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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裡,二哥要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一臉無奈的聽著電視機里傳來的聲音,心說傻哥這個愛看電視劇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怎麼跟那些農村老娘們似的.......
「小東北,昨晚上辦事辦得可以啊。」白寶國推開門走了進來,笑得就跟朵盛開的菊花似的:「幹得漂亮。」
「白寶哥來了啊,你先坐下歇會兒,大傻,給白寶哥倒水去!」
傻哥是昨晚上一戰中受傷最輕的人,他身上挨了兩刀,而且都劃得不深,用傻哥的話來說就跟被蚊子叮了差不多,還沒鄉里那群流氓用鋤頭砸得厲害。
聽見二哥招呼自己,傻哥點點頭,起身給白寶國倒了杯水。
一看白寶國接過水的時候,臉上充滿了警惕,傻哥笑著解釋了一句:「白寶哥,這次的水裡沒唾沫,你放心喝。」
白寶國氣得差點沒把水潑在傻哥臉上。
「昨晚上一戰成名啊,幹得漂亮。」白寶國不是一個喜歡誇獎人的混子,他通常都只愛聽別人夸自己,而不喜歡去誇別人。
但今天他看見二哥就忍不住了,硬是想多誇他幾句,媽的!這麼一個能幹的小弟就是自己找來的,能不高興嗎!
「昨晚上差點栽了,是大王爺救的我。」二哥沒有對昨晚上的事有所掩飾,該是自己的功勞就是自己的,該是別人的就是別人的,二哥分得很清楚。
「這事我知道,我欠他一次,但已經拿原來他欠我的人情還了。」白寶國笑了起來。
「啥人情啊?」傻哥好奇的問了一句。
白寶國哼哼的喝著水,一臉勝利感的說:「去年,他跟我鬥地主,欠了我二十,今兒我找他說不用還賬了,他說行。」
「我操。」二哥覺得自己真是看不透這些老混子了,媽的太神秘莫測了。
「昨天那歌舞廳我留給你了,那場子以後你跟大傻子負責,每個月的保護費收多少我不管,我只抽成百分之十。」白寶國說道。
二哥一愣,他雖然是鄉下孩子,可也知道百分之十是個什麼概念。
今兒一早吳師爺也來說過這事,他說那場子一個月交的錢是兩萬左右,這麼說自己跟傻哥一個月就能賺一萬八?
「好好干,有你們賺錢的時候。」白寶國拍了拍二哥的肩膀,離開了病房。
臨走前他還囑咐了一句,讓二哥小心點,指不定有道上的仇家來找他補刀,但傻哥的回答讓白寶國很安心。
「白寶哥你放心,有我保護我哥,他們來一個死一個。」傻哥這麼說。
或許有的人還不清楚,昨晚上在傻哥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被炸了的歌舞廳還能留給二哥?
在這裡我簡單的講講。
當二哥去追殺髒辮兒以後,傻哥那邊就打得很輕鬆了,對方的領頭人都跑了,剩下的人自然就都沒了戰意。
要麼跑路要麼丟傢伙搖白旗,可以說《福記》大克的臉就在一晚上丟光了。
隨後趕來支援的《福記》小弟們也頂不住氣勢如虹的傻哥,硬是人少打人多的把對方給打服氣了。
說實話,要是被二哥牽制住的小克他們趕到了歌舞廳那裡,傻哥很可能會栽在那兒,壓根就不會打得這麼輕鬆。
但可能是老天註定的緣故,小克這一大群人在見證了二哥辦死髒辮兒後,他們還真沒能及時趕過去,等最後他們過去的時候白寶國已經到場了,他正在一臉笑容的跟前來處理事務的警察聊天。
「喲,小克,帶這麼多人來幹嘛呢?」白寶國看見小克他們後,立馬就給身旁的警察說道:「看見沒,他們才是黑勢力團伙,我們只是保護場子的勇猛雷鋒,你可得法眼如炬啊。」
當時小克肺都快氣炸了,但愣是沒敢動手,畢竟警察在場,而且白寶國本人也帶了一大群人過去,打起來小克自己肯定是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在警察趕過去之前,白寶國本來是直接把場子用液化氣罐炸了消消氣的,可吳師爺卻攔住了他。
「這場子炸了太浪費,雖然離咱們遠不好守,但能給小東北他們一個鍛煉的機會。」吳師爺這麼跟白寶國說道:「他今晚上肯定成名了,讓他來守這裡,一能給咱們打名氣,二是能鍛煉鍛煉他自己,三是他能守住這個場子。」
「也是,有名氣還能打,敢來砸這個場子的人確實少。」白寶國點頭答應了下來。
就是這樣,那個歌舞廳被白寶國大發慈悲的留了下來,據說那裡的老闆在看見白寶國他們這一票人走後,當即就激動得哭了。
