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死不救就是在這個名叫烏蘭的小部落與花容容他們匯合的。
索性花容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否則的話,才到北邊,她恐怕就已經被凍僵了。
烏蘭的人都很好客,完全不會因為花容容他們是異族人兒充滿敵意。不過,他們說的語言,花容容卻是聽不懂的。還好,玉姬與夜淵都能與這些人交流,才不至於雞跟鴨講,手舞足蹈的。
烏蘭的族長很熱情地將他們帶到一戶族人家中,安排他們住宿。
說實在的,花容容很奇怪,在這些古代教化未開的蠻夷之地竟有這樣的部落,她隱隱有些擔憂。烏蘭地處偏遠的北方,距離衛國最近的邊城也有好幾天的路程,對於他們這幾個從紫月國遠道而來的人,完全沒有敵意,真的很令人生疑。
等族長他們走了之後,花容容將自己心中擔憂的一一說出來。
「你說得也有道理,只不過我們來此只是暫宿,待雪化了我們便走,他們也不會對我們做什麼。」玉姬搖搖頭,多年的殺手生涯,他很容易就分辨出哪裡有殺氣。他在這個烏蘭部落,沒嗅到絲毫殺意。心中雖然沒有少身為一個殺手的警惕,但玉姬相信自己的直覺。
上官晨淡淡地掃了眼四周,神色依舊平靜:「大家小心些便是了。對了,夜淵,你還未曾說,我們到目的地沒有?」
「差不多了。」夜淵神秘地笑笑,「或者說,我們已經到了。容容說得沒錯,你們還是小心些。小賤人已經在這好幾天了,沒有發現什麼不妥。」
如同隱形人的賤死不救從見面開始,就沒說過一句話。一直都是安安靜靜地角落裡,讓人不經意間就忽視了他的存在。
「這裡才剛剛開始冷,這些你們拿去服食。」賤死不救默默地遞過來一個瓶子,一貫惜字如金。
花容容接住,才打開塞子,就聞到陣陣淡淡的清香。「這是什麼?」花容容嗅了嗅,卻沒能猜出用了什麼藥。
「吃了會比較暖。」賤死不救淡淡地道。
花容容將信將疑地倒了一粒吃了下去,沒多久,就開始漸漸覺得身子暖了許多。
賤死不救又道:「你們雖然身懷武功,但畢竟還是常年在偏南方生活,對這樣寒冷的天氣並不適應。」
花容容覺得也有幾分道理,她雖然不畏懼寒冷,只是那涼颼颼的寒風鑽進來的時候,仍舊忍不住哆嗦起來。
餘下幾人見狀,也紛紛拿來服食。
「你們出去獵點東西回來,容容跟他們一起去。」過了一會,上官晨開口道。
聞言,花容容挑挑眉,不明白上官晨為什麼做這樣的安排。這麼冷的天氣,烏蘭的族長也吩咐他的族人幫他們準備食物了。上官晨此舉何意?她很是喜歡屋子裡這溫暖的火堆呀。
「走吧!誰讓我們不是王爺?」夜淵不由分說,就將花容容推了出去,「你好意思白食?烏蘭本就不是什麼富饒的部落,給我們個住的地方已經很仁慈了。」
然後花容容來不及說什麼,已經被夜淵與玉姬兩人帶走了。
「你很能忍。」待花容容他們走遠之後,賤死不救向來平靜的眼底掠過一抹讚賞。
上官晨輕輕扯起唇角,「否則呢?」
賤死不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隨後沉默不語走過去。徑自拉開他的衣襟,看到上官晨胸前的傷,不禁皺起眉頭:「還真的想把你的心挖出來。」
赫然五個指洞,觸目驚心。那個地方已經發黑了,傷口處,隱隱有些血水凝結在那。
「那也得有那個本事。」上官晨傲然地道。
賤死不救冷哼一聲,著手取出一把鋒利的匕首,「這些壞掉的肉必須割掉!」說罷將匕首放到火上烤了一下,然後抬眸望著上官晨:「這樣的情況下,只能硬生生地挖掉。」
「你動手吧!」上官晨的眼底映出那鋒利的匕首,淡淡地道。然後坐到火堆前,將身上的衣物拉至腰間,赤裸著上身。身前雖有火堆,但那刺骨的寒意還是讓他悄悄哆嗦了一下。
賤死不救小心翼翼地用匕首將那些黑掉的壞肉,慢慢地挖出來。那場面,讓人不敢直視。
在沒有麻醉的情況下,上官晨咬牙挺著。臉色越發的蒼白,如豆般的冷汗不停地從額頭冒出來。但他硬是一聲不吭,甚至連眉頭也沒皺一下。
賤死不救不時注意他的神色,看到他的模樣,也不禁佩服起來:一個自小養尊處優的皇子,竟能忍這常人不能忍的疼痛。難怪他會在那場處於劣勢的宮變中反敗為勝。這是上官玉永遠學不來的。
上官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握緊雙拳的手,指甲已經深深嵌入肉里。而那好看的薄唇,也被他咬出絲絲殷紅。
「你在忍耐一下!」察覺到上官晨已經開始微微顫抖,賤死不救頓了頓手上的動作,臉色凝重地道,「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自己暈過去!」
上官晨都快咬碎了一口的牙齒,勉強點點頭。生生從身上挖肉,那種痛楚誰能承受?
