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大人請上座 26你給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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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夜靜,涼風襲來。

    雨生睜開眼睛,入目的便是某人的胸前的衣衫。

    「醒了?」夏侯安也睜眼,眸底一片清明,好似就沒睡過,摟著雨生的腰緊了緊,心中不由得好笑。

    阿生睡覺竟然喜歡抱著人睡,原本還是背對著他,睡著睡著就面對他,然後一直往他懷中鑽,好似在尋求保護的小嬰兒,他只好摟住她,輕輕的拍她後背,她這才放鬆些。

    「什麼時辰了?」她這一覺睡得不怎麼安穩,好似做了個夢,又好像沒有,一切虛虛幻幻,真真假假,讓人有些分不清。

    「子時。」夏侯安寵溺的揉揉她的頭髮,語氣愈發的輕柔。

    此刻萬籟俱寂,緊閉的窗偶然會有風來吹動,帶來輕微的聲響,身邊的小女子溫順的模樣,讓他心中大喜,多希望時間就此停下。

    直到永遠。

    「渴嗎,我給你倒水。」說罷,夏侯安便起身走到木桌前。

    雨生睜大眼睛,嘆氣,視線又模糊了一些,再這樣下去,她就要瞎了。

    「唰!」突然空中傳來一陣破風聲,正在倒水的夏侯安下意識的甩出手中的茶杯與那破風而來的東西相撞。

    「砰!」瓷杯碎裂在地,與地面相撞又是一陣清脆的聲音。躺在瓷杯旁邊的,不過是根髮髻。

    雨生慢慢坐起,心中竟是沒有危機感。

    夏侯安眸色閃過狠厲,首先就是奔過去想將雨生抱在懷裡,結果直接闖進來一道墨色身影,阻止了他的動作。

    「帶走我的王妃那麼久,你還想作甚?」蒼梓天冷著眸子看向夏侯安。

    「你若是帶走了她便是害了她!」夏侯安早就料到蒼梓天會追過來,但是萬萬沒想到會這麼快就找到自己的蹤跡。他沒有回答蒼梓天的話,而是訴說事情的嚴重性。

    「本王自有打算,何時讓你來決定。」蒼梓天出手的動作不停,眸色卻是愈發的冷厲。

    夏侯安不僅心性有變化,連功力都大漲。果然邪門的東西總是厲害的。

    一個轉身,他直接到床邊抱起雨生,夏侯安見狀,正欲上前攔住,被趕來的影給糾纏住。

    可惡!

    他面露怒色。

    誰也不能帶走他的阿生!

    掌風運起,房間的小物品自動晃動,影趕緊的收回自己內力,變成防禦狀態。夏侯安一聲冷笑,掌風迅速揮出。

    「噗——!」就算做好了防備,卻還是被夏侯安的一掌給打出血,腳步也止不住的後退。夏侯安冷瞥一眼影,絲毫不念戰,趕緊的飛身去追尋蒼梓天。

    「生生生生。」他不停的叫她名字,明明才分別了一個月,他卻每秒都難以熬過,尤其是一想到她還在另一個男人的身邊,他的血性就止不住的想要爆發出來。

    「嗯,我在。」雨生知道他終究會找到自己,如今見到心心念的人終於來了,心情也不由得放鬆了一大截,靠在他的懷裡,聽耳邊的風聲呼嘯而過。

    「糟了。」蒼梓天突然懊惱出聲。

    「怎麼了?」雨生抬起頭問,結果髮絲就順著風飄揚,一下子糊上蒼梓天的臉,雨生輕笑,趕緊的撥開自己的頭髮。

    「我忘記給你帶被褥出來,你穿的這麼少,要是著涼了怎麼辦?」他懊悔。

    「我像是那麼虛弱的人嗎?」雨生一個白眼。

    「很像。」他倒是認真的點個頭。

    「站住!」身後傳來一道厲喝,蒼梓天不耐煩的皺眉。

    「你怎麼總招惹這些不要臉的男人。」

    「說的好像你很有臉一樣。」雨生簡單的綁住自己的頭髮,然後抱緊蒼梓天的脖頸,她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還是乖乖的觀戰好了。

