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著晚飯時分,桂長生忙活好晚飯,讓五郎喊她出來吃飯。
五郎去敲了門,喊了半響都沒聽著人應答,楊氏端著吃食從廚房出來,見著這般,手裡端著的菜重重的放在了桌上。「四妮,你趕緊出來吃飯,都晚上了,要整晚飯你也是不幫襯,長生擱外邊忙活回來還得整了給你吃。
屋裡日子當真是過活的好,人也懶散的起了。」
桂長生今兒去地里忙活了一日的功夫,挨著日頭快落山了才回來,辣椒地里都長了草,不除不行,場地里的人都忙活場地的,辣椒地又沒請人忙活。
合著這陣子也沒別的事兒,雖說地多,倒是忙活幾日也能忙活得完,就沒喊了四妮和五郎去下地。
楊氏這都瞧在眼裡記在心裡,四妮是越發的不知曉干忙活了,往回老愛去找燕兒玩耍,那都是去學針線活路,現兒不學了,人在屋裡倒是啥事兒都不干,就洗個衣裳也都擺放著。
再這般下去,還真當是過了大戶人家的日子了,鄉下莊子的不忙活哪有得吃。
四妮在裡屋聽了這話,氣了一通,開門走了出來,五郎站在門口剛想和她說話呢,四妮出來也沒搭理他,倒是將人險些給推摔了。
楊氏瞧著這般,不悅道。「你幹啥呢,咋咋呼呼的,為的啥事兒一副不高興的很,五郎再咋的都是你弟娃,喊你吃飯你就這德行?」
四妮倒是想不出娘咋的無端端的又訓了她,見著桂長生從廚房出來,忍不住撇了她一眼,桂長生一愣,當是沒瞧見。「小妮呢,咋沒見著人?」
五郎聽了,連忙道。「小妮在燕兒屋裡,么兒拉扯著她要和她玩耍,吃了晚飯才回來。」
「那成,都吃飯罷,吃了飯早歇息。」桂長生說著便坐了下來,見著楊氏和四妮都還站著,抬頭道。「娘,四妮,吃飯罷!」
楊氏點了點頭,伸手拉扯了四妮一把,兩人這才坐了下來。
剛坐下還成,大夥吃上了也罷,桂長生倒是想起了別的事兒,便和楊氏道。「燕兒先前不是說了陳家村的小子,胖嬸上回也是氣不過,就將這門婚事給退了,瞧著還半年就人及笄了,前頭定了兩回,胖嬸也是想著,趕在燕兒及笄前就將事兒定下來。」
楊氏倒是難得聽著桂長生說這些。「可是瞧了人家了?」
「沒瞧,胖嬸是想讓燕兒跟你這認個乾娘,好襯了八字,說是娘的八字好。」桂長生一邊說著,一邊夾了一筷子菜往嘴裡送,含糊不清道。「俺也不知曉啥八字不八字的,就是胖嬸跟俺念叨著。」
楊氏聽了這話也高興。「那成,認乾娘可不也好,俺瞧著燕兒是不差的,針線活路做的好,人又乖巧懂事。」說著,又瞧了四妮一眼。「你啊,要多學著點兒,燕兒雖是有了嫂子,這還幫襯著帶娃呢,屋裡啥忙活都幫襯的上,也不用說道。」
四妮聽了這話,還沒進嘴的饅頭便放了下來。「娘,好端端幹啥扯俺身上了,你要是覺著燕兒好,那就讓她做你閨女得了。」
桂長生也不是知曉四妮是吃了火星子了還是咋的,一句話兒就這般嗆,著實有些不像往回那般乖巧懂事了。
「你還嗆上了,娘說道你兩句咋了,你瞧瞧誰屋裡閨女不聲不響的出了門也不說道的,你是個姑娘家了,若是在外邊真出了事兒,誰不說道?」
楊氏的話又扯到了前幾日的事兒,四妮心裡也是憋的慌,飯也不吃了,饅頭直接砸在了碗裡,猛的站起身,紅著眼眶瞧了桂長生一眼,又瞧了瞧楊氏。「娘,你啥事兒都念叨外人的好,俺就出了一回遠門,嫂子不也是常常出外邊,可也沒見著你說道。」
說完這話,抹了抹眼淚,擋開凳子便進了裡屋去。
桂長生是愣了,咋的說起她了,她出門不都是為了生意上的事兒,一家子的吃喝都靠著她,她要是不出門,誰來拉扯一家子?
