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龍步履急促,來到李昊身前喘著大氣,激動道。
「公子,城破了。」
「他娘的,那些王八蛋真是要氣死俺了。」
「俺.........」
李昊神情平靜,遞上一杯茶水,淡然道:「何必與那些蠢貨計較。」
張龍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他憋得臉色漲紅,氣惱道:「公子,不是俺想不想計較,實在是他們太蠢了。」
「自從金人圍城以來,城中百姓義憤填膺,誓要與汴京城共存亡,誓死與金人對抗。」
「十萬百姓自發組織起來,主動去城牆上幫助守城。」
「可結果吶,那皇帝老兒竟然說民多會聚,是亂象,要造反,愣是把所有百姓們給趕了回去。」
「不讓百姓幫忙守城倒也罷了,他們但凡能做出點正常人的反應,俺老張今天也不想說什麼。」
「可他們吶,不信守城將領,不信城中百姓,偏偏信那裝神弄鬼的妖人郭京。」
「結果,哈哈哈哈。」
張龍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氣得。
他真是被大宋朝廷的愚蠢給震驚了。
李昊並未說話,這段歷史他清楚得很。
在金人圍城之後,同知樞密院孫傅讀丘浚《感事詩》,其中有郭京、楊適、劉無忌之語,就在衛兵中訪見了他。
郭京偽稱身懷道教之法術,能施道門"六甲法",用七千七百七十七人布陣,可生擒金將退敵。
結果,欽宗及孫傅等均深信不疑,乃授以官職,並賜以金帛數萬。
他所募之士兵六甲者皆屬市井無賴之徒,還宣傳說:"擇日出兵三百,直襲至陰山。"
遂開汴京宣化門出戰,他坐城樓作"六甲"之法,樹旗繪"天王像"。
結果吶,金兵輕而易舉擊敗了他的"六甲神兵"。
他趁亂逃走,金人則直接進入城門大開的汴京城。
不費一兵一卒!
兵不血刃攻下汴京。
其精彩程度,讓李昊一度懷疑,是不是有腦殘片導演來到了這個時代,主導了這樣的劇本。
然而現實永遠比電影要魔幻。
這種在正常小說,動漫,乃至電影中能被噴死的劇情,在歷史上,在現實中,發生了!
不僅如此,後續的劇情更加精彩!
李昊嘆了口氣。
哪怕早已經知道歷史,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但親眼看到這一幕,還是讓他忍不住感到悲哀。
秦冰同樣為大宋朝廷的舉動感到震驚。
她用那雙仿佛能滴出水的嫵媚雙眸看向李昊,擔憂道:「公子,汴京城破,金人只怕馬上就要殺入城中,我們如今該怎麼辦?」
李昊淡然道:「放心,他們暫時不會入城。」
「咦,公子怎麼知道金人沒有入城?」
張龍撓了撓腦袋,驚訝道:「金人控制了城門,但並沒有直接殺入城內。他們就掌控著城門和城牆,也不知道想要幹什麼。」
秦冰愕然無比,看向李昊的一雙美目閃爍著奇異的神采。
她頓時明白,李昊定然是有了安排。
李昊斟酌道:「金人暫時不會有所行動,但也不會拖延太久。」
「讓我們的人做好準備。」
「最遲三五日,時機就該成熟了。」
兩人聞言,趕緊應是。
同時驚訝無比。
三五日,時機成熟?
公子怎麼會這麼確定?
