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蘿夫人飄然離開主帳,由於夢翔雲及時出現告知一切。雖然對於任何男人話都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可雲蘿夫人還是先一步讓愛女前往一處安全的所在。
這世間上沒有任何人或物能夠及得上愛女於自己心中得地位,也只有這樣才能夠讓自己的內心得以平靜一些。畢竟「香靈仙子」乃是自己與那個男人愛的結晶。
雖然那個男人今生今世也無法再陪伴在自己身邊,可對於他的一切念想都寄托在了愛女的身上。
司徒老爺子帶著皓月與月離二女匆匆趕來,雖然二女並不會武功,但在司徒老爺子保護之下,自然可保安然無恙毫髮未傷了。
三人不敢於雲蘿夫人面前造次,即便是在這激烈搏殺的亂陣中,也不忘恭敬行禮。
雲蘿夫人微一擺手,只是淡淡言語道:「老爺子,一切善後之事便全權交於你。龍訣與傲影的性命,便交由你處置吧。」
「老奴領命。」
司徒老爺子之所以顧忌龍訣與傲影,即便對於二人一直抱有懷疑之心。可由於他們畢竟是雲蘿夫人所授「入幕之賓」,若與夫人之命,他又如何敢造次行事。如今既得此令,他便可放手行事了。
不過在司徒老爺子心裡,此刻的放手行事未免為時已晚,「侍姬商隊」雖然仍能得以保存不至到覆滅的地步,可卻也是元氣大傷,短時內無法恢復如初了。
雲蘿夫人此時並不在意後面的事究竟會如何,只因適才的一幕,將她對於那個男人塵封多年的記憶又喚回到了腦海中……
「乒!」
一聲兵器互相撞擊的聲響。
當修羅清楚辨析到聲音之時,他本能的睜開了雙眼。原以為再沒有睜開眼的機會,也以為自己根本沒有可能繼續活下去。
修羅睜眼的瞬間,他欣然察覺自己依舊還活著,而不是像滿地的死屍般成為毫無知覺的冰冷所在。
修羅清楚的看到了一位全身罩在金甲之下的少女正立於自己的面前,也正是她阻止了兇惡將領舉劍欲砍殺無辜之舉。
金甲少女在剎那間將修羅從鬼門關前救回,卻將自己的後背完全暴露在敵人的面前。
這是個絕好的機會,雖然兇惡將領已失去了手中的武器,而轉瞬便逝的機會不容許他再去拾劍做出攻擊。
最好的選擇自然是那一雙肉拳,雖然不足以將對手一拳轟死,但賭上全力一擊的話,想要使得對手失去戰鬥力卻也足夠了。
兇惡將領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重拳轟擊,而他那若疾風般的拳速幾乎是在修羅睜眼看清眼前形式的同時,便不偏不倚的轟入金甲少女的後背心。
那僅僅是一對肉拳卻生生的將那原本堅硬的金色盔甲的背甲轟出了一個拳洞,並且直接擊打在金甲少女的背心上。
金甲少女只覺喉頭一甜,口中的液體便不由自主的噴吐而出。
那鮮紅的液體直接便噴撒在了與之面對面坐著的修羅臉上,那一股血腥的味道讓毫無準備的修羅措手不及。
由於受到了極重的攻擊,金甲少女手中的黃金劍已根本握不住了,直接從手中隨著她軟倒入修羅懷中的嬌軀一併滾落到了一邊。
兇惡將領一擊得逞之下,不禁仰天狂笑起來:「雲蘿,想不到你今天會敗於我手,此役真乃有神助也!」
金甲少女雲蘿慘澹一笑,此刻她甚至連從修羅懷中掙紮起身的力氣也失去了,否則業不會就這樣任由著自己的嬌軀軟躺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中。
「秦頡,枉你堂堂朝廷大將,身任江夏都尉,竟以如此卑鄙之法取勝。今日雲蘿身死,鬼魂也定要誅你報仇!」
雲蘿由於太過激動,一口鮮血又不住吐到了修羅胸前的衣襟上。
秦頡聳肩一笑道:「所謂成王敗寇便是如此吧。既是神要亡你雲蘿,那便是逆天改命也未必能救得了你!」言語間,秦頡已從身邊拾起了一柄長劍握於手中,步步緊逼道:「不要怪我心狠,要怪只怪你們是反叛朝廷的黃巾亂賊!張曼成此戰亦被本將親手斬殺,你既為黃巾殘將,定然要一併處死!」
修羅用手抹去了臉上部分的血污,即便再搞不清楚狀況,但以他的性子是絕不會袖手旁觀,更何況雲蘿又是因為救他才落得如此境地。
「堂堂七尺男兒,以偷襲的法子勝過一個女人,莫不覺得羞恥,現在還要殺人滅口嗎?」
秦頡不屑的瞟了一眼修羅,在他的眼裡修羅充其量不過只是個能夠被輕易殺死的平民百姓而已。
「小子,既是你死我亡的戰場,此處便早已無男女之分,更無正邪之辯,唯獨最終獲取勝利的人才是一切的主宰!
