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仰著頭,手臂肌肉線條明顯,正在束起散落的頭髮,鼻骨上那顆紅色的痣散發著冷調的光芒。
從許肆這個角度看去。
只能看見他側面垂落的眼睛,看不清面上是什麼情緒。
拳場不像地下城,沒有座椅,也沒有觀眾,除了偌大的八角籠外,四周都是一些專業的訓練器材。
許肆也沒有打擾他的興致,依靠在門邊,靜靜看著他的好身材不對,拳擊賽。
整理好頭髮後。
裴枕把肩上披著的衣服扯下來,扔出八角籠,很快有人走上來接住。
下一秒。
許肆瞳孔驟然縮起。
裴枕以極快的速度沖向了一個巨人,用手肘抵擋住巨人的攻擊後,雙手死死扼住巨人的拳頭,那幾根手指摁著巨人的手骨,頃刻間就能將人逼退。
巨人皺起眉頭,速度一點也不遲鈍,另一拳揮過來。
裴枕冷漠的歪了歪脖子。
那拳頭砸在鋼鐵上,凹進去一個洞。
許肆面色猛然蒼白,雙眼瞪圓,看著那陷下去的鐵塊,腦海里嗡嗡作響。
玩真的?
那一拳要是砸在人身上還能活嗎?
她心頭微跳,按下那抹擔憂,想說沒人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但這句話顯然沒有什麼說服力。
——裴枕他就愛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頭疼。
許肆皺著細眉,還沒想好要不要叫裴枕。
旁邊的黑獅走過來,給她遞了一瓶水:「大嫂,別擔心,老大有數。」
「謝謝。」
許肆接過水,冷清的臉龐還是有些擔憂,平靜又遲疑的繼續觀看。
就那麼一會兒的時間。
裴枕以很詭異的角度,抬腿掀翻了巨人,那隻纏滿繃帶的手,死死握住了巨人的喉嚨。
眼睛裡的菸灰似乎染上了偏執的血紅。
不免讓人懷疑,如果失去了控制力,他真的能徒手摁死眼前的人。
忽然。
他的指頭鬆了松,似乎感應到了一道擔憂的視線。
很陌生的感覺。
——從沒有人在八角籠外這樣看過他。
那些目光有鄙夷,有興奮,有崇拜,有喜悅,也有憎恨。
就是沒有過擔憂。
剛剛那種殺戮的感覺漸漸遠了,不用澆水,身上的那種熱,就一點點冷卻。
裴枕半邊臉抬起,倏然抬眼往視線來源處望去。
女人穿著棕色的大衣,逆著光倚靠在門邊,長發挽起,露出修長的天鵝頸,被燈光暈出一層潔白的光,模模糊糊摻雜著室外的霧氣,唇紅齒白,膚白如月。
他眼睛還是凶紅的。
唯一能看的清楚的,是女人那雙心疼的眼睛。
漂亮的讓他只能想到三個字。
——救世主。
他完全鬆開了牽制住巨人的手,緩緩直起了腰背。
餘光掃見女人手裡的藥瓶,彎了彎唇,十分懈怠的轉過身去,邁著緩慢的步伐,走到邊緣,朝籠外人要來了自己的大衣,披在左肩上。
耳邊傳來身後巨人的聲響。
許肆親眼看著巨人從地上撐著膝蓋爬起來,手指頭捏成拳,極速朝裴枕砸過去。
忍不住喊了一聲:「阿枕,躲。」
裴枕邪性的彎了彎唇,刻意的沒有躲避,把裸露的胳膊抵擋在臉上,另一隻手掌合著胳膊一起抵住巨人的拳頭。
嗓音很空,帶著絲絲縷縷的笑意:
「啊,小黑啊,真的很疼,不是說了嗎?別打臉。」
下一秒,他抬起腿。
將巨人一腳從八角籠中踢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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