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雙總能一句話,就平復了宗暘的心,當下他覺得好了許多。
「我若不在府上,三哥若有什麼,我擔心你無暇顧及。」宗暘開口,「我們三人分別侍疾,等於我不在時,那麼三哥與二哥定是在的。」
蓆子殊明白了,若是有什麼事只怕就會這幾日爆發出來。
「怕是沒有用的,府里有王妃打理。我們閉緊門戶,該是無事的。布局至此,但聽天命。」蓆子殊開口,心中確也有些擔心。
重生後,大概是一切因果都變了,許多事情也不全是如同上一世一般發生。
早在她大婚那日她就知道,自己重生後帶著的許多因果機緣都變動了,宗暘的擔心也不是不無道理。
可也得朝前看才行啊。
蓆子殊堅信當今聖上賢明,否則也不會短短几十年,就將大同疆域擴展至此,鄰國友邦皆是臣服。
若是個糊塗的,京都就先亂了。
可是,陛下病了幾次,京都從未亂過一次,便是邊境也沒有聽說有過絲毫異變。
又過了幾日,章王就進宮侍疾了。
三個王爺每次侍疾一日一夜,無處是幹些昌書公公平日的活計,近身的侍奉都是由昌書公公來做。
接替章王是仁王,仁王后的是顯王,章王再接替顯王。三個皇子還算盡心,日日都去,一碗一碗的湯藥灌了下去,卻還是不見起色。
太醫院的人進去了幾輪,貴妃帶著嬪妃們跪在佛堂里日日拜祭抄經。
宗暘瞧著著怎麼一下就嚴重到這種境地,上一次見,還不曾如此嚴重。
章王府。
蓆子殊白日裡在書塾教寫字,日暮時與王妃一道回去。日子倒也過得忙忙碌碌,二人忙的幾乎碰不到面,只能彼此寫下書信,寥寥幾字,道盡相思。
宗暘大多寫。
「粥有些咸,許是雙雙思念,故而手抖放多了。」
「太醫又是一夜未出來。」
「今日二哥事忙,不歸,勿念。」
「夜中在廊下靜坐,看漫天繁星,甚是惦記。只盼著父皇可以趟過這次危機。」
... ...
日子只是太安靜了,安靜的讓蓆子殊有些擔心。這一日,禹茗軒佟妗妗喚了蓆子殊說話。
「帖子說讓我們都去,如今陛下病重,仁王府只請了幾個人去只說個喝些清茶。」佟妗妗將帖子遞給蓆子殊,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蓆子沄生了仁王府第一個孩子,怎麼可能忍住不辦呢。」蓆子殊接過話。
帖子倒是素淨,不太像蓆子沄的風格,蓆子殊將帖子放在桌邊,這種宴只怕是要有些動靜了。
「明日咱們就一起去吧,仁王與咱們王爺是兄弟,你又與蓆子沄是姐妹。不好叫外界猜忌兄弟姊妹間失了情分。」佟妗妗說道。
自從那日回來,宗暘沒來見過自己一面,便是自己親去,他也推脫各種說辭不見,他這樣刻意的迴避更是比當面責備更讓人覺得,覺得自己被放棄了。
是的,被放棄的感覺。
他這是在懲罰自己,從前顧念著,也會到禹茗軒吃頓飯,現在真是半分情分都沒有了。
佟妗妗剛開始將準備好的贖罪的話已經練的滾瓜爛熟了,這些日子也放棄了。她知道,他不會來見自己的。
是自己太痴傻,原就知道他為了靖安王府的權勢,竟還貪心他能高看自己幾分。
蓆子殊看她消瘦許多,關切道,「想是最近書塾與王府的庶務過於繁瑣,王妃消瘦了。」
只見佟妗妗一聲苦笑,看了眼蓆子殊,伸手拉住她的手,「你不知道我多羨慕你。」
她說的聲音很輕,滿腹委屈無奈。
佟妗妗這樣高貴的身價,她從未真的艷羨過誰,如今確實真的羨慕蓆子殊。
蓆子殊是不願意與她說宗暘的,如今看她當真是要與自己說宗暘。
「那日後,王爺從未見過我。」佟妗妗說的落寞,讓人不禁想要憐惜她。
蓆子殊不知道該怎麼答,好像怎麼說都是在得了便宜還賣乖。她太知道那等待的滋味了,期盼的滋味。
可是此時的她,定然是誰的勸說都聽不進去的,特別是自己的。
「我好生羨慕你,又是也會記恨。或許日子就這樣過下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煎熬結束。」說著說著,連佟妗妗自己都覺得自己太過悽慘,不禁紅了眼眶。
不是期待落了空。
是佟妗妗覺得自己在這個章王府,像是一個局外的不能再局外的人。他們二人朗月閣里依然過著日子,自己就像一個多餘的存在。
「王妃,我們不說這些喪氣的,日子還要過的。」蓆子殊想來想去,只得說句這個。
佟妗妗不語。
本來說好的侍疾是三個皇子一人一日,可是宗暘時時與這個替班,與那個替班。
最後自己在宮裡有時候會住個二日才回來,蓆子殊覺得這不是好跡象,只怕是仁王顯王看著陛下身子纏綿病榻,都已經按耐不住了。
她沒有時間與王妃在這裡分辨男人究竟是誰的,佟妗妗也要自己想清楚,這樣的路該如何自己走下去。活著都該為自己活著,好好的活著。
「王妃何必妄自菲薄,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守好章王府,王爺會看見的。」蓆子殊勸說。
佟妗妗好像聽懂了,擦了擦眼淚,重重的點頭。
次日。
晨起天還未亮,蓆子殊一睜眼便喚,「巧巧,巧巧。」
不一會,巧巧就出現了,回應道,「巧巧在。」
「何時了?王爺可曾回來?」蓆子殊問,一夜無數夢侵擾,不知是活在哪一世。
「沒有回來呢姑娘,這會還早,姑娘再睡一個時辰也來得及。」巧巧小聲說話,擔心自己聲音大讓自家姑娘失了睡覺的意境。
蓆子殊手肘一撐,坐起身來,今日該是三皇子宗宏入宮侍疾的,宗暘還沒有回來。
這麼算起來,他今日已經是第三日沒有回來了,蓆子殊這麼想著,心下已經此事都不太妥當。
一時間只覺得頭疼欲裂,大概是夢中繁雜,也不知道自己思量了多久才睡著,是夢是現實也不必糾葛。
「巧巧,我有事安頓你,你現在就去辦... ...」蓆子殊開口,隨即巧巧附耳過去。
仁王府。
府外外面一片寂靜,看不出任何歡喜顏色。只可惜了,蓆子沄今日遇到了陛下病了,若是大操大辦,只怕落得個不敬君主的名聲來。
佟妗妗帶著蓆子殊二人進府,陳婉盈笑意盈盈的迎上來,「你能來,我再高興不過了。」
她故意沒有提及蓆子殊,一把挽著佟妗妗說話,好似她們像是一對親姊妹般。
陳婉盈討厭蓆子沄,討厭蓆子殊。畢竟是與蓆子沄一脈的賤婢,眼睛都不想抬看她,這些日子自己過得簡直憋屈至極。
陛下病著,這個賤人還攛掇了王爺辦什麼宴,就為了一個剛出生的奶娃子?可笑至極!
到底是個卑賤的賤婢,如此大逆不道的主意只有她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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