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夫人拉過藍羽辭的手道:「羽辭,塵兒在感情上反應是很遲鈍的,別看他總是自命自己是風流才子,去那些地方,其實不過是貪玩而已,不是因為他是我的兒子我才幫他說話,而是因為他是我的兒子,我了解他,他從未在外面留夜,和那些女人在一起,不過是喝喝酒聊聊天,從未做過逾越的事,若是他敢和那種女人發生關係,以伯母的性子,早就揍的他不能人道了。
他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從未真的喜歡過哪個女人,也沒有和哪個女人在一起過,所以對女孩子並不是真的了解。
去到那種地方,那裡的女人肯定會對他言聽計從,想著法兒的取悅他,說他喜歡聽的話,所以他便覺得,女子就應該是那樣的,溫柔,聽話,知道夸男人,而遇到我們這種性格的女子,便不適應。
可能是我從小對他的管教太嚴格了,所以他才會想著找溫柔的女人。
那是因為他不曾真正的去喜歡一個女子,所以面對公主的感情,他沒有察覺到,特別是公主的性格又比較剛烈,即便是喜歡,也絕不會與他說,所以他才會感覺不到。
但伯母很看好你們,你與塵兒很像伯母與伯父當年的情況,一開始也是如此,見面就是鬥嘴吵架,可是後來,真正的愛上彼此,他會與外面的女人斷絕一切來往,將你寵上天。」說起丈夫,蕭夫人臉上難掩開心,幸福的笑容。
「真的嗎?伯母,快坐,咱們坐下來好好聊,羽辭好想聽伯母與伯父之間的愛情故事。」拉著蕭夫人在院中的亭子裡坐下,亭子裡有茶水點心,點著火爐,周圍有珠簾可遮擋住寒風,很暖和。
藍羽辭親自給蕭夫人倒了杯茶:「伯母先喝杯茶。」
「謝謝。」蕭夫人接過茶杯喝了口。
藍羽辭迫不及待的問道:「伯母,你和伯父是怎麼愛上彼此的。」
蕭夫人放下茶杯,向藍羽辭講述了自己與丈夫的相愛經歷:「伯母其實也是大戶人家的女兒,可從小因為對武功的熱愛,鬧著要學武功,父母給我找了江湖上一個很厲害的師父學武功,所以伯母從小是在江湖上長大的,十五歲學成之後才回到家中,然後家裡人給我安排了一樁親事,說我們很合適,我聽都沒聽便拒絕了,父母的態度卻很堅決。
無奈之下,我偷偷的溜走了,來了京城。
我的姐姐嫁到了京城,所以我來姐姐家小住,剛來到京城第一天,便遇到了你伯父,因為一場誤會相見,雖然後來誤會解釋清楚了,但對彼此的印象卻很不好,本以為散了之後,永遠不會再見面,可緣分有時就是這般奇妙,我的姐夫居然與你伯父是朋友,他經常去找姐夫玩,所以我們經常會見到,每次見面就開始吵架鬥嘴。
當時在彼此心中,認為彼此就是這個世上最討厭的人,可當經歷一些事情的時候,你才會發現,原來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兩人,兩顆心,早已走到了一起。
我遇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是右相了,當時朝中有人謀反,他幫皇上平亂,聽說他被叛軍圍困,當時我的這個心啊!不知怎的擔心的不行,本以為憑著自己對他的討厭,他出事,自己即便不會幸災樂禍,也應該不會有任何反應,可當真的走到那一步的時候,才知道他在自己心中,生命中已經落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想到他會出事,心便好難過,好痛。
於是當時我瞞著姐姐跑去找他,看到他一人孤軍奮戰時,很心疼,立刻飛過去幫他。
看到我出現,他很意外,當時我們什麼都沒說,齊心協力抵禦叛軍,然後皇上的援軍到了,叛軍被剿滅,我們平安無事。
