼地狠。那麼地絕,你以為錦囊就能救你的命嗎?現在連太子也知道了他桂王想要靠錦囊謀反的事,你又有了他的孩子,不要說我,就是連太子,也不會放過你的。」
話音未落,一個錦衣衛匆匆地跑了進來 :「指揮使大人,桂王一個人殺進來了!」
何萼華吃驚地瞪大了眼睛,而紀綱則仰天大笑:「我就說嘛,他終究還是為你而來了,他現在的武功這麼厲害,我們單打獨鬥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我早就埋伏下了重兵馬,你會親眼看到他是怎麼死的。」
畫面一轉,小木屋外,屍橫遍野,六七百具錦衣衛的屍體殘缺不全,地上血流成河,耿紹南無力地駐著刀,才讓自己不至於摔倒下來,對面的紀綱負手而立,而幾個錦衣衛正用刀架在何萼華的脖子上,面如土色,渾身都在發抖。
何萼華目睹了耿紹南剛才是如何為了自己而不顧一切地暴發,攻擊,又是如何為了自己而被紀綱打不還手,成了現在這副樣子,早已經哭得不成人形,叫道:「你為什麼要來!」
耿紹南突然笑了起來:「師妹,當我手握錦囊的時候,知道天下就在我手,可是你不在我身邊,我的心裡空空蕩蕩,我知道即使我得到了天下,沒有你我也一定不會快樂的,我做錯了太多的事,這一回,我不想再錯。」
他說著,把錦囊遠遠地扔了出去,紀綱和幾個手下撲向了錦囊,然後頭也不回地逃走,而何萼華掙脫了繩索,上來扶住了已經成了一個血人的耿紹南。
何萼華哭著對耿紹南說道:「大師兄,你為了我,放棄了錦囊,放棄了天下,甚至於不顧性命,值得嗎?」
耿紹南這會兒已經說不出話,笑著點了點頭。
何萼華的眼中淚如泉湧,卻儘是濃濃的愛意:「我好懷念我們在武當的日子,我們一起練劍,一起長大,無憂無慮,神仙也似,我知道在武當一直有一個人,在默默地注視我,關懷我,包容我,在我最需要保護的時候能溫暖我,給我力量。大師兄,跟我回武當吧,武當是我們的家啊,不管孩子做錯了什麼,家人都會永遠地包容你,原諒你的。」
耿紹南的淚珠在眼中打轉,他搖了搖頭:「可是我們已經回不去了,我傷害了你,傷害了武當,我的這雙手上,已經沾滿了家人的鮮血,現在太子已經知道我要謀反作亂的事,我回武當他也不會放過我的,師妹,你聽我說,打掉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你唯一能活下去的辦法,而我,現在要和卓一航去作個了斷。」
說到這裡,他出指如風,一下子點中了何萼華的穴道,不顧身後小師妹的哭喊與一聲聲的「不要走,我愛你」,耿紹南狠了狠心,拖著殘缺不全的身體,一步步地離開,夕陽下師妹的身影是那麼地美,但他狠了狠心,頭也不回地走了。
明月峽口,換了身衣服的耿紹南面對著一身白衣的卓一航,二話不說,直接開打,天狼刀法對上飛花逐蝶,各擅勝場,斗到最後一招時,耿紹南一把抄起了明月峽口的那把巨大鐵刀,揮向卓一航,將之逼退後,大刀下落,而耿紹南不閃不避,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刀光閃現前他的眼前最後的景象,就是小師妹那張清秀美麗的臉,正和自己雙修兩儀劍法時的畫面。
李滄行看著自己在那個時空裡的歷歷往事,淚流滿面, 這一瞬間,他終於明白了自己身上的所有秘密,為什麼會身具天狼刀法,為什麼會莫名其妙地學會兩儀劍法,為什麼會在這一世愛沐蘭湘愛得死去活來,原來,這一切不過是他的宿命,一切不過是上天對他開的玩笑,上一世,是耿紹南和何萼華,這一世是李滄行和沐蘭湘,同樣的劇情一世世的上演,也許到了下一世,還是如此。
李滄行不知道自己這一世是為何能知道這些往事,為何自己身上的天狼刀法被封存,今天若不是機緣巧合,從同樣練成了天狼刀法第八層,身具至陽真氣的屈彩鳳身上吸取了這股至剛的陽氣,和體內神秘存在的第九層至陰天狼勁相融合,打通了生死玄關,打開了前世記憶,他是永遠也不會知道這些往事的。
屈彩鳳這會兒鳳目緊閉,李滄行吸取她身上的真氣是為了打通玄關,喚醒記憶,但在她這時候的感覺,卻象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溫存與愛撫。
經歷了開始的抗拒與掙扎,她的心裡突然起了一陣異樣的感覺,就象被徐林宗那樣溫柔地抱著,而這雙手卻更加有力,甚至連探入她口腔的那個舌頭,也是讓她無法抗拒,漸漸地滿臉泛紅,原來一直死命掐著李滄行後背的左手變成了輕輕的撫摸,她的整個身子軟得如同一灘爛泥,甚至內心的深處有些希望這個男人更加粗野的下一步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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