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對於八卦的熱愛,是不分時代的。
幾日之內,整個辟雍的人都知道了有人下毒殺人的事,一時間上下議論紛紛。不過這些話傳著傳著,原本的事實就被逐漸扭曲,並衍生出許多的版本。
幾日後,在辟雍山頂的論經堂上,魏遷和鄭平和一群人議論著。
「聽說了嗎?有人暗害曹沖公子,差點就得手了。」
「在下聽到的卻是有人想要毒死宋歆,曹公子的奴婢是誤食用了下毒的肉。」
魏遷馬上說道:「你們說的都不對,我聽到的消息,是那個宋歆想要挾私怨報復。」
聽見魏遷這麼說,大家都很疑惑,忙問道:「魏兄,此話怎講?報復誰?」
「你們可知道,宋歆平時就經常在背後辱罵丞相和公子。」
「魏兄,這話我們卻不信了。我看宋歆平時也很寬厚,不像是那樣的小人。而且他不是丞相親自選的侍從嗎?怎麼會辱罵丞相呢?」大家聽了都有些不信。
魏遷故作神秘搖搖頭說道:「這你們就有所不知了,宋歆原本想要和郭氏的郭妙聯姻,只是郭氏大爺看不起他的出身。讓那小子費盡心力,最後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公子們聽見這番話,就更疑惑了,「那他不是應該怨恨郭家大爺嗎?為何要怨恨丞相呢?」
魏遷故作神秘地說道:「你們可知道,這郭妙和趙儼之子趙亭聯姻,就是丞相從中安排的。」
「啊!?原來是這樣。」眾人發出一陣錯愕的驚呼聲。「難怪宋歆會背後議論丞相,是因為丞相壞了他和郭家小姐的好事啊。」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鄭平此時不失時機地補充道:「所以呀,他才想要暗害公子,給自己出口惡氣。」
「嗯,這小子真是居心叵測,十足的小人!」
「對,他平時一副忠厚模樣,原來是個偽君子!」
「這等卑賤小人,今後我等絕不與他來往!」公子們都氣憤宋歆因為婚事不成,就生怨恨下毒暗害主人。
這時候鄭平朝門外一看,忙說道:「噓,那小子的女婢來了!」
話音中,黎寒蘇和幾名女婢走進來,她們手中捧著水缽,背後背著裝筆墨紙硯的盒子。
黎寒蘇一進來,就感覺到室內冷冰冰的氣氛,看見所有人都在用異樣眼神看著自己。不過她還是定了定神,跟著其他的婢女走進論經堂,打開盒子取出筆硯。
這是她們的工作之一,每次都要來早一刻鐘,幫人準備好紙筆和書本。公子們眼神跟隨著她。看見她放好了筆硯後,魏遷對鄭平使了個眼色。
鄭平點點頭站起來,將黎寒蘇的去路攔住了。
黎寒蘇微微行了一禮,繞開他準備從別的路過去,可鄭平忽然伸出手,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們要做什麼?」黎寒蘇問道,這時候魏遷和十幾個少年公子,也慢慢朝她圍了過來。
「喂,宋歆那小子呢?怎麼還不來?」一名公子嗤笑道。
「對啊,這條狗是怕的不敢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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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讓自己的忠僕背下罪名,自己在這裡逍遙自在。」
「什麼忠僕,忠犬差不多!哈哈哈!」
黎寒蘇見他們罵宋歆和宋玉,臉色瞬間煞白,冷冷看著對方,「你們再敢罵我家公子,我就...」
「哼,他什麼出身,也配稱公子!?」魏遷冷笑一聲,大聲起鬨道:「宋歆不過是曹公子的一條癩狗!這個女人是癩狗的狗!你們說對不對!?」
「對,一條狗,也敢稱公子,真是沒規矩!」
「狗尚且知道忠於主人,我看他連狗都不如!居然還要下毒害主人!」
聽見眾人大聲咒罵宋歆,黎寒蘇氣的臉色一白,大聲爭辯道:「你憑什麼侮辱公子,公子他沒有下毒,是別人陷害他!」
「哈哈哈,你還很忠誠嘛。」鄭平笑著走近黎寒蘇,「難怪會故意給曹公子下毒,還連累了周公子和羊公子。」
黎寒蘇一聽臉就白了,「你...你才下毒!我沒有!」
鄭平冷笑一聲,忽然抓住黎寒蘇的手,「沒有?我說有便有!別以為丞相饒了你不死,我們就會放過你!」
黎寒蘇卻也不懼,冷冰冰地看著他說道:「你鬆開!」
鄭平覺得詫異,沒想到黎寒蘇居然敢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鬆開!?你個賤婢,居然敢用這種語氣...」
可他話還沒說完,就感覺手腕傳來一陣酸麻,只見黎寒蘇一個反手就掙脫,還順勢反扣住了他的手腕。這些都是宋玉教給她的小技巧,閒來無事她就會纏著宋玉教她。
黎寒蘇一推鄭平,居然把他推得向後退了幾步。
鄭平頓時覺得顏面掃地,恨不得拔劍將黎寒蘇給殺了。
魏遷見到這一幕,也暗暗吃驚,沒想到宋歆這個女婢還有點身手,急忙擋在鄭平面前,「你個賤婢,敢在辟雍對公子們動手!」
