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驚世駭俗的言論,讓夜淵與玉姬兩人也愣了一下。但畢竟他們都是適應力很好的人,對於花容容的調侃一笑而過。
夜淵更是說道:「怎麼,你倒是很希望看到龍陽之癖麼?」
「我們要去哪裡?」上官晨冷冷地打斷他們,對於他來說,效率才是他想要的。
玉姬瞥了眼夜淵:「你說吧。」
夜淵慢里斯條地坐直身子,清了清嗓子,慢慢地說道:「我們此行,先去尋找破碎虛空,之後才去無盡暗淵。」
「破碎虛空在哪裡?」花容容皺眉問道。
「北之北,南之南,盡頭便是破碎虛空。」夜淵神秘地笑了笑。
花容容聽得一頭霧水,這是什麼意思?看向上官晨,他卻沒有什麼表情。上官晨拿出那日花容容給他的羊皮卷,「這上面說的。」
「你看得懂?」花容容問道,伸手接過羊皮卷。
「我知道!」夜淵接過話,「這些字是三千年前的字,這世上,能認識的人大概也沒幾個了。」
花容容更是疑惑,對夜淵的懷疑更深:「你是如何知道?」
「我不記得,我只知道我拿過羊皮卷就明白上面的意思了。這個羊皮卷,內容也沒多少,只是大抵說了些破碎虛空的情況而已。」夜淵斂起笑意,淡淡地道:「上面告訴我們,破碎虛空在北之北南之南,所以這一路我們先走北方,說不定能找到一些關於破碎虛空的線索。」
「那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嗎?」花容容首先擔心的就是上官晨的身子,這樣的顛簸且不說他能否承受,她最怕就是上官晨的毒提前發作,那個時候真的就藥石罔效了。
夜淵搖搖頭,很自信地說道:「別忘了,還有小賤人。他雖然不能起死回生,但要一個人在他醫術面前死去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
上官晨默然,他並不像夜淵那麼自信。因為夜晚痛楚頻頻襲來,他已經漸漸感到自己開始變了,譬如,脾氣上來的時候要費很大力氣克制。再加上心口的傷,似乎越來越有嚴重的趨勢。
花容容望向上官晨,眼底儘是深深的擔憂。
「沒事!」上官晨低低地對她說道。
「沒事就好!」花容容的聲音里,有著不易察覺的嘆息。沒有誰,比她更害怕失去上官晨。
「我說你們兩個,是不是非要刺激我們這些單身的人?」沉默了許久的玉姬,斜斜地看著他們。
夜淵也加入埋怨的行列:「唉,誰叫我們沒有美人看上呢?」
「夜淵,玉姬,睜眼說瞎話會被雷劈的!」花容容瞥著他們,鄙夷地道:「玉姬你自己說吧,你以女子的身份迷倒了江湖上多少風流俠客?還有夜淵,你敢說後宮看上你的妃子少嗎?」
「喂,要不要打賭,等下我們會遇到多少刺客你?」夜淵裝作沒聽到花容容的話,徑自對玉姬說道。
「嗯哼?難道本公子怕你不成?」玉姬同樣默契,對於不值得炫耀的事他們還是裝傻比較聰明。
「你們……」見狀,花容容無話可說,只能無奈地抽抽嘴角。
上官晨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無聲安慰著她。花容容馬上抬首望向上官晨,徹底無視那兩個妖孽。
「一,二,三……」花容容坐在馬車前面,伸手慢慢點著眼前的人頭,「不多不少,剛好十五個。」
「哎,本公子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不好,容容。」夜淵唇角微微勾起,不懷好意地笑道,「很難得的秘密哦,要不要聽?」
幾乎是下意識的,花容容毫不猶豫地道:「不要!」對於夜淵那麼多的秘密,她實在不感興趣了。
「上官晨,玉姬,你要不要聽?」夜淵轉身看向他們。
「沒興趣!」上官晨依舊很冷。
而玉姬卻饒有興趣地道:「不妨說來聽聽,秘密知道越多,死得越快不是嗎?正好,本公子現在一心求死。」
花容容抽了抽嘴角,對於這兩個異類,實在不能用常人的思維看待。
看看現在,劍拔弩張,他們卻一臉悠閒,絲毫不把這些人看在眼底,若無其事的談天說地。無形中,將那種迫人的緊張氣氛分散掉。
「你們先不要動手,一起聽聽這些秘密如何?保證出乎你們意料。」夜淵笑眯眯地看著面前將他們包圍的刺客,「左邊第一個,說的就是你,身為殺手,勾搭有夫之婦!第二個,你十歲的時候偷看過妹妹洗澡;第三個,你曾經上青樓不付錢……」
夜淵一一數下去,花容容卻險些吐血。她真的無法想像,堂堂的紫月國前國師,居然對全天下那點苟且齷齪之事都感興趣!而反觀上官晨,這個向來天塌下來也臉不變色的男子,此刻嘴角也隱隱忍不住抽搐。玉姬這種殺人無數的頂級殺手,也在拼命隱忍著自己笑意。
夜淵數到第五個的時候,被點過名的刺客被說中心底的秘密,紛紛惱羞成怒:「上,不要廢話!」
那些還未被點名的刺客,雖然都是殺手,卻也有自己的顏面。那些個齷齪之事他們又怎麼願意在天下人面前暴露?於是本來蓄勢待發的殺手一哄而上。
「哎呀,你們怎麼能惱羞成怒呢?難道被我說中了麼?嘖嘖嘖,我說你們還真是猥瑣呀!」夜淵在眾多人的圍攻下,仍舊悠然自得,不停地跳來跳去,一邊出口諷刺。
花容容暗自慶幸自己,不是一開始就站在夜淵的對立。否則,不是被殺死,而是被活活氣死。
上官晨與玉姬都雙手抱胸看戲,絲毫沒有出手的意思。
這下夜淵不樂意了,身為尊貴的國師,何時這般屈尊降貴與這些殺手周旋呢?
