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暗淵,破碎虛空,那才是最漫長的旅程,誰也不知道在那個未知的世界裡,會有什麼致命的危險。
所有的一切,似乎冥冥中都是安排好的了。或者,他還有機會見到前朝的靖王爺!
暗夜裡,上官晨的唇角勾出一抹略帶冷酷的笑意:淑妃,這才是你最後的王牌吧!
出發前一天,上官晨特地進宮跟德妃告別。
「晨兒,你真的要離開一段時間?你的身子……」德妃聽聞上官晨身子尚未痊癒又要出行,不由得掉下眼淚,「晨兒,聽母妃的,不要去好嗎?」
上官晨看著德妃安撫道:「母妃放心,孩兒會好好照顧自己,不會讓母妃擔心的。」
德妃哪裡會相信,經過這麼多事,她真的很怕失去這個唯一的兒子。她無法承受中年喪子之痛,「那聽母妃一句話,過一段時間再出去行嗎?」
靜立一旁的花容容看著德妃那滿是淚水的臉,心裡也不忍,便上前道:「母妃放心,容容一定會好好照顧三爺的。」
德妃輕拭著淚水抽泣:「容容,不是母妃不相信你,只是母妃就晨兒這麼一個兒子……母妃,真的怕了。」
上官晨冷峻的面容緩和了許多,他上前將德妃擁入懷中,這時才發現,小時候老把自己抱在懷中的母妃只到自己心口,她老了許多。
「母妃,孩兒保證你會看到孩兒完整的回來。」上官晨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柔聲地說道。她身處後宮爭鬥多年,卻對他卻是真的疼愛,所做一切從來都只是為了他而不是為了自己!
德妃傷心得說不出話來,她怎麼可能不知道,上官晨這一去凶多吉少呢?只是,孩子長大,她再也不能干涉他做什麼,更不可能改變他的決定。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一生的運氣都花在擁有這麼出色的兒子。
花容容看到這樣的場景,喉間似乎被什麼堵住了一般。曾幾何時,她的母親也是這麼抱著她為她哭。可惜,她卻永遠都沒有機會再見自己的母親。眼前的視線漸漸模糊,她忽然好想念自己的母親,想念她每天大聲喊自己起床的獅子吼……原來失去之後,才明白,那些最簡單的幸福生活是心中最痛的傷。
花容容悄悄別開眼,偷偷擦掉眼角的淚水。如果可以重來,她一定選擇好好孝順母親,而不是經常惹她生氣。可是,世上沒有如果,也沒有時光倒流……
等從德妃那離開的時候,已經晌午。
上官晨看著花容容道:「中午便不回王府了,今日帶你逛逛這京都吧。」
「真的?」這突如其來的邀約,讓花容容頓時心花怒放。
說真的,來到這那麼久,她卻從來不曾好好在京都逛過。難得,今天上官晨有這樣的閒暇願意陪她,她自然是喜上心頭。不過,心底很快又湧上擔憂,她望著上官晨:「可是,三爺你的身子……我們還是回府吧。」
上官晨有些不悅,瞪了她一眼:「本王難得有這麼點時間,你不要囉嗦!」
花容容竊喜,知道上官晨只是故意這麼說而已。
「好,謝謝爺!」花容容一開心,便不由自主地抱上他的手臂,把臉貼上去。與從前那般,動作十分的親昵自然。
上官晨心底一顫,生性不喜與人接觸的他竟也沒有推開她的意思,反而覺得十分受用。心間,也是喜歡看她這樣的小女人嬌態,這些事,是不是曾經上演過無數次了呢?那種熟悉的感覺,讓他很是感慨。
於是兩人下了馬車,上官晨便讓隨從們先行回府。索性兩人今日都是一身便服,倒也方便了出行。
花容容更像前世的夫妻逛街那般,勾著上官晨的臂彎。這樣的事情在前世是再尋常不過的,可在古代卻是十分驚世駭俗的。
一路上,不少異樣的目光都停留在這兩個俊美不凡的男女身上。更有不少人在兩人身後指指點點,交頭接耳。
花容容耳力過人,自是聽到那些不好的評價,卻不予理會。自己的幸福,又何須在意他人的目光。
倒是上官晨,聽到那些人的議論,倏地回身,眸色如霜,凌厲地掃了那些路人一眼。與生俱來的皇族威嚴,硬生生地讓那些人停止了議論,紛紛噤若寒蟬。
「算了,別管他們。」花容容不想被不相干的人破壞了心情,輕輕地扯了上官晨一下,低聲說道。
「如果親耳聽到自己的女人遭人非議還能恍若未聞,那個男人配得上男人這個詞嗎?」上官晨冷冷地道。
甜蜜的感覺湧上來,原來再次被他護著的感覺是那麼醉人。「我很開心。」花容容仰著頭,眸子裡滿滿只有一個他。
上官晨僅是對她露出一個很溫暖的笑容,「走吧!」他又何嘗不是開心呢?原來身邊有個陪著,是那麼美妙的事情。在聽到那些人對她非議的瞬間,他很清楚自己真的生氣了。對她的在意,遠遠超出自己想像。或者,這就是潛意識裡對她的感情。
雖然很多事想不起來,他卻能從下人的隻字片言裡知道了一些事。她曾經幫他治好了父皇的天花,消滅了紫月國曆年來頭疼不已的蝗災,無微不至照顧了如同死人的他整整兩年……這些事,該是多愛,才能不求報答的去做呢?
