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傾音慌亂起來,他什麼時候起來的?剛才說的話是不是被他聽見了?聽見的話又聽到多少呢?是不是又要發脾氣了?腦袋裡快速閃過幾個問題,下一秒才想到最重要的問題——誒?我為什麼要緊張?
雖然這樣想著,說起話來卻依然結結巴巴:「我,我給我姐打電話來著……」他是不是聽到那句「我不會跟溫城發生什麼」所以不高興了?
「進來,忘記擦藥了。」他面無表情簡短地說,伸手遞過來昨晚的那瓶藥酒。
「啊,好。」傾音見他沒有糾結電話內容,鬆了口氣,趕緊站起來扶著牆挪回臥室。「我自己來就行!」怕他又要幫自己擦藥,傾音趕緊聲明。
「嗯。」溫城沒多說什麼,從藥箱裡拿出幾個創可貼,給她手肘和膝蓋的傷口換了藥。
傾音默默擦著藥,溫城也沒說話,空氣中不再是昨晚那種曖昧甜膩的味道,而是壓得人透不過氣的尷尬和沉悶。
「吃過午飯送你回學校吧。」溫城忽然說。
「誒?不用了,我回學校吃就行。」
「也好。」溫城淡淡地說。語氣平靜得過分。
這男人也太小氣了。就算聽見自己說和他不可能又怎樣,至於態度變得這麼大麼!
傾音也有點賭氣了,擦完藥就說:「那我先回去了。謝謝您的照顧。」故意把「您」字咬得很重。
「我送你。」溫城依然是波瀾不驚的語氣。
從那之後,除了隔天給她發簡訊提醒她給腳踝擦藥之外,一連好幾天溫城都沒有再找過她。
「雖然我是希望不再跟他有什麼交集,但是……」傾音趴在桌上,有一點點煩躁和低落。
「嘿嘿……」聞意帶著那種「矮油我懂的」的表情安慰似的拍拍她的後背。
「我就是,就是……嗯……」傾音絞盡腦汁想著自己到底是為什麼低落。
「就是覺得被他誤會了所以很不爽是吧?」聞意主動給她個台階。
「對!我很討厭被人誤會!」傾音趕緊抓住這根救命稻草。
「準確說也不算誤會對不對?本來你也不想跟他發生什麼呀。」聞意又在下台階的半路把她截住了。
「呃……」傾音又沒話說了,想了半天支支吾吾地說:「但是,嗯,當著別人的面說那種話,總會覺得很尷尬……」
「我很期待~」聞意沒頭沒腦的冒出這麼一句。
「……」傾音情緒不高,也沒追問。
講台上的力學教授終於結束了沉悶的教學,看了眼時間:「好了,今天就講這些,課後練習2到8題,步驟寫詳細,下節課交上來。還有幾分鐘下課,你們收拾一下吧。鈴響了才能走。」
因為想到下課就可以去吃晚飯了,傾音這才心情好了一些,收拾起書本問聞意:「想吃什麼?」
「拉麵~!」聞意眼睛都快發光了。
「好,那一下課我們就衝出去,不然肯定又擠不上了。」傾音盯著手機的時間,做好隨時衝刺的準備。
關鍵時刻,手機忽然振動起來,顯示來電是蘇傾淺。
「餵?又什麼事?」傾音因為擔心著鈴聲響了還講不完電話,有點不耐煩。
「傾音?我是余溪!」
「啊,小溪姐你好……」傾音的注意力又從分辨鈴聲轉移到了電話上面。
「你現在能來一下麼?我們在DS酒吧,你姐喝太多了,有點麻煩……」
「才5點就喝多了?」傾音簡直不能理解大下午就跑去喝酒的人。
「是啊談個合同……你能趕快來一下麼?餵傾淺!廁所在這邊!」余溪手忙腳亂的聲音。
「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唉,拉麵君,今天不能見了……傾音很無奈。
「嗯,我們在三樓NightSong包間。」余溪匆匆掛掉了電話。
「對不起啊聞意,你和杜航去吧,我得去接我姐。」傾音嘟著嘴把手機塞進褲子口袋。
「我陪你?」
「不了,我姐同事也在,我們把她弄回家就行了。」
「好吧。那我們去了!」下課鈴響了,聞意拉上杜航就沖了出去。
傾音垂頭喪氣地背上書包,跟著人群擠出教室。
二十分鐘後,傾音從出租車上下來,抬頭看著眼前的建築。原來DS酒吧離學校真的不遠,只不過這一片夜店區以前傾音從來沒來過。
絲毫不輸高檔酒店華美裝修的建築佇立在眼前,看起來有七八層的樣子,囂張的「DangerouSong」字樣斜斜地排列在整棟建築的外層面上。雖然才五點多天還沒黑,但是門外停車場上已經滿了一半位置,顯示著酒吧裡面的喧囂熱鬧。
傾音深吸一口氣,儘量鎮定地邁進雕飾精美的轉門。
正在一樓大廳核對上個星期流水的溫城不經意地抬頭,視線里竟然出現了這個自己認為一輩子也不可能自願走進這裡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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