「喂喂喂,我說你們三個,有點良心好嗎?沒看到本公子很狼狽嗎?居然袖手旁觀?」夜淵幽怨地道,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狼狽的是那十五個刺客,而夜淵自己,別說手上,就連衣角也沒讓他們沾到。
「夜公子,努力!本公子會在這為你加油的!」玉姬對夜淵做了個握拳的動作,臉上的笑意卻出賣了他。
「你們都給本公子記住!」夜淵瞪了他們一眼,尤其是玉姬!
玉姬似笑非笑,絲毫不把夜淵的警告放在心上。
上官晨也翹首以待,完全沒有出手的意思。倒是花容容看不過去,雖然知道夜淵不可能打不過這些人,她還是躍了出去幫忙打發這些刺客。
「還是容容上道,哪像那兩隻牲口,完全沒有良心!」夜淵又瞥了他們一眼。
聞言,上官晨挑挑眉,不予置評。
花容容的加入,顯然只是讓交戰結束得更快。沒不多久,那十五個刺客全都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
夜淵不屑地拍拍衣裳,輕蔑地看著他們道:「不自量力,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如果想用這樣的辦法將三王爺暗中殺掉,絕對是餿主意!」
上官晨一言不發,冷冷地掃了眼那些刺客。這些人是誰派來的,他心中有數。看來上官玉失勢,果然讓一些人蠢蠢欲動了。一抹殘酷的笑意悄悄浮現,不經意看到這個笑容的刺客,心中皆是一寒。
「哎,殺你們這些不入流的角色,倒是髒了本公子的手。」玉姬看著自己的手,感嘆了一句。
「滾吧!」花容容也陰著臉,沉聲喝道。
那些刺客都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卻沒料到這幾個人居然百般嘲諷完之後,沒有動手。有些不可置信,都遲疑地爬起來。
「且慢!」上官晨凌厲地看著他們:「告訴你們的主子,該算的帳,本王不會落下。還有,別以為他們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覺。」
刺客們面面相覷,並沒有馬上離去。他們雖然是殺手,卻沒有殺手該有的狠戾。而對生死也看得極重,尤其是在鬼門關逃回來那一剎那,活著對他們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不知道是誰逃了,然後接跟著兩個,三個……到最後,那些一開始囂張的刺客,不見半點蹤影。
「這麼放過他們,不是太便宜他們了?」花容容看著那些人消失的方向,皺著眉問道。
上官晨冷笑,很是冷酷:「讓他們如坐針氈,天天猜測著父皇什麼時候會動手豈不是更讓人愉悅?沒有什麼比精神上的折磨更讓人痛苦。」
「嗯哼,說得不錯。與其自己費心思去想著怎麼對付他們,倒不如讓他們自己亂了陣腳。容容啊,你果然還是太天真。」夜淵一副你是白痴的模樣,漫不經心地掃了花容容一眼。
「!」聞言,花容容很憤概,卻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表達她的情緒。
她就知道,夜淵逮著機會就會說她。跟當初在天牢一樣,這個混蛋!
「好了,上路吧.」上官晨淡淡地道,伸手將花容容攬入懷中,緩緩走向馬車。
玉姬倒是不說話,僅是笑了笑。
果然,接下來一路向北,他們都不曾遇到什麼埋伏之類的。路上都很平靜,除了夜淵不時嘲笑花容容,或是與玉姬鬥嘴。
花容容很細心地發現,越是往北,上官晨就越是沉默。有時候一天都不曾說過一句話。她曾試探他,總被他不經意就帶過了。心底也隱隱有些擔憂,可是看到上官晨仍舊很輕鬆的神色,她又覺得是自己多心了。
如此走了大約二十天,他們已經到了大陸很北的小部落。較之在紫月國的天氣,這裡顯然已經是嚴冬。所到之處,皆是白雪皚皚。花容容兩世為人,都不曾見過這麼厚的雪,踩在雪地上,已經完全沒住膝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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