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正準備多問一些,劉傑大手一揮:「往事不提也罷!」
劉星悄悄拉了拉我的胳膊,低聲說:「只要是在市一中發生過的事情,哥們肯定幫你打聽出來,別問他了!」
我點點頭,又說:「那劉哥,沒事我們就先走了唄?」
劉傑搖搖頭:「不能就這麼走。」
「啊?」我和劉星面面相覷,不知道劉傑要幹什麼。
「從我這齣去的學生,還沒有一個能站得起來的,不信你可以問問劉星。」
劉星無奈的點點頭,一副「我們死定了」的表情。
劉傑活動了一下手腕,站了起來。
不會吧?都說要照顧我了,難道還要動手?那我提不提李棟又有什麼區別啊,你到底有沒有人性啊劉傑,剛才還劉哥劉哥的叫了你半天!
「劉哥…;…;」我看著劉傑露出奸詐的笑容,有點毛骨悚然。
「你倆,還不趕緊躺下?」劉傑突然說。
我和劉星一下就明白了,裝模作樣的慘叫了幾聲,然後躺在了地上。又想,老土和阿狗不會也是這麼裝的吧?
劉傑見我們都準備好了,便大叫:「小斌,韓越,把他倆送走!」
門被推開,幾雙大手抬起我和劉星,就往外走,動作嫻熟,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他倆傷不重,直接扔宿舍床上就行,不用去校醫那裡了。」劉傑補充道。
我感覺抬著我的這幾雙手的動作停滯了一下,似乎不太敢相信經過劉傑出手「教育」過的人竟然不用送到校醫那裡,卻也沒有多問,抬著我倆,出了科長室。
因為老土被抬出來的時候還眨了眨眼睛,所以我也沒必要裝暈厥,也睜著眼睛,稍微裝出痛苦的樣子,看到阿狗的那三個小弟進了科長室。
只能祝你們也有一個李棟這樣的哥哥了…;…;阿彌陀佛,goodluck。
一路抬著,出了大樓,劉星**了一路:「哎呦呵…;…;哎呦呵…;…;」也不知道是疼還是爽,弄的我連痛苦的樣子都不好意思裝了。
小斌哥他們抬著我倆,突然停下,交換了一下眼神,同時把我和劉星扔到了水泥地上。
學生們都在大操場軍訓,所以這時的校園顯得十分靜謐。
我和劉星七倒八歪的躺在一起,劉星裝的更過火了:「哎呦呦呦呦…;…;」
「行了別裝了。」小斌哥鄙夷的看了劉星一眼:「哥幾個幹這個多少年了,真受傷沒有還是能看的出來。」
這下子劉星也不好意思叫喚了,和我互相攙扶著站起來。
「自己走回去吧,還真指望我們抬著啊?」另外一個叫韓越的保安也是一臉鄙夷。
「雖然不知道劉科長為什麼放過你倆,還配合你倆演戲,不過…;…;那些都不關我們的事。」小斌哥果然是根老油條,一般人早好奇地跟藍貓一樣問十萬個為什麼了。
「那老土和阿狗呢?」我突然想起這個。
小斌哥咂了咂嘴巴:「他倆可貨真價實的被揍了,這會兒在校醫那裡躺著擦藥呢。」說完,幾個保安告別而去了。
我問劉星:「那咱們要去看看老土不?」
「最好不好。」劉星拍了拍身上的灰:「阿狗也在那裡,被他發現咱倆根本沒事,恐怕會有意見,對劉哥也不太好。」
劉星也跟著我喊劉傑劉哥了。我點點頭:「那咱們先回宿舍吧。」
我倆回了宿舍,想到正好借這個機會不用再軍訓了,又開心起來,把受傷的老土拋到腦後去了,在劉星他們宿舍隨便找了個床,就睡下了。
感覺睡了還沒多長時間,宿舍的門被撞開,我倆都坐起來,看到老土一瘸一拐的走進來。
「哎,你倆…;…;」老土本來一臉緊張,看到我倆似乎都沒事,又狐疑地說:「你倆沒挨揍?這咋回事啊?」
劉星衝著他做了個「噓」的動作,輕聲問:「現在幾點了?」
老土說:「快到吃飯時間了吧。你倆到底咋回事啊。」
我倆把事情說了一遍,老土聽的一驚一乍,張著大嘴問我:「你,你和劉傑那孫子竟然扯上關係了?」
我嘿嘿笑起來:「咱們這次沒事,連過都不用記,劉哥說幫咱們壓下來。」說完又覺得不對啊,老土叫劉傑是孫子,我又叫劉傑是哥,這中間輩分差的大了啊。
