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上乾坤 第四十二章 冰火兩重天

    莫羽狐疑的抬眼觀望了一會，心中暗暗琢磨道：「這雲團如此的古怪，莫非和這淬兵泉常年淬鍊靈兵有關，又或者是另一層的禁制屏障所致。看樣子，若從空中出入此地，絕非易事啊。」

    想罷多時，他的心中卻依舊是有些不安，索性便不再去想，而是胡亂的填飽了肚腹之後就盤膝坐在榻上，隨手從百辟袋中拿出寧玄則所交給的哪冊『御劍真訣』翻看起來。

    「御劍之道，在乎凝神巋守，氣沖丹田而無妄，引流導息決然潰於堤。。」，莫羽只是翻看了數頁，頭腦便有些暈乎之感，這御劍真訣只是初篇的一些內容便字字深奧，句句玄妙，根本就難以在短時間內領悟。

    莫羽猛地晃了晃了頭，凝神再看時便運起了斗轉星移的心法，但出乎他的意料，任莫羽如何的催動法決，哪條盤踞在真元核心上的螭龍卻是半點的感應都不曾出現，只是一如既往的在真元核心上盤旋遊走。

    「這。」莫羽的臉色頓時就變得有些難看，他呆愣了片刻後忽的心念一動，抬手便衝著榻前的地面屈指一點，「嘩啦」的一聲，一堵石壁出人意料的便在榻前冒起。莫羽見狀不禁又是一呆，接著眼神中就流露出一種不可思議的怪異神色。

    調息片刻後，莫羽再一次的嘗試動用畫龍點睛的神通，但數息之後他就一臉頹色的冷靜下來，漠漠的望著窗外的淬兵泉發呆。

    此時的淬兵泉泉水清清，波瀾無驚，水面上只有些許的陽光映照出道道幻彩。

    看著看著，莫羽的眼中卻是陡的閃過一絲異色。就在方才他不經意的一瞥中，一條模樣古怪的魚類突地出現在了映照著幻彩的水面上，雖然露出水面的只是一點魚唇，但莫羽早就從哪名領路的弟子口中得知，這淬兵泉乃是一處絕域，水性奇寒，而且經年累月的淬鍊靈兵法器，水質早已經產生了異變，根本就不可能有生命存在。

    「嘩」，泉面上忽的翻起一蓬水花，從莫羽適才所見的哪個地方就躍起了一條巴掌大小的墨鱗鲶魚，這條鲶魚乍一躍出水面，兩片魚鰭就瘋也似的狂長起來，不消眨眼的功夫就形成了一對類似翅膀的鰭翼，隨後緊貼著水面就飛到了陽光照射的地方，接著身子緩緩的浮升，在浮到距離水面約有七八尺的高度時方才停了下來，開始一動不動的接受陽光照射。

    沒有多久，莫羽便將螭龍的異樣拋在了腦後，只是全神貫注的緊盯著這條鲶魚看了起來。

    但就在這時，莫羽的臉色卻是忽的一變，他的丹田中沒來由的一陣翻滾，隨後莫羽喉間一堵，他下意識的一張嘴，一道龍形虛影便從他的嘴中****而出，徑直飛向了遠處泉面上空的哪條鲶魚。

    下一刻，異變陡生。這道龍形虛影在飛至鲶魚的身周時忽的渙散，在陽光的照射下，一片片的金色龍鱗就將鲶魚團團罩住，不大會的功夫就形成了一個渾圓的金色球體，緊接著這球體驟然一沉，筆直的就墜入了水中，再也不見蹤影。

    「這不可能，怎麼會出現這種事情!」

    莫羽大叫一聲，再也顧不上觀察水面的動靜，驚惶萬分的重新盤膝坐好，五心朝天，飛快的依訣運轉起斗轉星移的心法來。

    一道道的晶流在其體內周而復始的循環，騰騰的氳氣不斷的冒起。。

    一炷香的時間後，莫羽唰的睜開眼睛，瞳孔中滿是不可思議的神情。此時就在他的丹田內，哪條螭龍赫然已經不見，只留下了真元核心獨自旋轉，而就在核心的表面，只殘留著幾粒螭龍軀殼被煉化後所留下的晶末。

    莫羽苦澀著伸展出雙手，全力一握，指間立時就響起咯咯的聲音，但除了一團燃燒著的幽藍火苗之外，本應覆蓋在關節處的龍鱗卻是沒有出現。

    「我的法力，我的法力！」莫羽有些抓狂的仰天大聲叫道，但哪原本隨心所欲就可以施展出來的火龍術和石壁術卻是再也沒有任何的奇蹟出現。

    「難道是哪條鲶魚作祟不成。」莫羽失落了半天，心中忽的閃過一絲靈光。

    想及這裡，他縱身就從窗口飛躍而出，快步來到淬兵泉岸邊，在稍稍的遲疑了片刻後，莫羽把心一橫，運轉青龍焚炎決的功力護住全身，「撲通」的一聲就扎入了徹骨的泉湖中。

    泉中水色森森，四周俱是青鬱郁的一片迷茫，莫羽只是下潛了不過數米，就感覺到身體有些僵硬起來，而他的神識在喪失了法力之後也大大的萎縮，所能窺探的範圍也不過只是十餘丈的方圓，而且在這淬兵泉中，潛的越深，神識的作用範圍便越小，到的十數米後，莫羽就只能是憑著直覺摸索。