整件事就是這麼解決的,雙方加在一起死了十幾個,警察也多少抓了一些人回了局裡,走走過場讓民眾放心,大家覺得這結果都不錯,特別是白寶國。
他感覺自己賺大了。
俗話說人逢喜事精神爽,白寶國就是這樣,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找到了王慶山,說是要還他一個人情。
白寶國跟王慶山的見面可以用新聞聯播的話來形容。
雙方會面後,氣氛熱烈友好,互相向對方表示了親切的問候,在人情這個話題上雙方深入探討,然後達成了共識。
當然,各位也知道新聞的形容方式太文雅,現實一點大概是這樣。
在白寶國跟王慶山會面之後,雙方友好的點點頭,給對方打了個招呼,並且親切的互相問候了幾句。
「白寶國你怎麼還沒死啊?東勇伯沒弄死你?」
「哎呀你個老東北不死我怎麼能死呢?」
「我操你信不信我.......」
《東北幫》的七八個小弟們拼著命的拉住了喝醉酒的王慶山,生怕這個酒精上頭就不管不顧的大哥衝過去把白寶國剁了。
白寶國是什麼人?他怎麼說也是一個有輩分有地位的老前輩了。
對於王慶山這種粗魯的表現,他並沒有衝上去像往常那樣用拳頭說話,而是很文雅的坐在了一張椅子上,笑呵呵的指著王慶山的鼻子:「你他媽喝多了吧你?哎呀我操多大的人了還發脾氣,真不怕氣死你個孫子!」
別說是王慶山了,就是二哥來聽這話都想揍白寶國一頓。
媽的太嘲諷了。
最後,還是王慶山壓著脾氣,跟白寶國坐下來好好的談了半小時,最終達成共識。
「去年的錢你就甭還了。」
「媽的要不是你出老千我會賴你的賬?!」
「你抓住我出老千了嗎?」
「我操。」
「就這樣,咱們人情抵消了啊,媽的我堂口裡還忙著呢,像我這樣一秒鐘幾塊錢上下的人來陪你........」白寶國看見王慶山把菸灰缸拿了起來,急忙改口:「哎呀我先回去了,有點忙,下次再聊。」
走到王慶山他們賭檔門口的時候,白寶國忽然回頭罵了一句:「操,大清早不洗臉,眼裡全是眼屎,看得老子真噁心,你咋能這埋汰呢!」
他最後一句話還是模仿了王慶山的東北口,氣得王慶山差點沒追出來把白寶國的嘴給撕了。
毫不誇張的說,白寶國這麼多年被砍了無數次,其中有百分之九十都是因為他一張賤嘴惹出來的禍事。
「哥,你說那個王慶山.......」
「叫王哥,別叫人王慶山。」
「他昨天為啥救你啊?」
聽見傻哥的這問題,二哥也疑惑了起來,最後遲疑的給出了答案。
「按照昨晚上他的話來看.......好像是小克他們吵著他睡覺了.......再者都是東北老鄉他......」
說著說著,二哥發現傻哥正目不轉睛的盯著窗外,似乎是在看窗邊上花盆裡的蘭花。
「看啥呢?傻愣愣的.......」
「啊,我在賞花啊。」
「我操你瘋了吧?」
二哥被傻哥的回答嚇得臉都白了,心說這不會是大傻被人砍成真傻了吧?!就他這德行還賞花?!
「吳師爺經常這樣,賭檔外面的花盆都是他養的花。」傻哥頭也不回的說道:「我也想學學他,提高點檔次,總不能跟個傻子似的......」
「裝逼。」二哥很客觀的給出了自己的評價,然後翻身睡了過去。
幾分鐘後,二哥忽然一骨碌坐了起來,臉上滿是緊張的表情,看了看牆上掛著的日曆,又看了一下壁鐘上的時間。
「今天是九月一號?」
「是啊,九月一。」
「媽的我得出去一趟........差點就遲到了.......」二哥想都沒想,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把病號服脫了換上了自己的衣服,這過程中他的動作太大,疼得他一陣齜牙咧嘴。
傻哥疑惑的盯著二哥,問他,你是要去哪兒啊?
「還記得那個女學生不?」二哥穿好衣服,走到窗邊照了照小鏡子,滿意的點點頭:「她約我呢,那天喝完下午茶我們都說好了,九月一幫她搬寢室。」
「啥是搬寢室?」
「應該就是搬個住處吧.......好像她跟原來的寢室同學處得不太好.......」二哥不確定的說道:「我身上沒帶錢,你拿點給我,我直接打車過去。」
「大學離咱這兒也不遠啊,用不著打車吧,坐公交去唄。」傻哥疑惑的嘀咕著,二話不說就把兜里的錢全都拿了出來,丟給了二哥。
「你懂個屁。」二哥尷尬的瞪了他一眼。
傻哥想了一下,然後似乎是靈光一閃便想到了答案,隨即傻笑著對二哥說道:「呵呵,你想裝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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