我們和阿狗在食堂大打一架,又被保衛科叫去收拾了一頓的事情瞬間傳遍了整個高一年級。我和劉星沒辦法裝出老土那種逼真的疼痛模樣,只好躺在床上裝死。
吃飯這段時間人多嘴雜,我們怎麼也得做做樣子,不然傳出去畢竟對劉傑不好。所以我和劉星兩人重新躺下,大開著宿舍門。因為我的宿舍就在隔壁,就等著看兩邊宿舍的人誰先回來一個,就叫誰去幫忙打飯。
結果好死不死,錢快來先回來了。
錢快來自從發生「刷卡」事件後,雖然經過一番波折,將卡拿了回來,而且還獲得食堂的賠償——兩個雞蛋。但他仍然對食堂的刷卡器產生了極大懷疑和不信任。
所以他把卡里的錢花完之後,決定不再往裡面充錢,改用現金消費。而他的現金又在宿舍柜子里當寶一樣鎖著,不肯裝在身上。於是每次到了吃飯時間,只能先回到宿舍,打開柜子,取出兩元錢,再鎖上柜子,才到食堂吃飯。
錢快來的身影從老土他們宿舍門口一閃而過,還是被眼尖的劉星看到了。
「錢快來!」
「啊?」錢快來退回來,站在宿舍門口,看著劉星。
「你進來。」劉星躺在床上,歪著腦袋。
自從劉星到我們宿舍扇了高小山一耳光後,王強他們就對劉星一幫人極其畏懼,但後來知道正是因為他們才能免交保護費後,又改成了敬畏。
錢快來走到劉星床邊,看看在一邊坐著的老土,又看看躺著的我。
「你們沒事吧?」錢快來還挺懂事。
老土掏出一張飯卡:「幫我們打三份炒麵,全帶回來吃。」
我連忙掏出飯卡:「用我的用我的!」這件事因我而起,不意思一下就說不過去了。
錢快來本來已經拿了老土的卡,又看著我也將卡伸了出來,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就愣在了那裡。
「你發什麼愣,快去啊!」老土有些不耐煩。其實他說話就是這個味道,並沒有真的生氣。
「哦,哦。」錢快來裝好老土的卡,起身就要走。
「我讓你用我的卡沒聽到啊?!」我有點急了,老土幫了我這麼大忙,還被劉傑狠揍了一頓,到頭來還得叫人家請吃飯,叫我怎麼過意的去?
錢快來又愣住了,走到我身邊,揶揄地看著我。估計打阿狗那事傳開以後,我也成了他們心中惹不得的凶神惡煞。
拜託我很和藹可親的好不好,和大家和睦相處,團結友愛啊!
我把卡塞到錢快來的手裡:「別廢話,快去!」
不過老土有個優勢就是,他能動,我不能動。老土一瘸一拐站起來,從錢快來手裡搶過我的那張飯卡,扔在了我床上,又把錢快來推到宿舍門口:「十分鐘以內,打不回來飯,老子弄死你。」老土又嚇唬人家。
錢快來聽了,跑的跟風一樣,瞬間就消失了。
「土哥。」我坐起來:「你這樣我多不好意思。」
老土白了我一眼:「你那點錢,留著吧,還有用。」
「什麼用?」我有些莫名其妙。
「剛才一直沒時間說。」老土又坐到我床邊,「雖然這事被劉傑壓下來了,但是阿狗他們的醫藥費咱們還得掏。」
「醫藥費?!」這時我才想起,阿狗被我在後腦勺開的那個口子,還有他那個小弟被我打飛的幾顆牙齒。
「那麼,大概需要多少錢?」我哆哆嗦嗦地問。
「一千塊。」老土拍著我的背:「這還是在人家沒有狠宰的情況下。阿狗頭上的傷口縫了幾針,他那個小弟還要補牙,無論如何,一千都不算多。」
這打架也太勞民傷財了,怪不得一般老百姓家不敢打,被人欺負了只能忍氣吞聲,要不然一不小心,自己攢的那點血汗錢全讓塌進去了!
一千,一千啊,竟然還不算多。要知道,我現在一個星期的生活費只有五十塊啊!
我需要不吃不喝二十個星期,也就是五個月,才能攢夠一千塊啊!我上哪弄去啊!
老子以後再也不打架了,誰打架誰他媽犢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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