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兩陷入沉思。
蓆子殊不著痕跡的一笑,隨即言,「那三皇子日日拜佛,也不知道求告什麼?這樣的人若是成了未來君王,大同可就要敗落了。」
說至此,蓆子殊頓聲,「這世間安插細作的法子很多,他卻選了最骯髒的一種,將那些幼女送進高門大戶,為他探聽消息。那些孩子何其無辜,又憑什麼為他所驅,只因他是皇帝的孩子?」
蓆子殊說至此,將席盧差點下了個半死。
「謹言慎行!」席盧壓低了急躁的聲音喝到。
而後席盧趕緊前後查看,看到並無人經過,馬上嚴肅的看向女兒。
蓆子殊看他的眼睛好像千萬個針眼,要萬針齊放,當即拂了拂,「女兒失言了。」
「好了,今日你已經說了很多話了,很該住嘴。」席盧咽了咽口水,不想與她繼續說下去了。
這孩子,莫不是要將天捅個窟窿才好?
看著她這些謀算,席盧只需要好好消化一番,日後東窗事發或許席家可以庇護她。
席盧提心弔膽,這樣的雙雙在章王府內宅該是無虞,他本該放心的。可是不知道怎麼了,席盧竟覺得更擔心,他那個較小蠻橫的女兒,究竟是何時學了這些。
章王喜歡她,真的是單純的喜歡麼?
父女二人各自沉默在自己的計量之中,席盧冷冷問,「那個,那個,章王妃可有為難與你?」
世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便是雙雙聰慧,若是那章王妃也絕頂聰慧,只怕雙雙不及,「她那個流民的書塾辦的不錯,為章王贏得了許多民心。」
「那二位,那二位說來都是響應的最快的,卻也都是表面功夫,做做樣子罷了。如今陛下年邁,也知道有沒有瞧得出本質。」
席盧說的是仁王與顯王,只是後面說到陛下年邁時,剛說完,馬上意識到自己犯了忌諱趕緊雙手緊緊按在自己嘴上。
蓆子殊看父親如此忌諱,提都不敢提的神情,噗嗤笑了笑,「是,女兒一切都好,席家不易。如今兄嫂都好,三房的蓆子澤也很出息。我們席家日後還有更好的運氣呢。」
席盧看她還帶著笑意,不禁覺得這丫頭對待君王不夠敬畏,日後若是章王登基,他們之間能不能善終呢。
想至此,席盧長長出了一口氣。
父女已經走到了門口,看著門口章王正在門口站著與人說話。
席盧開口,「說不得,過幾日內宮便會傳來旨意,讓蓆子沄有了名分,到時候你還是需要去給那她的孩子... ...」
蓆子殊對著席盧又是拂了拂,「是,女兒都知道了。」
看著雙雙此刻的嘴臉,席盧不由覺得這丫頭怕不是個妖孽?「你這會子又裝出一副乖巧樣來?」
「女兒自是乖巧的。」蓆子殊機靈的記過話。
大概是今日的話太過激進了,讓父親有些難以接受,蓆子殊止住笑意又說,「蓆子沄到底是仁王府的女眷,如今又有兒子傍身,她雖失禮不怕人議論,我們席家的難道要與她一樣不成?」
馬車上,蓆子殊陷入沉思。
蓆子沄,且好好感受感受這最好的風景,然後再重重的跌下來,才是你該有的報復。
那些榮華尊寵都霎時成為泡影,你如何受的了呢?
過了不知道多久,蓆子殊才發現,她的丈夫宗暘也不說話。
奇怪?平日裡他最愛說話的。
蓆子殊看著宗暘言語很少,她歪頭看他問,「怎麼?章王殿下在我家的席面沒吃飽?」
聞言,宗暘噗嗤笑出聲。
「當真沒吃飽?」蓆子殊將下巴抵在他肩頭,側望男人的臉,他的輪廓當真是好看。
丰神俊朗,劍眉星目,眼睛深邃的仿佛將黑夜的星空都吞噬了,下巴的線條分明,這樣果敢堅毅的男人,自己上一世當真是瞎了眼。
蓆子殊端詳著他,不由的臉紅了紅,宗暘回看她,哼笑一聲,只見他饒有興趣的說道,「你怕是吃醉了?」
蓆子殊嘿嘿一笑,「吃了些,今日高興。只是王爺卻似有事?還是三皇子那裡有動靜了?」
宗暘心中一觸,這世間多了一個人,將自己的變化都放在心中。這感覺恐怕就是被惦記的感覺,他不由感動。
宗暘將她摟進懷中,蓆子殊順勢雙手環住他的腰,男人在頭頂開口,「先前我與你說,仁王府處置了一個丫頭,看來仁王已經上鉤了。」
蓆子殊點點頭認可,聽到男人繼續說道,「章王府與仁王府都拔了釘子,三哥定有所察覺。我是有些擔心的,三哥這個性子,定是有所行動的,可是派出去的人什麼都沒有查探出來,顯王府上圍的和鐵桶般。」
宗暘碎碎念叨著,這些事情他好像說雙雙說說,繃住的心好像才能緩緩一樣,「今日還有人傳話,說是父皇又病重了,我恐怕要入宮侍疾。」
侍疾?
這不是給了顯王一個機會麼?
「侍疾不得不去,若是尋到一個良機,他定是要動手的。」蓆子殊說著話,感受到臉邊宗暘撲通撲通的心跳聲,還有他的衣衫的材質。
她覺得自己與宗暘之間又靠近了一些,他們可以說很多話,絮絮叨叨的話。
若他日後不做太子,不去當皇帝,他們之間應該會很幸福。
做了太子做了皇帝,如花一般的女子會應接不暇的來,想到此處蓆子殊不由覺得心拉扯的痛。
自古帝王皆是如此,都無法避免。
「陳達曾有個賬冊,仁王治災的賬冊,之前我遣一個小乞丐,將冊子送去給了顯王。大婚後與佟妗妗回門,佟翎說起過,那賬冊如今在陛下手中,可是這麼些日子,從未提及。該是想將大事化小的。」
宗暘說完,眼中一抹落寞閃過,雙雙並未看到。
他不理解,他的父皇是不是「色令智昏」,任由仁王的過錯這樣下去,貴妃一直以來聖寵不衰,難道真的是老了。
他可是一代帝王啊,宗暘不理解。
或許,他當真想要二哥承繼大統吧。
「陛下並非昏聵之君,起初也是希望陳達的賬冊能送到陛下手中,如今已經送到了,結果就不必深究了。陛下定是心中有數的。」蓆子殊幽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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