    蒼梓天轉身,冷冷的看著趕過來的夏侯安,因著今天下雨,沒有月亮的冷清光輝,秋夜的涼氣也重,兩個男人就這樣站在空曠無人的街道對視。

    「打打殺殺很沒有意義不是嗎。」夏侯安看向雨生絲毫不抗拒的任由蒼梓天抱著,心中的疼痛無以言說。

    「你也知道啊,那為何還攔著本王的路。」蒼梓天實在是沒有心情跟這人周旋下去,他好不容易見到生生,就不能讓他早點回家嗎!

    「放下阿生,你知道,只有尹夫人能救她。」

    「本王自然知道,所以本王打算親自去找尹夫人,就不用麻煩你的好心了。」蒼梓天更是抱緊了雨生。

    突然,夏侯安一笑,「蒼梓天,你就不想知道這一個月我和阿生發生了什麼嗎?」

    他這話說完,雨生的表情就變了,這是知道打鬥分不出勝負,開始在心中裝刺了嗎?

    「當然想,所以本王會讓生生慢慢的說,就不用浪費你的口舌。」蒼梓天冷冷一哼,用這麼下端的手法,也虧得他想的出來。

    夏侯安不再看蒼梓天,而是將目光移向雨生,然而雨生視線模糊,根本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阿生…」

    「好了,夏侯世子,夜深了,你也該回去休息休息。」蒼梓天直接打斷,他這裡說不過竟然打著生生的主意,要是他裝可憐一點,生生一不小心心軟了怎麼辦!

    抱著雨生,他一個轉身,不再跟夏侯安多說話,飛身離去。

    夏侯安沒有動,目光平靜的看著他們走遠。看著那道心心念的青色身影最終消失在層層的黑暗之中,心中的某一塊也有什麼東西跟著鑽進如墨的黑夜,再也不能出來。

    轉身,他亦離開此地。

    衣角翩飛間,掉落一片孤寂。

    ——

    蒼梓天抱著雨生回到他們在羽羅國臨時居住的小院子,院子不大,勝在乾淨,東西也齊全。將雨生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九風和二狗聽到動靜也都跑了進來。

    二狗一看雨生的模樣,就皺眉。

    「丫頭,一個月了啊。」二狗的醫術是何等的高明,根本不需要把脈,直接看面色就能知道雨生懷孕了。

    九風聽完一愣,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個月」是什麼意思,蒼梓天卻是明白了,身軀一抖,而後驚喜的看著雨生。

    「我…我要做爹。爹了…」他興奮的有些語無倫次,突然又想到他之前看到百日蠱的介紹,女無子三個字瞬間出現在他腦海。

    雨生點頭,看向二狗,視線所及之處只能是二狗模糊的身影,竟然連人臉都看不清楚了。

    「九叔,你可還好?」她詢問,她可沒有忘記五狐曾經對她說過的,九叔是如何的恨夜塵久這個人,從她收到九叔要來南亞國找她的消息,就知道九叔是知道了夜塵久出來的事情。那麼深的仇恨,他如何能忍。

    「大事重要。」九風沒有多說,看到雨生蒼白的面容,心中止不住的心疼,自從妻子和女兒逝世後,他就將雨生當作自己親生的孩兒來看,如今見到雨生這幅虛弱的模樣,又是懊悔又是自責又是怨恨。

    如果不是夜塵久出現,丫頭也不會變成如今這幅虛弱的模樣。

    「那我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明日等你醒來再說。」二狗見雨生身體雖虛弱,但並無大礙,只要好好的調養便可,用眼神示意九風,可以出去了。

