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松在旁邊守候著,並不說話。
風凱在宗笑的旁邊左轉右轉,似乎發現了什麼,時而低頭尋視,時而用手撥弄著地下的東西,大約過了約一柱香的時間,風凱這才抬起頭來。
「風掌門,可有什麼異常發現?」丁松問道。
「不是五光雷,也不是七煞烈焰!」風凱一字一句地說道。
「什麼意思?」丁松沒搞明白。
「我是說宗笑之死,不是死於五光雷,也不是死於七煞烈焰,而是死於其他一種極為厲害的手段之下!」
丁松沒有一點兒這方面的經驗,當然看不出這裡的貓膩,只能不解地問道:「這怎麼可能?除了薛文靜,這裡沒有別人,以薛文靜的手段,就算比宗笑強些,也強不了多少,五光雷是她唯一可能施展的手段,排除她之外,就是法陣中的七煞烈焰。再就不可能有其他人進來!」
風凱苦笑了一下說道:「我現在做上了掌門,最早是做陰宅出身,這裡面的門道我比別人看得都清,這也是我為什麼一定要自己進來的原因。死屍上的痕跡是騙不了人的,死人也會說話,他們說的還都是真話。」
「通幽?」丁松忽然想起這樣的一個法術,就是人死七天之內,魂靈尚在,陽世的人可以通過法術,與死去的鬼魂進行交流。
雖然他想到這裡,但馬上就把這個念頭消除了。
宗笑是死在七煞烈焰陣中的,七煞烈焰的強光就是凡人也承受不住,何況是鬼魂?宗笑早就魂飛魄散了,還怎麼可能通幽?
不過風凱說得如此肯定,想必是有他的辦法,就陰宅方向的知識,《雜卷》裡面雖然也有記載,但丁松卻沒多少機會用過,自然對此了解不多。
「我猜是姬無命下的手,她手上的那把扇子。若是用來傷人,可不必一定進到法陣中來。」丁松看過姬無命的錄像,這時說了出來。
「我也有這樣的想法,若真是她來動手。這個姬無命真是太厲害了,黃字門最高的高手也未必就是她的對手。」風凱說道。
「我看未必。」丁松沉吟了一下說道:「對付下手和對付上手是不一樣的,宗笑畢竟只是年輕一輩,若是姬無命真有這麼厲害對直接滅殺石掌門這樣的高手,她直接滅了黃字門或是搶了黃字門也就是了。何必費這一番周折?」
風凱點點頭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若是姬無命沒那麼大的本事,宗笑又是怎麼死的?這又是誰下的手?我們可都在閣樓上看著,根本沒有其他外人進來!」
丁松想了一下說道:「也許是她拿手中的扇子,指揮這裡的法陣?」
風凱搖搖頭說道:「這也不對,若是如此,宗笑身上的傷痕必然是七煞烈焰造成的,可你說又現在這裡的情況根本不是這樣,這裡面真有些讓人頭大!」
「以後再說吧,這裡不是議論這事的地方。你看這法陣的火焰已經越靠越近,再等一會兒,咱們就出不去了。」丁松指著外面的火焰說道。
風凱還想再看看這裡的情況,但情勢緊急,只好作罷。
兩人向外一出,這裡的情況又不一樣了。
「怎麼這裡的火勢越來越大,越來越熱?」風凱望著眼前的火勢問道。
「火焰本來就沒停過,天上的七煞星光一直向下照射,剛才不過是因為我把中間的部分機關破壞了,這才在中間地段安全了一陣。別的地方一直燒著七煞烈焰,當然是越來越熱!」丁松看著火勢,皺著眉頭說道。
「咱們怎麼樣?能出去不?」風凱這時候也有些慌了。
他和普通人不同,那也是風水大師。對法陣的理解比普通人強得多,但今天他碰到的這種七煞烈焰陣,卻是他今生頭一次見,而且這法陣中的火焰也遠比他以前碰到的火焰強得多,從火焰上面熾熱的程度就能感覺出來。
若是他早知道有這麼厲害的法陣,他很可能就選擇不進來了。
不止如此。他還看出來,丁松此時也有些驚疑,完全不象來的時候那麼輕鬆。
「是不是有很大難度?」風凱問道。
丁松苦笑了一下說道:「這個法陣是上古傳下來的,一經啟動,隨著進來的人自發調節,進來的人越多,攻擊性就越強。這就是我為什麼希望就我自己進來的原因。咱們進來的時候,可以按規則的方式進入,現在法陣變了,想算清出去的路,有些困難。」
「哦。」風凱應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丁松說的內容,他也了解,不過現今的風水法陣通常情況下都是幾個月甚至幾年之後才能發生作用,這種即啟即發的上古法陣,他只是從古書上見過相關的變化講述,一直沒有碰到過,都把這種即時變化給忘了。
