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尚未確定薛秋兒到底幫的是誰,而朝中那些隱藏得很深的大臣,也還未露出破綻。而花容容,依然面對著明里暗裡的危險。
王府的密道,夜淵的意圖……那麼多的謎團,一件還未解開。
次日,上官晨與花容容離開的時候,決定留下陳可藍。但他們還未出門,陳可藍就急急忙忙地找到他們,請求他們把她帶走:「可藍的性命是你們救的,不管上刀山下油鍋,可藍從此都跟著你們。」
「這,可藍,恐怕不太方便。我們這一去,居無定所,況且我們並沒有多餘的錢養一個人。」花容容委婉地拒絕。
陳可藍卻很決絕:「老爺,夫人,可藍雖是一介弱女子,卻也是能養活自己的。可藍不求什麼,只求能留在老爺夫人身邊服侍二位,以報答救命之恩。」
「救你只是意外,你不必如此感激。回去陳家村,那裡有你的父母等著你盡孝。」上官晨淡淡地說道。
陳可藍卻撲通跪了下來,抽泣著:「莫不是老爺夫人嫌棄可藍這骯髒的人?可藍已經沒有名節,更沒有面目回去見父母。」
聽著那話里有點尋死的意味,花容容心中一軟,畢竟是好不容易救回來的人命,如果又死了,那一切豈不是白做了。雖然看著那張跟薛秋兒一模一樣的臉很不舒服,但花容容的心卻是善良的。
「唉,那你跟著吧。我們可不能保證讓你錦衣玉食。」花容容嘆氣,她覺得自己這樣心軟,遲早有一天會把自己害死的。
見狀,上官晨也不好說什麼了。
於是,本來打算兩個人遊玩的某夫妻,經過梁州,變成了一行四人。
想隱藏身份已經不可能了,上官晨也不願讓花容容再受顛簸之苦,索性找了輛舒適的馬車,前往青城。
花容容讓陳可藍坐到馬車裡的時候,陳可藍有些惶恐:「夫人,可藍做外面坐可以了。」
「什麼也不要說了,你身子尚未痊癒,並不適合遠行。但我們有事,不可能繼續停留,你執意跟來就必須要聽我的話。」花容容沉著臉。
陳可藍還想拒絕,看到一旁上官晨那不耐煩的臉色,馬上閉嘴,乖乖地進去了。
玉姬也跟著爬上馬車,完全無視上官晨那森然的目光。玉姬覺得,這一路上都氣這上官晨,是件非常有趣的事。因為,他很想看看,上官晨暴跳如雷,是怎樣的場景,他可是相當的好奇呀。
有了兩個礙眼的人在這,上官晨再也不能沒事的時候逗逗花容容,或者偷偷香。心中就開始有些煩悶,雖然他善於隱藏自己情緒,但對著玉姬的時候,他總是不由自主的想發飆。
因為這貨,總是時不時的趁著遞東西的時機,悄悄地碰花容容的手。
看得上官晨很想拔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切掉那隻礙眼的豬蹄!偏偏玉姬對他那殺人的目光視而不見,反而變本加利。
終於,上官晨爆發了。
在玉姬第十次遞給花容容小零嘴時,上官晨一把搶過他手上的東西,並冷冷地玉姬說道:「你到外面,跟馬夫一起趕車!」
花容容尚未察覺玉姬的刻意挑釁,不解地望著上官晨:「怎麼了?」
「出去!」上官晨再次冷著臉命令。
玉姬什麼也沒說,只是可憐兮兮地望著花容容。花容容覺得上官晨有些莫名其妙,人家小花也是保護她來著,他怎麼就那麼深的敵意呢?