    兩人出門,再細心的關上門,將空間留給兩人。

    蒼梓天坐在床邊,摟著雨生,雨生的頭靠在他肩上。

    「我中了百日蠱。」她先開口。

    「果然。」蒼梓天聽後,苦笑,手撫上她的小腹。

    那裡,是他們的孩子啊,唯一的孩子啊…卻還是活不下來。

    「會有其他辦法的。」也不知是想到什麼,蒼梓天眸色中閃過堅定,手伸在雨生眼前,晃動。

    「你現在可看得清?」

    「能看見,看不清。」很是模糊,這讓她很不好受,就像是近視了好幾百度的近視眼,不戴眼鏡看十米開外的東西。

    一片朦朧。

    「你認識尹夫人?」她抬頭問。

    「嗯,生意上有來往,難道你不認識?」蒼梓天挑眉,看向雨生。

    雨生輕笑,「你別說,我還真認識。」

    「網」這個組織既然分布廣泛,最容易安插的人手就是從高層進入。剛開始進擊羽羅國的時候,她就是看中了尹夫人這個人的能力。

    狠絕,果斷。

    尹夫人這個人不僅手段了得,野心也不小,羽羅國的皇帝年老,皇室中人個個囂張跋扈,皇子之中沒一個能擔當的起大任的。她不像易歌涵一樣,想自己做皇帝,而是要扶持別人做,讓那皇帝完全的聽命與她,也就是——傀儡皇帝。

    所以有件事情幾乎就內定了,誰要是娶了她的乾女兒尹南畫,誰就是下一任的羽羅國皇帝。

    可惜尹南畫不知道,她就算再怎麼喜歡夏侯安,尹夫人也是不會答應的。因為夏侯安這個人,根本不是她能掌控的,她只能與之合作,而不能想著去控制這個人,否則就是兩敗俱傷。

    尹夫人想要勢力,「網」來給她提供人手和情報,作為條件,「網」的人是必定要成為高層之一的。這樣雙方互相牽制,你如果不仁,那我就可以不義了,反正最後有巨大損傷的,一定不是雨生的勢力。

    「網」所牽扯的,一般都是政權之爭,然而蠱術這方面,她還就真的沒怎麼去了解。

    「可是認識又如何?」她環住蒼梓天的脖子,低頭在他喉結輕啃。

    使得蒼梓天一陣悶哼,偏偏雨生又是個懷孕的身子,根本承受不起他的粗暴,否則他哪會這般斯文的與她商量事,早上床上解決去了。這下子雨生主動,讓他又是煎熬。

    「別再點火了。」他嗓音喑啞,緊緊的抱住雨生,不再讓她動彈,眸子深處是壓抑的火焰,別再點火了,他會保持不住的,他可是已經禁了一個月的肉了。

    「尹夫人會給我逼出蠱蟲,但是那樣的後果,我寧願不要。」雨生還就真的不動彈,因為沒有力氣反抗,她感覺到說完這句話,那環著自己身子的手臂一緊。

    「不要瞎說,我知道有個辦法,就是從來沒有人試過,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蒼梓天抿嘴。

    「什麼。」她心中一緊,還有其他的方法?能護住她孩兒嗎?

    「替身。」他默默的吐出兩個字。

    雨生眼眸瞪大,「將我體內的蠱引到別人體內去,然後再逼出?」

    「對。」他點頭,神色有些複雜,但瞬間變化為堅定。

    「可有要求?」哪有那麼容易就能引出,不然夏侯安早就找個替身來幫她逼出了。

    「必須為處子之身,且年齡不超過十六,還要與你…有血緣關係。」

    雨生微愣,這不就是說的她的四弟諸葛明?但是她怎麼可能會對自己家人動手!

    「好似沒說。」她嘆氣。

    「生生,我們就…試一試,好不好?」蒼梓天捧起她的臉,目光祈求。

    諸葛明年紀小,就算百日蠱引進去,到時候再逼出來,也只會讓他失憶,根本沒有其他的危害,那些記憶,讓他在經歷一次不就可以了?