修羅並不會武功,在遇到戰亂波及前,他甚至連與人打架的機會也沒有。
但是不管出於什麼樣的原因,他是絕對不會做縮頭烏龜,更不會做那種任由捨命救助自己的女人在面前被殺而無動於衷。
如果說此刻秦頡想要殺的僅僅是他修羅一人,或許修羅會選擇放棄反抗拔腿就跑,只要是稍有理智的人也能夠清楚意識到死拼所帶來的唯一結果會是什麼。
可現在懷中那重傷而奄奄一息的人兒,那為了救下自己性命的少女還需要保護,即便明知不敵也要勇敢的拿起刀劍反抗。
修羅此刻只覺得熱血在瞬間沸騰了起來,就好似被那熊熊燃燒的烈火給燒開般。
沒有任何的恐懼,也沒有任何的畏懼。
修羅第一次拿住劍,甚至連他自己做夢也沒想到有朝一日會拿起劍與人進行一場你死我活的拼殺。
秦頡對於修羅異常的舉動倒是投來了一絲讚許的神色,他沒有想到區區一名逃亡的流民業有如此的勇氣。
且不論雙方實力的懸殊差距,即便是「黃巾軍」渠將級別的將領聞聽他的名號也會心驚膽寒,可眼前的這個不知死活的少年卻似要奮力相抗做垂死掙扎,如此的勇氣難道不值嘉許嗎?
「小子,你的勇氣我很讚賞,只可惜你今日便要與雲蘿一起斃命當場。不過,我會讓你死得毫無任何的痛苦!」
電光火石之間,就在修羅還在聞聽秦頡言語的瞬間,一道人影若疾風般閃掠而過,從不遠處的對面迅疾來到了修羅的面前。
當修羅猛然間警覺的時候,一記重拳已無聲無息的賞在了修羅的面頰之上。
修羅整個人被拳風轟飛了出去,原本想要緊握在手的黃金劍亦宣告脫手飛出。
整個人狼狽不堪的摔落到了一邊,並從屍堆上滾了下來。
秦頡並不在意去對付已重傷的雲蘿,此刻他眼中的對手只是修羅,所以他向著修羅緩步走來,每一步都似在宣判著修羅死前的倒計時。
修羅臉頰吃痛之下,但意識不斷提醒著他必須要重新站立起來,即便要敗也絕不能讓對手勝得如此輕鬆。
秦頡走下了屍堆,隨手將手中的長劍丟棄到了一邊,對付修羅這樣的不入流對手,劍只是多餘的殺人工具而已。
修羅面對著秦頡如此強大的對手步步緊逼,卻一反常態的相迎了上去,即便他的步伐已很是蹣跚了。
「好小子,我真是越來越讚賞你的勇氣了。沒有多餘的痛苦,下一拳便送你安詳的死去吧!」
秦頡已目露殺機,胸有成竹的模樣足以說明他此刻的決心。
修羅強忍著疼痛,腦海中不斷的回放著適才秦頡與雲蘿的戰鬥,還有便是秦頡適才對自己的那一記重拳。
「哼,有本事就來殺了我啊!你道我會向你跪地求饒嗎!」
「可惡,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成全你!」
秦頡又是同樣的招數,不過今次他卻是在身形移動的瞬間出拳了,看來他真的是想履行一擊必殺的承諾了。
修羅根本無法看清楚秦頡的攻擊,他所能做的便只是感覺了。
只有憑藉著感覺來閃避,若是失敗便是永遠的訣別,與生存機會的訣別。
修羅本能的閉上雙眼,以感覺來適應周圍的情況。
在秦頡看來,修羅更像是站著閉目等死。
修羅感覺到周圍一片黑暗,然而一個模糊的人影卻在緩慢的動作中漸漸成形,而人影所處的位置正是自己所處的正前方。
那人影揮舞著拳頭,就好似慢鏡頭重放般攻擊到了近前。
就是這個時候!
