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幾天都在新聞里看到了,主持人報道著陸啟林在生意上大獲全勝,年輕有為等,自己還被媒體暗諷快到頤養天年之時了。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他本以為平時自己這個好女婿,會多少對搶他生意之事有些愧疚,可如今卻毫不忌諱的直接來到自己病房?
如此在他看來,可不是炫耀?
陸啟林見江至海僵著臉,半天不動,便讓助理來介紹菜品。
那助理機靈,連忙來到陸啟林身邊道:「江總,我們陸總跟您帶的都是些爽口的小菜,家常豆腐、涼拌三絲、香菇菜心,還有一份玉米湯,開胃又健康,最適合您現在了。」
江至海看著桌上堆滿的東西,從鼻腔中發出一絲氣腔,壓著聲音,面色不大好。
「我還不餓,先收著吧。」
小助理還想說什麼,陸啟林卻打了個手勢,讓他把菜收走,小助理沒法子,只能又撤回了那些菜,然後退出了房間。
只是陸啟林還沒有走的想法,甚至看著江至海那滿臉的陰沉,也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而是繼續在一旁淺笑道:「我還給您帶來了些解悶的雜誌,都放在桌上了,您若想看,讓護工拿便是。」
陸啟林表面越是畢恭畢敬,江至海則越覺著他不順眼。
以前他是很欣賞陸啟林的,為人謙和有理,溫順,做事也穩妥,可如今看來,是大有一番考究,他竟不知道這笑中藏了什麼。
但伸手不打笑臉人,陸啟林從頭到尾都如此態度,他也不好直接拆了台。
「或是等您好一些了,我便來陪您下棋。」
江至海道:「陸總日理萬機,怎的好勞煩。」
陸啟林見自己江至海如此不待見,眼眸中有著他人看不懂的情緒,見江至海話已至此,確實沒有再待下去的理由。
他便起身,依舊道:「公司還有事,我就不久留了,爸缺什麼直接跟我這助理小博說,讓他告訴我。」
小博,便是方才那位小助理。
聽陸啟林這話的意思,便是為江至海找了位『護工』。
江至海猛的咳了幾聲,小博連忙給江至海倒了杯水,江至海掃了他一眼,威嚴的表情讓小博十分害怕,連忙低下頭去,江至海擺了擺手,小博便不敢再靠前。
陸啟林笑而不語,拍了拍小博的肩,沒有多說,便率先出了病房。
江綰煙剛才一直沒插上話,此時卻嘆了口氣,說了一聲:「我下去一趟。」
說罷,直接追了陸啟林下樓,他走在前頭,江綰煙小步跑在後頭,他腳步快。
醫院人流大,她跑得急,差點撞上人,直到到了一樓,她才出聲叫住了他:「陸啟林。」
陸啟林開車門的手一頓,將目光轉向她。
她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細汗,隔著幾米的距離對陸啟林道:「我們談談。」
陸啟林看了她幾秒,輕嗯了一聲,示意她上車,她也沒多說,直接坐進了了陸啟林這輛車的副駕駛座。
車上有著幽深的香味,和他身上的味道是一樣的,有些令人沉醉,也容易讓躁動的心安靜下來。
江綰煙沒有見過陸啟林開的這輛車,她也叫不上牌子,坐進來卻十分舒適,隱隱的參透著低調的奢華的味道。
這個男人,不管是吃穿用度,還是出行,所用之物都是十分符合他的性子的。
沉靜儒雅。
而她截然相反,她覺得有錢幹嘛還要遮遮掩掩的,人生在世,要是不逍遙暢快一番,簡直就是枉為她出身在這麼一個富有的家庭,枉對她千金小姐的身份。
陸啟林看到江綰煙在悄悄的欣賞著這輛車,不由得覺著有些好笑,他扯出兩張紙遞給江綰煙道:「擦擦。」
江綰煙拿過,在自己額頭把那有些細密的汗抹掉,陸啟林便發動了車子。
江綰煙沒反應過來,由於慣性向前傾了傾,她便連忙扶住把手,手忙腳亂的系好安全帶。
他餘光看到,眼眸中不免染上一絲笑意。
她側臉,卻見他眉梢的那絲悅意,不知為何就有些不爽,便也懶得跟他賣關子,有些正經道:「你以後別來醫院看我爸了,他見了你不開心。」