賤死不救加快手中的動作,終於將那些爛肉清理乾淨。然後迅速地拿出緩解痛楚的藥粉撒上去,稍稍緩解上官晨的痛楚。這時,上官晨才重重地呼了一口氣。傷口依然很疼,卻沒有剛才那般刺骨。
賤死不救又取出一粒藥丸碾碎,和著水弄成糊狀,輕輕地塗抹到上官晨的傷口處。沁人心脾的冰涼感蔓延開來,上官晨終於覺得舒服了許多。握緊的拳頭鬆開才發現,他掌心的傷口很深。
然後賤死不救又幫他上了一點藥,鄭重地囑咐:「雖然將那些壞肉挖掉,但這幾天最好小心。有什麼不對勁的記得找我,還有,每天都要上藥!」
「我知道了!」經過剛才煉獄般的折騰,上官晨已經沒有多大力氣說話了,只是言語間依然不減氣勢。
賤死不救看了他一眼,隨後沉默地拿起一早準備好的乾淨布條,小心翼翼地替他將傷口纏上。
卻說花容容與夜淵、玉姬三人出了屋子,夜淵便拉住那個收留他們的烏蘭族人問,這附近哪裡能找到吃的。
那個烏蘭族人卻說這麼冷的天,叫他們不用出去,吃的東西他們會負責。但夜淵他們笑過道謝之後,依然客氣地詢問。那族人見狀,便也沒多說什麼,自告奮勇帶路。
花容容看著那個族人奔回屋子,拿著魚叉之類的東西,有些錯愕。夜淵與玉姬同時攤攤手,表示不是他們叫的。
擔心著上官晨的同時,那個族人又嘰里呱啦地說了一通她聽不懂的話,花容容瞬間就有點煩躁。她不想知道對方想表達什麼,她只想早些回去而已。
夜淵很清楚上官晨為什麼要支開他們,於是上前拍拍花容容的肩膀:「人家也是一片好心,走吧!」
花容容看看夜淵,又看看那個烏蘭族人,將心底的不耐煩壓抑下去,故作輕鬆地跟著他們走。
雖然聽不懂烏蘭的語言,但身邊有著兩個翻譯,這一路上他們談話的內容經過玉姬的解釋,花容容倒也是清楚了的。
烏蘭是個非常古老的部落,部落里的族人個個驍勇善戰。但烏蘭神代表著和平,所以烏蘭從來不去侵犯臨近的部落或是國家。總而言之,烏蘭這個部落雖然不大,卻是不容小覷的。
收留花容容等人的那個烏蘭族人叫爾多,是烏蘭部落的勇士之一。
爾多十分健談,這一路上,都不斷地向他們介紹烏蘭部落事跡。那種打從心裡為自己是烏蘭族人的驕傲,讓花容容很是感嘆。
不過花容容的心思都在上官晨身上,所以對爾多說的話,也沒聽進去幾句。
然後,爾多展示了他冰上捕魚的功夫,讓花容容大開眼界。很快就滿載而歸,夜淵很是滿意。
「你們冬天都是捕魚的嗎?」花容容隨意問了句。
玉姬將她的話轉給爾多聽,爾多點點頭,同時又告訴他們,每個烏蘭人成年第一個冬天,就是要到冰里抓滿滿一桶魚。否則,就會成為烏蘭人的笑話。
聽到這,花容容腦海里飛快地掠過一道靈光,她深深地看了夜淵與玉姬一眼。
爾多仍舊滔滔不絕地說過不停,花容容發現,烏蘭人最崇拜的就是他們的神。他們口中的守護神,近乎神聖的存在,容不得一絲褻瀆。
於是,她不由得問道:「你們的神靈,是怎樣成為烏蘭的守護神?」
在爾多虔誠地做了一個類似禱告的動作後,才娓娓道來。時間追溯到多少年已經無證可考,原來在烏蘭部落還是其他部落的奴隸時,他們信奉的神靈顯靈,將他們解救了。然後才成立了這個烏蘭部落,後來還一度強大到令這附近的部落皆拜烏蘭部落為王。只是,後來神靈累了,烏蘭部落才慢慢變成如今這個模樣,但依然讓別的部落不敢侵犯。
至今為止,臨近部落對烏蘭的部落的守護神還是很忌憚的。
花容容向來對這樣的傳說嗤之以鼻,只是出於對烏蘭部落的尊重,她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淡淡地問了句:「你們的神靈叫什麼?」
然後,爾多說了個讓花容容見鬼的名字,她覺得一定是自己幻聽了。
爾多驕傲地說:「我們的守護神,是個美麗的女神。因為你們是遠道而來的客人,女神,請原諒我的褻瀆,直呼您的名諱。我們的女神,叫花容容,所以她是美麗的花神。」
聞言的瞬間,花容容腳下打滑,險些摔倒了。
而玉姬,也有些詫異。不可置信地望著花容容:你居然成了烏蘭部落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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