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鮮卑火拼掉拓跋鮮卑、宇文鮮卑、段氏鮮卑成為北方真正意義上的霸主,慕容鮮卑擊敗上述三個鮮卑部落後將矛頭轉向了高句麗。可以預見,一旦慕容鮮卑收拾完背後的高句麗,那麼離舉兵南下也不遠了。
在慕容鮮卑虎視眈眈的盯視中原隨時可能舉兵南下的當口,冉閔卻無法得到修生養息的機會,先不用談「彼消我漲」那麼高學術性的問題,光是冉閔還無法完全、真正的掌握中原就是一項致命劣勢。
慕容鮮卑的兵力眾多,連續作戰可以進行替換,冉閔麾下能戰的軍隊也就是悍民軍與飛騎軍,或許冉閔真的可以橫掃中原成為霸主,但是慕容鮮卑絕對會趁冉閔軍隊疲憊的好時機南下。
得不到修生養息的機會,無法發展內政,劉彥知道這無論是對哪個勢力來說都是致命的,他十分突然的嘆息:「如果我麾下現在有能言善辯的人才該多好?」
明明上一刻還在談段氏鮮卑和尋找舊部,拓跋秀有些適應不了劉彥的跳躍式談話:「什麼?」
有那麼點裝腔作勢的,劉彥惋惜不已:「中原內亂,四周勢力蠢蠢欲動。如果這時候能夠一名夠分量的說客前往建康,表示歸附並願意將青州拱手奉上,你說朝廷會是什麼反應?」
拓跋秀呆了許久,眼神閃爍的問:「你要歸附晉人?」
「冉閔派人前往建康,表示願意舉中原之地歸附,可惜的是那些大儒說『冉閔曾認賊作父,後又多次反覆,實不可信』。」劉彥露出嘲諷的表情:「慕容鮮卑也派人前往建康,只說要舉兵討伐敢於稱帝的羯趙,朝廷大喜,『吾族反叛當誅,胡虜卻可利用』,資助了不少錢糧。」
拓跋秀聽出「鮮卑」兩字劉彥刻意說的很重,她有點明白了:「我若以拓跋公主的身份前往建康,會怎麼樣?」
劉彥摸著下巴:「拓跋鮮卑戰敗,勢力大不如前,你到了建康一表明身份,朝廷會給個尊貴的名份贍養,但絕不會資助錢糧。」
「慕容很強大對吧?晉人龜縮南方無力北上,他們需要制衡。」拓跋秀眼睛裡充滿了智慧:「拓跋與慕容是仇敵,如果朝廷知道拓跋再次崛起呢?」
「難!」劉彥笑呵呵的提示:「除了拓跋鮮卑之外不是還有語文鮮卑嗎?」
「拓跋和宇文結成了盟友依然沒有實力擊敗慕容,但是結盟之後自保無礙……」拓跋秀笑得有點賊:「如果朝廷願意資助,那麼拖拖慕容的後腿,讓慕容哪怕南下都有顧忌?」
劉彥不說話了,他只是笑,笑容里滿是讚賞。
「……還有段氏!」拓跋秀有那麼激昂:「段氏的仇敵也是慕容,三方聯手對付慕容是朝廷樂意看見的。」
真的是那樣嗎?劉彥對此表示懷疑。拓跋鮮卑和宇文鮮卑聯合對抗慕容東晉會樂意,但是加上段氏絕對是不同的結果,東晉願意看到有人牽制慕容鮮卑,但是絕對不願意慕容鮮卑待在北方無法南下,東晉需要慕容鮮卑南下「替」讓們消滅「亂臣賊子」冉閔。
「牽制,不是取代。」劉彥有點想摸拓跋秀腦袋的衝動:「慕容鮮卑能南下,但是南下後實力不能太強。」
「我明白了!」拓跋秀表情轉為嚴肅:「你是想讓我去建康吧?」
劉彥一副「明知故問」的表情,用滿是鼓勵和殷切的眼神看著。
拓跋秀「嗯哼」一聲將頭轉開,這個舉動讓劉彥有些不明所以。
劉彥以為她只是在思考也不著急,趁機讓人找來宇文簡:「輔兵訓練得怎麼樣?開戰的話,能拉出去多少人?」
宇文簡這廝一如既往的目無官長:「不在乎死人,全行。想少死點人,全不行。」
劉彥皺眉,不過顯然不是在意宇文簡的態度:「也是,才訓練一月有餘,拉出去還太早。」頓了頓,「吩咐下去,讓倉曹預備足夠一萬人食用六天的糧秣。」
宇文簡樂了:「要打誰?」
「誰也不打。」劉彥無視宇文簡失望的表情:「我們賺外快去!」
裝模像樣的應聲很中原習俗的「喏!」,宇文簡退了下去,依稀還能聽見他在嘀嘀咕咕的抱怨什麼。
中原大亂,劉彥覺得那是越亂越好,不亂他就該像是飛灰那般被湮滅飛了。他眼巴巴的跑來青州是為什麼?不但是為了得到羯趙那數萬工匠的「遺產」,還是因為沒有足夠的實力去與人爭奪中原,乃至於實力相對較弱的氐人占據的關中都不行。
中原霸主看上去無比威風,可是相當中原霸主的人實在太多了,看看冉閔現在的處境就該知道,中原霸主絕對不是那麼好當的。
這一會,劉彥見拓跋秀還待在一旁思考也不想去打擾,建議拓跋秀去建康「騙吃騙喝」也只是出於嘗試,他依稀記得慕容鮮卑在崛起之前向東晉保證將會服從「王道」派兵攻伐稱帝的羯趙,期間斷斷續續從東晉那裡獲得不少好處。
東晉喊北伐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目前中原大亂恰是東晉收復故土的最佳時機,而國丈北伐是北伐了,可似乎這位國丈愛吟詩作樂比收復故土更有興趣,竟是得到主動歸附的壽春就在淮水停止不前了。
他琢磨著,以漢人的身份去東晉不能獲得好處,那麼以胡人特別是近來比較強勢的鮮卑人去呢?想到這,他瞄一眼拓跋秀,意外發現她似乎有點猶豫和莫名惱怒?
聽到腳步聲逼近,拓跋秀轉身,悠悠地嘆了口氣:「郎君確定要我去建康?」
有那麼迷惑,劉彥以為她是在牽掛部眾,當即安慰:「尋找到他們之後,我會立即派人告訴你。」
似乎有點反常,拓跋秀鐵青著臉:「郎君真的要秀去建康?!」
不就是建康嗎?劉彥覺得去的人身份不尊貴根本沒什麼用,還有什麼比她這個拓跋公主去更有效果呢?
見劉彥沒回答,拓跋秀丟下一句「我若去,便很難歸回了。可能會被皇帝賜婚於宗室子弟!你難道一點都不在意麼!」,然後怒氣沖沖的走了。
有這樣的習慣嗎?劉彥看著一路走一路踢打上前問安人等的拓跋秀,霎時有點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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