在他去關心將士們的時候,我偷偷的離開了,發現自己可能愛上了他之後,我有些慌亂,因為我知道他是討厭我的,所以我連夜便離開了京城,回了家。
聽別人說忘記一個人最好的辦法便是開始一段新的感情,回到家之後,我同意了父母說的婚事,父母本還對我偷偷溜走之事生氣,見我回來後想通了,便原諒了我。
於是我便安心的待在府中,等著父母給安排的婚事,說實話,那些日子真的不好過,因為心裡有了別人,想到嫁給另一個男人,心裡很難過。
可是一廂情願的感情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每天為了不讓自己想起他,每天除了吃飯睡覺便是練武,讓自己很累很累,無暇去想他。
一轉眼過去了半個月,沒有他的消息,他也沒有追來,自己心裡便知道,他心裡是沒有自己的,其實剛回來的時候,心裡還在期盼著,他是不是也喜歡上了自己,或許他會追來,以他的條件,若是向父母提親,父母定會答應的,可是他卻沒有來,我很失望。
直到一個月後,父母說我的未婚夫來提親了,我的心徹底的涼了,帶著失落去廳堂見所謂的未婚夫,可是到了前廳之後,看到廳堂里坐著的人,我愣住了,我沒想到居然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當時我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母親說他便是姐姐姐夫給我介紹的未來的夫君,當時我很排斥這段婚事,所以父母與我說的時候,我根本就沒聽,只聽他們說,男方很有本事,是京城人士,年輕有為,聽到這些之後我便拒絕了,然後沒有再聽下去,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他。
當時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竟轉身離開了。
父母見狀,有些生氣,覺得我不懂事,這麼好的親事居然看不上,覺得我是在江湖上跑野了,而且之前明明答應了,現在人來了,我又走了,父親剛要派人去將我叫回來,他便主動說單獨與我聊聊。
父母見他對這門婚事很滿意,便同意了。
單獨見面之後,我竟不知要與他說什麼,以前一見面就鬥嘴吵架,當不鬥嘴吵架的時候,竟沒有話說。
他看著我,嘴角帶著笑容一步步朝我走來,他說,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討厭我,覺得我與別的女子格格不入,是個沒有規矩的女子,而且伶牙俐齒脾氣又不好,不是他喜歡的類型,可是那晚,當我單槍匹馬去找他,去救他的時候,那一刻,他知道,我就是他這輩子要娶的女人,不是因為我過去找他讓他感動,而是在那之前,他以為自己要死了,他心裡,腦海里想的人都是我,那一刻他才清楚的知道,原來他早已愛上我,只是每次見面爭吵,讓自己忽略了對我的愛,每次去姐夫家,很多時候都是小事,不需要親自過去,可自己卻非要親自過去,而且還都選在我會在府中的時候。
當時姐夫便打趣他說,他喜歡我,他還不信,還說姐夫是在開玩笑,永遠不可能有那麼一天。
一開始姐夫與他說過與我的婚事,他一口便回絕了,但他的父母卻很滿意,非要讓他娶,他不同意,所以在姐夫家見到我的時候,他很牴觸我,處處看我不順眼,越是別人說我們般配,他越討厭我。
甚至覺得我突然跑去京城,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可是當緣分真的來的時候,是擋不住的,於是我們知道了彼此的婚事後,便成親了,成親後,過的很幸福。
