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長生回到楊家村是小半月後。
離了楊家村這小半月,在長陵也不過是待了四日過了燈會才趕著回來,長陵那邊的酒樓要修建好,也得個把月後才有著落。
場地裡邊也沒啥別的事兒,胖嬸和墩子娘樣樣都照看的好,那酸辣椒一直做著沒停下來。
地里的薺菜也都長的好,挨著大熱天的,少不了一日下來澆灌兩回的水,好在場地裡邊洗菜的水都是過了地里的,也用不著去河道裡邊挑水。
光靠著胖嬸和墩子娘兩人,那是忙活不過來,她們倆除了煮鹽水和醃肉,便帶著人去地里忙活。
桂長生回來沒見著四妮在屋裡,聽了楊氏說道才知曉,四妮前兩日就去南城了,她是咋說道都沒用。
聽了楊氏這話,桂長生也沒開口說道別的。「這些日子沒在屋裡,可是短缺著啥了?」說著,將帶回來的物什都分放好,回頭還得給胖嬸和墩子娘屋裡,還帶了了楊二娘屋裡的一份子。
「能短缺啥,場地里生意的銀錢,都在俺這兒管著。」楊氏說完便進了屋子去,將銀錢拿了出來給桂長生。「胖嬸說道了,你回來就讓你點點數,林家那邊來捎物什都沒多沒少,老周每早送來的豬肉也都是擱裡邊算了給他的。」
這事兒桂長生自個交代過,老周做的豬肉生意,一日不結算還成,若是小半月下來都不結算,那可不成。
桂長生點了點頭,將銀錢收了起來,隨後便聽楊氏道。「這四妮又去了南城,俺是尋思著她不去南城了,回來說的好好的,咋還是惦記著南城那邊。」
四妮別說回來是因著別的事兒,就是不為別的,在張家過了那好日子,回來食不知味的日子,又哪裡過得慣,自是想著張家的日子。
四妮的事兒,桂長生說道不上,也懶得去說道,跟楊氏打了聲招呼後,便拿著物什去了胖嬸屋裡。
這會子回來是挨著大響午後,大夥都吃了響午飯了,胖嬸也是在屋裡歇著,墩子娘懶得回去跑一趟,等會子又得過來,便在胖嬸屋裡坐著。
大響午時日頭大,墩子和五郎、小妮都不在院子裡邊玩耍,她回來沒見著他們倆,問道一聲才知曉是不知曉玩耍到哪兒去了,吃了響午飯就溜達了出去。
墩子娘忙著給二娃做衣裳,胖嬸閒來沒事,也幫屋裡幾個做幾身,現兒見著桂長生來了,兩人手裡忙活一停,道。「你咋趕著現兒回了來。」
「可不是,日頭也大,趙叔趕車沒停歇,可是累壞了人。」桂長生在馬車裡邊一是悶熱著,倒是不趕車,沒像趙叔那般。
說著這話,將物什放了下來。「長陵那邊可比南城還繁華,俺也沒給你們捎啥物什回來,瞧著吃食各式各樣的,就都帶了些。」
「啥樣?」墩子娘聽的來勁,上回就去了一趟南城,為了尋二妮去了,都沒好生瞧瞧走走的,也算是去了一趟,可比村里人都見識過了。
聽的這話,桂長生失笑道。「得,等長陵那邊的酒樓要是修建好了,你和嬸子都一塊兒去長陵一趟,也好瞧瞧熱鬧。」酒樓不是她一人開的,可也算了她,林三爺出的是財力人力物力,這酒樓,她的那一份子可是最小的,先前也說道了,二三五開,她占二分,陳彥占了三分,剩下的便是林三爺自個的份子。
這份子是不少,她本身就沒出啥力,財力物力人力都是林三爺那邊的,陳彥好歹也是有人脈,她是光杆司令就會出手些菜色能在酒樓格局這方面下點功夫罷了。
「那可不是,俺也不曉得這酒樓開的啥樣兒,估摸著就是像陳家館子那樣式的。」墩子娘和胖嬸本就沒去過大酒樓,即便桂長生說道了,也未必能想像都出。
好些事兒就是聽著說道過,並未親眼所見,又不像是在現代,沒親眼見著過,在電視裡邊還能見著,這就是差距。
桂長生也不說多解釋解釋,隨後胖嬸又和她說道了這些日,林家那邊來了幾趟,捎了多少泡菜和臘肉去。
銀錢,桂長生還沒核算下來,也就是見胖嬸說道的記了下來,回頭在去核算一番。
日子過的也快,回來這幾日桂長生算不上清閒,琢磨起酒樓裡邊的事兒,又想到酒樓開在長陵,離楊家村這邊來回就要八九日的功夫,她要是去了長陵,屋裡恐怕就不好顧得上了。
一家子也不是離了她就不能過活,總歸屋裡的生意還是要做的,酒樓到時還得請不少廚子,在那些跑堂夥計上下的功夫也得不少。
