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經不住誘惑,再次印上了自己的唇,兩人交纏迷離著。
易寒緩緩倒在念兒的肩頭,沉沉睡去。
念兒未曾想過,藥效會如此的快。
念兒喚了一聲易寒,無人回應。
念兒這才放了心,有喚了一聲:「碧藍、墨菊。」
碧藍和墨菊兩人立馬從內室出來。
念兒將易寒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
碧藍和墨菊見此,也知道她這次是真的要離去了。
碧藍和墨菊也知道強留她不住,只得道:「主子,一路小心,我們會想念你的。」
念兒輕輕點頭,拿起包裹和易寒的腰牌,欣然出宮。
易寒醒來後,發現自己昏睡在床榻上,而身旁的念兒早已不見了蹤影。
易寒立刻吼道:「碧藍、墨菊,你們在哪裡!」
碧藍和墨菊知逃不過此劫,立馬從殿外進來,戰戰兢兢的跪下。
易寒吼道:「念兒她人呢?」
他一邊起身,一邊穿外衣,準備往外走,回頭又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碧藍和墨菊,終究心有不忍,便讓她們兩人站起了。
「念兒她是不是走了?」雖然心裡早已經知道了這個答案,但易寒還是想求個真相。
碧藍掩面哭泣道:「請八皇子殿下恕罪,念兒主子她要走,我們也攔不住,她要我們告知殿下,伺候各自安好,永不再見!」
各自安好,永不再見?
這怎麼可能!
他是絕對不會放她走的。
易寒立馬奔走出去,詢問宮人說道昨日見念兒姑娘拿了他的腰牌。這些奴婢又不敢阻攔,也不敢詢問,只見念兒姑娘快馬加鞭,直奔西側而去。
易寒隨後欲騎馬奔去,碧藍和墨菊兩人立馬攔下他的馬匹說著:「八皇子殿下!求您放過念兒主子了,她在這皇宮裡也只是受委屈!殿下,請三思阿!
易寒聽到這句話,心裡怒不可遏。急于勒馬前往追逐,可碧藍因緊握著韁繩不鬆手,被馬抬起的前蹄高高帶起,隨後又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即刻就口吐鮮血,昏迷不醒。
這一切都被易寒盡收眼底,易寒於心不忍,又不能不去尋念兒,只怕再耽擱下去,念兒會總得更遠,一狠心吩咐道:」來人!傳太醫!為碧藍診脈醫治。」
說罷,便一路策馬,揚長而去。
一行數日卻仍然沒有念兒的下落和身影,此時朝廷傳來玲妃的密令讓他即刻回去,又說株洲動盪,讓他回去主持大局,易寒心急如焚,猶豫片刻之後決定掉頭,回宮理事。
念兒之事,日後再尋,只怕她那時已經離得自己遠遠的了吧。
易寒忽然覺得心裡悲涼,如今他有什麼?他愛的女人將他灌醉逃走,而自己卻還只得對仇人俯首稱臣,真是可笑……
而這廂,念兒只身前往塞外,可是現在的她不知該以何種身份,何種心境再踏足故土了。
一程風雨一程沙,加之心力交瘁,念兒忽然就病倒在塞外邊境。
三日後,待她醒來,陌生的環境卻沒有讓她警醒,她只有無盡的疲乏。
眼前的人正問著她:「念兒,你好些了嗎?」
來人的聲音沒有溫柔,卻不乏關切。正是塞外的大將軍——蒙易,那個她曾經那麼熱烈喜歡過的男子。
蒙易的這一生的大片青春都揮灑在了塞外之地,所以對塞外,他往往比皇宮還要了如指掌。不必說一隻草木,即使是一片枯葉,他也知曉飄向何方。何妨是一個受傷的姑娘,所以當下人來報,蒙易趕過去時才發現正是昔日自己割捨不下的情懷:念兒。
原來她沒死,真的是太好了,可是,那個在株洲城救過他性命的女子呢?又該如何,蒙易現在的心裡陷入了兩難的抉擇中。
此刻,見念兒醒來了,蒙易立馬端來了水,用唇輕點,試著水溫不燙亦不冰涼。準備扶念兒起來潤潤喉。
念兒坐起身來,望見他,故人使她安心,又使她不安。
畢竟他和她,已經是曾經的往事了,而且現在她的心裡已經裝滿了易寒,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她不冷不淡的道:「有勞蒙將軍……」
可念兒的話還沒有說完,蒙易便立刻打斷她的話,道:「念兒你不必多言,先在這裡好生休息。你身子無大礙,不必掛懷。多進補些營養便可。」
念兒陌生的看著他,不似昔日那個怒目而視的塞外將軍,反而臉上亦有些溫柔神色,不知是哪個女子改變了他,但終究不是自己罷了。
塞外的月亮格外的圓。
念兒用過晚膳,起身準備前往蒙易賬內,大賬中燭火搖曳不定。
蒙易問道:「念兒,你身子好些了嗎?」
念兒沒有行禮,她不知道為什麼,在易寒面前謹小慎微,情竇初開。可在蒙易面前,則如同故交和老友。,她不必拘束,又或者蒙易直來直去的性格,反而讓她覺得安全。
念兒道:「多謝蒙將軍出手相救。」
經過那件事情,他們之間終究是生疏了啊,蒙易在心底隱隱的嘆了口氣,而後擺擺手示意念兒坐在自己身旁。
念兒輕輕走過去將燈盞撥亮。說:「塞外苦寒,蒙將軍為何隻身一人,不帶家眷同往。」
蒙易沉吟道:「一直未遇同心結,又不忍自己的妻子忍受苦寒。便一人樂得清閒。」
念兒不敢想像塞外艱苦的環境,蒙易卻覺清閒,不過,這才是曾經的那個他啊!