兩人雖然疑惑,但想到李昊神乎其神的能力,又不禁充滿了信心。
與此同時,金人大營。
金人統帥之一——完顏宗望笑得合不攏嘴。
他站在一位身材消瘦,如同猴子般的中年道士面前,恭敬有加:「道長真乃神人,一切如道長兩個月前所言,我大金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下了汴京城。」
消瘦如猴的道長眼瞼微垂,神情平靜至極,似乎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他淡然道:「將軍能拿下汴京,這是天意,貧道豈敢貪天之功。」
「將軍若是高興,隨便賞賜幾壺美酒,貧道就知足了。」
完顏宗望聞言,越發敬佩。
看看,這才是真正的得道高人啊。
不貪功。
不貪權。
紅塵俗事,不沾分毫。
除了喜歡酒肉美人,但這也不是缺點啊。
完顏宗望大笑道:「好,我這就讓人給道長送來美酒佳人,道長要多少,有多少。」
道長微微搖頭,平靜道:「大事未成,貧道不敢貪杯。」
「此時汴京外城雖然被攻破,但城中百姓與將士已經做好孤注一擲的準備。」
「將軍若是此刻入城,必然陷入苦戰。」
「金國健卒戰無不勝,可若是在外城與百姓陷入苦戰,非一兩日可以脫身。汴京除了外城,尚有雄偉內城,內城固然不能與外城相比,但尚有將士數萬餘人,百姓十數萬人。若是他們死守,非一時半刻可以攻下。」
「一旦宋國各路勤王大軍趕來,只怕要功虧一簣。」
完顏宗望大笑道:「道長放心,一切都在按照道長的指點進行。」
「我們只是掌控了城門與城牆,但並未揮軍殺入城中。」
「不過,要不了幾日,這汴京城就會主動投入我大金國的懷抱。」
完顏宗望想到那個堪稱完美的離間之計,忍不住昂首大笑,聲音如雷。
道長眼瞼微垂,眼中閃過一抹異光。
他嘴角微翹,似笑非笑。
如此,甚好。
只是不知公子又有何法寶可退十數萬金人大軍!
汴京城破,大宋朝廷徹底絕了與金國對抗的心思。
皇帝與滿朝文武一心保住自己的權勢地位。
宋欽宗急急忙忙派遣宰相何栗前往金軍答應乞求和談。
面對大宋和談使者,完顏宗望等將軍回應道:「我們不想滅掉宋朝。請宋朝皇上前來商議割地。談妥了,我們立即退兵。」
宋欽宗不敢不應,前往金人大營與金人和談。
為了防止激怒金人,更是下令城中將士與百姓不得反抗,不得和金人發生衝突。
同時,令各路勤王大軍不得繼續前行,誰也不能來汴京。
總之,金人大爺必須得伺候好了,誰敢得罪,誰就是找死。
經過一番商議。
大宋與金國簽訂了喪權辱國的協議。
准免割黃河以南地及汴京,以帝姬兩人,宗姬、族姬各四人,宮女二千五百人,女樂等一千五百人,各色工藝三千人,上貢金人。
每歲增銀絹五百萬匹兩貢大金。
原定親王、宰相各一人,河外守臣血屬,全速遣送,准俟交割後放還;
原定犒軍金一百萬錠、銀五百萬錠,須於十日內輸解無缺。
附加條件是:「如不敷數,以帝姬、王妃一人准金一千錠,宗姬一人准金五百錠,族姬一人准金二百錠,宗婦一人准銀五百錠,族婦一人准銀二百錠,貴戚女一人准銀一百錠,任聽帥府選擇。」
簡單來說,錢不夠了,就用女人來湊。
公主、王妃算一千錠的價格!
其他貴族女子,明碼標價,童叟無欺。
消息傳回汴京,全城譁然。
誰也沒想到,大宋朝廷竟然簽下如此恥辱的條約。
而不等百姓感到憤怒,皇帝下發旨意,全城搜刮金銀財寶以滿足金人需求。
同時,為了照顧金人大老爺千里迢迢趕來汴京,沒有女人取樂暖床。
令禁軍從民間擇取女子萬餘人,送給金人大老爺享用。
一時,城內暴亂!
本是滿腔熱血,要保家衛國與金人搏命的百姓,先和大宋禁軍發生了衝突。
更有滿腔熱血的官員悲痛欲絕地喊出:「臣與萬民欲與敵死戰,陛下何故造反啊!」
在暴亂首日,一道命令從李府傳出。
「時機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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