花容容正想讓上官晨不要把他趕出去的時候,馬車忽然顛簸了一下,緊接著就聽到馬的長嘶。
上官晨與玉姬同時神色一凜,花容容馬上掀開馬車上的帘子往外面看去,只見馬車旁,清一色圍著手挽弓箭的黑衣人。
而陳可藍看到外面的情景時,驚恐地縮到一邊。但花容容卻沒在她眼中看到該有的恐懼。
「大,大老爺們,小人只是混口飯吃,請大老爺們,饒饒過小人。」馬夫被嚇得話都說不完整。
「馬車留下,你可以滾了!」有人不耐煩地喝道。
但是片刻之後,就聽到了馬夫的一聲悶哼,緊接著是掉到地面的聲音。
花容容皺著眉頭,「看來他們並不想留活口。」
上官晨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諷:「終於開始動手了!還真是迫不及待,我們還在紫月國呢。」
「馬車上的人聽著,今兒爺只搶錢,把錢財留下,爺會放你們一條活路。」剛才那人又喊道,「否則,爺一把火把你們燒得祖宗也認不得。」
「搶錢?哼,看來他們不敢動手的,想引我們下馬車。」花容容冷哼。
「他們當然想把我們全殺了,但是他們的頭想要的人是你,所以你必須是活著的!」玉姬抓起一縷髮絲,慢慢地把玩著。
「那怎麼辦?」陳可藍憂心忡忡。
玉姬深深地看了陳可藍一眼:「我有個法子,只是有些冒險。可藍,我需要你的幫忙。」
「能保證你們都脫險嗎?」陳可藍問道。
玉姬自信地點點頭,「絕對可以,只是,我擔心可藍你會有危險!」
陳可藍搖搖頭,果決地看著玉姬:「我不怕!我的命都是老爺夫人給的。」
「好!」玉姬讚賞地看著她,「他們也只是知道夫人在馬車上,我敢肯定他們並不認識夫人。我的辦法是,由你下去引開他們,我們三人回頭再救你!」
「嗯!」陳可藍毫不猶豫地答應。
見狀,上官晨的眸子掠過一抹深意,然後他開口拒絕了:「不行,她一出去,馬車就會被人放火燒了。」
「我們就直接趕著馬車走!他們不敢放火。」花容容接著說道。
「爺的耐性有限度,你們再不出來休怪爺不客氣。」為首那人見這麼久了,裡面還沒有動靜,開始不耐煩了。
「誰來趕車?」玉姬望著上官晨。
「我來!」陳可藍自告奮勇,「在陳家村,家裡也有牛拉的車。我經常幫著爹幹活,也會趕車。」
然後不等三人表態,陳可藍已經徑自走出去,朝著那人喊道:「錢我給你!」話一落音,陳可藍就一鞭子甩到馬背上,吃痛的馬當即拔足狂奔。
為首那人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一時措手不及,眼睜睜地看著馬車朝著他衝過來。然後狼狽地往一旁閃去,險險避開。
「敢耍老子,兄弟們,上!」那人惱羞成怒,朝著周圍低吼,徑自追了上去。
那些弓箭手一得令,馬上拉弓射箭。一陣陣地箭雨紛紛朝馬車涌去,沒一會,馬車就插滿了弓箭,像只刺蝟似的。
陳可藍的趕車技術並不好,三人在馬車裡左右搖晃個不停。而車廂的璧,只是用普通的木材造成,不少利箭射了進來。幸而上官晨與玉姬都是高手,這些力道已經不足的箭無法造成什麼傷害。
身後的那些黑衣人騎著馬緊追不捨。花容容這一輛馬車本來就走了很長的路程,馬都已經疲憊了,根本跑不過那些黑衣人。沒多久,馬車又重新被黑衣人包圍住。
「狗娘養,老子讓你們跑,兄弟們,給老子上!」說完,為首那人率先一刀劈過去。
陳可藍尖叫一聲,韁繩一松,整個人朝馬車裡倒去,險險地避過那一刀。
上官晨當即抱著花容容一躍,沖開馬車的頂,飛了出去,落在里馬車不遠的地上。
車廂已經完全被毀掉,玉姬拉著陳可藍就勢一滾,也下了馬車。
「三個女人?哼,把三個女人都搶過來,剩下的男人殺了!」那人看著花容容四人,目露凶光。
那些黑衣人馬上撲過來,玉姬拉著陳可藍,在地上滾來滾去,不停地尖叫。看著很狼狽,可那些黑衣人卻連他的衣角也沒沾上。
上官晨也護著花容容,在刀光劍影里左右閃避。他很快就看出來,這些人,有一部分人包括那個喊話的人,都只是尋常的剪徑賊人。而有一部分,則是真正的殺手。那些尋常的賊人,都是毫無章法的亂砍,但那些殺手卻是訓練有素地配合著,招招致命,又快又狠。
真是好辦法,把他殺了的話,可以把責任推到這群盜匪身上。上官晨微眯著眸子,眼底漸漸泛起殺意。
他一腳踢去攻向他的殺手的手腕,那殺手手一麻,劍脫手而飛。上官晨足尖輕點,一手抓住那把劍,然後對花容容說道:「抱緊我!」
花容容忙勾緊他的脖子,她明白,這次的殺手不像那次出城抓蝗蟲遇到的那麼簡單。心中十分緊張,大氣也不敢喘。那些刀光劍影,交織成致命的光網,稍有不慎,就會沒命。
上官晨抱著花容容,對上那麼多的殺手卻不露敗跡,手中的劍舞得密不透風。不時聽到有人慘叫,然後飛出去變成屍體。
玉姬那邊卻相當搞笑,一點不像上官晨這邊緊張。他拉著陳可藍滾來滾去,腳老是『不小心』踢到人,而且踢的地方正是男人最弱的胯下。饒是那些殺手殺人面不改色,也被玉姬踢得扔下刀劍,捂著某部位跳腳。眼裡流露著痛苦,可以想像面巾下那張臉是怎樣鐵青。
一炷香過去後,對上上官晨的殺手越來越少,而上官晨那張俊顏也染上了星星點點的血跡,令他看起來更加冷酷無情。玉姬這邊的,則全部抱著老二痛苦地蹲在那,別說殺人,站都站不起來。
「喂喂,你們在幹什麼呢?」玉姬終於滾夠了,站起來指著那些殺手大喊,「不是要殺姑奶奶嗎?姑奶奶等著你們!哎,殺手的臉都給你們丟光了!」玉姬說話的同時,上官晨身邊的殺手,死的死,傷的傷,全部倒下。花容容終於鬆了一口氣,聽到玉姬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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