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圍捕荒原狼騎兵失敗了,但東寧大營的軍伍,依然打出了向南推進的旗號,各部將領以為還有軍功可得,立刻奔向帥旗,爭起了先鋒官的職位。△↗
亂糟糟的行軍隊列中,一名傳令兵卻悄然無息地,靠上了一頂青色軟轎。
然後,一封沒有封口的匿名信,就到了三韓巡察使、監理軍務的張泰來手中,同轎而行的東寧軍團後勤總長李松明,自然也就看到了信函的內容。
張陽炎、王新月,戰死沙場!
狄澤明、汪邵峰,凶多吉少!
如同霹靂般的信息,將張泰來和李松明兩人,震得面色僵硬,他們帶著疑惑,足足對視了三秒,才強壓下了內心的波瀾,將目光轉向了傳令兵。
「信是哪裡來的?」張泰來謹慎地問道。
「回稟大人,是齊國公府的人送來的!」傳令兵說話之間,又遞上了一隻錦盒道:「另外,他們還讓我把這個盒子,一併交給大人。」
李松明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錦盒,入目的,赫然是三塊視維水晶。
一股涼意從李松明的背脊上升起,雞皮疙瘩當時就浮上了手背,他扭過臉的時候,發現面目僵硬的張泰來,臉上血色全無,煞白一片。
李松明揮退傳令兵後,立刻釋放了一個光影結界,然後他就激活了一枚視維水晶,一瞬之後,兩位帝國法師的眼前,便已光影漫爛。
被一劍穿心的張陽炎法師,首先映入了眼帘。慘死的屍骸。竟是一絲不掛的狀態。顯然,他死後遭遇了一場無恥擄掠!
隨後,被腰斬的王新月法師,也以同樣不雅的姿態,浮現了出來。
「這……這……怎麼可能?」過分顫抖的嗓音,令李松明自己都感覺陌生無比。
「對啊!這怎麼可能!?」張泰來拉高的聲調里,透著歇斯底里的情緒。
論身份,張陽炎和王新月。是帝國法師,是學院導師,是東學派的中流砥柱;論實力,張陽炎和王新月,都已經跨入了第二級力量體系,享有金屬之軀。
作為法師中的精英,張陽炎和王新月,可謂是帝國秩序的守護者,是道德的楷模,是國之瑰寶。
可是現在。兩位身份崇高的學院導師,卻被人斬殺於荒野。並被羞恥地剝光了全身的衣物。
面對如此淒涼的情景,李松明和張泰來的心中,全是壓抑沉悶的感覺。
沉寂之中,李松明伸出顫巍巍的手指,激活了第二枚視維水晶。
山谷中,霧霾遍布,箭如雨下,帝國法師和書院聖騎士的進攻隊列,艱難行進,死傷慘重,可就在勇士們沖陣的同時,一群彪悍的狼騎兵,卻猛然殺到了背後……
血淋淋的光影景象,讓李松明和張泰來呼吸急促,心跳加速,他們雙眼充血的同時,更是緊緊攥住了拳頭。
「蠻夷強盜,十足該殺!」李松明勃然大怒。
「荒原比蒙,可恨至極!」張泰來仰天長嘆。
作為狄澤明作戰計劃的有力輔佐,李松明和張泰來,當然知道這些狼騎兵,都來自白牙氏族——事實上,僱傭荒原狼騎兵能夠成功,就是這兩位牽線搭橋的結果。
見到這臨場反噬的血腥一幕,李松明和張泰來在發怒的同時,更生出了幾分心虛,他們不動聲色地釋放了一個靜音結界,又給軟轎,加持了一個反偵測結界。
然後,第三枚視維水晶,才被最終激活。
這一次,李松明和張泰來臉上的抑鬱,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們瞪圓眼睛,激動地舉著拳頭,連連高呼。
李松明指著眼前,大叫連連:「快看,是金貔貅戰旗!」
張泰來不斷點頭,「錢無憂這二貨,居然去找狼騎兵了!」
「不好!」盯著幻象的李松明,突然驚呼了起來。
張泰來猛咽了一口吐沫,身體仿佛都痙攣了起來,他大叫道:「老天在上,狄澤明大導師,怎麼身陷敵陣了?」
畫面一轉,金貔貅戰旗猛然停住了。
「錢無憂居然見死不救!十惡不赦!」滿臉正氣的李松明,挺胸高呼道:「若是大導師少了半根汗毛,我定要錢無憂死無葬身之地!」
張泰來冷哼道:「就是大導師沒事,也不能饒了錢無憂,他一個卑微的荒島騎士,居然就敢漠視狄澤明大導師的安危,實在該死、該殺。」
「對,對!這一次,看他還有什麼話說。走,咱們去找熊文博。」
李松明一把拉住了張泰來的衣袖,兩個東學派的主事人,當場叫停軟轎,飛行奇術和風翼術連連施展,魔法飛毯瞬間升空。
可不等兩位法爺大人找到熊文博,大軍的隊列,卻停住了。