    雨生想都不用想,直接拒絕,「不行,那是我家人。」

    怎麼能讓她最看重的家人為她冒這個險,這簡直能丟掉她半條命。

    「諸葛明的年紀還小,相信尹夫人的技術,一定能引出來的,百日蠱引出來對男子的危害就是會喪失之前的記憶,我們一起陪他走一遭那些記憶的過往不就可以了。」蒼梓天還想勸服雨生,哪知雨生使勁睜開他的懷抱,冷冷的看著他。

    他心中一抖,便知有什麼話說錯了。

    「生生…我…」

    「所以他丟失的記憶就可以無所謂了是嗎?」

    人的記憶何其珍貴,丟失的東西,就算以後回來了,也會變得不一樣,更何況還是記憶這麼抽象的東西。就算陪諸葛明一起經歷那些記憶,但是忘記的東西就是忘記了,再也回不去當初的感情,再也沒有當時的思想。

    況且現在變化這麼大,當初的一花一木,可能現在變成了大樹,也可能化成虛無。

    過去了的東西,哪能就這麼簡單的說回來就回來呢。

    「對不起。」蒼梓天有些愧疚的看著雨生,是他太心急,只想著雨生的安危,沒有想過雨生有多在乎她家人的安危。

    突然間,他就有些吃味。生生又有多在乎自己呢?

    「子安。」突然間,她叫他的字。

    蒼梓天瞬間坐直身體,生生以前一直叫他名字,現在叫他的字,這讓他有些驚恐。

    「你有…多在乎孩子…」她說話語速變得很慢。

    「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瞬間他就被雨生嚴肅的表情逗笑了,捏捏她的臉蛋,「我有你就很知足了,這已經是上天給我最好的禮物。孩子這個東西,出來就是跟我搶你的,還不如不要。」

    「撲哧。」雨生被蒼梓天孩子氣的語氣給逗樂了,之前陰霾的心情一掃而光。

    「我還怕你太難過。」見到雨生笑,他也不自主的跟著傻傻笑起來。

    雨生清咳,「好了,這下沒事了,我要睡了。」解了心中這個疙瘩,她的心情也就放鬆了很多,整個身體都覺得輕鬆起來。

    「娘子快些入睡吧,為夫就在你身邊躺著,什麼也不做。」蒼梓天褪下自己的衣物,躺在雨生身邊,聞著那熟悉的馨香,心中安穩不少。

    至少,這一個月以來,他就沒有睡過好覺。

    一炷香過去…

    「你不說什麼都不做嗎!」雨生咬牙,奮力捉住他作惡的手。

    「嗯,為夫就摸摸,什麼都不做。」蒼梓天勾唇一笑,臉上儘是得逞之色。

    「我還懷著身子,你能不能安分點!」她怒瞪。

    蒼梓天一愣,差點忘了這檔子事兒了。收回自己的手,真的什麼都不做了。


    又一炷香過去…

    「生生你別這樣…」蒼梓天憋著心中即將奔騰的火,那處脹的難受,偏生某個女人的小手不停的在它周圍動作,而他又不能對她怎麼樣,咬牙,他只得發出一聲悶哼。

    「嗯,我也就摸摸,什麼都不做。」雨生大眼彎彎,笑得好不得意。

    最後收回手,將手上的黏糊擦在他腿上,在他耳邊輕啟粉唇:「物歸原主。」

    蒼梓天表情一僵,看向雨生的目光好似要將她吃了一般。

    「你,等,著!」他咬牙。

    「好。」她答應的爽快。

    然後閉眼,入睡。

    蒼梓天看著她睡得理所當然的姿態,心中氣的牙痒痒,只得起身,洗個冷水浴,自己解決心中的火熱。

    ——

    「啊——!」在一道女子的尖叫聲中,迎來了新的一天。羽羅國的天氣果真多變,昨天還是陰雨綿綿,今日就放晴,陽光普照。

    尹南畫因為醒來發現自己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不由得尖叫,但是尖叫過後,她趕緊的觀察周圍。

