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長生是個現代人,雖然來到古代,可內里受到的現代社會觀念沒改變,她去古木鎮找到四妮,心裡先前著急是著急,可轉而一想,四妮這是動了心思才有膽子一人去了古木鎮。
可她也是忘了一茬,不管是在現代還是古代,一個出十三的姑娘家貿貿然的出了遠門還未跟家裡人說道,這急的一家子火急火燎的燒心窩子,咋的會不挨說道。
桂長生沒說道四妮,是因著她也大了,不是個小娃兒,當著外人的面不能說道她。
回到屋裡,楊氏瞧著四妮回來了,紅著眼眶問著她是上哪兒去了。
四妮不好開口,開口說的是桂長生,聽了桂長生的話兒,楊氏的舉動可是驚了桂長生和一屋子的人。
那一巴掌下去,也打蒙了四妮。
「你一個姑娘家的,年歲不小了,啥事兒總得跟屋裡人說道一聲,你可是知曉村里人都幫襯著在尋你,還以著你是出了啥事兒,旁的不說,就是你嫂子也急到嗓子眼了,索性是你沒啥事兒,若是真出了事兒,你能怨誰去啊你?」
楊氏一巴掌打下去,四妮紅著眼眶沒說話。
五郎的事兒那都是五子起的歪心思,男娃是男娃,可四妮是姑娘家的,桂長生本還想著回來跟四妮好生說道說道,楊氏就動手打了四妮。
桂長生也沒忘,她是做嫂子的,楊氏是四妮的娘,訓她也是應當,倒是攔楊氏,也沒開口幫襯四妮說話。
四妮捂著被打的臉,悶聲哭了起來。
「楊嫂子,四姑娘回來了就好,這不是沒啥大事兒,你也甭罵她了。」一屋子的人都被楊氏驚著了,沉悶了好一會子,胖嬸和墩子娘倒是就瞧著,楊二娘這才開口說道話。「四姑娘也是年歲小沒想的得多,下回定是不這般了。」
楊二娘說著,朝四妮努了努嘴,四妮哽咽道。「娘,俺知曉錯了,沒下回了。」
楊氏冷著一張臉,想著桂長生說道還帶了個人回來,心裡最氣的就是這點兒,一個清白還沒及笄的姑娘,這要傳出去,那可不是敗壞了自個的名聲,心下又氣又惱。
「四妮進裡屋去,等會子出來吃晚飯。」桂長生一直沒開口,話兒一說,四妮倒是有些躊躇著,沒能聽了她的話兒,稍稍的瞧了她一眼,垂下了腦袋。
桂長生心裡一梗,索性進了廚房去。
那少年郎沒進新院子這邊,挨著天擦黑回來,場地里的人今兒為了尋四妮早早的就歇了忙活,後邊曉得桂長生帶人去了古木鎮尋人,大夥也就回了去,就胖嬸屋裡和墩子娘在新院子陪著楊氏說道寬心話兒。
這會人回來了,也就放心了下來。
胖嬸一向是瞧著四妮懂事的很,這回也真是沒腦子了,多大的事兒,跟屋裡人說道不成呢?
不說屋裡人將村里翻了個底朝天沒尋著人,她若是真出了啥事兒,能怨誰?
楊氏說的對,胖嬸是不想幫襯四妮說道話兒,墩子娘也是如此,屋裡日子過活的好了,不像先前那般清苦,人可不能慣上,今兒晚上就沒在桂長生屋裡這邊吃晚飯。
瞧著楊氏說著四妮,人也給打了,說道一句就回了去,都是他們自個屋裡的事兒,雖說走的近,那也是外道人,說了不是,也惹人嫌。
「四姐...」
四妮進了裡屋去,五郎便進了來,垂著腦袋,楊氏罵了四妮,也是說道了四妮瞞了家裡人不說,還連帶著小的也一塊而幫襯瞞著。
這會五郎是瞧著四姐挨了打,進門來說話的,四妮紅著眼眶瞪了他一眼。「進來幹啥,出去!」
五郎被四妮一呵斥,縮了縮身子。「那會嫂子都急死了,俺要不說,就尋不著你。」
雖是這樣說,五郎又沒說道四姐是去了古木鎮,那不是別人打聽來的,他就說了後山的事兒。
一聽這話,四妮站起身,拽著五郎的胳膊將人推出了裡屋,砰的一聲將門給關上,動靜大的很。
五郎頓時眼眶一紅,憋了下來,小妮瞧著五郎站在門外,又瞧了瞧緊閉的房門,拉了拉五郎的一袖子。
五郎抬袖子擦了擦眼淚,拉著小妮去廚房幫襯。
忙活好晚飯端著上桌,喊了楊氏出來吃飯,又去敲了四妮的門,喊她也不作聲,楊氏見著這般,拿在手裡的筷子往桌上一摔,扭頭朝裡屋呵斥道。「罵了你幾句你就拗上了,打小到大,俺這做娘的沒咋管教你,也沒打罵過你,你懂事,咋的這回就不好生想想,你要不出來吃飯,那就甭出來了。」
桂長生嘆了一口氣,她能管教三郎和五郎,也是男娃兒拗是拗,也有掙的一口氣在,女娃就難管教些,至少對她來說是這般。