不管他以前如何欺負我,與我鬥嘴吵架,成親後像是變了一個人,再也不去那些地方了,一直都很寵我,順著我,我很幸福,很快樂,我嫁對了人,
所以不到最後,不要輕易放棄,有時看著不喜歡,不一定是真的不喜歡,有可能是沒有看清彼此的心。」
藍羽辭聽了蕭夫人的講述後,一臉的羨慕:「伯父伯母的愛情好美啊!」
本來他已經對蕭墨塵放棄了,覺得那個男人不可能會喜歡他,可是聽了伯母的講述後,她心裡突然又燃起了希望。
看向蕭夫人詢問:「伯母,若是女子追男子,在你們傲岳國,是不是會認為這個女人不檢點,太不正經,傷風敗俗?」
「誰說的?別人怎麼看我不知道,反正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傷風敗俗的,而且我會覺得這個女子很迷人,敢主動追求自己喜歡的男人,有膽量,有主見,有想法,很讓人佩服。」蕭夫人讚美道,當年她也就是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喜歡蕭墨塵的父親,若是一開始見到他便知道自己喜歡他,一定會主動追他的,雖然出身在官宦世家,是千金小姐,但因從小在江湖上長大,所以有江湖兒女的灑脫和不羈,自然贊同藍羽辭的這個做法。
「真的嗎?那如果我主動追求右相,伯母不會因此討厭羽辭?」藍羽辭擔心的問。
蕭夫人聽了,激動的一把拉過藍羽辭的手道:「若是那樣,伯母可就太開心了,墨塵那小子,就是欠收拾,你收拾他幾頓之後,伯母保證他老老實實的,若是你真能和墨塵成了,能成為伯母的兒媳,伯母一定會像女兒一樣疼你愛你,伯母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生個女兒。」
「我聽七王妃說右相有個妹妹叫多多。」之前在七王府聊起蕭墨塵的時候,洛顏兒說起她見蕭墨塵第一次鬧的烏龍時說過。
蕭夫人笑道:「那是他的堂妹,經常來看我們,和墨塵倒是兄妹情深,雖然伯母也很喜歡多多,可畢竟不是自己生的,多少還是挺遺憾的,這事說來還要怪你伯父,當年他看我懷墨塵那麼辛苦,孕吐的厲害,生的時候又那般痛苦,之後說什麼也不讓我再生一個孩子,所以我們二人便只有墨塵這一個孩子,若是能有個女兒就好了。」
「伯父對伯母真的很好。」藍羽辭很羨慕道。雖然父皇對母后很好,可是父皇后宮卻有很多女人,也有很多得寵的嬪妃,所以父皇對母后的愛並不是唯一,而蕭伯父對蕭伯母的感情卻是獨一無二的,唯一的。
「如果你和塵兒以後能在一起,伯母相信塵兒也會對你很好的。將來你們成親後,生個孫女,也好彌補一下我沒有女兒的遺憾。」蕭夫人笑著說道。
藍羽辭羞澀的喚道:「伯母,八字還沒一撇呢!」
「相遇就是緣分的開始,伯母相信你們有夫妻緣。」蕭夫人很看好二人。
「可是我覺得右相很討厭見到我,他對我是能避則避。」這是藍羽辭對蕭墨塵的感覺。
「伯母可以給你們製造見面的機會,今日伯母來便是有件事想與你說,伯母想請你過年的時候去我們蕭府,你一個人在這裡,過年的時候定會覺得很孤單,和伯母伯母,墨塵我們一起過年吧!」蕭夫人邀請道。
藍羽辭如實道:「岳皇陛下兩日前便已與羽辭說好,除夕夜讓羽辭去宮中參加宴會,只怕羽辭沒有辦法陪伯父伯母過年了。」
蕭夫人溫聲道:「沒關係,除夕夜你去宮裡參加宴會,初一是新年,你來我們蕭府,咱們一起共度新年。」
藍羽辭點點頭:「好,羽辭一定會去的。」
二人雖然不是一個國家的人,今天也只是第二次見面,但到一起之後,卻有聊不完的話。
夜幕降臨,七王府內,軍醫過來給百里御風檢查傷口。
