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牧和穆山,切磋的最終結果,則以平手結束。
於是乎,這一消息很快傳說開來,立馬引來大量劍機閣弟子。無論牽牛星人,亦還是織女星人。趁著劍機台沒有被修復,人人都想從中參悟到一些奧義。
道牧身體異於常人,瀕死的重傷,一天就已經痊癒。道牧以探望重傷者的名義,前來探望被白布條捆成粽子的穆山。
「表哥,你真的很強。若你再升一個小境界,定是我慘敗無疑。」道牧站在床邊俯視穆山,雙手環抱在胸。
「我認為反擊式,爐火純青的地步,該是能夠反彈一切攻伐。表哥你修為才中階天境,提升空間實在太大太大……」道牧像是在真心給穆山分析,他的神情嚴謹且又認真,絲毫沒有任何諷刺的意思。
可是,從讓人感覺那裡有些不對勁。
細觀這情形,一個躺著,只有眼睛能動,只能聽只能看,不能說。細看這架勢,一個痊癒恢復狀態巔峰,誇誇其談。
穆山心中那個氣,氣得眼珠瞪大如金魚眼。然而,他卻又說不出話來,只能幹瞪眼。
道牧只當是穆山很驚訝,自己有這樣的見解。於是道牧興致盎然地,將自己從和穆山戰鬥中,那裡學來的反擊式,給穆山又談談自己對反擊式的一些獨到見解。
「嗯哼!嗯哼哼……哼唧唧……」穆山又不能講話,靈識又全無,可真是把他憋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噗,一聲響屁,臭如發酵的茅坑。黃褐色氣體自綁帶溢出,黃色液體把繃帶浸濕。
道牧嘴角抽搐,皺了皺鼻子,憋氣道,「表哥,歡迎你痊癒之後,來謫仙封地尋我論道切磋。」說完,道牧對穆山豎起一個大拇指,轉頭就離開。
眼看道牧這個讓人無比討厭的傢伙,總算離開,穆山卻又清晰聽見道牧與穆婉晴的對話。
「表姐,表哥平時都這個樣子嗎?」道牧亦是如常,聲音不冷不淡。
「有時就這樣,無論心智,還是道德水準,都像個五六歲小孩。」穆婉晴絲毫沒有幫穆山講話,反而還在便宜表弟面前,損自己親弟弟。
「難道……這是使用反擊式過度的一個後遺症?!」道牧的語氣總算有變化,帶著疑惑與顫音。
此刻,躺在床上不等動彈的穆山,都已經能夠想到道牧此刻的心情。就像當初大家從極樂劍土回來,一起跪祠堂,道牧那腹黑的表情恁般,此刻道牧一定是小人得志的模樣!
「看來,我還是不繼續參悟反擊式好了,好害怕那天給震得痴呆癲狂。」
「這是大山本身性格的原因,跟這劍式無任何關係。不過,話說回來,阿道,是你強,還是大山更強?」
「表哥很強,林凜絕不是他的對手,不過表哥還欠缺一點火後。」
「阿道,你說話還是那麼謙虛婉轉。」
「別人都這麼說,也都以此為缺點,來諷刺我。」
「……」
「啊呀呀……」穆山此時此刻的心情,那叫一個難受,五味雜陳。他寧願自己眼睛不好使,也不想像現在這樣,耳朵如此敏銳。
「師兄,別亂動!」
「濺到我們身上了!」
「……」
一時間,抱怨聲和嘔吐聲,此起彼伏。
隨後幾日,穆婉晴領著道牧瀏覽劍機閣。
其中不缺乏劍仙遺蹟,若能悟得一分半點劍仙的劍意,那可真是受益無窮。然而,好事怎麼可能全都落在道牧身上。
雖然有點眼饞,心中有點遺憾。但是道牧得到瀾彬的確信之後,還是毅然自遺蹟抽身,離開劍機閣。
劍坑。
道牧盤坐阿萌背上,抬頭仰望弈星仙劍。自然垂放膝蓋上的雙手,禁不住自行顫抖。回想當時,渾如噩夢一般,至今揮之不去。
若非並未有被修復的劍坑,無時不刻都在告訴道牧。當初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道牧還以為那真的是一場噩夢。
「如果沒有弈星仙劍的錘鍊,我的自愈能力沒那麼驚人吧。」
如今,莎皇災氣徹底融入道牧一身骨,給道牧的先天道體,又增添了無限的可能性。
現在能夠讓道牧明確曉得的好處,就是那可怖的自愈能力。這能力就跟沙漠塵暴,吞食天地一樣的霸道,毫無道理可講。
但是,道牧若要從骨中,喚出莎皇災氣,就跟敲骨吸髓一般無二,疼得讓道牧懷疑人生。不久前,道牧跟穆山切磋的時候,曾經幾度疼得昏厥。最終逼得道牧選擇放棄,這或許是道牧為此付出的最大代價。
「也就難怪,牧災人甚喜災氣貫身煉體。」想到這,道牧雙手攥成拳,壓在膝蓋上,僵直身體,讓雙手不要在顫抖,因為道牧真的覺得很丟人。「阿萌,我們登上劍柄看看。」聲音都有點嘶啞。