修羅猛然將蹲下了身體,並且將已蓄力待發的右拳向著人影的小腹揮擊而去。
秦頡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攻擊竟然會被閃避,雖然那並不是全力攻擊,但尋常的士兵是根本無從躲避的。
但更讓秦頡吃驚的是在躲避的瞬間,修羅竟然還向著自己的小腹揮出還擊性的一拳。
冷汗之下,秦頡忙改攻為閃,同時一記側身重踢正中修羅面門。
修羅再一次飛摔了出去,鼻孔中的溫熱物體毫無懸念的流了出來。
由於秦頡是臨陣變招,在攻擊的力量上還不足以致命,因而修羅雖受了傷卻還不至被殺。
雲蘿也萬萬沒有想到,一向不可一世的秦頡今日竟然無法輕鬆的將一名弱到感覺不到一絲力量的對手殺死,這是多麼出人意表的怪事。
更奇怪的不僅僅於此,就在秦頡的面前,那渾身是傷的修羅竟然在短時間內又掙扎著起身,他的一隻手無力的背在身後,恐怕是因為跌摔而骨折了吧。
就只是依靠這樣的身體,卻依舊不肯乖乖的等死,如此的勇氣實在叫秦頡難以置信。
秦頡似乎懷疑在修羅完全咽下最後一口氣的瞬間,他依舊會選擇無懼的站立起來,就這樣面對著對手。
雖然修羅只是被動挨打的一方,可那無形的氣勢卻讓秦頡有所顧忌了。
修羅嘴角揚起了一絲笑意,仿佛是在嘲笑秦頡的無能。
鮮血已讓修羅的眼前視線有些模糊不清了,劇痛讓意識不斷的在流逝,修羅自己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但是他清楚的明白,只要自己在此處倒下去的話,那麼雲蘿與自己的生命便完全畫上的句點。
「哈哈……咳咳……有本事,本事的話就再來一次……這一次就會要……要了你的命!」
修羅的言語有些不清了,不過秦頡卻是聽得一清二楚的。
秦頡的雙目幾乎噴射出了憤怒的火舌,這是**裸的蔑視,亦是**裸的挑釁。
他堂堂朝廷大將竟然會被區區一個逃亡的流民所蔑視,這讓他顏面何存,讓朝廷的顏面何存。
秦頡用近乎咆哮的聲音怒吼著:「臭小子,下一招就不會那麼走運了,受死吧!」
秦頡殺人的方式有千萬種,但強烈的自尊心驅使著他,更何況對手已經是個半殘廢的傢伙。
若是無法用承諾的方式像抹殺螞蟻般將修羅殺死,那麼即便修羅身死的話,也等同於某種意義上自己的失敗。
秦頡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醜事與失敗發生,這一擊便要讓這個賤民徹底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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