百里御風給他看了白語琴給的藥之後,軍醫很震驚:「王爺,這藥是從哪裡得來的?屬下從未見過這種治療傷口的藥,很是神奇,裡面的藥材,屬下聞不出來是什麼藥,沒有見過這些藥。」
洛顏兒和百里御風相視一眼。
百里御風問:「你在軍中待了十幾年,見多了各種傷勢,治療傷口的藥也定見過很多,這些藥材你居然不知道?」
「屬下真的不知道這裡面的藥材,但看王爺的傷口,已經開始癒合了,足以說明這個藥真的很神奇,有奇效,剛才屬下幫王爺檢查了傷口,沒有任何的異常,脈相也都是正常的,說明藥沒有問題,只能說明這裡面的藥材都是稀有藥材,所以屬下才會沒有見過。」軍醫說道。
百里御風贊同的點點頭。
軍醫離開後,洛顏兒看向這瓶藥打趣道:「白語琴對你還真捨得,這麼好的藥都捨得拿出來送給你,可見對你是不一樣的,王爺,你要如何回報人家呀?要不就以身相許吧!」
「顏顏若是不喜歡本王用她的藥,本王這便命人還回去。」百里御風認真道,若是因為這件事讓她不高興,他情願不用。
洛顏兒笑了:「哎呀!給你開玩笑的,你這人幹嘛什麼事都這麼認真啊!既然她能製作出這一瓶,就一定還能製作出第二瓶,在我們看來這個珍貴難得,在她眼裡不見得如此珍貴。
而且這麼好的東西她主動送來的,我們不用白不用,有便宜不占那是傻子。」
百里御風被她的話逗笑了,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其實她心裡應該是介意的,可是又因為擔心自己的傷,所以希望自己用,能讓傷早點好起來,為了讓她心裡好受些,說道:「顏顏,雖然這藥是白語琴送來的,白用別人的東西咱們心裡也過意不去,明日你給白語琴準備一樣禮物送給她,就當這藥是咱們買她的,如此便不欠她的人情了。」
洛顏兒聽後立刻點頭:「好,這事就交給我吧!我一定會為白姑娘準備一份貴重的禮物,配得上她這藥的禮物。」
「好,顏顏看著辦。」百里御風覺得將這件事交給她,她才能真的釋懷。
「王爺,王妃娘娘,貴妃娘娘來了。」飛霜進來稟報。
洛顏兒立刻站起身,然後便見一身便裝的雪貴妃走了進來。
「母妃。」洛顏兒開心的走過去,拉住了雪貴妃的胳膊。
雪貴妃一臉擔心的問:「風兒休息了嗎?母妃不放心他的傷勢,來看看。」
「還沒有,母妃快進來。」帶雪貴妃走進內室。
百里御風見母親來了,坐起身行禮:「兒臣參見母妃。」
「你這孩子,怎麼起來了,你傷的可是胸口,要平躺下來休息,別扯到了傷口。」雪貴妃來到床沿坐下,趕忙讓兒子躺下。
洛顏兒扶著百里御風躺下來。
雪貴妃看著對自己如此恭敬的兒子,心裡聽不是滋味的,他都傷的這般重了,還要起身行禮,是把她這個母親當外人了。
「風兒,母妃是你的母親,現在沒有外人,你何必與母親這般見外呢!」
洛顏兒贊同道:「母妃說的沒錯,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這般客氣,母妃過來看你,那是心疼你,你坐起來行禮,萬一扯到了傷口,母親看著得多心疼啊!」
「顏兒說的沒錯,以後在母親面前,不必這般恭敬拘謹,母妃希望自己的孩子在自己面前能像普通人家的孩子那樣,與母親很親近。」雪貴妃期盼著兒子能與她親近些,心裡知道兒子與自己這般生疏都是自己造成的,可現在她想拉近與兒子的關係,大女兒嫁的遠,可能再也沒有辦法去彌補對她的虧欠,兒子現在在身邊,希望能儘量彌補。
百里御風點點頭:「好,兒臣知道了。」
看著兒子依舊恭敬的語氣,心中雖然難過,但也明白,得慢慢來,不能著急,兒子從小到大,與他在一起的時間太少了。
「風兒,你的傷勢如何了?還痛嗎?」雪貴妃看著兒子關心的問。
