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寫完之後,易寒便吩咐道:「來人,傳信鴿……」
而這廂,坐在床上的蕭宛如思慮著事情有變,慌忙之下掀下蓋頭,看向易寒,正醉臥桌前,酣睡。
小廝欲取信件,蕭宛如卻說道:「信件拿來給我一閱。」
那小廝不敢擅自把這信件給未來的八皇子妃,猶豫中緊緊握住信件。
蕭宛如卻怒道:「行了三禮,我便正式進入皇室宗府為八皇子妃,來日也有可能隨著八皇子一起棲身於梧桐。你要見罪與我嗎?」
她這話說的分量極重,那小廝不敢耽擱,隨後將信件拿給蕭宛如已閱。
蕭宛如看過以後,已瞭然於心,原來,這位八皇子的心裡,早在她之前,就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了啊?
她嗤笑道:「就依八皇子所言,將信件原路寄回。」
小廝連忙稱是,又準備退下。
蕭宛如卻又說:「慢著。本宮乃新進八皇子妃,以後還望大家多加照拂,一點心意不成敬意。」
說罷,便取下自己的翡翠手鐲遞給了那小廝。
小廝得了便宜,媚笑道:「多謝八皇子妃!」
蕭宛如卻只是淡淡一笑。
在看完易寒寫給別的信,字字深情時,蕭宛如原本想著篡改信件,可是她不屑;思慮著更新地址,可是她不甘。
她就不信,她堂堂大將軍的女兒,還比不上一個平民女子,當然,她的這番自負,也成為了她日後痛苦的根源。
而這邊,在塞外度過了非常快樂的時光的念兒。
此刻,她正在賬中為蒙易補裘,宛如一位知心的小妹。
這也是她最後所能為他做的力所能及的事情了,因為過幾天她可能就要離去了,她心裡終究還是放心不下易寒。
只是在蒙易的眼中看去,卻是另一番溫馨和風情。
念兒抬頭,不知何時蒙易已經進賬。
蒙易接到密報,說大千國的八皇子易寒已經娶了當朝蕭大將軍的女兒蕭宛如為八皇子妃,而念兒的心裡也正是有著那位八皇子的,這也是他的表弟李玉告訴她的。
此刻,他正在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念兒。
念兒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問道:「蒙易,今日賬外無事嗎?你怎麼一直杵在這裡。」
蒙易看著她,目光熾熱,頭腦一熱,就說道:「念兒,嫁給我。做我的妻子。留下來吧。留在這塞外,我會給你幸福的!」
念兒不曾想他會說的這樣直白,不禁面紅耳赤。
但他們之間的事情,早已經是過去式了,她現在滿心都是易寒,已經容不下別人了。
念兒搖頭說道:「抱歉……我……」
蒙易卻急忙止住她要說的話,大跨步走過來。道:「念兒,你不必再言。今日我便送你啟程,你去尋找易寒吧。」
念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蒙易他是如何知道易寒的存在,只是見蒙易的目光很難過,幾乎欲泣。
蒙易又道:「我在外面為你準備了馬匹,出了這賬,不要回頭。因為我怕我會後悔,強行把你留下,到時候折磨得大家都痛苦。」
也許蒙易知道這一別就是永遠。
「謝謝你,蒙易!」念兒轉身就走。
蒙易想伸手拉她,但終究還是放棄了,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性情,他怕自己真的會因此衝動困住她。可是如果她不幸福,自己又如何能快樂呢?只好忍痛放手了!
念兒出賬後,見著塞外的風光一如往昔。
雖說她能毫不猶豫的摒棄在大千國的榮華富貴,可是她致死也舍不下易寒啊。
念兒還是決定離開,但在離開前,她還是要和蒙易好好告別,感謝他多日恩待。
還有蒙易送給她的禮物,神羽已製成筆。只是狼的利爪還未制好。
念兒回房將筆裝在盒子裡,放入懷中。灰鼠留給蒙易留作紀念,因為自己一直沒有什麼好贈與的。
就在念兒正猶豫著自己要不要在走之前再見一眼蒙易。
想了想,念兒還是決定和他告別後再走也不遲。
念兒再次掀開帳幕,蒙易驚訝的回頭望著她。
念兒走過去輕輕的抱著他說「雖然知道你不愛聽,但是我還是想說,謝謝你,蒙易,謝謝你幫我照看好我的灰鼠。」
蒙易緊緊的抱住念兒不放,甚至讓她感受到了痛楚。
念兒道:「蒙易,我該啟程了。」
蒙易苦澀請求道:「念兒,能不能最後,在為我留下來一次?」
念兒道:「對不起。」
蒙易便已經知道結局了,一滴眼淚霎時落入念兒的衣襟上。
「念兒,我明明已經叫你別再回頭了,你為什麼就是不聽,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念兒道:「因為我不能不辭而別,我相信你會放手,因為,你的心裡裝的早已經不是我的,而是別的女人了,蒙易,你應該比我更明白的。」
蒙易不再多言,而是緩緩的放開她,送她出帳幕。親自把她送上馬車。
只是,自己心裡如今裝的那個女人是李蓮風嗎?