哞,阿萌應聲邁開小粗腿,踏著劍身漫步而上。
「魂不在體。」滅心牧劍驚疑,「脫離本體,怕不是轉世投胎墮紅塵去了?」滅心牧劍掙扎一下,自道牧的袖籠飛出,在劍身敲敲打打。
直至他們登上劍柄,「有意思,有意思……」滅心牧劍這才飛回道牧的袖籠。
原來,滅心牧劍以氣機推演出,弈星仙劍的神靈的確轉世投胎去了。
轉生者還來過這裡,只是無法推演確切時間。也不知道,轉生者是否已經覺醒。還是說來到這裡,只是他的一個偶然。
接著滅心牧劍又開始罵罵咧咧,將劍古罵上三四遍,罵得一文不值。接著又開始罵道牧,喋喋不休。其憤怒的核心,都是劍古和道牧,耗不節制的隨意揮霍他好不容易恢復的生氣。
當道牧不勝其煩,於是開口問滅心牧劍,該如何讓滅心牧劍,能夠快速便捷的,恢復生氣的時候。
滅心牧劍卻突然安靜,沒有了任何聲息。又如一木製死物,靜靜躺在道牧袖籠之中
滅心牧劍這麼一罵,道牧迎風遠眺,心中有氣,跟著頭髮,一起風中凌亂。但是,心中之氣,很快也隨著風一起,吹向九霄雲外。
道牧自弈星仙劍上,縱身一躍,一道金烏虛影若有若無籠罩其身,御風疾馳。阿萌興奮得嗷嗷叫,與道牧並駕齊驅。
再次登臨半山石台,此處依然封死。道牧挖出的洞穴,再填充的時候,刻意留下暗紋。探出神識細探,就跟自己離去的時候,一模一樣。
「時空隧道任意門,與你出入牧劍山的方式有些類似。」滅心牧劍忽然又道,之前還跑跳如雷,也沒過多久,又恢復原本模樣,「時空隧道任意門是最初階超時空傳送方式,還需要法陣和大量的靈石配合。而你出入牧劍山的方式,是高階的超時空傳送方式。」
「這麼說,她們極有可能是仙人。」道牧雙手扶在石壁上,企圖找到白衣母女留下的一絲痕跡,「只是不知道,她們從哪個仙星傳送至此罷了?」
道牧本以為,滅心牧劍又要嘟噥幾句。若它生氣充足,定是能夠推演出白衣母女,來自哪個時空的彼岸。
誰知滅心牧劍,又沒了聲息。
道牧結合方才滅心牧劍的推演,猜測白衣母女其中一人,有可能是弈星仙劍的神靈轉生者。
若是如此,那該怎麼解釋,白衣仙子將災厄編年史灌入他的大腦?
若白衣母女沒有一個人,是弈星仙劍的神靈轉生者。那麼她們在的時候,為何弈星仙劍會發生異動。
既然白衣母女其中有一個人,是弈星仙劍的神靈轉生者,那麼她們為何不取回本體?
難道是因為封印弈星仙劍之人,不是她們現階段能夠觸怒的?
白衣母女究竟是什麼等階的仙人?
……
道牧被一連串的疑惑轟炸得頭皮發麻,「算了!」道牧猛地抽回雙手,喃喃自語,「若有夙緣,還怕以後無法再見?」
道牧躍上阿萌其背,拍拍阿萌腦袋,「阿萌,我們回家!」語氣充滿興奮與期待。
哞哞,阿萌能夠理解道牧的心情,她此刻亦是歸心似箭。
阿萌載著道牧,絲毫不聽道牧的勸阻。一路神行踏步,僅花一天一夜的時間,便回到家。
道牧還來不及觸物生情,感動流涕。躍下阿萌的背以後,一把將正要撒野狂奔而去的阿萌困住。
在阿萌不解的目光中,道牧上下起手,靈識並用,將阿萌身體每個角落探查個遍。在發現沒有任何問題,道牧這才在萬分疑惑當中,將阿萌放開。
「去玩吧。」道牧話才落,阿萌猶如脫韁的野馬,已絕塵而去。
這一幕讓道牧久久沒有回過神來,看著阿萌消失的方向,道牧似乎想到阿萌,終將會離開自己的情景,難免有些哀傷湧上心頭。
帶著微微傷感的心情,道牧推倒現在的藤屋。用劍機閣伐來的靈楠木,按照父母以前建造的房屋模樣,重新建造一個嶄新的屋子。
家具內飾,自是不會像父母以前的模樣,畢竟那不符合道牧的性格。這一折騰,就是一整天,阿萌玩累了,回到家。道牧的新房建造,也已經收尾。
往後三天,道牧和阿萌噴走在境地各處,見證死亡沙漠比極泰來的可喜轉變。期間,道牧也不忘在邊界豎立幾塊界碑,謂之「道萌境地」
這天,道牧正在屋院四周耕種。阿萌時而來幫忙,時而來搗亂,時而去不遠處狂噴撒野。
正午時分,熱情的太陽高高掛在頭頂,明媚的陽光照得人眼花繚亂。
道牧的「道廬」自新建以來,迎來了第一批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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