百里御風語氣溫和道:「不痛,剛才軍醫已經看過了,說傷口在癒合,過兩天便能好。」
雪貴妃聽了嘆口氣道:「你就不用安慰母妃了,聽你父皇說,傷口挺深的,怎麼可能幾天就癒合呢!」
洛顏兒幫著百里御風解釋:「母妃,風風說的是真的,我們府中有一位醫術了得的姑娘,她送給了風風一瓶很珍貴的藥,這個藥可以讓傷口很快癒合,剛才軍醫看過了,說傷口已經在癒合了。」
「真的?哪位姑娘的醫術這般了得,母妃得好好謝謝那位姑娘。」雪貴妃聽了很感興趣。
洛顏兒看向百里御風。
百里御風解釋道:「是兒臣請來的一位客人,在七王府小住幾日,這位客人的性格很古怪,不喜歡見外人,也不希望別人知道她在七王府,所以母妃還是別去打擾她了,兒臣和顏顏會好好謝謝她的。」
「既然如此,那母妃便不去打擾了,母妃希望風兒的傷能早點好起來,這樣母妃才能放心。」雪貴妃心疼道。
百里御風安慰道:「兒臣沒事,母妃不必擔心。就要過年了,鳳舞還沒有回來嗎?」不免有些擔心妹妹,這個妹妹就是太任性了,真的被寵壞了。
雪貴妃搖搖頭:「那孩子每次出去都會玩上一兩個月,只怕會過了年才會回來。不過不必擔心,從小她身邊便有兩名武功高強的影衛保護她,她自己都不知道,不是在危急關頭,影衛是不會現身的,就是怕她知道暗中有人保護她,更無法無天,這件事只有母妃與你父皇知道,你們現在知道了,也要保密,萬不可讓那丫頭知道,否則她出去就更膽大了。」
洛顏兒和百里御風相視一眼笑了,難怪父皇母妃不擔心她,原來暗中對她做了保護。
百里御風忍不住在心中感慨,這便是鳳舞與他和皇姐不同的地方,明明都是母妃生的,可是母妃對他與皇姐從小很冷淡,很嚴厲,但對鳳舞卻很寵愛,甚至是溺愛,會事事為她想的周全。
「影衛沒有傳來消息,便說明她一切都好,其實她現在不回來也好,過了年南華國太子就要來了,到時會從眾位公主或者郡主中選一個聯姻,你們的皇姐靈兒嫁的那麼遠,想見一面都不容易,母妃真的不能再讓鳳舞遠嫁,鳳舞的性子任性又倔強,若是嫁去了南華國,與南華國太子相處不來,又沒人幫她,也沒人勸她,一輩子就毀了。
所以出於母妃的私心,倒是希望她能晚回來一些日子,等聯姻的事定下來之後再回來。」或許有人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嫁給南華國太子,做太子妃,未來的一國之母,但她不希望女兒嫁那麼遠,她也不覺得做皇后有多好,坐在那個高位上,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你,看著你,隨時可能都會有危險,女孩子,嫁的近一些,可經常看到,找個知道心疼自己的男人,快樂幸福的過一生便可,她對女兒沒有寄那麼大的希望。
洛顏兒安慰道:「母妃不必擔心,鳳舞可是你和父皇的心頭肉,想必南華國太子也不會如此不識好歹的非要娶鳳舞,父皇也一定捨不得。」
「不選中鳳舞自然是最好的。」
雪貴妃待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洛顏兒親自將雪貴妃送走之後,回到百里御風的房間,看向他勸說道:「其實母妃很關心你,你對母妃應該親切些。」
「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親切,我從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對父母恭敬,不可在父母面前放肆,我也一直都是這麼做的,突然讓我與她親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百里御風語氣很淡然。