陸啟林目視前方,道:「我知道,所以我這不是盡力在讓他開心起來嗎?」
江綰煙把手中的紙巾揉作一團,怒視著陸啟林道:「你是誠心的吧?你以為你給我爸送那些有的沒的他就會對你笑臉相迎嗎?」
陸啟林搖搖頭,一副自嘆的模樣:「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
江綰煙冷笑:「我看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陸啟林道:「你就是如此想我的?」
江綰煙道:「實話實說。」
陸啟林左手搭著方向盤,右手將暖氣打開,說:「真是令人有點傷心。」
江綰煙道:「所以,是你做的嗎?」
此問題一出,車內突然就安靜了下來,仿佛剛才的鬥嘴都是些小兒科的玩意。
陸啟林也沒有再回話,車依舊勻速行駛著,他沒有表情變化,可卻另江綰煙其實十分不安。
她看著他的側臉,一字一句道:「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如果你說不是,我相信你。」
他還是沉默。
她的手心有些冒汗,但還是繼續道:「雖然我平常很看不慣你,但是這件事比較大,我也不是那種會亂誣陷人的人,你就告訴我,是不是你。」
半晌,陸啟林開口:「我要回公司了,先送你回家吧。」
「回答我!」
……
回答她的只有一片沉默。
她捏著手心,越捏越緊,等了好久,等來的是他的無聲。
再沉默。
她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的音節:「為什麼?」
他看了她一眼,眼眸閃著不明的情緒,像是安慰,又像是別的:「你先冷靜點。」
「我爸一把年紀,你為什麼要害他!你做生意就這麼不擇手段?你停車把話說清楚。」江綰煙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了,他抓著陸啟林的衣服,試圖操控他的手來把車停下。
陸啟林把江綰煙的手撥開,提高聲音呵斥道:「安分點。」
「去你的安分,如果你躺在病床上,你高血壓腦溢血,我看你安分不安分的起來,停車!告訴我為什麼要這樣!陰險狡詐的小人!」
陸啟林哪會由著她,不僅沒有停,還直接無視掉了她的脾氣,將車加快了速度。
可是越是不順著她,她情緒越是激動,甚至是上了頭,她的手攀上了他的方向盤去拽他,迫使他給她一個解釋。
就那麼一剎那,車子便不受控制,沖了一段距離。
眼看著要撞上前方的欄杆,陸啟林甩開江綰煙,猛的踩了一腳剎車!
在距離欄杆只有幾厘米時,車被停了下來,有驚無險,車卻發出了一聲巨大的摩擦聲。
驚天動地。
江綰煙被甩開時直接撞擊在了車窗上,『砰』的一聲巨響,聽著都心驚肉跳。
陸啟林臉上滿是陰沉,他每次不論多好的脾氣,都會被這個女人激的煙消雲散。
並且她一直在挑戰著他的底線,永遠不知終止。
他壓抑著想把這女人丟出去的衝動,將車靠在路邊停好,確認了周圍的安全之後,這才轉臉看向她。
他一字一句,沉著臉,壓抑著聲說道:「你聽好,第一,商場上的事情你無需多過問,我從不做愧對自己良心的事。第二,我沒有害他,不過是利用了他的弱點,做一點利己之事罷了,這種手段,你又可知你父親做過多少?」
江綰煙揉著被撞的頭,還沒緩過來,陸啟林卻伸出冰涼的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正視著他。
他溫聲,卻有力:「第三,如果你下次想出車禍,想尋死,就自己去尋,千萬別來招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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