南方的山谷中,金色的貔貅戰旗,正迎著北地總督帥旗,徐徐而來。
領隊前行的錢無憂,早已脫掉了不朽戰甲,此刻的他,騎著一匹駑馬,卻穿了一身光鮮的長袍,腰際更是繫著華而不實的秋水劍。
打出魔法戰旗的錢無憂,一路大搖大擺,但耳中不免聽到了些陰陽怪氣的聲音。
「真是個粗鄙無禮的傢伙,一路都不見禮,真不愧是蠻荒領主。」
「人家可是在荒原長大的,實打實的蠻荒領主,嘿嘿,恐怕現在都沒學會見禮呢!」
「居然敢讓總督大人移步南行,哼,等下,有他好瞧的。」
錢無憂目不斜視,大步前行,附近的這些帝**將,以十倍兵力,都圍不住狼騎兵,可見他們互相扯皮的能耐,遠遠要高於戰術素養,真是一群酒囊飯袋。
可不等錢無憂分開人群,去拜謁熊文博。頭頂上空。就傳來了一聲怒喝:「錢無憂。你知罪嗎?」
錢無憂猛然回身,在他仰頭的瞬間,目光就鎖定了李松明和張泰來的飛毯。
殺意凌然的眸子裡,仿佛噴出了有若實質的劍氣,曾被錢無憂以軍法處置的李松明和張泰來,頓時一個哆嗦,魔法失控之下,飛毯劇烈抖動。竟直接栽落了下來。
驚呼聲中,兩個位至伯爵的帝國法爺,接連滾入草叢,弄得滿身泥塵草根,狼狽不堪。
錢無憂這邊,卻一伸手,抓住了凌空飛落的魔法飛毯。
眾目睽睽之下,錢無憂一臉平靜地點了點頭道:「毯子不錯,你們的禮物,我就笑納了!下次記住。行軍途中,如非必要。不要在隊列上空胡亂飛行,免得誤傷。」
答非所問的言語,讓附近的人群猛然一靜,灰頭土臉的李松明和張泰來,只當錢無憂沒有聽清早前的喝問,於是又吼了一遍。
「錢無憂,你知罪嗎?」
「不知道啊!」錢無憂回答的乾淨利落,他在擺出莫名其妙的表情後,還用力眨了眨眼睛,仿佛是在質疑兩個法師的奇怪問題。
可是四周的人群中,卻突然冒出了一陣嗡嗡聲。
「這貨瘋了嗎?他一個蠻荒騎士,居然敢對法爺大人不敬。」
「噓!淡定,淡定!想想上一次,想想上一次!」
「哦~哦!」人群中頓時有了恍然大悟的驚呼聲。
作為敢對法爺大人行軍法的奇葩騎士,錢無憂強勢的個性,在四周的軍團將官眼中,甚至已經強到了,不扭轉思維模式,就沒法適應的彪悍程度。
如此的局面,把李松明羞得,臉都紅成了猴屁股,他勃然大怒道:「混賬東西!」
張泰來的呵斥還未出口,那邊的錢無憂,就已經沉下了臉,「沒有教養!」
錢無憂吐出的四個字,一下就把張泰來的非禮斥責,噎了回去,他板著臉,指著錢無憂道:「我們這是問你話呢!你給我嚴肅點!」
「我怎麼不嚴肅了?」錢無憂反問道。
怎麼不嚴肅了?
這邊問罪,那邊不知,然後……李松明就喝罵了起來!
猛然之間,張泰來發現李松明的應對話語,確實不成體統,有**份。
張泰來正措辭的時候,羞怒交加的李松明,卻已經分開了人群,他大步走到錢無憂身前,指著魔獸騎士的鼻子道:「我是帝國法師,訓誡你這小小騎士,不行嗎?」
若是擱在旁人頭上,以戰士職業的封地騎士身份,被一位帝國法爺的伯爵大人問話,恐怕早就誠惶誠恐地,趴地上痛哭流涕,懺悔連連了。
可惜,錢無憂不是旁人,他先是斜著眼睛,瞅了瞅李松明的激怒臉色,然後就把手伸入了懷中,在空間袋裡一陣摸索。
下一刻,厚重的《五行法典》,就被錢無憂拿在了手中,他連連翻了數頁之後,才猛然抬起了頭道:「帝國法師有權利訓誡封地騎士嗎?我怎麼沒有找到相應的律法?」
「你……你……放肆!」李松明快被氣暈了,可他握緊法杖,準備硬來的時候,卻發現錢無憂身邊的扈從和兵士,全都將手,按上了腰間的劍柄。
李松明泄氣了,可錢無憂卻來勁了,他把《五行法典》猛然轉向了李松明道:「帝國律,上位士族,不得對非附庸士族肆意辱罵,否則給予升遷警告。」
「混賬東西!」李松明狂怒之下,連連跳腳,狂踩枯草,若不是知道打不過,恐怕李松明一早就衝上去,施展魔法風暴了。
「……如有再犯,罰金5枚!嗯,剛剛的毯子應該值5金,我就不找你要錢了。」
看到錢無憂一副裝傻充愣的姿態,張泰來不得不走了出來,他面色嚴肅地道:「錢無憂騎士,我們懷疑你私通荒原狼騎兵,現在,請你嚴肅回答這個問題。」(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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