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在阿富汗的戰地醫院裡,一個滿身是血,奄奄一息的特種兵被送到了牛中天的醫療隊,當時戰局混亂,醫療隊已經做出了撤離的準備,當時主要的醫療設備已經打包運上了飛機,剩下的醫療設施和藥品極為有限。
在缺少麻藥和手術設備的情況下,牛中天做了他能做的一切,但對方因為失血過多,傷口感染嚴重無法處理,的情況越來越糟,牛中天看得出他很痛苦,他不能再繼續下去了,這個人註定是無法救活的。
而這個時候,槍炮的聲音越來越近,他們所處的區域眼看就要被塔利班武裝分子占領,如果再不走,面臨的可不單單是戰火的危險,還有可能被俘,受到非人的虐待。
上面已經下令立即撤離,但這個傷員別說走動,坐都坐不起來。
牛中天只有兩個選擇,扔下這名傷員,立刻撤離,或者留下來,和他一起面對死亡。
牛中天是個有點優柔寡斷的人,隨著槍聲越來越近,他手裡的手術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可是他的大腦早已是一片空白了,手裡完全是多年從醫經驗的條件反射,他只不停地告訴自己,一定要把這個人救下來。
這個時候,一名特種兵隊員闖進行軍帳里:「快走,來不及了!」說完他拉住牛中天就要往外跑,牛中天看著床上奄奄一息的傷員,一咬牙,直接將對方背了起來。
來接應牛中天的特種兵一時之間氣得說不出話:「咱們倆都未必跑得出去,還拖著個來路不明的傷兵,沒準這些塔利班的恐怖分子就是這小子引來的呢!」
牛中天知道,這名受傷的特種兵身上有太多的疑點,他沒有吊牌,沒有編號,更沒人知道他到底是在執行什麼任務,獨自一人,從阿富汗的荒漠跑過來,而傷勢更是觸目驚心,沒人知道他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
即便如此,牛中天心裡還是有個聲音在腦海深處迴蕩,他無論如何不能放棄這個傷員。
牛中天當時的要比現在胖上不少,有一張嬰兒肥的圓臉,但背起傷員穿梭在槍林彈雨之中,依然不是一件容易事。
這個時候,塔利班的恐怖分子已經接近他們駐紮的營地,在十幾米外發生了激烈了交火,接應他的特種兵深深嘆了一口氣,掏出自己的手槍放在牛中天手裡:「我去給你打掩護,你向北跑,趕不上救援就一直跑,別回頭,前面不遠就是安達拉布,那裡有一支政府軍,記住,不要回頭。」
牛中天點點頭,他背著傷員撒開腿不停地跑,可是沒過多久,就聽見後面的槍聲漸漸減弱,耳邊只剩下了風聲在不停地咆哮,而自己背上的傷員仿佛像一座大山,壓得他再也走不動了。
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在牛中天身後響起,兩個塔利班的恐怖分子追了上來,他們嘴裡說著普什圖語,牛中天一個字都聽不懂,可這個時候一顆子彈從他的耳邊滑過,牛中天猛地向前撲,一頭扎在地上,吃了一嘴的砂子,緊接著又是兩槍,子彈彈起的沙塵在他身邊兩側綻放。
牛中天當時也不知道拿來的勇氣,他把傷員甩在一邊,破口大罵:「我擦你們大爺的!連老子都干打!我要你們的命!」他伸手去掏特種兵給自己的槍,可一掏,沒了,槍居然不見了。
緊接著又是兩聲槍響,兩名追趕上來的恐怖分子應聲而倒,被當場擊斃。
只見那名傷員一隻手支撐著他血肉模糊的軀體,另一隻手穩穩地握住了手槍,然後他歪過頭,看著牛中天咧嘴一笑,用沙啞的嗓子說:「你看病還成,玩槍嘛,永遠玩不過我。」然後他再次昏死了過去。
之後牛中天很幸運地趕上了救援部隊,安全地返回了國內,到這個時候他才知道,他救起的這名傷員有一個曾讓恐怖分子聞風喪膽的代號——夜魔。
夜魔,牛中天看著自己對面的少年,不可能,夜魔已經死了,一周之前自己得到了夜魔犧牲的消息,這個消息的來源十分可靠,而且眼前這少年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夜魔就算化成灰,和成泥,重寫捏,也絕對捏不成這麼個俊俏的模樣。
「你是誰?」牛中天再次問:「你它麼到底是誰?」牛中天的聲音有些歇斯底里了。
「是我。」王浩宇看著滿臉激動的牛中天,心裡竟然有了一絲愧疚。
從阿富汗回來,牛中天負責了自己全部的康健治療,這個包子臉的男人有時候比女人還心細,兩個人共同經歷過生死,自然有了不可言喻的默契,肉包子這外號也是王浩宇給牛中天起的。
只是王浩宇從醫院出來,重新回到特種兵部隊之後就再也沒見過牛中天,有的時候,他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也會想,這次任務結束一定要去找肉包子好好喝一頓,只可惜這個想法一直都沒有實現。
牛中天雙腿一軟,噗通一聲坐在了地上,像看見鬼一樣死死盯著王浩宇。
牛中天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差點被你小子糊弄了,你到底是誰?」
「我都說了,是我,是我,那個偷摸用你手機給你女朋友發簡訊,給你倆攪合分手的了人,那個跟你打牌作弊,贏完你錢轉身就跑的人,那個拉你去偷看小護士換衣服,然後第一時間出賣你的人,更是那個你用盡權利救回來,卻始終欠你一頓酒的人。」
牛中天瞪著王浩宇,眼淚稀里嘩啦地往下流:「你個大傻比,不是死了麼,怎麼沒死透呢!你大爺的,老天爺真不開眼!你大爺的,你怎麼變成這麼一個熊樣了,去韓國整容了啊,怎麼整的跟旁邊洗浴中心搓澡的小白臉一樣。」
「老牛,你這一天不損我渾身就痒痒吧。」王浩宇給了牛中天一拳。
「不過你咋知道我在這兒的呢?」
「你忘了老子是幹什麼的了,這點小情報我還搞不到,就別在隊伍里混了。我知道你兩年前突然離開了部隊,退伍之後也沒有去地方的醫院,而是來這兒當了獸醫。」王浩宇掏出一盒煙,遞給牛中天一根:「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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