楊氏開了口,她就沒敲門了,坐下來吃著。
一家子今兒吃的悶,楊氏胃口不好,吃了點就進了裡屋去歇著,五郎和小妮洗漱後就進了裡屋去,四妮沒開門,小妮也進不去,今兒就和楊氏住一屋。
桂長生將吃食溫在鍋里,她還趕不上歇息,將來年榨油的生意也得考慮上,人得有長遠的打算才行。
至於酸辣椒的事兒,也得想想,看能出些啥配菜。
敞開門忙活了許久,也沒見著四妮開門出來,忍不住又去敲了敲門,在門外道。「四妮,嫂子知曉你心裡不舒坦,你倒是也出來吃些,等會子再歇著。」
這回四妮是開了門,瞧著門外站著的桂長生,眼淚吧啦吧啦的掉了下來,桂長生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楊氏那一巴掌是打的重,當真是氣極了。
桂長生在這點卻是換位思考不了,畢竟她沒生養過,打娃兒這種事,沒做娘是不知曉真做了娘的著急。
她是知曉楊氏疼四妮的,也緊著自家閨女,打了怕是也心疼的緊,這般也是為了四妮好。
「娘是心急了,你也知曉爹早早的去了,後面白髮人送黑髮人,上回五郎都險些去了半條命,那都是男娃,你是個姑娘,若真是出了啥事兒,人都還沒及笄出嫁,可見出了事兒日子多難過活,前邊日子過的苦,娘也是過來人,你現兒想不明白,等日後嫁人了,生了娃兒也就懂了。」
桂長生說完,拉著四妮去了坐著,便進廚房去端了吃食上桌。
四妮往回是沒少挨打,挨的都是桂長生的打,這回是自個娘打的她,楊氏確實是沒打罵過娃兒,四妮心裡難受委屈也是因著這點罷了。
桂長生說了一番話,也只是想讓四妮想明白。
吃了飯後,四妮便進了裡屋去,沒跟桂長生再多說道啥。
第二日一早,四妮臉上的紅腫也消了,倒是還有些紅印子,早早的起身就去了場地。
那少年郎讓趙叔照看著,不能將人安頓在了新院子裡,又不是自個屋裡的人,哪能進了他們的門住著。
好在場地里的幾間屋子,除了一間是桂長生用的,就是趙叔住了一間,還剩下了兩間都空著的。
「四姑娘,你咋這般早來了?」趙叔見著四妮過了來,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往屋裡瞧了一眼。
四妮到底是個未及笄的姑娘,趙叔這般一問道那不是擺明了,聽著這話,忍不住臉面發燙。「俺...就是來瞧瞧他咋樣。」
「下不得炕頭,身上傷口剛換了藥,得歇著。」趙叔倒是不希望四妮和小少爺有啥牽扯,如今留在楊家村也是權宜之計,等小少爺身上的傷養好了,到時,自是要離了去。
見著趙叔出來,順手將門給帶上了,又說道了這話,四妮饒是想進去瞧瞧也是不能。
也沒好意思開那個口,點了點頭,便轉身回了院子去,今兒倒沒去找燕兒,昨日被自個娘打了,胖嬸是瞧著的,定是回去說道給了燕兒聽,她是沒好意思過去找燕兒說話了。
四妮沒去找燕兒,燕兒倒是來了新院子找四妮說話,昨兒是聽了自個娘說道,今早過來沒提別的,跟往常一般。
燕兒也是憋不住心思的,別的不說,就問起了那個少年郎的事兒,四妮一聽著燕兒問這話,紅著臉扭捏了起來。
「喲,瞧瞧,你可真是,俺娘說了,你定是對那少年郎動了心思,你還真是動了心思了。」燕兒怪哉的瞧著四妮,四妮比她年歲還小,不過也是思春的年歲。
四妮被燕兒一說,更是羞紅了臉。「燕兒姐你說啥呢,俺可沒那心思。」
「成了罷,瞧瞧你這小臉紅的跟個啥似的,俺也沒瞧見過那少年郎。」燕兒說著,頓了頓,又道。「你咋先前不跟長生嫂子說道,別人不說也成,長生嫂子可不會說道你,指不准還能幫襯幫襯。」
燕兒覺著長生嫂子是好說道話的,四妮也不該瞞了下來,若是那少年郎是個歪心思,四妮遭著了可咋整,還一人膽子大著跑去了古木鎮,一家子都雞飛狗跳了。
四妮聽著這話,心裡倒是有些不樂意了。「說道歸說道,也甭老提這事兒,往後可不會這般沒腦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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