洛顏兒看著他猜測道:「你——心中是不是對母妃有不滿或者怨恨?」
「我的確怨恨過她,小時候她對我和皇姐很冷漠,好像很討厭我們,我一直在告訴自己,母妃不是討厭我們,只是對我們嚴厲,是為我們好,可是有一次,我和皇姐無意間聽到母妃說,她這輩子最後悔的事便是生了我和皇姐,我不知母妃為何會那麼說,但當時我和皇姐聽到那話很傷心,可這件事我和皇姐沒有與任何人說,一直只有我們二人知道,所以從那以後,為了證明給她看,我們很出色,生下我們不是她的累贅而是她的驕傲,我們努力的讓自己變得優秀,可母妃對我們依舊很冷漠,直到十二歲那年,母妃對我們的態度才發生的改變,可能是看到了我們的優秀,我當時打了勝仗,讓她臉上有光吧!所以她的態度才有了改變,這些年,我一直告訴自己,母妃不是討厭我們,只是在激勵我們,或許母妃知道我們在暗中,可是內心深處卻知道,那些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我一直想遺忘掉那句話,可是越想忘記,越難以忘記。」百里御風苦澀一笑道。
洛顏兒聽了很心疼:「難怪你的性格這般的冷漠沉穩,或許母妃並不是有意說那句話吧!或許有別的原因呢!感覺母妃不是那種不會疼愛自己孩子的母親,她現在真的很關心你,很想與你拉近關係。」
「或許是因為覺得小時候虧欠我們,所以才會想著彌補,可是童年已經過去了,就因為那句話,讓我和皇姐的童年過的很沉重,如今即便是彌補,真的還能彌補得了嗎?皇姐已經遠嫁,想見一面都難,還如何彌補。」百里御風清冷道。
「或許母妃當年也有苦衷吧!有時間,你們應該坐下來好好聊聊,將這件事說開。」洛顏兒覺得家人之間就應該好好溝通,不能因為一句話就認定自己的母親討厭自己,若不是有原因,沒有那個父母會討厭自己的孩子。
「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我們已經長大了,過去的事便過去吧!我儘量讓自己忘記那句話,好好的孝順她,但至於她說的,親近些,只怕很難做到,畢竟疏離了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百里御風伸手撫摸了下她的小臉,很羨慕她的家,一家人和和氣氣的在一起,可以暢所欲言的說話,那才是家的模樣。
不過從小生在皇室,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會擁有那樣的家庭。
洛顏兒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說,畢竟她不知道雪貴妃之前與兒女是怎麼樣的情況,只能轉移話題:「風風,夜深了,你早點休息吧!」
百里御風看著她要求道:「今晚顏顏就留宿在這裡吧!」
「不行,我睡覺不老實,會碰到你的傷口的。」洛顏兒怕自己會對他的傷造成二次傷害。
百里御風卻淡笑道:「沒事的,本王會小心的。」
「睡著了如何小心啊?」洛顏兒問。
百里御風壞壞一笑道:「本王可以點了顏顏的穴。」
「你敢,從我們成親到現在,你點了我多少次穴了,再敢點我的穴,信不信我給你翻臉?」洛顏兒威脅道。
百里御風笑了:「這個床很大,顏顏不會碰到本王的,顏顏不必擔心。」
洛顏兒見他眸中盛滿期待,不忍拒絕,點點頭道:「那好吧!」
百里御風見她答應了,很開心。
洛顏兒小心翼翼的躺到他身邊,儘量與他保持一些距離,以免碰到他的傷口。
左相府
左相府的人都休息之後,洛文博卻悄悄去了書房,書房內有名黑衣人等著他呢!