花容容真的希望時間就停留在今天,沒有無盡暗淵,沒有破碎虛空,沒有上官晨的傷和毒……可是內心卻很清楚,這些事,過了今天他們就必須要開始認真面對了。
未來的路很長,她很願意像今天這樣,被他護著,一直陪著他走下去。
這些短暫的幸福,也許永遠只能是回憶。但她真切希望,將來他們還能這樣幸福下去。花容容望著上官晨,一眼不瞬。
上官晨察覺到身邊的女子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不由得側目看著她笑道:「怎麼?本王讓你迷戀到如斯地步嗎?」
「嗯哼,你覺得呢?」花容容也跟著吃吃地笑著,整個京都,似乎只剩下他們耀眼的笑容。任何華景,都比不上這一幕讓人移不開眼。
翌日,夜淵與玉姬如期而至。
上官晨在書房將要緊之事一一吩咐給阿力之後,才去與花容容他們匯合。
「賤死不救呢?」花容容見只有兩個人,不由得奇怪。
夜淵笑了笑:「他怕見人。」
「哦,」花容容明了。
上官晨命人準備的馬車已經在王府外頭候著,於是便上前,攬住花容容的肩膀,徑自往外面走去:「出發了。」
夜淵與玉姬見狀,相視一笑,無奈地搖搖頭。上官晨倒是很緊張花容容嘛,這模樣是不是擺明了宣布所有權麼?難怪人家說攤上感情,男人就變得像孩子。
王府的馬車果然就是不同,裡面鋪滿了軟墊,瓜果零食水酒等一應俱全。即使長時間沒有客棧休息,也不至於讓人太累。
馬車一路駛出京都,雖然知道王府書房去無盡暗淵更近,但為了掩人耳目,他們只能選擇繞遠一點了。
「去楓雪莊?」上官晨掀開帘子看了看馬車行使的方向,淡淡地問道。
「嗯,出來書房密道,我唯一知道就是那裡了。」夜淵點點頭。「不過,我們這次只是經過,暫時不去那。」
「為何?」上官晨挑挑眉,瞥了夜淵一眼。
夜淵掃了眾人一下,難得正經地說道:「無盡暗淵可不是你們想的那麼簡單。那裡的霧氣看似平淡無奇,卻是致命的毒藥。我們要進去,首先要解毒,否則踏進無盡暗淵就命喪黃泉了。」
「竟有如此厲害的地方?」玉姬饒有興趣,面對挑戰,越難他越喜歡。
「這還只是開始,沒人知道無盡暗淵再往裡面還是什麼。除了被封印的魔神,是不是還有其他的魔。」夜淵不像開玩笑,神色很嚴肅。
花容容一直不曾開口,對於無盡暗淵,她有種莫名的熟悉甚至是害怕。
或者因為恐懼而微微顫抖的身子出賣了她的情緒,一旁的上官晨察覺到她的異樣。握著她的手,力道悄悄加緊。花容容側目望向他,上官晨輕輕點頭:凡事有我。
瞬間令花容容心底的恐懼煙消雲散,她跟著微微一笑。
夜淵看著這兩個公然眉目傳情的人,挑挑眉,轉眼間居然成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側首對上玉姬的眸子:「玉姬,人家也害怕,你會保護人家嘛?」
雖然明白夜淵此舉為了取笑花容容兩人,但看到夜淵那模樣,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只是這把戲他也玩得多了,接起來也十分自然:「放心,有你的地方就有本公子。」
花容容聞言,臉色霎時變紅,又羞又惱。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夜淵,只好別開眼,不讓這兩個惡劣分子看到她的窘態。
上官晨倒是很自在,冷冷地掃了眼那兩個有礙觀瞻的男子:「我不介意再讓人替二位備一輛馬車濃情蜜意的。」
聞言,玉姬邪魅一笑,更是摟住夜淵挑起他的下巴:「小爺,給大爺笑一個。」
花容容只覺得毛骨悚然,寒風陣陣。這兩人,果然是不嚇死人不償命呀。於是她忍不住開口:「其實,你們抱起來的話,很養眼的。雖然這個世界,龍陽之癖為人之所不容。不過你們放心,我不會鄙視你們。男男才是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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