    不一刻後，莫羽一無所獲的轉身浮上了水面，但此刻他的嘴角卻是已經凍的發青，臉色也是蒼白的一片，頭髮上還凝結著一層冒著寒氣的霜冰，模樣極為的駭人。

    他長出了一口氣，心中暗道：「莫非哪墨鱗鲶魚不是此泉之物，這淬兵泉既是在燧天峰的掌控之內，泉中有此異物宗內的弟子豈能不知，又如何會讓其安然生存於此，這於情於理都斷無可能。」

    莫羽盤算了一會，圍著淬兵泉的岸邊就仔細的凝神查看起來，但只是轉了一圈，他便停下身來，怔怔的失神望著泉面不語。

    「莫非是這泉水下面另有玄機，若只是奇寒的話，如何能夠讓法器誕生出靈性，所謂一陰一陽，水火交融，我好歹也好探出個水落石出來。」莫羽支頤沉思了半天，終是不死心的暗道。

    他調息了半天之後，便再一次的縱身鑽入了泉中，但這一次還沒有潛下去多久，莫羽就有些驚懼的浮了上來，幾乎就在同時，一團濛濛的褐色灰狀霧氣便從水下蒸騰而起，所過之處，空氣也為之一肅。

    「好驚人的煞氣。」莫羽失聲道。

    原來就在他潛下去不到七八米之時，身下的水底卻是突然的冒出無數的氣泡，這些氣泡只是稍稍的碰觸到莫羽的身軀，他護身的真元便不堪重負般出現了難以為繼的情形，莫羽情急之下這才慌不迭的飛速浮了上來。

    「難道說空中的哪些雲層也全是此種煞氣聚成的嗎，如此一來，我豈不是被生生的拘禁在了此地，上天入地皆是無路可走。既然端木老賊可以在哪奇異的門戶陣勢中豢養噬靈蛇，難保不會在這淬兵泉中寄養其他的什麼靈物。」莫羽此時反倒是平靜下來，心思飛快的轉動，將這些天來所發生的事情逐一的回想了一遍。可他越想越是駭然，對於自身岌岌可危的處境也有了一些新的認識。

    「哼，天要亡我，我便於天斗。人要亡我，我便亡人，端木老賊既然處心積慮的想要置我於死地，我豈能就此束手待斃，不就是煞氣困陣之局嗎，能奈我何。」莫羽思慮明白了一切，心中反倒是騰地生出一股豪氣，冰冷的說道。

    半個時辰之後，又是一團煞氣從泉底冒起，盤坐在浮橋首段的莫羽冷眼一顧，抬手就在腳下的橫木上刻下一划作為標記，接著便雙目一闔，自行調息養起神來。

    一晃眼，三天的時間飄逝，而在這期間，莫羽除了端坐在橋首摸索煞氣團浮現的規律之外，就是不斷的發掌激起泉水澆在身上，使得他的身體無時無刻的都在適應著泉水所帶來的寒意。

    漸漸的，莫羽的肌膚上不再結冰，而他的眉梢也消去了冰凌。在適應了三天之後，莫羽終於是掌握了單獨的真元力量所能夠產生的奇妙威能，哪是一種和之前截然相反的力量，純粹的毀滅，霸道，更有著一種狂熱的碾壓氣息。

    若是現在和木榮相對，莫羽只需要一拳，便可以將其擊殺，任何的術法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都不過是可笑而卑微的花樣而已。

    「半個時辰的時間足夠讓我一探泉底的究竟了。」莫羽面帶冷笑的輕聲說道。三天來，他總算是摸清了煞氣團出現的規律。

    莫羽抱起腳邊早已經準備好的一塊大石，長長的呼吸了一下，隨即身形在半空中劃出一道美妙的弧線，「波」的一聲就鑽入了水中。

    這一次，莫羽下潛的速度驚人，只不過半刻鐘的時間，他便潛到了數十米的泉底。可突然的，莫羽就感覺到身子一熱，隨即原先哪種徹入骨髓的寒冷消失。而他身周的泉水也變得有些渾濁，同時一股股炙熱的水息撲面而來。

    這時候，「嘭」的一聲輕微的碎裂聲響，卻是抱在莫羽懷中的大石禁不住這一冷一熱的轉變，龜裂成了無數的碎末。

    「此地的泉水並沒有阻隔神識的功效嗎？」乍一聽到大石的碎裂聲，莫羽的心頭就是一顫，驚喜之下神識瞬間散開，立時身周十丈之內的景物就一覽無餘的浮現在他的腦中。

    「哪是？」就在莫羽恢復了神識之後不久，一個突突突向外釋放著水泡的漩流就引起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