這時,蒙易忽然眼中閃過欣喜,說道:「明日,我便帶你去看南回的大雁,可好!」
「嗯!」經歷過易寒的事情,念兒現在累了,她想著,這次,就任由自己放縱一次吧。
未到天明,念兒暫住的帳篷就被人掀開帷幕,一陣狂風颳過。
是蒙易進來了。
念兒身著小衣起身,蒙易道:「念兒,走,我帶你去捉灰鼠。」
念兒輕輕掀開被子,還未完全清醒。漏出玉足,蒙易看了一眼卻覺得不君子,忙把目光收回來後走到念兒床邊,捏起她的腳幫她穿好襪子。
由陌生男子握著自己的腳,念兒徹底清醒了。想要尖叫,可低頭一看,襪子已經穿好了。蒙易正在為自己穿鞋子。
不容念兒多言,蒙易已經拿了外衣和披風。
念兒臉頰發燙,自己如何接受陌生男子服侍自己穿戴呢?
只是蒙易心性焦急,故而看不慣他們女子柔美繁瑣的樣式,性格有些大大咧咧的,便沒有注意到念兒此刻的心境。
蒙易將披風為念兒披上,環繞她的時候忽然很想抱她一下,但是他抑制住了自己心裡的衝動。當即喚人來為念兒梳洗,過後牽來一匹棕色馬駒。
蒙易扶著念兒上馬,隨後跨到馬背上,勒緊韁繩,說:「念兒,坐好了。」
這時,便有下人遞上弓箭,蒙易將其背掛在身上。揚鞭而馳。
念兒沒有看見,在他先行的數里之後,身後的將士也紛紛縱馬緊隨其後,她亦不知今日為了等她已經耽擱了些許時日,往日蒙易總是睡得很少,在塞外荒原上揮灑著流淌不完的孤單和年少。
見有灰鼠在荒漠上打洞出入,蒙易欣然下馬。將腰帶束縛的更緊,前往捉住。
身後的將士也紛紛下馬,與蒙易將灰鼠圍堵住。
念兒則策馬在側,馬蹄輕踏,追隨著他們的蒙將軍。
蒙易將灰鼠捉到早先做好的鐵籠內。由身後的將士收好,他則翻身上馬,在念兒耳邊說著:「念兒,這是我親手捉的大漠灰鼠送與你。」
念兒低語:「太珍貴了。多謝蒙將軍。」
即使他們兩人如今這麼平靜的相處著,可誰都是閉口不提曾經的事情,就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寶馬繼續疾馳在荒漠上奔騰。蒙易望見狼群而過,當即吼道:「餵——」
接著,便揮動著弓箭,將馬掉頭對將士們說著:「我們塞外的兒郎就應有狼的天性,群居又不畏懼獨往。今天機會來了!看看到底是狼群兇殘,還是我們塞外的兒郎們威武。走。」
蒙易發號施令,弓箭紛紛落下,狼群四散逃開。
慌亂中,蒙易還是先射中了一匹。喊道:「將狼好生帶回,回去取其利爪做成武器贈與念兒姑娘防身。」
念兒依舊稱謝道:「蒙易,只是我沒有回禮喲,你可介意。」
蒙易笑道:「你會有的。今日贈與你之物皆是我的最愛,不知你喜歡什麼,想要些什麼,我來為姑娘辦到籌得。」
念兒搖搖頭說:「謝謝你蒙易,我已經足以。」
蒙易沉思了片刻,又道:「我知道念兒你喜好詩書禮儀,古典文集,不妨就贈與你南飛大雁的神羽,請工匠為你製成筆,如何?
蒙易說著,腳下的腳力卻未停滯。
念兒聽著這話也沒有再回話,只淡淡沉思著。
而蒙易也沒有說話,而是向天舉起弓箭,箭無空發。大雁應聲而落。
被將士拾起,預備一同帶會軍帳。
蒙易指著前路,道:「念兒,前方是深山清潭的泉水,將士們療傷引用止渴皆用此水。我帶你前去試探吧!」
他總是想極儘自己的所能逗念兒開心,卻不知念兒其實早已經心有所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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