「誰讓他辱罵我家公子。」黎寒蘇也毫不示弱反擊回去。
魏遷冷笑一聲,「好個不知規矩的賤婢。」
接著他轉身對眾公子說道:「諸位都看見了,宋歆就是這樣調教家奴的,你們看看這一個個跋扈的樣子!」
鄭平捏著手腕忙說道:「對!有這般的賤婢,就有這般的主人!」
公子們早就忍不住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打她!」
見他們高聲叫著要圍過來,黎寒蘇頓時覺得不妙,轉身就想要逃。魏遷大喝一聲「別讓她逃了!」,追上去一把抓住她的衣袖。黎寒蘇畢竟是個女流,力氣比他們小,腳下一慢,居然沒能逃出去。
一群氣憤的少年霎時間圍上來,將黎寒蘇手臂控制住,就像是押著犯人一樣,給摁在地上。
黎寒蘇臉上卻沒有一絲畏懼,瞪著鄭平和魏遷這兩個人,恨不得衝上去給他們兩個耳光,無奈身子被摁住動彈不得。
鄭平看著黎寒蘇憤怒的眼神,得意喊了一聲,「大家一起上!打這個賤婢!」
眾人如同被點燃的火藥,拳頭如同雨點般地落在了黎寒蘇的身子上。她雖然不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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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小姐那麼柔弱,身體還算結實,可是也受不了這麼多拳腳。
不一會,黎寒蘇被打的鼻青臉腫,口鼻出血,滾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眼神中的倔強和憤怒卻比之前更甚了數倍。
魏遷見她居然還不屈服,心中更加惱恨。
這時候鄭平悄悄在他耳邊說道:「不如把這賤婢拖出去,掛在拴馬樁上!」
魏遷想了想還覺得不夠解恨,又說道:「扒了她的衣服,再給她塗上墨汁。」
黎寒蘇身子猛然一抖,可因為傷重已經爬不起來。
公子們聽見魏遷這個建議,居然不約而同露出狡黠笑容。這時候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動手!」。眾人一擁而上,不顧黎寒蘇的慘叫哭鬧,將她強行摁在桌上,幾個人扒了她的衣服,眾人看見這白皙嬌嫩的身子,都不由獰笑起來。
魏遷獰笑著取來墨汁,直接潑在她身上。
眾人七手八腳一陣塗抹後,將渾身黑墨的黎寒蘇拖到論經堂之外。魏遷親自上前揪住她的頭髮,捆在拴馬的鐵環上。
黎寒蘇渾身被塗了黑墨,雙臂抱著胸口,想要蹲下,卻又扯到了頭髮,只能以一種半蹲的難受姿勢站著。
羞辱和疼痛讓她羞的想要低下頭,可是頭髮被扯著,又低不下去,她只好閉上眼睛。
門口的吵鬧聲音吸引了許多人駐足觀看,他們圍著黎寒蘇指指點點,卻沒有一個人出來幫忙。即使有人心中同情,但又忌憚這些小祖宗們背後的勢力,不敢出來相助。
魏遷看見黎寒蘇這個樣子,感覺暢快非凡,大笑道:「哈哈哈,大家看好了,這就是宋歆那個狗奴才的小母狗!他主子毒害曹公子,居然還有臉上來!我們今天就是要好好教訓她!」
他的話如同一把扎心的利刃,黎寒蘇心如死灰,這般身心羞辱,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又怎麼能受得了?
她不敢看,因為各種不懷好意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肆無忌憚地打量,讓他羞憤難忍,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自己今後出門,也會讓宋歆難堪。
想到這裡,她心如死灰,身子慢慢坐了下來,仿佛頭髮撕扯帶來的疼痛都感覺不到了。魏遷走過來捏住她的下巴說道:「諸位看看,就是她受宋歆指使,給曹沖公子下毒。」
眾人聽了,都吃了一驚,最近辟雍之內傳說有人給曹衝下毒,這一來,無論是不明真相的公子還是他們的僕從,都是滿腔的怒火。
不知道是誰一聲爆喝,「砸死她!」像是點燃了火藥桶。
這就像是一個信號,無數的石塊泥巴砸向黎寒蘇,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一顆石頭砰一聲砸中她的額頭,頓時血流如注,黎寒蘇羞怒攻心,登時暈厥過去。
宋歆走上來時,聽見論經堂外面一陣吵鬧。好奇走過去一看,頓時大吃一驚!只見一個渾身黑墨,滿頭是血的女人,頭髮被捆著昏倒在拴馬樁前面。
「黎寒蘇!?」宋歆驚呼了一聲。
這時候有人聽見驚呼,注意到了宋歆。
有人喊了一聲:「宋歆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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