四妮這話,也著實是讓桂長生心裡不舒坦了,往回瞧著乖巧懂事的,還能給她說了寬心話,咋好端端的就成了這般。
她倒是沒記著啥地兒是惹了四妮不高興。
楊氏聽著四妮這白眼狼的話,也沒了胃口,見著桂長生面色不好,道。「長生,你可莫聽了她胡扯的話兒,娘心裡還不清實呢!」自家兒媳哪能跟四妮比,大郎去了,她就成了|寡|婦,一個|寡|婦本就是非多,倒是也沒聽著啥話兒,還不是將生意做了起來,現兒一家子的吃喝都靠的她。
桂長生點了點頭,心裡還是有了隔閡,來這都一年多了,不說原主先前咋的,這一年多的努力可是她自個,聽了四妮那話,多少有點添堵。
第二日一早,桂長生倒是早早的去下地了,小妮昨兒和楊氏住一屋,今兒起的也早,將早飯都給忙活好了,才去地里喊桂長生回來吃早飯。
四妮一早起來就沒瞧見人,她住的那屋的敞開的。
楊氏進屋瞧了瞧,出來朝正在和小妮打鬧的五郎道。「五郎,四妮呢,一早的上哪兒去了?」
五郎鬆開拽著小妮的手,小妮趁機跑去了廚房去,道。「四姐去場地了。」說了一句便進了廚房。
楊氏還想說道啥,桂長生已經從地里回來了,放下了鋤頭,打了水洗了一把臉,道。「娘,今兒三郎休沐日,趙叔可是去接他了?」
「去了,方才來知會了一聲。」楊氏說著便朝門外走去。
桂長生見著楊氏出門,忍不住問道。「娘,你去哪,這不是吃早飯了呢?」
「俺去喊四妮回來,這丫頭越發的不像話了。」楊氏覺著四妮不聽話了,年歲長了,往回還是聽話的很,人也懂事,咋的這幾日折騰的不知曉在想些啥,說話也是直衝的很。
聽了楊氏這話,桂長生也沒再說道啥,坐下來便吃上,一早去了地里,忙活了個把時辰也餓的慌。「五郎,小妮,別玩了,趕緊過來吃,等會子一塊兒去地里。」
地里雜草長的多,有不是一畝兩畝地,光靠她一人去忙活,幾日下來都指不定忙活不完,屋裡小的閒著也是閒著,拔草也不是啥辛苦活兒。
廚房的兩人聽了這話,小妮悶哼一聲便出廚房,五郎倒是也不折騰她了,老實的過來坐著吃。
楊氏去場地喊了四妮回來,四妮在場地也沒幹活路,就是專門瞧著那屋子去了,這一早的過去,也沒見著開門。
瞧著自個娘來了,四妮倒是啥話兒都沒說道,起身便回了來,楊氏這沒跟上,後邊場地里的婦人便和她說道了幾句話。
「楊嫂子,好福氣呢,這回四妮可是要定下了?」
聽了這話,楊氏倒是想了起來,本是想說道啥定不定的,這進屋的少年郎也沒說上話,又不知曉是啥來頭。「哪能啊,俺四妮還小呢,再等個一年再定也不遲。」
婦人聽了這話,倒是有些怪哉,心想是楊氏怕想是也沒準頭還是啥的。
楊氏說道了兩句便回了院子去,四妮這會坐在桌前吃早飯,一家子的氣氛也不大好,沉悶的厲害。
吃了早飯,桂長生就喊著五郎和小妮去地里忙活,楊氏聽了這話,就讓四妮一塊兒去。
四妮悶聲應著話兒,後邊等出門了,路過場地便去瞧了瞧,桂長生見著她這般,也只能在心裡嘆口氣。
這慪氣慪的,怕是因著那少年郎了,還是等他修養好了,早早的離了去才行,桂長生心裡思忖著,也不催四妮一道去地里,帶著五郎和小妮一塊兒先去了。
趙叔一早就去接了三郎,回來時桂長生才去下地沒多久。
三郎倒是還不知曉四妮去了古木鎮鬧的一家子的人燒心窩子,自是也不知曉屋裡帶回來個來歷不明的人。
回來時,四妮才從場地出來,見著是三哥回來了,索性就沒去下地了,隨著三郎一塊兒回了院子。
「嫂子呢?」三郎一進門,開口就是問了桂長生在哪。
四妮聽了這話,眉頭挑了挑,心裡頓時有些不舒坦,往回覺著三哥對嫂子有心思,她也覺著這般好,可現兒屋裡別說三哥,娘他們開口閉口都是問道嫂子長嫂子短的。「下地去了。」
三郎聽了這話,瞧了四妮一眼。「咋了這是?」
四妮臭著一張臉,好些日子沒見著,回來瞧著跟變了個人似的。
「沒啥。」四妮說著便進了裡屋去,她不說道,三郎也沒多問,聽著說是下地去了,三郎將布袋子一放,便出門去地里。
這生意的事兒,又不是多難忙活的,那些鹽水,醃肉啥的,她可不是也學會了,即便是沒嫂子,她也能忙活得起來。
四妮心裡這般想著,心思更是不好了,這才一年多,嫂子往回那般打罵他們,三哥他們倒是忘了,還將二姐給賣了出去。
桂長生半蹲著在地里,五郎也是鬧騰,安不下心思來忙活,時不時要捉弄小妮一番才得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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