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威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夢,他已經很久沒有沉睡過了。他的夢裡,會有她嗎?
他坐在自己的臥室里,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藥香,他本來很討厭這種嗆人的味道,但時間久了也聞習慣了,還覺得這種味道能令他心靜。
浴室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他循著聲音找過去,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背影。她正在給他洗衣服呢,小件的、貼身的衣服都是手洗。他一直覺得她為他做這些事是天經地義的,年深日久,他對於她的悉心照顧早就無動於衷,可是現在,經過深刻反省,他知道自己錯得離譜。
身體不受自己的控制,他幾步走上前去,在背後猛地環住了她,這是他在現實生活中從沒做過的親密舉動。他的身體僵住了,她也一樣,手上的動作也停了。
「你幹什麼呀?」楊珞珈就像現實生活中的她一樣木訥羞澀,也正是因為如此,慕容威一直都覺得他們是絕配,最近他才發現,他對她實在是太殘忍了。
「珞珈,謝謝你!」慕容威以口說心。
「謝什麼?」楊珞珈輕笑著說。
「謝謝你對我那麼好。」慕容威把自己的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雙手緊緊摟著她的纖腰。
「我是你老婆,當然對你好。」她的聲音突然變了,變得尖酸而輕蔑。
慕容威像觸電一樣放開了懷中的女人,還立刻倒退了幾步,和她保持距離,女人緩緩轉過身來,臉上掛著不屑的冷笑:「你連人都認不清,真是沒用!」
「這是我的家,不歡迎你!」慕容威立刻對朱梓萱下了逐客令。
「這是你的夢,你想著我,我才會來呀!」朱梓萱獰笑著說,「你根本就不愛她,還總纏著她,有什麼意思?你和我才是同一類人!」
慕容威愣了,他沒辦法把朱梓萱趕出他的夢境,這裡比現實世界更加失控!
他疾步走出了自己的臥室,他不能容忍朱梓萱出現在那裡,沒想到,四周空間變換,他竟然來到了人聲鼎沸的江州會展中心。整座會展中心只有一座卡瑞的展台,這展台一點兒也不簡陋,就像現實世界中的法拉利展台一樣奢豪酷炫。
在寬闊華美的展台上,立著白日裡他見過的四個彩繪裸_模,他只是瞄過她們一眼而已,根本沒有細看,卻把她們的樣貌體態記得清清楚楚。在慕容威看來,那是四個只有中人之姿的女人,身材只能算是湊合,身上的彩繪也顯得粗鄙拙劣,簡直和賣肉的沒有區別!
可她們竟然會出現在他的夢裡,這令慕容威產生了強烈的失落,難道他和那些齷齪的男人沒有差別?為什麼這些令他作嘔的女人會入他的夢?
他別過臉去,不想再看,可就在這時,人群發出了一陣騷動,他看向舞台,發現那四個裸_模正向舞台一側閃避,大屏幕從中間裂開,楊珞珈步態優雅地走了出來。
慕容威深深地鬆了口氣,還好,她穿的是法拉利車模的衣服,如果她的穿著打扮和那幾個裸_模一樣,他真不知道醒過來該怎麼面對她!
忽然之間,世界變安靜了。所有那些抻脖瞪眼的看客都消失了,那四個搔首弄姿的裸_模也不見了,連舞台都煙消雲散,偌大的展館只剩下他和楊珞珈兩個人,她正在緩緩地向他走來,還邊走邊問:「白天沒看夠是不是?做夢也要看?她們都走了,你是不是很失望?」
「我根本就不想看到她們!」慕容威咬牙說道。
「假正經!那麼大的人,就不能正視自己的需求嗎?」楊珞珈嘲弄地說。
她在現實世界裡才不會那麼挑_逗他!眼下她正千嬌百媚地走向他,嘴角掛著甜美的微笑,身前的兩團白球有節奏地一跳一跳,她還伸手把高高的馬尾給解開了,潑墨般的長髮飄散開來,灑在她白潤的肩頭胸前,更增添了幾分魅_惑。
她離他越來越近,慕容威只覺得喉嚨十分乾渴,身上也很緊繃,那裡也不由自主地硬了……
慕容威醒過來的時候,身體的狀態也和夢裡一樣。他扭過頭,看到了搖曳的燭光,他動了動手臂,發現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才想起自己置身何處,原來他在盲人按摩店裡睡著了。他摸到了放在床頭的手機,竟然是早晨七點,他在這裡睡了一夜?!
屋裡沒有別人,他掙扎著坐起來,回憶起睡前的情形和整晚的亂夢,才理清了頭緒——她給他按摩太陽穴,他一覺睡了12個小時;他在夢裡想要抱她,還為她血脈賁張……
現在,她人在哪裡?
他翻開微信,看到了她的留言:我回去了,做個好夢!留言時間是昨夜十點。
慕容威走出房間去沖了個澡,換好衣服就去了前台,前台小妹正趴在那裡打盹,聽到有動靜,才迷迷糊糊地抬起頭來:「慕容先生,你醒了!」
「楊小姐呢?」慕容威明知故問。
「楊小姐等到十點,見你睡得很香,就叫我們別吵醒你,她給了我五百塊小費,讓我值個夜班。」小妹不好意思地笑笑,按摩店的營業時間是上午十點到夜裡十點,醫師們做一休一。
慕容威的心裡有點失落,她為什麼不留下來陪他?一想到她今天還有艱巨的工作,他的心中就釋然了一點。
此時,楊珞珈正坐在白卓宇的車上,她的氣色看上去相當不錯,眼中躍動著喜悅的光芒。
「你們和好了?」白卓宇眼睛不瞎。
「很多話都說開了。」楊珞珈輕鬆地笑笑。
「你要回到他身邊了?」白卓宇追問道。
「我和他之間,還隔著一個婚約。」楊珞珈的頭腦十分清醒。
「sergio是他送的?」白卓宇想要個答案。
「他沒主動說,我也不好深問。」楊珞珈說了真心話,「是不是他,其實沒那麼要緊。」
「如果真不是他,我會覺得安慰。」白卓宇苦笑著說道,「這世上原來還有比我更冤的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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