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喬正臣以進為退,反而讓議論紛紛的看客,改了風向。
甚至有人道起了可惜,畢竟這幅畫雖稱不上大家之作,同樣也凝聚了不少心血。
更讓人稱奇的是,這樣一幅畫少說也得十天半個月才能完成,喬正臣卻言只需三天。
大家都想看看,三天時間,喬正臣是否能完成一幅既有靈性又有意境的話。
不愧是喬正臣,畫卷被撕的七零八落,他反而臉上紅暈褪去,腰板挺直,文人風骨盡顯。
辛夷心中冷然,先前的動盪,慢慢平靜。
今生他們只是一個不相干的人,犯不著被他牽動情緒,給他往上爬的台階。
喬正臣從來不做虧本買賣,若今日辛夷真的是因為畫作與他為難,此刻恐怕已經中了他的激將法。
奈何,辛夷方才的點評,只有一個樸素的理由,她討厭他。
她見喬正臣似是還有話要說,不耐煩與其虛與委蛇,假裝沒看到,直接說:「我們走吧。」
她的舉動,讓喬正臣猝不及防,他本想引起貴人們的注意,趁機與其攀上交情。
沒想到,撕畫之舉引起堂中人喝彩,幾位公子卻無人動容。
「這位公子和姑娘,可否給雲生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喬正臣不想錯過這個好機會,只要能畫出讓二人滿意的畫作,以後的他的聲名定然會更上一層樓。
掌柜的早被先前動靜引來,他心疼的看著喬正臣把好端端的畫給撕了,又看著他與幾位貴人周旋。
開店這麼久了,掌柜的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挑剔的客人。
喬正臣的畫雖然不是絕頂的好,可是用俗艷二字來評價,也著實過了。
言辭懇切的話並未打動柳元景,他總覺得辛夷剛才情緒有些不對。相處了這麼久,他從未見過辛夷針對任何人。
剛才,辛夷的語氣可以用挑釁形容。
無論她是有心為之,還是無意如此,柳元景都不會對喬正臣有好印象。
他直接回應了辛夷的話:「走吧,若是想看畫,清遠侯府收藏頗豐,讓表兄帶來幾幅便可。」
掌柜的本來還想幫襯下喬正臣,為他說情,一聽到侯府的名頭,頓時啞了聲。
他們此行出門並未刻意隱藏身份,薛城順勢接口:「正巧,我前些日子剛收了一幅美人獨坐圖。辛夷若是喜歡,待會兒便讓阿樹給你送去。」
「謝謝。」
師況一言未發,這麼多年來,他隨性慣了,對與錯都看的極淡。
他們幾人邊說邊走,沒有人搭理喬正臣,他手裡拿著殘卷,臉上又青又白。
他本想藉機揚名,沒想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這下大家只知他畫作俗艷。哪怕他有了新作,也無人能證明,他的水平是否有所進步。
眾人憐憫的神情,讓喬正臣恍若針芒在背。
他放下手中殘卷,將這次送來的新作抱起,向掌柜的行禮後說:「這些畫還有未盡之處,請掌柜的允我先拿回去修改一二。不日後,我定然會向名師討教。」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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