他的腦海里不禁浮現出當日在株洲城的回春堂里的,那一抹明媚的笑顏。
自己真的愛上她了嗎?
只是,直到多年後,蒙易回想起和念兒分別得這一幕都會從夢中驚醒,痛不欲生。因為是他親手送走了她,其實他應該再多爭取的,為什麼他可以攻城略地,卻在溫柔處不知所措。
只是,最後慶幸的是,那時候,他的身邊早已經有了另外一個女子相伴。
而這邊,大婚過後,易寒便被玲妃給派去征戰塞外了,因為塞外最近老實動盪不安,玲妃早就想懲治他們了,現下有個極好的棋子在這裡,她為什麼不好好利用一下呢?
塞外苦寒,八皇子易寒陣前整頓三軍,嚴陣以待。
而在他的身後,糧草女眷、御醫樂師無一不精。此行山高路遠,不破塞外終不還!只是他沒有看見在他的背後,有一雙清澈溫柔的目光,混跡在軍醫中。她就是身著男兒裝的念兒。
念兒當初在收到易寒給自己的信件時,卻喜不自勝的,沒想到一別半月,易寒終於想起她了,
只是展開信,映入眼帘的一排字卻是訴說著他要和別的女人成親的時候,但卻說他心裡仍有著她,成親只是迫不得已。
好一個迫不得已,好一個心裡還有著她,這是在拿她當傻子看嗎?
念兒看完,忽然覺得內心平靜。
雖然胸口痛的發怔,可是卻也只能咽下,無可奈何。
但她所不能不承認的是,她心裡始終放不下易寒,在蒙易送她離開塞外,揚鞭策馬來到大千國時,她卻又聽說易寒被玲妃派去征戰塞外了。
為了保護自己的家園和蒙易他們的軍隊,念兒當即決定女扮男裝進入軍中,伺機在動。
易寒大軍北上,所到之處,卻不傷及百姓一分一毫。大千國八皇子的名聲愈加響徹。
此事北風凌冽,一陣馬蹄嘶鳴。
易寒一聲令下,大軍驟停。空氣中瀰漫著肅殺之氣。
耳邊呼嘯而過的「嗖!」——只見箭如雨下,幾名先鋒守陣紛紛落下馬來。
易寒立即大喊:「持盾!」同時鎮靜的望向四方,確定弓箭來源的方向。
擊鼓已就位,訓練有素的軍醫也各自尋找位置掩護。大軍瞬時排成隊列,前排防禦,將軍各持一旗,在勇士的掩護下逼近弓弩的發源地。
所到之處,手起刀落。騎兵的鐵騎翻山越嶺,將一窩賊寇剿除。
不到片刻,由侍衛帶著十幾活口跪在易寒的馬下,馬上少年風流倜儻,桀驁不馴。
易寒道:「來者何人?」
侍衛眼疾手快擋在賊寇腰中的匕首,防著他不要尋短見!
一窩小賊皆批發紋身像極了隱居山林的忠義之士。
易寒又道:「本殿下與你們素來無冤無仇?是何緣故擾我兵馬?」
易寒說了擾,而不是劫持。因為他根本沒有把對方放在眼裡,烏合之眾爾。
底下的小賊被強迫的跪坐一排,嘴裡還在怒喊著:「士可殺不可辱,快快殺了我們!若今日放我們回去,下次還會再來行刺。」
易寒卻對此嗤之以鼻:「大丈夫征戰沙場,馬革裹屍。搞些小人的勾當,還有何底氣叫嚷?倘若你們真的想置我於死地,我且放你們回去。來日,再在戰場上一決勝負,這才是大丈夫該做的事情。」
但那些小賊卻還是仍嚷嚷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你們這些大千國的狗賊人人得而誅之。」
但辱罵並不能讓易寒有所悸動,他只是徐徐道:「今日殺了你們倒顯得我小氣。不過你們塞外是沒人了嗎?只能靠幾個小賊行刺不成,就靠陣前辱罵。難不成這大片江山豈是口舌之功?」
這時,有侍衛向前叩請:「八皇子!還請殺了他們!叫這些塞外的人知道,天威不可觸!」
易寒卻笑著搖搖頭:「收繳兵器,放他們走。」
接著,那些小賊便被放走了。
將士重新翻身上馬,揚鞭疾馳。身後塵土飛揚。易寒不經意撇過三軍,在他遙遠的後方,似有相識的面孔也在凝望著他,不經意間分神意亂。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那個人正是他一直朝思暮想的念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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