現今丁松這麼一說,風凱也知道自己進來,拖了丁松的後腿了。
大約過了五分鐘的時間,丁松才重新回過神來,對風凱說道:「我已經算清了,我們現在出去只有一次機會,過一會兒我用陰陽雙龍匕斬斷天上的七煞星光,每刀能斬斷一息的時間,把法陣中的火焰溫度降低,三刀,只能延長三自己的時間,咱們在這三息的時間內,必須要衝出去,步法跟來的時候正好相反,你記得開始來時的步法嗎?」
風凱聽到此處,又重新回味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這些內容,是我玩了好多年的,沒事,只一遍我就能記住。」
「那就好,記住了,三息時間,只有三息時間,來的時候你也看了,你的金傘根本不起作用,不過你也可以拿出來頂一下,這次火勢強烈,進出的通道比來時要窄得多,能擋多少是多少,若有損傷,也只好忍著,千萬不能邁錯了步法!」丁松再次囑咐道。
「丁兄弟,道理我明白,你就行動吧!」風凱知道情況緊急,全神戒備,緊跟在丁松的身後。
「走了!」丁松話音剛落,就衝進了法陣之中。
四周一下子亮了起來,又象開始那樣,光芒奪目,睜不開眼睛。
不止如此,四周的火焰也更加強烈,來的時候只是炙烤的感覺,現在卻象是火燒到皮膚之上,比針扎的還難受。
丁松強皺眉頭,眯著眼睛,法力催動,手中的陰陽雙龍匕的刃上毫光暴長到一丈多長。
丁松暴喝一聲:「靈刀起處萬物避!」
話音未落,向著左前方向就是一刀。
匕首並不長,但毫光很長,毫光所到之處,似乎傳來了一陣爆烈之聲,噼啪亂響,緊接著,四周的強光一暗,已經不如開始那麼耀眼,風凱就見火焰之中一個巨大的人形火焰出現在兩人的前面,猶作上撲之狀,但卻停在那裡,象個雕塑一般,沒有上前。
「七煞火靈!」風凱這可是頭一次見到這種火靈,心中驚懼萬分,幾乎挪不動步。
「快走!」丁松喝了一聲,直接向前衝去。
風凱豁然驚醒,在後面緊緊跟隨。
從七煞火靈身邊走過的時候,風凱的心都提了起來。
若是對方這時猛然下壓,只一撲的功夫,他就交待了。
好在一切都只是擔心,事情並沒有發生,兩人如風一般,一下子就沖了過去。
七七四十九步,每七步一個變化,風凱對此已經相當熟悉,但還是感覺速度太慢。
四十九步,三息之間走完,時間真是太短了。
若以他們的修為,只是向前沖四十九步,當然沒什麼問題,但現在卻還要按步法行走,這可真難為了風凱。
他只見丁松在眼前不停地行走,沒有一點兒遲疑,當下也全力施為,此時不容他多做細想,只能按步法行事。
火焰在丁松削下那刀之後,是弱了一些,幾乎跟來的時候相同,但卻比開始來的時候密集了很多,風凱罩在頭上的金傘不到一息之間就融化掉了,金傘放出的靈光更是絲毫抵擋不了火焰的攻擊。
回去的路只容一人,風凱感覺到身周的衣服都燒著了,但此時他牢牢地記住了丁松的話,這些事情全都放下,哪怕燒著了皮膚,也得割捨!
一息剛過,就聽丁松又是一聲大喝:「金風掃過萬火熄!」手中匕首又是一斬。
毫光所到之處,向中間聚攏的火焰向兩邊一分,比開始的路徑寬了能有兩寸有餘,雖然還是很窄,但對風凱來說,無異於雪中送炭,真是得救了。
再看火焰通道的兩端,這次竟然有五六個七煞火靈站在通道兩端,全都是一副被定住的模樣。
這一次風凱知道厲害,不再遲疑半分,當下按著丁松所教的步法,再次向前沖了十數步,在七煞火靈的身下一衝而過。
就在這時他聽到身後傳來怒吼之聲,象是荒野中的怪獸一般,緊接著,身後的火焰就是一熱,象是燒到了他的後背皮膚一樣。
「不得遲疑,快走!」前面傳來了丁松的警告聲。
風凱知道厲害,腳下步法加快,只管向前沖,不管身後事。
就在這時,他就看到眼前的丁松全身伸展,手中匕首毫光達到三丈多長,向前一揮。
「七煞讓路暫歇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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