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大軍從廄橋出發,於4月15日抵達坂戶,在坂戶城等候的,則是上杉家筆頭家老直江景綱和成政的家老樋口兼豐。
由於坂戶城代齋藤朝信已經被提拔為關東方面軍團長,坂戶城和上田一帶的領地,景虎姐有意將其轉封給佐佐成政。
故而,樋口兼豐亦從北條城趕來,開始接手上田一帶的事務。
回到領內,所有人都鬆了口氣,那些跟著齋藤朝信南下的農兵立刻就請求回家,這次出陣竟然長達一年的時間,他們連慶功宴也不要了,恨不得肋生雙翅,直接飛回家裡。
景虎姐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還發給了這些農兵一把把的錢,作為此次關東出陣的賞金。
上田一帶又變得熱熱鬧鬧的了,景虎姐此刻坐在坂戶城天守閣頂層(二層)的一個房間裡,卻多少顯得有些悶悶不樂。
景虎姐不開心,是因為對面坐著的那個男人,叫做佐佐成政。
從4月1日那天,成政拒絕了綾姬開始算,他和景虎姐已經有半個月沒有聊過了。
就算是成政從光秀那裡學來了大保健的核心科技,也沒能在10日前後幫助景虎姐緩解痛苦,因為兩人根本就是相互迴避,極少見面,就算見了,也是例行公事,完全聊不來。
今晚,景虎姐又把成政叫過來,當然是有事,但不清楚的……是公事,還是私事?
「不知主公召我何事?」
佐佐成政低著頭,遠遠地坐在景虎姐的對面。
「往前來點。」
景虎姐壓下心頭的不滿,勉強擠出了一個微笑。
「哈伊。」
成政雙手撐在榻榻米上往前挪了三厘米。
景虎姐閉上了眼睛,呼出一口氣來。
「再往前點。」
「哈伊。」
成政又往前挪了三厘米。
景虎姐也睜開了眼睛,聲音里有了不耐煩:
「不敢來是嗎?內藏助老爺不敢來的話,我可以過去。」
說罷,她站起身來,到成政身前僅一步之遙的地方坐下。
「還在生氣嗎?」
「屬下哪敢生主公的氣,只不過是想起自己的天真和幼稚,覺得可笑罷了。」
成政嘴上說著不生氣,但一張臉拉著,怎麼看也都是生氣的樣子。
「可笑?既然可笑的話,你笑一個給我看看。」
成政笑不出來。
沒有回應……只有沉默在蔓延。
直到遙遠的天際傳來一聲悶雷,雲層似乎迅速地移動過來,雷聲也愈來愈大,每一次雷聲之前的電閃,則是將對面的兩人都照得清清楚楚。
春雷滾滾,春雨淋漓。
景虎姐立起身來走到門外,感受著夜晚的涼風和零星的水滴,覺得煩悶的心緒頓時消解了許多。
她驀地想起兩年前的那個夏天,想起春日山城天守里的雷神短歌。
「雷神小動、刺雲雨零耶、君將留?」
景虎姐輕輕唱了出來。
枯坐著的佐佐成政眼中有了些神采,卻很快黯淡下去。
……他應該接下去嗎,他有資格接下去嗎?
……即使無風雨,我亦留此地嗎?
「雷神小動、雖不零、吾將留妹留者。」
不知不覺中道出了下半闕,成政還在猶豫著是否要接受她的安排,走廊上的景虎姐忽然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呀……快退回來,別著涼了。」
佐佐成政立刻起身快步到景虎姐身後把她拉了回來,武士服也順手脫下,披在了她的身上。
摸了摸景虎姐的肩頭,成政發現她的上衣竟已洇濕了大半,連忙去叫侍女,卻被她拉住。
儘管未有言語,但成政已感受到身後的熱切目光。
……她又在渴望著什麼呢?
「你是我的騎士,是這樣的吧。」
「哈伊。」
成政轉過身來,聲音里也滿是溫柔。
「你是喜歡我的,是這樣的吧。」
……她的聲音顫抖著。
「哈伊……喜歡,非常喜歡。」
這時,輝虎忽然張開手臂環住了成政的腰,抬起小腦袋,張開嘴輕輕地咬住了成政的唇。
一股熱流(米青蟲)直衝胸臆(上腦),佐佐成政的意識里一片空白,他能看到景虎姐輕輕闔上的眼瞼上顫抖的睫毛,也能看到她臉上那如痴如醉的神情。
……成政亦閉上了雙眼,忘情地擁吻著懷中的佳人。
似乎是一秒,又似乎是一年,兩人不約而同地睜開了眼睛。
佐佐成政的眼中已燃起了情.欲的火焰,但懷中的少女卻垂下頭,把小臉埋在成政的胸膛上……幼稚的佐佐成政,此刻絕不會明白少女心中的悲傷。
直到他伸手托住輝虎的臉頰,第一次看到輝虎淚眼朦朧的淒絕神色。
為何?
為何要這樣,為什麼哭?
佐佐成政雖不明所以,仍是溫柔地拭去輝虎臉上的淚滴,柔聲道:
「乖……不哭,我會陪著你的。」
「真的會永遠陪著我嗎……」
「真的,如果騙人的話,叫我天誅地滅,死無葬身——」
成政再次被輝虎堵住了嘴。
良久之後,輝虎喘息著道:
「為了我,就當是為了我,先迎娶姐姐,可以嗎?」
……又是那件事嗎。
佐佐成政心裡有些發悶,但此時輝虎如此懇求,他卻無法拒絕了。
「沒問題……聽你安排。」
不同於前兩次輝虎的主動索吻,這一次,佐佐成政抱著輝虎,發動了進攻。
在此時大展唇舌之利、對輝虎上下其手的他,絕不會想到自己輕而易舉給予的承諾,會在短短的時日內就被自己打破。
食言而肥,尤其對於女人,這似乎已經成了多情者的慣例,成了他們積重難返的惡習。
而佐佐成政……亦將如他親口賭咒的那樣,天誅地滅、死無葬身之地!
不知什麼時候,輝虎已經扔下了成政披在她身上的外套,又扔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在成政懷裡的她,時不時地被對方的鹹豬手給侵犯到,這讓輝虎既有期待,但更多的卻是恐懼。
淚水從她的眼中不住地湧出,成政卻已抱著她平放到榻榻米上,空出手來去解她的腰帶……
「很喜歡我的身體吧。」
輝虎帶著哭腔道。
佐佐成政一愣。
「很喜歡我的身體吧,沒關係……只要你喜歡,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輝虎的哭腔卻漸漸沒了,轉而是說不出的失望和心灰意冷。
「反正……你也跟他們一樣。」
「今天晚上,你可以隨便對我的身體做什麼下流事,只不過……佐佐成政,你要記得你的承諾,你要記得,我,不,愛,你!」
佐佐成政停下了動作,頹然癱坐在輝虎的身側。
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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