    這是很普通的農舍,房間比她的房間簡陋百倍不止,沒有香薰,沒有綾羅綢緞,更沒有成群的奴婢可供使喚,好在乾淨整潔,還沒到她厭惡得要跑出去的地步。

    她穩下心緒,開始思索自己為什麼到這裡來。

    她記得昨晚有婢女服侍著睡著之後,失了意識,醒來便在這裡了。是有人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求娶她,開始不擇手段了嗎?她一聲冷笑,就給這樣的房間讓她睡,那他的家庭條件倒是讓她不敢想下去了,瘌蛤蟆想吃天鵝肉,也得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資本!

    其實尹南畫真的是自作多情了,蒼梓天下令讓遁地把她擄回來,就是為了手中多個與尹夫人商談的籌碼,既然尹南畫不過是一個籌碼,住的吃的也就不用費那麼多心思,當時遁地把她扛回來,一看小院裡沒有多餘的房間了,為了不讓尹夫人認為他們在虐待她乾女兒,只好隨便收拾了個柴房,差不多了就給她睡。

    籌碼而已,還想住怎樣的房間。

    尹南畫起身,整理整理自己身上的名貴衣衫,擺足了高門大小姐的架子,慢悠悠的踱步到門口。

    只有在夏侯安面前,她才是一副溫和的模樣,因為夏侯安喜歡的人,就是那個模樣。

    她按照他的喜好,換下她喜愛的各種顏色的綾羅錦衣,換上一身清淡寡慾的青衫;摘下自己頭上各種華貴的首飾,僅一根木製髮髻將長發挽起,說話也不再似之前的盛氣凌人,而是試著輕聲細語。

    她的每一個改變,都希望能換來那人的一個回眸。不過現在,他不在,她也就不需要偽裝自己。表情傲然地走了出去。

    在羽羅國,她確實有傲然的資本。不僅是她的後台硬,更重要的也是她自身優秀的原因。

    她十歲被尹夫人撿回來,見到一切新事物都迫不及待的學習,像個吸水的海綿般,不停的吸收新知識,且理解能力驚人。學習過的東西,別人需要三個月才能精通的,她十天就能完全掌握,還能指出其中的不足之處和舉一反三。

    大概當初尹夫人將她撿回來,就是因為她這個原因吧,她也曾問過乾娘為何那麼多孩子中,偏偏挑中了她。

    「因為你與本夫人很是相似。」

    這是乾娘給她的回答。

    至於何處相似,她並沒有好奇心知道,反正現在的生活已經讓她十分滿意了。

    當然,如果那個盛鈺沒有出現的話,她是很滿意現在。

    見到那人第一面,她才知道為何自己明明改變了這麼多,夏侯安還是不願意多看自己一眼。

    氣質,是真的學不來的。她再怎麼裝出溫和來,骨子裡的傲慢是隱藏不了的,反而有些西施效顰的感覺,而那人,她的氣質真真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好似天生就是個溫和可人的主兒,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讓人感到自然與舒服。

    想到這裡,她的心就有些揪得慌,不過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她難道還怕了她不成!

    推開門,迎來一片陽光漫天。

    不過她沒有心思欣賞,徑直邁步,在院裡閒逛。

    可惡,這都什麼時辰了,都沒人叫自己吃早飯的嗎!還得自己跑出來。

    「那個誰,你過來。」果然在院中看到了人,尹南畫表情頓時變為不屑,瞧這家人,都沒有錢買筆墨嗎,看起來年紀也不小了,竟然還在地上寫寫畫畫。

    九風一愣,看著尹南畫,再指指自己。「姑娘叫我?」

    尹南畫不耐煩的一揮袖,「行了別裝了,誰把本小姐帶過來的,你把他給本小姐叫出來。看你們寒磣的,到時候本小姐給你們一筆錢,買些筆墨吧!」

    尹南畫自認為她已經很有善心了。

    九風一聽,氣笑了。這姑娘是以為自己沒錢買筆墨而拿著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麼,這不過是他畫陣法的習慣,他在紙上沒有太多靈感,所以每次製造陣法的時候就直接拿著樹枝椏在地上划動。被面前的姑娘鄙視了,他也不計較什麼,只是冷冷一笑。