「參見左相。」黑衣人恭敬的行禮。
「不必多禮,本相與你說一下今晚的計劃。」洛文博與黑衣人在書房裡密謀。
書房外,有個身影悄悄的靠近,想聽清裡面人的對話,悄悄來到後窗,貼近窗戶,想聽清楚裡面的人說了什麼。
「你多帶上一些人,一定要保證這次的計劃萬無一失,萬不可留下任何的破綻,更不能讓九王和十一王爺知道此事,給他們留下證據。」洛文博慎重的交待道。
黑衣人恭敬道:「左相放心,我們一定會小心的,絕對會成功完成皇后娘娘和左相交待的任務,讓七王爺引起民憤,連皇上都救不了他。」
洛文博滿意的點點頭。
就在洛文淵轉身要走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地上的一盆花。
「砰!」的一聲,在寂靜的深夜顯得特別的明顯。
「什麼人?」
黑衣人和洛文博立刻朝後窗跑去。
打開後窗,沒看到有人。
「喵,喵——」然後便聽到有貓在叫。
洛文博鬆口氣道:「應該是夜貓,你們快去行動,免得節外生枝。」
「是!」黑衣人立刻離開了。
洛文博不安心,又往外看了看,沒有發現人影,才放心的將窗戶放下。
而此時,躲在一旁柱子後的兩個身影悄悄走出來,快速離開這裡。
來到太師府之後,洛文淵看向剛才救自己的人:「多謝右相大人出手相救,不過這麼晚了,右相怎麼會來左相府?」剛才不小心碰倒花盆之後,他很驚慌,正不知所措時,一個黑影突然出現,快速帶著他躲到了一旁的大柱子後面,才讓他僥倖躲過一劫。
「七王爺擔心皇后和左相會利用這件事,再出手,所以派我晚上來打探一下,結果剛到,便看到太師差點被他們發現的一幕。」蕭墨塵如實說。
「我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他們今晚要傷害無辜百姓。」洛文淵將自己聽到的快速說給蕭墨塵聽。
蕭墨塵聽後氣憤道:「皇后和右相簡直沒人性,居然又要對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出手,我這便帶人過去。」
「右相快去吧!」洛文淵催促道,不希望再有無辜百姓被傷害。
「太師要小心。」蕭墨塵囑咐道。
「右相放心,已經到了太師府,我已經安全了。」洛文淵道。
蕭墨塵微頷首,縱身一躍,消失在了黑夜中。
洛文淵想到剛才的事,依舊心有餘悸,剛才若真被兄長發現,只怕自己在劫難逃,今晚才知道,兄長有多可怕,以前還總覺得,即便現在二人道不同了,他也會顧及兄弟之情,不會做傷害自己的事,今日之後,他相信,若是自己真的阻礙了他的事,他定會對自己下毒手的。
沒想到自己一直以來敬重的兄長,竟是這般心狠手辣之人,或許自己之前也無意中聽他的話做了很多傷害無辜之人的事。
兄長對皇后的心思,他知道,本以為皇后嫁給皇上之後,他便死心了,安心的做一個臣子,沒想到這些年來,他一直在暗中幫皇后做事,還做了那麼多喪盡天良之事,真的讓人很氣憤,很不齒。
洛文淵回到住處,趙玉琴看他回來了,立刻迎了過去:「夫君,你去哪裡了?」
「我就到院子裡隨便走走,今晚我出去的事,莫要與任何人說。」洛文淵交待道,以免大哥懷疑。
趙玉琴點點頭,見丈夫的臉色不太好,擔心的詢問:「夫君,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還是出了什麼事?你的臉色不太好。」
洛文淵將妻子擁入懷中溫聲道:「我沒事,可能是剛才在外面待得有些久了,天氣太冷,所以顯得臉色不太好。」
「以後晚上別出去了,現在京城裡也不太平,你又不會武功,萬一遇到不軌之人怎麼辦。雖然在府中,但那些人武功高強,可以去到任何府邸,沒有抓到幕後之人,沒有武功的人,晚上都不敢輕易出門,宸兒和陽兒現在也不在府中,若是真有什麼事,只怕我們府中的守衛也抵不過那些壞人。」趙玉琴不放心道。
洛文淵點點頭:「好,我聽夫人的。」夫人,你可知,京城的這些恐慌和內亂都是大哥和皇后一手造成的,幸好宸兒和陽兒離開京城去了邊關,否則——真的擔心大哥會對他們下毒手,現在他只希望大哥莫要因為對自己和七王爺的不滿,而派人去邊關傷害宸兒和陽兒,在軍營製造恐慌。
現在的大哥,他相信他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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