可桂長生千想萬想沒想到的是,從楊二娘嘴裡聽說這話後,頓時整個人都蒙了。
「二娘嬸,你說啥?」桂長生定定的瞧著一臉氣踹吁吁的進門的楊二娘再次問道了一句。
楊二娘就知曉不對勁,東家先前都去了長陵,哪裡有功夫去陳家村交代一聲。「聽說是四姑娘去的,陳家村那邊的木匠可還請了好些相熟的木匠一塊兒忙活些,將忙活出來的物什都捎南城去了,俺也是今兒去鎮上買物什,遇著了先前人的的婦人問道俺才知曉,這才緊著回來跟你說道一聲。」
聽玩這話,桂長生蒙圈的在原地來回走了幾步,道。「啥時候的事兒?」
「就是前幾日四姑娘去南城那會。」
「俺知曉了,多謝二娘嬸,你先去忙活,俺尋思尋思。」
楊二娘瞧著桂長生面色不對勁,也不再說道,便去了場地裡邊,桂長生隨後便進了屋子去找楊氏。
楊氏一聽桂長生無端問起這事兒,不禁疑惑道。「俺在生意上也沒插得上手,四妮去陳家村幹啥去了?」說完這話,臉色微微一變,擔憂的看著桂長生。「長生啊,是不是出啥事兒了?」
何止是出啥事兒,這可是大事啊,榨油不是人人都會的,在這邊除了她,誰都不會,現兒四妮從陳家村那邊讓人忙活了工具弄去南城,那到時候榨油出來,豈不是是四妮忙活出來的。
本就是菜籽油,她還沒聲張出去,也是打算著等來年種油菜多了才能聲張的起,可現兒...
桂長生是急,又氣,半響沒開口說出一句話兒來。
楊氏見著這般,連忙將桂長生扶著去坐了下來,又緊著去廚房倒了一碗水。「長生,你別急,先喝點水緩緩,這事兒慢慢說道。」
桂長生緩了緩,胸口燜的慌,喘不過氣來了,想著,端起碗灌了一大口水,驀然的又被嗆到了嗓子眼,頓時眼淚流了一通,楊氏還是頭一回見著桂長生這般,心裡的滋味是不好受。
桂長生是真氣了,太氣了。
緩過勁來,猛的站起身朝門外走去,楊氏見著她啥話兒不說道就出門,連忙喊住了她。「長生,這日頭大的,你上哪兒去?」
聽了這話,桂長生腳步一頓,雙眼通紅的扭頭看了楊氏一眼,沒說話,直接出了門。
楊氏沒由來的被桂長生這一眼看的心慌,她是真不知曉這事兒,難不成長生以著這事兒是她應了四妮的呢?
桂長生倒是沒這麼想,知曉榨油時,楊氏的眼雖是好的差不多了,可也沒瞧見過她做那些工序,瞧見的就是四妮啊,四妮那會子也時常幫襯著她。
出了門,也沒說帶個斗笠,頂著大日頭急急忙忙的先去陳家村跑了一趟,到了木匠屋裡,一見著木匠,還不得木匠開口讓桂長生坐著,便道。「陳木匠,上回俺妹兒來,是咋給你說道的?」
聽了這話,陳木匠還以著是忙活出來的物什出了岔子,連忙道。「是說道跟往回做的一般無二便成,還一下子就做了二十架,俺屋裡就俺一人忙活,這不還是請了熟道的木匠來一塊兒忙活的,知曉你屋裡要的急,俺們也沒耽擱,咋的了這是,莫不是忙活出來的有啥不妥的?」
桂長生倒是希望有些不妥的地兒,聽了這話,頓時一口氣憋在胸口,道。「那物什是不是都捎去南城了?」
「這俺不知曉,倒是問了來捎物什的人,說是要送去南城的,俺還覺著奇怪了呢,倒是想到你屋裡做的生意,這捎去南城也不奇怪。」
聽完這些話,桂長生扭頭便出了院子,弄的陳木匠摸不著頭腦,也不知曉到底是啥事兒,進門就問道這些,索性不是忙活出來的物什有啥不妥的。
桂長生又著急著趕了回來,一路上想著,這回是真的大意了,若是泡菜和臘肉她之前還沒這般氣的上火,正是因著泡菜和臘肉的生意,也是小生意,不過是幾道菜色,可菜籽油不同啊。
現兒可好,還沒到種油菜的季節,也沒有油菜籽給她來先榨油,四妮又不是不會種油菜,到時,定是一塊兒出也不一定。
桂長生越是想著這般,心裡越是氣急的慌,真是想不出四妮到底是啥心思,這事兒一回就罷了,還來第二回,她也是,咋的就忘了這茬呢,明明就猜想著四妮回了來定沒啥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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