    「你等著,我這就去把他喊來。」

    「哼,什麼態度啊。」待九風走後,尹南畫心中的不滿更嚴重了。她要給他錢,他不感恩戴德就算了,態度還這麼冷清,到底誰是主子?

    遁地正在吃早飯,剛喝下一口白粥,就被九風狠狠的打了一頭。

    「嘶——」遁地摸摸自己的後腦勺,不解的看著九風。

    「大叔,你沒毛病吧!」

    九風一聽,又狠狠的打了一下。

    遁地當時就噴火了,早飯也不吃了,冷冷的看著九風。

    「別以為你是王妃那邊的人我就不敢動你,你再這麼打我,就算是天王老子那邊的人勞資也要把你揍死!」

    話說完,九風真的又打了一下。

    「好你個遁地,我看你長得老實,對玉煙那丫頭也是一片真心,還以為你真的有多麼喜歡她,沒想到這才過一個月,你就勾搭上別人家的姑娘,現在那姑娘可是把自己當成正兒八經的主子,你還不去管管!」

    九風很是生氣,遁地很是懵逼。

    這什麼跟什麼啊,他什麼時候勾搭上別人家的姑娘了啊,這樣的話可不能亂說啊,被玉煙知曉了,指不定怎樣對付他。

    「我說大叔,你說清楚一點好不好,你看我什麼時候有時間勾搭姑娘啊,還有這院中,就王妃一個女子,還有…。」

    「哦,我知道了。」遁地當即一拍大腿,他想起來了,昨晚主子讓他擄回來的那個女子,肯定是醒了,還讓九風給碰上。

    「那是尹南畫,尹夫人的乾女兒,主子讓我擄回來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對玉煙一直都是一片真心的好嘛,以後這樣的事情,你能不能經過腦子想想再說出來啊。」

    很容易讓人誤會的好嘛!

    「是這樣啊。」九風不好意思的摸摸下巴,「那姑娘現在讓你出去見她。」

    交代完事情,九風便離開,生怕到時候遁地回過神來,找他算那三個後腦勺的帳。

    遁地又喝下一口白粥,嘟囔著:「飯都不讓人好好吃了。」

    「就是你?」在院中等待許久的尹南畫總算是見到有人來,上下打量了遁地一番,還有些讚賞的點點頭。

    模樣倒是不錯,比那些油頭粉面的公子哥兒好多了,眉目間沒有淫邪之氣,可見人品也是信得過的,身形高大,還是個練家子。自己的夫君他肯定是做不成了,這護衛嘛,還是可以考慮考慮。

    「有事?」遁地沒好氣的說。

    「我們是不可能的,你就不要再痴心妄想了,我已心有所屬,而你,連他的一根頭髮絲兒都比不上。這樣吧,你要還是不甘心,我勉強讓你做我的護衛,一月五兩銀錢,算是比較多的了,夠你這個家好吃好喝一個月的。」尹南畫一口氣說完,然後用上位者慣用的悲憫的眼神看著遁地。

    遁地徹底的石化在風中。

    她…有病吧…

    不想跟有病的人交流,遁地直接一個轉身就走。

    「站住,你什麼意思!」尹南畫眸光一寒,袖中藏得長鞭應聲而出,對著遁地的背影就是狠狠一甩。

    遁地利落的轉身,避開那長鞭,但是那長鞭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他移向哪裡,那長鞭就立馬追過來。

    「哼。」尹南畫心中不屑的一哼。

    長鞭又變換一個方向,遁地心中一緊,好快的速度!趕緊的變換身形,然而那長鞭就像蛇一般的纏上他的腳,他懊惱,竟然輕敵了!

