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要離開的宗遲,貴妃怒氣波瀾赫然起身,對著宗遲的背影喝聲,「仁王!」
大殿裡,迴蕩著貴妃歇斯底里的聲音。
她的這個兒子向來乖順,沒想到居然為了一個女人如此瘋魔。
「母妃,你要兒臣娶了陳婉盈,那不是告訴父皇,我要與武烈將軍結交麼?」宗遲轉身反駁道。
宗遲心中明白,事實上,若是婚事能成,也是變相的立了儲君。可是那個靈動席家姑娘,陳婉盈的性子是斷斷容不下的。
貴妃走下榻,拖著沉重的華服與冠飾走到宗遲面前,好一番恨鐵不成鋼,她語氣和順許多,耐心的解釋。
「若是大皇子宗義當真因著此事被罷黜責罰,陛下能繼位的兒子便沒有幾個了。老三宗宏一心尋仙問道不諳俗世,難道你覺得你父皇老糊塗了,要把皇位留給門口跪著的蠢貨麼?或者說一心成仙的宗宏?」
貴妃輕笑一聲,將頭偏向一旁,語氣嘲諷道,「便讓那個所謂的老山王嫡女來求親。哼。」
要說自己那個哥哥嶗山王,得了潑天的富貴,救陛下於危難又將親妹送與陛下,眼瞧著就走到了家族最鼎盛的時節了,卻是個沒後嗣命的。
一直自詡是嶗山王嫡女的那個林氏,不過是個宗室女過繼,常擺著嶗山王嫡女的派頭與貴妃都敢攀親。
林氏?算什麼東西。
「陳婉盈不行的。」
聽到宗遲這話,貴妃的氣不打一出來,呵斥道,「你心心念念的人,是娶不得了。你最好老老實實的死了那條心,否則,我要席家滅門。」
宗遲愣住。
要說自己的母妃,是一個十足十的恨女人。否則也不會十年如一日恩榮加身,後庭臣服。
她說的出,必定是做得到的,那句話敲打著宗遲的心。
瓊華殿階上。
宗暘仿佛聽到席家的字眼,卻聽不清是在說什麼,不一會見宗遲出來,一臉凝重似是霜打的茄子般。
「回府吧。」宗遲走到宗暘身邊,有氣無力的說一句。
宗暘不解回道,「二哥,我需得跪三個時辰。不能與你一道回去了。」
望著在地上跪著的宗暘,宗遲有些可憐他。生活在瓊華宮的孩子自己還算不得悲戚,或許要看與誰比較吧。與宗暘比,至少自己還是貴妃的親子,他長嘆一口氣對,「走吧,我與母妃說了。」
一路上,宗遲都不說話。
宗暘不知道他怎麼這樣失落,該是與貴妃起了爭執。
「二哥,可是因為我的緣故被娘娘責備了。」宗暘試探的問。
仁王愣了愣,遲疑了會說,「不是,只是母妃想要我娶陳婉盈。」
「如今武烈將軍襲爵,門第上還是可以的。只是那陳婉盈有些驕縱,二哥不喜歡麼?」宗暘故作不懂的問。
他是因為娶不了席雙雙那丫頭才如此失魂落魄。
若是席雙雙知道仁王心中有她,豈不是得高興的跳腳,想到這裡宗暘不知道怎得,心裡有些彆扭。
「其實,席家的門第。二哥若是納為側妃,也無不可。」宗暘問。
按照對林貴妃的了解,她斷然不會同意宗遲納席雙雙為側妃的。那個女人,無所不用其極,席家並不能帶給宗遲什麼榮耀,而側妃的位置,便是側妃也是很重要的。
所以,貴妃絕對不同意。
突然宗遲反應過來,支支吾吾的嘴似是打了禿嚕,「什,什麼,什麼席家?」
這孩子,他怎麼知道自己心中情誼。因為母妃的關係,他從不敢與別人說及,便是遇到了席家的事與人,他也是小心的規避。
宗暘笑出聲,「二哥,你這句話就出賣了自己。你當你自己藏的挺好啊。弟弟我早就瞧出你的心思了。」
「莫要胡鬧,沒得傷了人姑娘家的名聲。」宗遲定了定神回。
「那姑娘我是見過的,不怎樣。」
宗暘說完,還緩緩的搖搖頭。
只是腦海里卻浮現出她一身男子裝扮模樣,月光撒在她面頰上透著冷冷的銀光,泰然自若的抬眉瞄了一眼。
驚鴻一現,明明是夜裡,怎得那樣明亮。
只是人卻是個瞎了個眼的。
耳畔傳來宗遲的話,「母妃說,若是我與之瓜葛,就... ...」他漸漸不說了,覺得自己說的有些多,胸中也有些黯然煩悶,自從先遠定侯壽宴遠遠瞧過一眼,就再未見到。
宗遲不願繼續說下去了。
宗暘也陷入思緒,宗遲未盡之言,是貴妃要殺了席雙雙?
貴妃若是想除了席雙雙,豈不是如同踩死一隻螞蟻。
她毫不顧忌與二皇子的母子情分,涼薄至此,一心只想著大位與權利麼?
有什麼在宗暘心底錘了錘,回到院子裡,他到處尋,里院外院的屋頂上,陰暗處的轉角處,隱秘的角落裡。
照影都不在。
宗暘有些失落,他找了照影可能會在的任何地方,怎麼都不在。走了幾步突然回頭,卻被一個身影嚇得夠嗆,朝後踉蹌幾步。
「你,你,你要嚇死人。」宗暘喝到。
照影一臉無辜,「我以為,我以為殿下在與我玩躲避的遊戲,怎得就嚇得花容失色了?」
「你!花容失色是用在這裡的麼?」宗暘教訓了一句,無奈的看著四周有無他人。
定神後,覺得這句話點醒了自己,他,他卻實很少如此慌亂的。
「那個,那個你去席家盯著蓆子殊,保證她的安全。」宗暘稍緩定神對著照影吩咐。
照影不解,「為何,席家很普通。不過就是仁王的一個親信。算不得關鍵。」
宗暘沒想到照影如此回答,抬眉看向照影一本正經的回,「你不必管那麼許多,這個,這個女人很重要,很重要,干係很大,干係很大。」
這七皇子是怎麼了?他從未如此喜歡重複。
這句話也不知道敢不敢問,會不會也用在此處不恰當?
二人對視半晌,宗暘忍不住了說,「你何以如此看我?」
「小人覺得殿下有些奇怪。」照影回,「我們的計劃里,從未有蓆子殊啊。不僅沒有,席家那姑娘差點壞了我們的事情。」
照影耿耿於懷。
「再問這般多,就找個籠子將你關起來。」宗暘說完,趕緊轉身。
難道自己很奇怪麼?不會啊。
席家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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