    尹南畫冷笑,輕輕一扯,就將遁地扯到身邊來。

    「最好別再惹本小姐生氣,否則這長鞭要是不小心劃破了你的皮膚,就算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

    遁地還就真的不動了,不動聲色的觀察那纏上自己腳踝的長鞭。

    長鞭的顏色很是詭異,紅的泛黑,在陽光的照耀下,還有幽幽的紫光,可想而知是沾上劇毒的,鞭身遍布著密密麻麻的倒刺,好在尹南畫並不是真的想殺他,所以纏上他腳踝的長鞭並沒有怎麼用力,但是要是他掙扎的話,那些倒刺就很有可能刺入皮膚了。

    好狠毒的女人!

    尹南畫這才好好的打量遁地,見他眸中並無對自己的痴戀,這才發覺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心中不是惱怒而是深思。

    這人不是因為愛戀她才將她擄來,而是另有目的?之前羽羅國不曾發生什麼事情,她的身份擺在那裡,也不會有幾人敢公然的跟她作對,只有夏侯安的突然來臨,莫非是南亞國的人?

    她的表情瞬間變冷,纏著遁地腳踝的長鞭驀然收緊。

    「說,你們擄我來是何目的!」

    遁地一挑眉,喲,還不是個蠢女人嘛,這麼快就意識到不對了。

    但是遁地沒有回答她,而是腳踝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扭轉,直接從哪長鞭中出來,然後趕緊的後退,似笑非笑的看著尹南畫。

    「自然是請你過來喝喝茶睡睡覺什麼的,你這樣的姿色,我們也沒興趣對你怎麼樣的。」

    「放肆!」尹南畫見自己的束縛竟然如此輕易地被人破解了去,心中一惱怒,手中又一個動作,長鞭順著遁地劈來。

    遁地這下可不敢輕敵,那個長鞭稀奇古怪的很,可千萬別被它碰到。

    兩人跟玩貓捉老鼠似的,一人追,一人逃。

    尹南畫奮力的甩鞭,這次卻是無論如何都抓不到那個人男人,心中氣極。遁地則是慢悠悠的陪著尹南畫玩,他輕功了得,上次若不是輕敵,根本不會被這個女人纏住。

    尹南畫依舊揮動著長鞭,看著遁地靈活躲閃的身影,眸光一寒,嘴角勾起嗜血的弧度。揮動的右手在鞭柄上移動一個位置,露出一個小巧的按鈕,她按下。那長鞭就開始散發淡紅色的煙霧,每揮動一次,就在空中蔓延一點。

    遁地自然也是注意到尹南畫的小動作,下意識的屏住呼吸。

    「散!」二狗聽到院裡的動靜便出來查看,正好看到淡紅色的煙霧升起,趕緊的拿出隨身攜帶的驅毒丸扔給遁地,遁地接住,二話不說就塞進嘴裡,看著尹南畫的目光也變得狠厲。

    如此狠毒心腸的女人,還是別讓她有行動的好。

    長劍拔出,直擊尹南畫,尹南畫一驚,她蠱術由尹夫人親傳,自然毒術也了得,一般人根本奈何不了她,哪知如今碰到個懂藥理的人,還有個高手,這就讓她落於下風。

    「嘶——」遁地絲毫不憐香惜玉,直接打斷了尹南畫的手腕,長鞭也因此落地,大概是落地的時候觸動了那個按鈕,淡紅色的煙霧不再散發出來,開始消散去。

    「啪」

    一個手刀,他直接劈暈了尹南畫。

    「多謝。」遁地對二狗抱拳。

    二狗點頭,快步走到尹南畫身邊,踢踢落於她腳邊的長鞭,口中止不住的讚嘆,「嘖嘖嘖,見血封喉,月籽藤,雙子柏,短紫衫,竟然連篦麻都能找到,了不得啊了不得啊,這要是被她這毒鞭侵入皮膚,就能立馬去見先祖了!」

    遁地好奇,「有這麼厲害?」他還以為是這惡毒的女人唬人的呢!

    「這毒鞭上泛著紫光的原因,就是因為這些強烈的毒藥混雜在一起,我剛剛說的那些藥物名稱,隨隨便便一樣,就能讓人立馬斷氣,但是它們頗為難找,分布的地區也都在危險地帶。沒想到有生之年還在看到這些毒物都聚集在一起,太驚喜了,太令人驚喜了。」

    二狗雙眼泛光的看著那長鞭。

    遁地止不住的打了個寒噤,不會吧,這人不會要拿走這個長鞭研究吧?

    看到二狗真的撿起那長鞭,還當著寶貝一樣的抱在懷裡,遁地的面色頓時就不好了。

    「你這是…」

    「這麼好的東西怎麼能就此浪費了呢,反正這姑娘現在也昏迷著,我就想拿回去研究研究啊,到時候她要是醒了,你就跟她實話實說。就這樣了啊,我先回屋了啊。」

    二狗說罷,也不看遁地什麼表情,直接抱著長鞭喜滋滋的走了。

    遁地呆在原地久久的不能平靜心情。

    特麼的王妃身邊都是些什麼怪人啊!

    之前他見的那個叫六鼠是吧,好啊,他說他渴,想進他房間喝杯水,他答應了,結果某天他一翻他的小金庫,特麼的竟然都沒了!裡面還有張字條:謝謝你的水!

    謝你媽啊!勞資的錢!

    還有那個叫九風的,人看著溫溫順順,感覺挺好說話的,沒想到脾氣還怪大,總是動不動就打人後腦勺,他就今天一早上就被打了三次。人也是神神叨叨的,沒事就蹲在地上拿著樹枝寫寫畫畫,喜歡自言自語,瘋癲的時候還拿著糖葫蘆到處給人吃,不吃還不樂意,飄雲都要吃吐了好嘛!

    現在又是這個叫二狗的,名字聽起來惡俗,人卻是個有本事的。只可惜遇到了什麼稀奇的藥材,就好似狼見了小白兔,那雙眼放出來的綠光,讓他都感到害怕,這不,已經抱著尹南畫的長鞭研究去了,鬼知道能研究出個什麼東西來。

    遁地搖搖頭,再次扛起尹南畫,這次可得使點手段,免得她又拿出什麼帶毒的東西出來怎麼辦,王妃可是還懷孕著呢!

    把她扔到柴房,遁地撓頭想了想,最終把她身上的關節都卸了,嗯,這樣,就不能再去禍害誰了。

    ——

    雨生一覺好眠醒來,就看到蒼梓天頂著兩個黑眼圈幽怨的盯著自己。她摸摸他的臉。

    「我餓。」

    聽到自家媳婦兒這樣說,他趕緊的起身,三下五除二穿好衣衫就出門去,沒過多久,就端著一碗雞肉蔥末粥進來,香噴噴的味道,令人胃口大開。

    「我來餵你。」扶起雨生坐起,他依舊是先放在嘴邊試溫度,感覺差不多了才往雨生口中送。

    「有點淡。」她道。

    「是嗎,我嘗嘗。」他嘗一口,鹹淡剛好啊,抬眸就撞進雨生笑眯眯的眼瞳里。

    「你昨晚也累,還沒吃早飯呢。」

    她不說還好,一說蒼梓天的表情就有點僵硬。

    「我不餓,你先吃。」瞥到雨生狡黠的笑容,他也跟著牽動嘴角。

    「今天的天氣不錯,要不要出去走走?」吃罷,蒼梓天擦擦雨生根本什麼都沒有的嘴角,柔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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